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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霍一飞偷听了周进和应七的谈话,霍一飞了解周进,让进哥说出心软的话,让进哥想尽办法只为给他一个痛快,那么谢玉峰在进哥心里一定占了很重要的位置,进哥已经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妻子,拥有的,在乎的除了自己与和记的权柄,本就没有什么了,霍一飞想为进哥保住这难得的感情,既然进哥不便做,那自然应该让小飞来替他完成。
霍一飞在和记多年却没有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看惯了虚假的嘴脸,看惯了尔虞我诈,突然近在眼前,霍一飞觉得虚幻缥缈,却也更怕失去。记得第一次和谢玉峰正面接触,他俊朗的脸扬着幸福的笑问自己,是应该叫哥还是少爷,那时候一飞就知道他很在乎进哥对他的态度。在曼陀阁实际上他是离进哥最远的,可他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份执着,在悻悻相惜之外,让霍一飞在对进哥的感情上与他找到了共鸣。
为了进哥也好,为了他和谢玉峰时间不长但真挚的兄弟之情也好,霍一飞攥紧颤巍巍的拳头,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摇摇头。
看了霍一飞的动作,周进先是一愣,进哥给你机会你不要,乖巧如一飞什么时候进哥是有意放他一马,什么时候卖乖能少受些苦,根本不用周进这样明显地提示,偷瞄进哥的脸色他都能把握的很好。火势被霍一飞这一下子噌地撩起来,连同对刚刚顶撞,抗刑的愤怒,直烧周进的头顶。
“好——”,周进频频点头,一个好字变了好几个音调,他气的额头青筋绷起,显然暴怒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恶狠狠地说,“霍一飞,你有种!”
“咚!”,周进飞起一脚,狠踹在霍一飞腿上。
只听“嗙!”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啊——唔~~ ”渐弱的痛呼。“劈啪!”,树枝断裂一样的声音,从腿部出来,霍一飞吓的心惊肉跳。
膝盖哀嚎着传来骨裂似的疼痛,霍一飞猛然曲卷身体,抱着膝盖跌倒在地上,他把头埋在臂弯里,用力蜷缩自己的身体,咬住臂弯强自把低沉地悲鸣连同骨裂的剧痛和对腿再次被打断的恐惧一起压回肚子。那不是似骨裂的疼痛,而真是骨裂的感觉,他的膝盖骨真的被震裂了。
霍一飞环抱着腿,抖动着不停翻滚,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疼的厉害,可周进没有一点怜悯,冷酷地命令,“起来,站不起来?爬也给我爬起来,你不是不怕吗?不是什么都敢做吗?”
看霍一飞不翻滚了,可还是死死地抱着身体,还是疼的紧,周进蹲下,手掌在霍一飞额头狠狠一压,把他的脸压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疼吗?”
霍一飞仰头,嘴边,口腔里,嘴唇上都是红色,血淋淋的,一只衣袖中间的部分被牙齿透过衣料咬出两排血洞,说话间血洞还在不停地冒血。
心里默念,疼!意识有些模糊的一飞,嘴喃喃的动,却没有勇气说出去,躲是错,喊疼也是错,他迷茫惊恐的眼睛只是看着周进。顶嘴是进哥不容的,抗刑也是进哥不容的,冒然救谢玉峰然后和进哥死磕,更是进哥容不得的,进哥打自己不冤枉。进哥您的顾忌,小飞明白,小飞已经做了安排,小飞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疼!霍一飞,你也给我忍着!这才是刚刚开始,顶嘴?抗刑?违命?谁教你的规矩?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今天你要是乖乖的说出来,进哥不为难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你在这把这双腿跪断。”,周进松开霍一飞的衣领,把他摔在地上,站起身,喝令,“起来,再跪!”
闻声,努力几次,挣扎几次,霍一飞跌跌撞撞,勉勉强强才把身子撑起来。
听了周进的狠话,应七上前,“进,行了。他已经不是和记的人了,现在我们和红血会合作,怎么也要给傅龙头一些薄面。”,应七拦着周进,进,你不是不知道小飞那双腿刚好没多久,你真想废了他。
周进听了应七的话,真没再踢,可对霍一飞的折腾也没有结束,他随手在地上拾起一个玻璃瓶,在霍一飞身边摔碎,然后周进指指摔碎的地方冲霍一飞说,“跪这!”。
周进指的那片地面,散落了一层破碎的玻璃碴,每一片都竖着削尖的锐锋,不用试,就是想想,看看都知道跪在上面的滋味不会好受。
霍一飞望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迟疑了一下,然后拖着像是注了铅的腿,一步好几晃地往那里挪,到了近前,霍一飞看都没看就要往下跪。
作者有话要说:更改以后的第二章。
改后第三章
霍一飞望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迟疑了一下,然后拖着像是注了铅的腿,一步好几晃地往那里挪,到了近前,霍一飞看都没看就要往下跪。
“慢着!”,突然的一声,打断了霍一飞的动作,和记围观地小弟们自然地分列两旁,让出一条路,傅残阳带着红血会的人越众而出,他一边走进场中,一边温和地说,“进哥,这是怎么了?阿飞犯了什么错。”,说话间,扫了眼全场,发现没有展瀚海的身影,傅残阳对于霍一飞惹周进生气的原因猜到了几分。
红血会众人从市里驱车赶到,外面警戒的小弟都是张小凡的人,他们大部分都和红血会有些交道,所以红血会众人没废什么手脚就通过了,进了和记禁戒线没走几步,傅残阳就远远看到霍一飞费力地往一处走,那处地方似乎铺着什么,而周围人的表情也不太好,尤其是进哥,傅残阳推测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加紧了步子,走的近了,地上的东西,还有霍一飞的意图就全都明白了。傅残阳怎么可能看着霍一飞真的跪下去,就出声阻止。
“傅龙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拍半秃的头顶葛老挥心里有了计较,嘿嘿地一边笑着接过话茬,一边走过来,郭堂主都倒台了,他当然不会再把不能得罪的傅残阳的话放在心上,傅残阳帮周进解决毒品的大事,葛老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碍于郭堂主不便发作,积怨已久,现在没了顾忌自然要一起找回来。
“就是贵帮的霍堂主带着你那个贴身保镖墨言,把和记的叛徒谢玉峰救走了。虽说现在进哥是有些地方仰仗你们红血会,可傅先生这样做未免太不把和记放在眼里,也太不合江湖规矩。和记现在是有些困难,可在H市还是当之无愧的帮会之首,不能这样被人欺侮。我们进哥不是怕事的人,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就是拼着放弃和你们的合作,进哥也会把这件事追究到底。”,葛老挥突然面向周进,似笑非笑地将了周进一军,“你说是吧?进哥!”
葛老挥这番话可谓暗藏杀机,毒品出问题以来,算算也有一年了,和记就是家底丰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只出不进的经济状况,底下早有人怨声载道,蠢蠢欲动,再有达盟的外部压力,周进维持的很是辛苦。可以夸张一点说,现在和记不再赤字的财政是靠红血会的毒品来源在维系。红血会与和记的叛徒挂上勾,那么就是周进与傅残阳的个人关系再好,他们的合作也会不复存在。失了毒品,周进的处境堪忧。
“葛堂主说的对,和记不是好欺负的,今天的事情我们决不能善罢甘休。”,葛老挥说完,他的亲信陶圣就站出来大声起哄,他一个小人物在这里大放厥词其实是不和规矩的,可此时经他一火上浇油,和记的不少人都频频头。和记还真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声不响过,和记失过的脸面,周进一次都没放过,都找回来了。
这陶圣平时冲动坏事,关键时刻还是挺机灵的,葛老挥眼带笑意,对陶圣的表现很是满意,嘴上却大声怒斥,“陶圣,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有你说话的分吗?…………”,面上如此,肚子里葛老挥得意的暗笑,只要红血会坐实了救谢玉峰的罪名,没了毒品,他自有办法把周进从老大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以帮派的名义再把周进往达盟一推,自有他好受的,一想到这几年受周进的气,他就狠的牙根直痒痒。
周进扫了眼各人脸上的神情,没有再为难霍一飞,也没有做任何回应,沉了脸,坐回主位,冷眼看着。他倒要看看谁和葛老挥一样巴望着自己下台。
周进不反驳葛老挥是心中另有所想,傅残阳却容不得他嚣张,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对葛老挥说,“葛堂主,进哥是我的长辈,与进哥合作是进哥看我红血会在H市没有什么根基,想帮帮我,是对残阳莫大的抬爱。何来进哥仰仗红血会只说?另外,葛堂主说我目中无人,怕是有些误会,我尊重进哥,也尊重和记,要是那里做的不太好,进哥自会教训……”,稍稍停顿,傅残阳温和的面色骤变,冷冷地说“这,就不劳葛堂主费心了!”
这话很卷人面子,葛老挥却出奇地没有发作,尴尬地笑笑,说道,“那傅先生好自为之。”,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他也不留下自讨没趣,甩袖回了自己的位子,肚子里暗说傅残阳会做人,知道自己手里的是周进现在的命脉所在,怕以后有麻烦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处处维护周进的脸面,只是他周进岂是善良之辈,一山难容二虎,他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傅哥的声音传来,霍一飞的动作被定格,大脑嗡的一响,自己被进哥教训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从市区到这里最少也要四十分钟,傅哥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傅哥宠自己,怕把红血会拉下水,害了进哥,他身边傅残阳安排暗中保护他的人早早就被墨言制服控制起来了。
霍一飞并不知道傅残阳与谢玉峰的关系,他也不知道他不来救,傅残阳也是会来救的。从旁观者角度来看,这样的局面,要救展瀚海,霍一飞出面是最合适也是代价最惨痛的,霍一飞不来,傅残阳来,也许没什么血的代价,可他和周进一个不能放,一个势在必得,两方一定会起冲突,傅残阳带头矛盾尖锐而无可回避,和记与红血会的合作才真的会不复存在。一飞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的“冒失“行为却是在无形间帮周进化解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危机。
听着葛老挥对进哥步步紧逼,霍一飞也没择地,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一片周进亲手铺就的玻璃碴地面,噗!噗!噗!……玻璃锐利的尖锋一个个无情地捅进血肉,鲜血蜂拥而出瞬间染红厚质的牛仔裤,染红他膝下的地面。剧痛传来霍一飞俯身用手臂撑着地面,那双腿疼的不停抽搐,“嗯!“,他发出一个急促而短暂的痛呼,别人看不到的脸,狰狞着,扭曲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在泥土上溅起来,成了他想咽去却依旧挂在眼角的泪光。
死死地攥劲拳头,把整个拳头都攥得没有血色了,霍一飞才扶着腰强行直起身子,胸口忽闪忽闪的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中他断断续续用颤抖的声音说,“傅哥,小飞违抗了你……你的命令,私自跑出来,还背着……背着你闯了这么大的祸,小飞坏了帮里的规矩……”
霍一飞突然停下来,慌忙低头,然后只见他额头冷汗直冒,却没有人能看到深埋胸前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缓了有一分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