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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史宁云也是看出来这一点,知道皇室对她的忌惮也很大,所以才在太后皇后功勋朝野之间找了一个平衡点,让皇后对她是不用也得用,不拉拢也得拉拢。
自然孟嘉辰也知道,若真的日后母后是立了她为皇帝,即便不用她主观的想法,客观而言,那么除了林玉贞外,这两个人是必须要用的,黛玉背后是江南名流,纯臣一派,史宁云直接代表的就是功勋门第,四王八公的势力,就出于平衡,也是不得不用。
而且最微妙的是,这两个都是女子,两个人有的时候想法南辕北辙。
就如同如今吵得最欢的航海还是摊丁问题,也是两派。
孟嘉辰察觉到徽静投来的探究目光,侧开脸,笑嘻嘻的凑上去,拉着黛玉撒娇道:“先生我如今能做长诗了。”
黛玉笑道:“那我便来考考你。”说着有点意外,因为孟嘉辰不是很会作诗,她随意指了一幅字,字上写的是一首明镜台,“你怎么看这首诗?”
明镜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个倒也不算是刁难,因着这是佛家的理论,说的含糊,故和什么东西都能扯上些关系,从哪个角度想都可以,就算是从典故的来源处说,也不算是不合适。
比如为什么要传给这个小和尚。
黛玉知道孟嘉辰几斤几两,所以根本没有限韵,加上当日卫后也说,不必拘泥于作诗作对子,知晓风雅之事便可。
“嗯……”孟嘉辰根本没有准备,不过是随便找了一句话来说,结果可好,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嗯了半天后,孟嘉辰道:“虚无一字不用典。”
黛玉大摇其头,这个真的是离题了,“起的不好,但是也可以了,下半句呢?”
“离题万里若等闲。”孟嘉辰脑袋一抽,弄出来这么一句。
徽静不给面子的笑了。
黛玉用咳嗽缓解了尴尬,遮掩住了笑意。
当真是说出她的心声。
林玉贞咳嗽一声,宁云含在嘴里的茶当真是咽不下去,想笑还笑不出来,想把茶水吐出来还不好意思,表情极为纠结。
这诗作得……
“昭徽公主吟名篇,不如自挂东南枝。”徽静一边笑,一边打趣她妹妹,“离题万里不是夫子说你的明经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典故?”
孟嘉辰白了徽静一眼,揭起徽静的短来,“知之为知之,木兰当户织是谁做的?还好意思说我。”
“完了,我不会背木兰辞了。”林玉贞凑趣的说道,“前一句是啥来着?”
“不知为不知,木兰当户织。”宁云偷着把水吐在了帕子里,这才笑着说出来了话。
徽静也揭起来孟嘉辰的短,“谁说的蓬门今始为君开,无人知是荔枝来?”
宫人也掌不住,偷偷露出笑意。
黛玉彻底不知道该说啥。
“我不会背诗了。”林玉贞苦笑道,因为她彻底想不起来正经的上句和下句是什么了。“还好我不用去科举,不然可就出丑了。”
作者有话要说:须(虚)无一字不用的,离题万里若等闲——出处自挂东南枝这首歌
无一字不用典”原是形容李商隐作诗,至于离题万里若等闲,出自高数A考试证明题,语文阅读分析题,政治辨别题的考后感
其余的都知道
咳咳,还没有高考的妹子们请注意,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客至,杜甫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个不用说
知之为知之,木兰当户织——此处出自某基友当日小学时候考试卷子,嗯,此人至今都不会背木兰辞,带的我们都跑偏。
孟嘉辰有时候熊(装的),但是本质和她妈是一类。
下章贾母过生日了
☆、第63章 作死高手
贾母的生辰是八月初三;不过如今贾府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流水宴按照熙凤原来想的,是要从七月二十八一直摆到了正日子的这一天;不过中途冲上了湘云八月初二的小定,便将宴会的日子往后挪了一挪;为了图吉利,便干脆改在了从正日子初三起往后延出去八天。
贾母过生日,自然给黛玉宁云等人都下了帖子。
是日,整个贾府一派喧闹与繁华;火树银花,人们来来往往,道喜贺寿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怎么没有看见你三姨呢?”宁云跟贾母等人客套客套之后;一扫正堂里眉毛微皱,贾母过寿,怎么贾敛却没有来。
一品大员的夫人在人群里都格外的好找,因为只要是周围一堆贵妇聚成一圈的,便是走不了。
若是贾敛来了,作为陕甘总督的夫人和贾母的女儿,自然而然就会成了人们注意的一个中心。
黛玉好不容易从一堆拉着她奉承的人手中脱身,“好似当真是没来。”她看了看周围,确定真的贾敛不在,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贾母,贾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能看得出来神色之间有几分的黯然,“许不是有事情先回西安去了?”
这也是一个可能的猜测。
“但那也不可能昨天还在,今天就走了的道理,这不过是一天的时日罢了。”黛玉自己就将自己的猜测给否定了,“许不是咱们走后,跟外祖母吵起来了?”
宁云摇摇头,她现下也不知道,“等一会儿得了闲,我去问问二伯母。”
赵氏和湘云陷在人群中,湘云如今待嫁,也不敢做小子的打扮,而是穿着嫩绿软绸百褶裙,上面绣着一支青梅,上裳是一件玉色的妆花立领中衣,绣着几片竹叶,在一群穿红戴紫的贵妇人中格外的显眼,况且湘云本就生的高挑,更是鹤立鸡群一般。
湘云宛如一蝴蝶一般,往来于各个花丛。
宁云本想问问赵氏,但是看这阵仗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没有机会和赵氏说话了,对于贾敛的缺席,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昨日宫里头散了之后已经近亥时了,基本上昨日回到自己的府里就子时了,不到辰时又出来了,尤其宁云还是回的郡主府,基本上都没和赵氏打照面。
贾母的生日,要说贾敏住的远,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不去还算是正常的,但是贾敛这都回来的人,作为远嫁的女儿,出嫁近二十余年,好不容易回了京城,昨天还在,怎么今天还缺席了自己母亲的生日?
“玉丫头?郡主?”贾母拉着南安太妃坐下,遥遥的招呼黛玉宁云几人,“云丫头,你也快过来。”
黛玉几人不知道贾母要做什么,但是还是过去了,湘云更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老祖宗。”湘云脆生生的说道:“近来如何啊?”
贾母亲昵的拉着湘云,“好啊,就是你也不过来陪陪我。”
“日子可是定了吗?”南安太妃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的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府里的人走的有多么的近。“这可是大事,千真万确,这可是定了一辈子的大事,赶巧善化郡主如今在宫里,得要让她去跟钦天监说说,好好的给你算个日子才是,不能随便弄个日子就对付过去了。”
湘云愣了。
南安太妃这话确实有几分的不耐听。
钦天监算的日子早就算了出来,基本上从两年前就传了出去,南安太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湘云大大咧咧,但并非是那种没有心机之人,也知道南安太妃是话里有话,不过这话到底是朝着谁来的,就有几分不清楚了,下意识的皮瞥了宁云一眼。
宁云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动作极为的轻巧,几乎都看不见明月珰的晃动,同时和黛玉两人换了一下眼色。
这南安太妃是什么个意思?
宁云便道:“太妃娘娘说笑了,大姐姐的日子自然是好生算过的。”她说着还笑了笑,“定的是明年的三月里,也算是好时候了。”拉着湘云退了半步,和贾母抽了些距离出来,“大姐姐小时候父母双亡,在二伯母和母亲的膝下长大,对我而言,也和亲姐姐差不多了,当然要把大姐姐给风风光光的打发出去。”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南安太妃的神色。
南安太妃却不动声色,“你们年轻人别嫌弃我这些老人话多,”说着跟贾母笑道,揉了揉额头,依旧是和蔼的跟湘云说道:“我还以为大姑娘会和贵府成一门好亲事呢,可惜倒是我老糊涂了,记事情总是颠三倒四。”
这话就是诛心之语了。
宁云一扬眉,看了湘云一眼,湘云彻底的愣了,脸色逐渐的发白,手握紧,依稀看得见关节变白。
昨日小定的时候,南安太妃还去过呢。
黛玉不明所以,这湘云怎么还和贾府的婚嫁扯上了关系?
莫不成是王夫人设的局?黛玉眼神飘忽,落在了王夫人身上。
宁云果断的一拉湘云,示意湘云住嘴,笑道:“太妃莫见怪,我是近几日才从江南回来,连着一些时日都在宫里,我记得,昨日大姐姐小定的时候太妃好似还去了,怎么我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在其中?”
南安太妃笑道:“是吗?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贵府姑娘和理国公府有婚约的。”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贾母一眼,贾母此时已经是彻底的反应不过来了,“贵府的大姑娘多次来往贾府,诸人皆知,贾府的家风,嘉国夫人的事情,郡主你应该也知道吧,你们史府的长辈也不拦着,我还以为……”
湘云气的脸色发白。
宁云道:“相传当日太妃娘娘可是御前女官,想来也是洞察世事,怎么还信了那种空穴来风的话?”她说着径直坐下了,慢悠悠的端起茶,推测着南安太妃为何会今日弄出来这么一出事情,“大姐姐和理国公世子是皇后赐婚,三媒六聘,我作为史府中人,都不知道居然外边还有这等传闻,还真是好玩。”
这就是直指南安太妃捏造事实了。
南安太妃却皱了皱眉,道:“那可是巧了,前几日贵府的大少爷来我家里做客的时候,还说你家大姑娘和贾府的二爷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你看,两头都是国公府,莫不成是我记错了?昨日一看是韩夫人,我还吃了一惊呢。”
“太妃娘娘您说的是史慎吗?”宁云马上听出来了关键。
南安太妃对于宁云直呼史慎大名有几分意外,但倒也没有奇怪,到底宁云如今身份尊贵,不能用国公府闺秀来对待,再者,庶出的少爷和嫡出姑娘间地位差的本来就多,也没有什么,便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华国公府的大少爷和净儿相熟,时常走动,我也不过是无意中听见了罢了。”
黛玉一听是史府,便不好意思替湘云说什么。
上个月史慎来到南安王府,南安太妃无意中听到史慎嘀嘀咕咕的跟南安王世子尹净说什么史府世风日下,他大姐姐和他府的少爷成双成对,三姐姐一介女流,不守规矩干涉朝政云云,便决定卖一个人情给宁云。
说实话她怕日后史慎惹出祸来被宁云收拾的时候,再顺手把南安王府都给处理了。
南安太妃经过风雨,知道如今四王八公的地位是谁给的。
当然如今一般人都没胆子得罪宁云——对于什么抛头露面的话起的事情,江南都削成白板多少人了。她只能拿湘云来说话,引出来这件事情。
宁云对此事信了八成,也猜到了这不过是南安太妃明哲保身的方式。
对于这件事南安太妃既然点明了史慎,没有说是道听途说,那么就是确有其事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