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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零零碎碎的人皮粘连着垂在墨言的腰际,李明华一手把一条抚平,另一只手接过助手递上来的针线,在墨言饱受虐打的背脊做起了“女红”,钢针在皮肉内穿梭,墨言全身抽搐使劲地挣扎,似乎是要把刚刚压抑的本能一次性都发泄出来,奋力挥舞的手脚四五个人都压不住他。
“麻药,明华,给墨言哥用麻药啊!”,钳住李明华的手腕,傅残阳红了眼,悲愤地大喊,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墨言哥痛苦成这个样子。
李明华甩掉傅残阳的手,抬头冷冷地看着站在床那面与他对视的傅残阳,随后也不解释什么,继续做手里的工作。
“明华!麻药,麻药啊!”,墨言又挣脱了大家的束缚,傅残阳几乎撕心裂肺的喊叫,手忙脚乱地去动李明华的治疗车,那里面一定有墨言哥急需的麻药,哥,残阳不会再让你疼了。
李明华对傅残阳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继续,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话更是一个字都吝啬吐出来。
“明华!”,傅残阳生出了对李明华的愤怒,一双带着煞气的手伸了过去。
不等李明华反应,小文拦下傅残阳,跪到他脚边,“傅哥,不可以,不能,不能,墨言哥不能……”
(三)
“小文你说什么那?”,傅残阳皱眉低头疑惑地看着,心里暗说小文不懂事,都什么时候,还出来阻挠。
以前似乎听说过逆风对麻药管理的很严格,应该是不允许随便使用的,“我做主,给言儿用麻药。”,高傲虽不管逆风,可这点薄面夜尊还是会给的。不给,高傲也不会改变主意,宁可日后自己在刑堂受罚,他也不想言儿再受什么罪。
小文侧头惊恐地看过去,也顾不得合不合规矩了,咣当一个头磕下去,“傲爷,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墨言哥,饶了墨言哥吧,求求您!您看在父子的情分上,给墨言哥一条生路,就是您真的要墨言哥死,也请您饶了墨言哥,让他死的安乐一点。”
把墨言哥的手轻轻挪下来,紧紧握在手里,小文含泪哽咽地喃喃自语,“师父,夜主,墨言哥……”,夜卫的很多事不能为外人道,也不可以为外人道,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悲苦。
傅哥是自己与墨言哥共同的主子,傲爷是墨言哥崇敬孝顺的父亲,他们两个都发了话,那里轮得到墨言哥说不,只怕墨言哥要是醒着,已经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死亡,还会怀着感恩恭恭敬敬地感谢他们的恩赐。曾有多少次墨言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挨着不堪的痛苦,艰难地到傲爷门前罚跪,灼日,暴雨,狂风,冰雪都不能阻隔。墨言哥说,跪在父亲门前是他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在苦他也愿意。
傅残阳和高傲都被小文的行为弄的一头雾水,看他焦急紧张的样子,似乎给墨言用麻药不是帮他,而是另一种可怕的刑罚。
“夜卫,擅用麻药者,凌迟处死,杀无赦。”,一直沉默的李明华突然开口替小文解答众人心中的疑惑,他说的轻描淡写,却在众人心中荡起了涟漪。
夜卫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出色而黯淡无华,卑微而坚强隐忍,人们知道他们过的必然辛苦,可不知道会苛刻到这种已经变成残忍的地步。
“小文,如何才能破例,什么条件?”,不能擅用,就是可以有特例了。
“傅哥,要是万不得已的情况,要有夜尊大人和主人的许可。”
“用,我有办法让夜尊同意!”傅残阳急得苍白的脸涨红起来,一双眼睛恨不得跑过去把了李明华的手给墨言用药。
“傅哥,墨言哥同我们不一样。”,今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也不差多一句半句,小文胆怯尽去,只要不连累墨言哥,自己死不足惜。
高傲要比傅残阳冷静,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否则小文也不敢这样放肆,一而再再而三地求饶,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墨言哥小时候貌似是为了救什么人,违抗了教父大人的命令,受了重刑,生命垂危,夜尊用一生不得再用麻药为代价和教父大人做了交换,救了墨言哥一命,而墨言却失去了再用麻药的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4月11日 1000 完结!!
4月12日 1000 完结!!1
4月13日 1000 完结!!
133章(中)
“这,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墨言哥不用麻药!”,墨言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似快速播放的幻灯片一张张印在脑海,不用麻药那些狰狞可怕的伤口是怎么治疗的,“明华,墨言哥也不是第一次受重伤,以前是如何治的,刀伤枪伤是如何救治的。”
“你知道什么?能知道什么?”,李明华小心地剪掉烫得红里发黑的碎肉,“他那次治疗你真正陪过他,你伤了他在床前照顾你,一陪着就是几天几夜,跪个几天几夜,你何时像他照顾你一样照顾过他。”,残阳啊,残阳,你不知道的何止这些,墨言他只剩下短暂的五年生命你可知道,如果不好好修养墨言连五年的时间都不能完整的走全,你可知道。什么错值得你们对一个将死之人用如此残忍的刑罚。
墨言把他满满地一颗忠诚之心,献给了你,献给了教父,献给了傅家,献给了慕辰,献给了逆风,他随遇而安,易于满足,昏迷醒来他会轻轻的笑,一双明朗的眼睛满是对自己还活着的兴庆与喜悦。
一直不明白他过的如此辛苦,为何还会乞盼生命,医者父母心,看到墨言屡次在名为救治的另一种残忍下无力地挣扎,我都觉得,死对他而言真的是一种解脱。后来才明白,在他心里他的一切都属于你傅残阳,属于教父大人,属于他的父亲傲爷,没有你们三个人的点头,他连死的权利都已被剥夺。
只是不知道不久以后,有一天墨言真的住进了他的安息之地,你们这些他赤诚相待,不惜流尽鲜血也要维护的人们,会不会到他灵前看看他,和他做最后的道别,会不会记住他的名字,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墨言的夜卫。面对他的灵位,他的墓地,你们会后悔曾给他的痛苦和残忍吗?
仔细回想自己确实不曾好好的照顾过墨言哥,傅残阳愧疚地低头,不是他不想亲自照顾他的哥哥,而是碍于身份,他不想给墨言哥带去更多的麻烦。
“还用问怎么治的,墨言你还不了解,能忍的咬牙忍着,实在忍不住就把他一动不能动地绑在床上,生割活剥。”
李明华说着他的助手适时地抱出一怀约束带,中间还杂着几条粗大的铁律。
“来吧,大家帮我把墨言绑起来。”,李明华轻车熟路地挑了一根比在墨言的手腕。
“展瀚海你住手!”,傅残阳愤怒地盯着众人没有人敢帮李明华,唯有展瀚海挤到前面,像模像样地做起来,这屋里除了小文他是最了解逆风和夜卫的。
“夜卫的一切不都是主人吗?墨言哥不是我的夜卫吗?我说行就行,还要那些规矩,墨言哥到底是我的夜卫还是父亲的。”,傅残阳气急败坏地拉扯下绑在墨言手腕上的绳索,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无能和乏力,面对有无上权力的父亲和逆风的铁律,他真的是有心无力,强硬的也好,怀柔的也好,他都无法真正护墨言哥周全。
“怎样可以救墨言哥,要父亲的允许吗?我去求。”,傅残阳的精神突然萎靡下来,眼睛面色都失了光彩,一个求字说的淡然而疲惫无力。
“只要他是夜卫一天这种情况就不会改变,你能帮他一次两次,你能护他一辈子吗?除非……”,李明华抬头一双锐利的眼睛追在傅残阳茫然不知所措的脸上,抑扬顿挫的说:“除非,他不是夜卫!”
“只要墨言还是夜卫,我就不会给他用麻药,我不想害他,现在受点罪,总好过日后有人十倍百倍地从他身上找回来,生不如死的挣扎。”,李明华把傅残阳扯掉的绳索决然地再次系好。
“展盟主,你可以走了,墨言没事,死不了。”,不喜欢身边站一个审视之人,李明华出言打发他走,墨言治伤前后总有与傅爷有关的人来打探情况,一旦确定生命无忧就拍拍屁股走人,似乎傅爷只关心墨言还能不能活着,还能不能再当他无聊时的玩物,不顺时的出气筒,至于墨言要受多少苦根本无所谓。
展盟主确实有李明华所想的意思,被人看透多少有些尴尬,讪讪地走到展瀚海身边,“瀚儿你留下,有什么事马上去通知我,我去看看师傅。”
“是,爸。”,展瀚海转头接着帮李明华固定墨言,展盟主则向房门走去。
展盟主步出房门,门缝里传出高傲冷淡的声音:“不用绑了,我来。”,已经关紧的房间里,高傲沉着脸逐渐逼近墨言。
展盟主走到二楼,远远就看到冥夜候在门口,竖着耳朵聆听屋里的动向。
“展盟主!”,冥夜焦急地迎上来。
“出了什么事?”
“墨言被傲爷带走以后,教父大人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让人收拾房间,脸色很难看,更是吩咐不见任何人,冥夜不敢造次,可时间不短了,教父大人的身体……少爷和傲爷此时怕是不会来规劝。”,教父不悦能劝的,敢劝的人并不多,傅残阳,高傲,蓝宇都是上上之选,如若他们都刚巧不在,墨言也是有此胆量之人,傅爷身边伺候的人这是当值第一天就被教会的东西。
现在这四个人一个受伤,二个忙着受伤的人,另一个远在慕辰,怪不得冥夜会焦急,“行,我进去看看。”,展盟主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耸耸鼻子在身后把门关严。
屋里到处血迹斑斑,凝结后大部分都变化成了黑红色,傅爷背对门,扶着沙发背直直地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刻板而僵硬,一看就知道保持了很久。
“师父!”,展盟主向前几步,试探地招呼。
“小展!”,傅爷应了一声,展盟主吓了一跳,声音里的苍老和疲惫那里是他的师父,作为教父师父什么时候都是神采奕奕的,这一声出来,头上偶尔的几丝白发突然异常醒目,似乎师父一下老了十岁。
“我杀不了他,我下不了手!”,攥着沙发的手越抓越紧,傅天痛苦地闭上眼睛,虽然不愿意,可拎了鱼鳞鞭站在听话的墨言面前,决心要了解他的生命的时候,傅天害怕的心与颤抖的手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墨言有了割舍不下的感情,似他与残阳的父子之情,又有些不同之处。
一鞭子,抽打要害的一鞭子一定可以结束墨言的奄奄一息的生命,可就是简单的一挥手,一扬手腕,傅天都做不到,不断强迫自己动手,鞭子是挥了出去,但都堪堪避开那致命的要害之地。
“师父,这也是人之常情。”,墨言同残阳一起被师父教养,与师父的半子无异,师父表面对墨言残忍,其实那一半是教父不得不有的姿态,一半是父亲对儿子的严厉。经过那件事以后,师父对残阳过于宠爱,宠爱到让大家遗忘了他对残阳曾经的无情苛责。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