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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有的没的说了大半天,宁云才切入正题,“如今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宝钗笑了笑,“郡主请说。”同时心里打响了警铃。
以她对于宁云的了解,宁云这个妹妹不仅论手段还是心思的缜密,和湘云等人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家的生意应该和扶桑有来往的对吧。”宁云这个问问题的人说话的语气却是端的漫不经心。
宝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父亲在的时候生意主要都是往南边和扶桑那边做的,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容我回去再仔细查查。”说完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什么丝绸啦,瓷器了这些小玩意。”
宝钗本就是美人,银盆脸,杏花眸,举止端庄,一笑之下秋波流转,倒是别有一番风流含在其中。
一举一动,一看就是宫里娘娘才会用的举动和气度。
宝钗心里其实清楚薛家和扶桑的生意往来是什么程度,买卖的才不是什么丝绸瓷器茶叶,而是军火。
但是处于她如今商户守灶女的地位,对面坐的是郡主,她要是一句话给说错了,基本上她就彻底没有改口的余地。
她既没有否认生意往来,也没有承认买卖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宝钗倒也不怕宁云发难,因为备着这一日,宝钗父亲当日是求了密旨出来,想来白纸黑字,也没有人能说什么,更不会指责薛家。
宁云料到了宝钗的答案。
看来薛姨妈对这个女儿倒是没少下了心血,可惜再好的算盘,还是坏在了薛蟠那个不成器的家伙身上。
宁云对宝钗其实也算是敬佩,因为进宫无望,基本上是否定了宝钗前半生的追求,但是宝钗没有怨天尤人,反而担当起来这个家,倒是不失为女中豪杰。
宁云没有深究宝钗话中的深意,而是转而言它:“我来扬州这才几个月,连春都没开,然后就又要回京了,说起来我虽然生在了北方,对扬州这气候还是有几分喜爱。”
宝钗连忙笑道:“其实郡主一来一回都赶上了好时候,因为扬州出了春天,夏天格外的难过,一入暑来,整个水汽都飘在空中,倒也难为。”
“倒忘了你也是常来扬州的。”宁云笑道。
薛家的生意很多都在扬州,尤其是如今和扶桑的往来,基本上都是经过扬州和盐政的银子一汇总过去的。
“说起来,黛玉姐姐还说起过你。”宁云笑着跟宝钗说道,“如今就可惜你不在宫里,她想作个诗都没有人陪了。”
“郡主有捷才,这么说岂不是自谦太甚了?”宝钗奉承道。
宁云根本不会作诗,虽然湘云兰云两个人一起教了好久,宁云还是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作诗的那块料,别看她学满语,蒙语甚至扶桑语泰西语都上手,可就是这才情,可能是没有遗传下来。
当日王氏也是才女。
“我?你可别这么夸我,我也就会背一背。”宁云笑了笑,“或者去糊弄糊弄如今从泰西苏格兰来的贵客。”
一提苏格兰,宝钗略扬下巴,心中主意闪过千遍。
宁云的意思是苏格兰女皇来朝?
若苏格兰女皇来朝,那么就相当于泰西政治局势是瞬间变化一番。
薛家和泰西在马来的殖民地还是有生意来往的。
宝钗不得不通过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来断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若是泰西真的要倒,她倒是有一些生意需要赶紧出手了,其中起码就包括对于扶桑的生意往来。
宝钗也知道,如今晋朝在扶桑玩的是制衡。
宁云仿佛是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得那个沉船事情吧,闹来闹去闹到了德川家的头上了,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奉了泰西女皇的旨意,来行刺苏格兰女皇的,结果搞错了弄到了我们头上,这次要不是要跟着公主南下,我都不敢再走水路了。”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白玉镯子碰着璎珞叮咚一响。
宁云这句话里的信息含量更大。
其实宁云觉得跟宝钗说话倒也省力,相比起黛玉喜欢直来直去,宝钗也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和这种人说话,所有的想说的都不必摆在明面上,给够了暗示,宝钗自然会知道应该去怎么做。
宝钗想了想就明白了宁云的意思,凝眸一笑道:“竟然有这等事情,不过泰西插一手倒是料到了,因为量扶桑人他们也没有胆子,郡主不必担心,起码有了这一次,郡主再从水路走,哪怕就是从东京湾里过,也不会有事的。”
算是变相表态,我会断了扶桑的军火往来。
宝钗明白宁云这么说的意思,若只不过是她和黛玉还好,深一分浅一分无所谓,但是一旦牵扯上了昭徽公主孟嘉辰,基本上卫后不会冒这个险。
尤其是在泰西和德川家有所往来,德川家对晋朝背信弃义。
如今卫后变相表态支持苏格兰女皇,英格兰全体上下自然坐不住,哪怕是暗杀也要试上一试,搏上一搏,暗杀不了苏格兰的那位,杀个大晋公主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有了一,自然会有二。
怎么看薛家都不赔,因为薛家的军火送出去,钱是直接给皇帝的,或者是填补进了盐政的缺口,薛家要不是根基后,早就赔了个精光。
想到这里,宝钗反而不怎么担心了,将话说的也不是那么的含糊。
宁云含笑点了点头,道:“薛姑娘当真是闻弦知雅意。”
“郡主谬赞了。”宝钗也是一笑,此事这便就算是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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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三这日小雨纷飞。
这日走的时候,正是春风料峭,嫩柳摇曳。
其中王氏各种舍不得,又细细的叮嘱宁云一番,什么吃穿用度,末了走的时候还转了眼圈,抱着宁云不肯撒手。
怎么也是她的唯一个女儿……
不,第一个女儿。
开春的时候王氏又有了身孕。
自从生了儿子后,王氏也就放下心了,所以这一胎她倒是希望是个女儿。
宁云心头一暖,差点就想说:娘你也跟我一起去吧。但是怕到时候路上出事,如今晋朝和泰西关系剑拔弓张,看卫后的意思,还有可能会先打扶桑,然后再说别的,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也是转了眼圈,结果王氏下一句话就把她说愣了。
“孩子没事,若你爹真的敢对你不利,娘我豁出去。”王氏跟宁云低声说道,“大不了一了百了,你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反正你如今和我那时候不一样,你不需要依靠别人,也有弟弟了,我这个媳妇也算是对得起史家。”
又抱了抱宁云,“出门在外,都小心些,定国侯这门婚事,你不喜欢就算了,娘再给你留意,左右你还小,不着急。”
宁云目瞪口呆。
王氏上一句话这是暗示史鼎要是对宁云不利,她就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史鼎的意思吗?
这看谁不顺眼直接做掉的手法和想法颇为眼熟……
好家伙,合着这不就是从她手里出来的吗?
宁云扶额,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当真的是给王氏做了一个不好的榜样。
母女两个说了好久,直到黛玉实在是觉得耽误下去不合适了,出来催了一次,宁云才和王氏告别。
因为来的时候在水路出了事,黛玉宁云两人一拍即合,从陆路走,结果出乎两人意料,还是出了点岔子。
宁云觉得她可能是生来就和镇江扬州八字不合。
来扬州的时候碰上了沉船,回京的时候……碰上了秦可卿。
若碰上了秦可卿一个人当然不错,如果顺路的话还可以同行一路,可是问题是和秦可卿同车同行的是一个男的,而且问题的重点是,此人不是贾蓉而是贾蓉,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贾府的人。
这个人无论是黛玉还是宁云两人都是十分的熟悉。
天江卫指挥使陆云。
此时宁云黛玉两人正巧来到了镇江,黛玉要给贾敏买些东西派人送回去,便在镇江停了一停,黛玉下去买东西,宁云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觉得天有些阴,可能会下雨,便打算先走一步,到地界口的地方去等着黛玉。
走了没几步,车架突然间停了下来。
宁云连忙打帘,吩咐缤兰去问车夫怎么了。
缤兰不一会儿回来说:“前面就一条路,和别人的马车冲撞上了。”
宁云有几分纳闷,因为她打出来的是金陵史府的堂号和善化郡主的旗号,进了城镇里头是有喝道的,一般人自然会避开,“对面的是什么人,可有问过了?”
“对面打出来的旗号是嘉国夫人秦氏。”缤兰答得倒也快。
宁云一愣,秦可卿怎么还到了镇江地界?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命车夫给秦可卿让了路。
宁云让路,按照规矩秦可卿自然要出来答谢。
缤兰扶着宁云下车,正好那边卢云先跳下马车,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牵着秦可卿,秦可卿顺势走了下来两个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亲密。
宁云就愣了。
难怪上次陆云到扬州到的这么快,合着人就在镇江。
她的第一联想是景安长公主的孩子掌控天江卫?
“善化郡主,好久不见。”秦可卿说话的声音柔柔的,格外的好听,但是却不失威严,“上次见你,还是荣国府四姑奶奶和林侍中来家里小住的时候呢。”
宁云笑道:“好久不见,上次在京里的时候没能亲自登门去给您贺喜,在这里给您陪一个不是。”
她现在地位特殊,说是宗室,不姓孟,不是宗室,但是走的是宗室郡主的诰命,所以和公主郡主之类的走的不能太近。
自然也不好去给秦可卿贺喜。
秦可卿也知道,便道:“你这不就是客气了?”又问:“你来镇江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镇江不比扬州,但是倒也有很多雅致园林,若是有空,多留些时日为好。”
宁云笑道:“回扬州给祖母贺寿,结果没呆上几日,你看,如今又要回京了。”
“以后机会多着呢。”秦可卿笑了笑。
等两个人说的差不多,陆云才走上前,跟宁云拱了拱手道:“见过郡主。”
“指挥使多礼了。”宁云还了半礼,半开玩笑似的说道:“这是你哥哥?”
天江卫和普通朝臣的任命不太一样,一般不会说明这是谁家的某某某,只会说一下这叫啥。
宁云记得景和公主嫁的江安侯也姓陆,这样一来两个人走的亲密也合理了。
结果秦可卿被宁云逗笑了,秦可卿摇了摇头,笑道:“我已经和母亲说,我想跟宁国公世子和离了,但是因为现在这风头,你也知道,这事情就耽搁下了,所以我就只能等风头过过再说了而已。”
陆云默认了。
宁云有点反应不过来。
国朝虽然是满族人,但是到宁云的那个时候,已经学汉风学到了一定的程度,起码在迂腐上已经远远超越了一些汉人,对于三从四德也是很讲究的,就算公主之尊也未必敢公开出轨,是起码宁云从来没见过这阵仗。
陆云男未婚,按年纪还小秦可卿三岁,论相貌自然登对,论家世勉强凑合,看着也算是赏心悦目,可是问题在于秦可卿女……暂时还没有和离啊。
若是和离了,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宁云突然明白为什么林玉贞家一路实行威胁能走到今天。
宁云被秦可卿的答案惊住了,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可卿,这时候黛玉替贾敏买完东西,打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