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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有趣的故事,比千篇一律的综艺节目有趣太多了。
神佑坐起身,看着柯南的后背,窃笑。
旷敬萱。
古怪的发音。
山崎奈落提到过这个名字。
禁止事项、旷敬萱学长。
安倍旭武的朋友。
——华人?
9
上午第二节课,化学。
藤原萤玹被锁在学校女厕隔间里。她再一次试着去推锁头分明已经坏掉的门,确定自己的确是被故意锁在里面了。纹丝不动,大概从外面用拖把或是木尺之类的卡住了吧,说来也是老把戏了,怎么就中招了呢。
上课铃响是十分钟前的事了。发现门卡住时,门外的嬉笑声萤玹听得分明,是同班的真木绘里香,上次她递用红色樱桃图案的信封裹着做得精致的情书给博雅时,被自己当面撕掉了,看来是那时怀恨在心。
萤玹坐着马桶上,看着两面墙上的字发呆。
“藤原是贱女人!”
“不配博雅!”
“不懂得珍惜博雅的自私鬼!去死吧!”
没事做,时间过得很慢。
你们这些蠢女人,真的了解森谷博雅吗?若是你们见识过他尖锐的爪牙,便不会认为他是新年舞会上帅气的吉他王子了吧?
果然无知是幸福啊……
——凭什么。
森谷博雅,你算什么?
怨恨的毒素从心脏扩散开来,浑身都胀痛得厉害。
下课铃响了。萤玹听到楼道里熙熙攘攘的声音,有人走近。她起身,整理衣领。那人停在门前,有些费力地取下横在门把上的拖把,开门。是浅溪堇。
“不必谢。”浅溪侧过身,让开一些让萤玹走过。
可若是根本就没有想说谢谢呢?
萤玹在走廊拐角看见等她的博雅,垂下头说抱歉。
不需要抱歉,抱歉从来都不能解决问题。
萤玹抬手甩了博雅一个耳光,响得隔壁班女生都听得见。博雅的左脸颊有些发红,并不很疼,毕竟萤玹力气不大。
——我快受够了。
——请忍耐吧。
10
上午第三节课,体育。
英二被锁在学校体育器材室里,靠着锁死的铁门坐下,望着对面墙壁上的两扇窗发呆。云飘散后阳光透过窗照进平时就格外昏暗的器材室,空气中夹杂的大量灰尘便现了原形。和同学一起抱排球回来,然后像透明人一样被大家忘记,无论多么用力地砸门,发出多大的声响,都没有人回应。偏偏这个时候,那该死的被窥视的感觉又蔓延上神经末端。
像笼子里供人取乐的动物。
英二是无神论者,他不相信有上帝或是安拉什么的存在,却始终逃脱不掉那个偷窥者的目光。
尤其是,那件事以后,感官像敏锐异常,可以深切地感受到的确有那个人存在,居高临下以一种王者的眼光与角度俯视他,让他感到快要窒息的不安和慌乱。
他肯定自己不是精神病。
那个人到底躲在哪?他是谁?为什么要跟着他?
奈落今天又请假了。
奈落不在身边,那个人就愈发地放肆,一点呼吸的空间都不留给他。
“奈落,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把头埋在臂弯里,英二小声地念着。
门后传来开锁的声音,英二起身去看,是翊学长。
翊开门进来,伸手帮英二掸掉衣服上的灰尘,然后从随身的零钱包里拿出一管暗红色的液体和胶皮管,装好注射器的针头,拉过英二的左手臂绑上胶皮管,找血管。只是和山崎学过两次,翊做得比较笨拙,注射的时候有点疼,英二微微皱眉。奈落帮他注射的时候,一点也不疼的。
“抱歉,我总是做不好。”
“谢谢学长。”英二放下袖子,“我不太舒服,先回家了,麻烦跟班导请个假。”
“我送你。”翊收起针管,拉住英二的袖子。
“学长留下上课吧。”
“我送你。”
“留下上课!”英二用力地推开翊手,“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是谁,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翊知道他想干什么。他那点心思,不用想都明白。
“别做傻事。”
“我有分寸。”英二应付地答道,转身便走,逃一般的。
“别太冲动了!”翊冲他大声喊道。
英二似乎没有听到,走得坚决,头也不回。
——就和他们重新认识对方的那天一样。
即使离开学校,英二也不自在,那种令人窒息的注视感未减少一丝一毫,那人依旧跟着他,寸步不离,无论走到哪里都甩不掉。
正值工作时间,街头空荡荡的少有行人。英二突然奔跑起来,一连穿过了两条街,拐进无人的巷子,他才停下来撑着膝盖大口喘息。巷里有一间小咖啡厅,正值整修,似乎因为工款拖延的关系这几日工程都没有继续,道路不通,冷清得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然后就像他所想的那样,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他,悄无声息地,盛大的恐惧漫上心头。
水泥袋被踩扁发出一声钝响,英二猛地回头,却不由得愣住,“呃?”
——他以为,会是逐荒的。
是一只猫。
似乎是只流浪猫,黄白相间的毛发上沾满了泥点,头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还渗着血。猫咪叫了两声,用爪子沾了口水梳毛,一跃攀上围墙。
心底响起一个声音。
——这么不听劝,真该庆幸你没遇到逐荒啊。
那人在调侃他,口气戏谑。
这是近两周来,第一次亲耳听到他的声音。
承认吧,就是你。
11
脏兮兮的流浪猫趴在墙头像四处张望了下,确定安全便跳下围墙,凑到散发着“好吃”气味的庞然大物旁,轻轻舔食其前端流出的食物,吮吸它诱人的芳香。
那是一只逐荒的尸体。头顶的角折断了,口中的尖牙全部碎裂,颈下血红色晶状体外壳已经破裂,从缺口中缓缓流出一滩暗红色粘稠的液体。
甜美的味道扩散到空气中,引来远处几声此起彼伏的长嘶。这声音凄厉得令人胆寒,同时夹杂着刻意隐忍的兴奋与饥渴。
逐荒并不是不死之身,没有大脑没有思考能力的逐荒仅仅处于噬灵者的中等阶级,死后与其他魂灵同属食物链中的一环。但逐荒一族的特别在于其负责分解任何已经造成或是有嫌疑造成生灵社会秩序混乱的魂灵,秉持绝对秩序的原则,绝不越界。
杀逐荒是禁忌,会遭天谴的。
身上背负的罪孽,还不够多吗……
翊长叹一口气,拿手机拨电话给山崎,跟他说了方才发生的事,电话那边沉寂了几秒后,传来山崎疲惫的声音。
“麻烦替我转达给他,离开英二,算我求他。”
“他不一定会来找我。”
“那你去找他。”
挂了电话,翊确定身上没有留下逐荒血液的味道,匆匆离开,回学校去。
第二章 偷窥
12
临时请假回家的泽井友子看到玄关有英二的鞋子,径直走上二楼,英二的房间,推门看到英二正坐在电脑前查找学习资料,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么早就回来?不是有会要开吗?”
“班导说你生病请假了,可是你手机跟家里电话都打不通。”
“我有点发烧就先回来了,手机我落在学校了,可能开震动没人发现吧。”英二摸摸头,眼神真诚得一点不像在说谎,“我没听到电话响,是不是没挂好?”
泽井友子理了理发鬓,关切地问道:“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药吃了,睡了一觉,好多了。放学后我还要回自习室写报告呢。”
“别太累着了,我今天尽量回来早些,不急的话吃过晚饭再去学校吧。”
“看时间吧。”
“那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
“嗯,妈路上小心。”
泽井友子下楼走到客厅查看座机,电话线松了,大概是自己今早出门被电话线绊到时扯掉的吧。她把电话线摁紧,用座机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确定无误后在玄关的镜子前整理了仪容,便拿了提包匆匆赶往公司去了。
听到楼下的关门声和母亲离去的匆忙的脚步声,英二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他歪过头看向开着的窗,窗外是空荡的街道与努力攀爬在对面楼墙面上的绿藤植物。
“出来啊。”他突然开口,像是在对什么人说似的,“我都看到你了,还躲?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回答。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
晴朗的天气里,连风都没有。
浮游在空中的尘埃随时间流逝逐渐陨落,最终沉淀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
13
云端燃起了大火,焚烧尽眼泪。
奈落说,不可以哭,哭后只会更难过。
但我还是忍不住。
客厅的电话响了,正在厨房忙碌的泽井友子关上火,擦了擦双手,去接电话。
“喂您好,泽井家,请问哪位?千野君。噢,英二他已经去学校了,他今天在自习室过夜。晚自习还没下吗?这孩子那么急着就去了。是啊,晚饭都还没吃,我正在做便当,一会儿要给他送去呢。要不要给千野君也做一份?……”
妈妈做的炸虾便当最好吃了。
坐在玄关刚换好运动鞋的英二听到母亲的声音,兀自难过了一阵,传简讯给翊学长拜托他代收一下便当,而后轻轻拉开门,再轻轻掩上。
明明离得这样近,却好像生活在两个世界一样。
一丁目,羽多野宅。
羽多野一拎着两袋提起来几乎和他一般高的垃圾走向街拐角的垃圾箱。为了避免垃圾袋磨破,他把双手举得很高,用力地把垃圾袋拽进箱子。完成,甩甩酸疼的手臂,他望见街口几个同他一般大的上幼稚园的孩子在沥青路上踢球。
羽多野一回到家门前时,发现有人在他去丢垃圾的时候,把一个纸袋挂在他家铁门的花纹尖端上,高度他刚好够得到。他认得,那是他每天放学路上经过的街边一家童装店的购物纸袋,一家橱窗里摆着一件衣摆上有两只小白狗的茶褐色T恤的童装店。袋子里是一件浅茶褐色的小号T恤,以及一张纸条,是大人端正工整的字:羽多野辰斋收。
是谁送来的?
羽多野一四处张望了下,没有人。于是他推门进去,随手将庭院花架上的仙人掌挪进遮雨棚里,进门,回二楼房间把纸袋丢在床头,拉上床头,写千鸟老师布置的习题。
山崎奈落站在路边等红灯,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着长长的,投射在柏油路上。
车流驶过,飞速旋转的轮胎碾过彼此及行人的影子。
回公寓看见英二在整理房间,奈落是很开心的。多像是等候老公回家的贤惠的老婆啊。
“气色好多了啊。”
“我都说没事了。”奈落走到床边坐下,拉英二过来坐他腿上。
橙红色的光线透过窗打在被子上,暖暖的。
“来的路上在便利店买了便当,喏,还热,赶快吃吧。”英二把便当和筷子递给奈落,起身坐到他旁边。
“谢谢。你吃晚饭没?”
“吃过了。妈妈做的炸虾,我偷吃了好多。”
“好吃吗?”
“嗯,超级好吃。”
“英二买的便当也很好吃啊。”
肩后一沉,英二把头抵在奈落肩胛骨上,颓然道:“全都是因为我……”
都是他的错,但凡是靠近他的人,都遭遇了惨痛的不幸。
“不准说‘对不起’。”奈落拿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