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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台跟英宁对视了一眼,拉着祝夫人道,“好啦,娘亲,我都告诉你还不行么?您想知道什么,且问我吧。”
祝夫人点点头,仍是冷着脸,“好!咱们一样一样来。第一样,梁山伯是怎么回事?”
“这……”英台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就这一个问题,就将你难住了?刚还让我想知道什么问什么——”
英台的沉默招来了祝夫人更多的数落,英宁看不下去了,拉着祝夫人道,“娘亲,您别再责怪九姐了,您想知道什么,我说给您听。娘亲,我们那一日说了谎,其实尼山书院并不是一人一间房,而是两人一间,那梁山伯是与九姐同房之人。”
“你……你说什么!”祝夫人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英宁姐妹两人,脑袋里乱哄哄的,像是直接被雷劈了一般,“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啊?”
“娘亲,您先别急,事情并不是您想得那样,您听我慢慢说。”英宁忙忙安抚住祝夫人,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祝夫人既然已铁了心想知道,她们便是想瞒也瞒不住,让她自别人口中得到消息,还不如自己老实交代了。
“原来九姐是想跟我一个屋的,但当时怎么安排住房,并不由我们自己选择,而是靠抽签决定。结果九姐抽到了梁山伯,我抽到了马昱。”
“马昱?”祝夫人听得心惊肉跳,又一个新的明显是男人的名字出现,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一点栽倒,“这又是谁?”
相比起祝夫人的惊悸上火,英台的手足无措,英宁却要淡定多了,“这人娘亲也见过,就是廖广上门那日,解了我祝家之围的那位。”
“是他!他不是……”见过你们,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么?
祝夫人对马昱的印象极其深刻,英宁一提,便想起他来。她被吓得狠了,这会儿反而感觉不那么强烈了。
英宁轻轻颔首,“是,他一开始便知道。”
“那梁山伯?”祝夫人转向英台。
英台连连摇头,“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这么说,他确实如小十之前猜测的那样,早已看出来九儿是女子,却秘而不宣,定是包藏祸心,可恨!”祝夫人想到张媒婆,心里一阵膈应,像活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那王蓝田又是怎么回事?”
“王蓝田啊,还是九姐自个儿说吧。”
祝夫人自英宁身上移开目光,转向英台。英台面上微微一红,佯怒地瞪了英宁一眼,在祝夫人的逼视下,将怎么与梁山伯冲突,又怎么被王蓝田所救略略说了一遍,刚说完,正觉得尴尬,却见祝夫人的视线变得有些怪异,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娘亲,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我自己的女儿,看看还不成么?”祝夫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即看着英台问道,“这么说,你是中意那王蓝田么?”
☆、结局
中意王蓝田?
英台整个人一僵;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与王蓝田学院门前初遇冲突;接下来因着梁山伯的事情;几次三番跟他争吵,知道后来王蓝田救了她;事情像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转变。忽然之间王蓝田仿佛换了个人;不但不跟她吵了,每回见着她甚至颇像是落荒而逃,却又不声不响地多次相助。
尼山书院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像放电影似的,在英台脑海中接连闪过,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怎的,这是傻了不成?”祝夫人拉了拉英台,倒是认真考虑起王蓝田来;“听得沈夫人说来,这王家公子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且他既然深知你之事,即便那梁山伯诚心不良,传出来什么难听的话,稍加解释,也不至于闹得收不了场。”
祝夫人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甚至于想马上去寻沈夫人,将这事儿先定下来。
“娘亲,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扫我出门?”英台听得祝夫人越说越离谱,不由地急了,白皙的面颊上不由自主地飘起两朵红云。
嫁给王蓝田?她怎么能嫁给王蓝田呢?只要想想,英台便觉得异常纠结别扭,但不知为何,想起王蓝田,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恶感。内心深处甚至隐隐觉得,与其要嫁给一个面儿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高是矮,是美是丑的陌生男人过一辈子,还不如王蓝田呢。
一念至此,英台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一般,面上红霞越发艳如胭脂。
“口是心非!”祝夫人一看英台那样儿,心底倒是放松了些,露出了第一个浅淡的笑容,“这王家公子的家世,我是极满意的,就是不知他模样性子如何,你们姐妹既都见过,看九儿也不像是不愿意,想来是不会差的。待得晚上你们爹爹归来,我与他商量一番,过几日我再去沈夫人那里拜访,这事儿便定了吧。”
“娘亲!”英台欲要阻止,不知为何却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只得跺了跺脚,转过身去。
“你呀!自小便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现在瞧着这性子倒是改了些,只盼你日后出了门子,能多多思量再行事。”祝夫人又提点了英台两句,再瞧了英宁一眼,自言自语道,“见过了沈夫人,倒是先得将梁山伯的事儿提上一提,通一通气,先防着些也是好的……”
在祝夫人想来,梁山伯这事儿说起来,对英台的名声很有些影响,但到时候该怎么描述这件事,便全看她自个儿的语言艺术了。祝夫人在后宅几十年,最是深谙此道,自然会将责任全数推到梁山伯身上,将对英台的影响降到最小。甚至于祝夫人还想来一招借刀杀人,将梁山伯推给王家处理。
实际上,这一点倒是祝夫人想多了。那梁山伯再怎么的,也是个读书人,哪怕他确实从蛛丝马迹中瞧出英台是女儿身的事实,又一直没有说出来,却未必是包藏祸心,且仍是以礼相待,没有半分不尊重的动作。
哪怕他内心中对着英台有些想法,倒也照着男婚女嫁的规矩,让张媒婆上门提亲,虽然过程不那么让人愉快,他还不至于因此记恨在心,传出什么流言来对英台不利。
不过祝夫人爱女之心,可不会去管梁山伯怎么的,但凡有一点儿这个可能,她都要掐灭的摇篮里。
“小十!”祝夫人暂时放过了英台,转向英宁,“那位姓马的公子,你给娘亲说说。”
英宁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什么好说的?”
“说起这位马公子,我还真有些好奇。当初那马公子解了我祝家之围,你们爹爹一直寻思着寻到人,登门拜访表达谢意,还特特让人去查了。哪知道那日之后,他竟像是没有在临江城出现过一般,后来听那廖广提及,依稀仿佛是杭州城马太守的公子?”
“是他!娘亲,我告诉你,这位马公子呀……”英宁正自犹疑,浑然不知该跟祝夫人说些什么,英台却是嘻嘻一笑,插嘴道。
祝夫人近似强硬地将事情定下,英台反而平静下来,近日以来的烦恼竟似消散了大半,心想着祝夫人先前担心的,自己姐妹乔装前往尼山书院之事会被人拿出来说闲话,败坏她们的名声,如若是嫁给王蓝田,这事儿便完全不用担心了。
甚至于她曾经与梁山伯同个屋子之事,都可以揭过去——王蓝田很清楚她跟梁山伯之间的纠葛,倒是不用藏着掖着,整日里担心这担心那。
他既然敢上门求亲,想来定然是不介意的。
到了此刻,英台对于早先年少轻狂,整日里想着进书院的事,实在是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感慨。她有时候会觉得,那时候是不是着了魔迷了魂,怎么会有那样不靠谱的想法,要是事情真的像祝夫人猜测的那样发展,她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她自己倒没有什么,名声毁了,最坏的结果不过不能嫁人,常住道观,可爹爹娘亲该如何抬头做人?当初得知要跟梁山伯一间房时,她怎么就会脑抽地答应了呢?甚至于还间接连累的小十。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去后悔懊恼已没有半分作用。如今的英台,只想这件事的影响能够消弭到最小,最好能将一切痕迹都抹去,再也没有会提起才好。英台相信,这善后之事祝老爷定会有所安排,但单靠他一人,总还会有些疏漏,要是能让王蓝田与马昱帮忙变好了。这两人都是杭州城本地的,家族势力在城里根深蒂固,做起这些事来,不比祝老爷方便容易几倍?
如此,换了一个角度再看,那马昱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不错的人选,配小十不是正正好?且看他平日对小十的样子,她才不信他对小十没有半点念想。
这边英台絮絮叨叨的,将马昱在书院的事儿拣着说来,听得祝夫人不时点头应和,偶尔已有所指地瞧上英宁一眼。英宁被祝夫人的眼神看着,莫名地有些烦躁起来,回想那日祝夫人提及亲事,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里的人影,愈发觉得心烦意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己度人,都是修行之人,她自个儿不想嫁人,难道马昱会想娶亲?
英宁知道只要她提出来,不管是真成亲,还是假成亲,马昱都会答应,但她却不想麻烦他。在内心里,她并不想让他有任何为难。
“娘亲,他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说他作甚?”英宁出声打断祝夫人英台的对话,“娘亲您看,都这个时辰了,我都有些饿了,咱们是不是该去请了八哥八嫂过来,一道过去用餐?”
祝夫人指着英宁,倒是没有生气,也依着英宁没有再提马昱,面上瞧不出什么,却不知她心里如何打算,“还是小十心细,不想竟是这个时辰了。原我还不觉得,小十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走走,让人请了小八他们来,马上摆饭。”
等到用完饭,祝夫人照例要先歇午觉,之后还有事情,没有再拉着英宁姐妹,这倒是让英宁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英齐带着苏瑶回门,祝夫人得空去了沈府拜访沈夫人,都没有第二次机会再寻英宁说马昱之事。不过祝夫人倒是不急,先办了英台之事,再紧着英宁也不迟。
这一回祝沈两位夫人相见,因着早先已有了默契,彼此相谈甚欢,满意而归。
祝夫人一回到住宅,便与急急忙忙冲出来的英台撞了个正着。
“九儿!你这是干什么!”祝夫人吓了好大一跳,双手扶住英台胳膊,却见着她双眼通红,像是哭过了,面色苍白得有些可怕,眸中尽是焦灼,不觉也是心头一悸,忙忙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英台见着祝夫人,心头的害怕像是爆发了一般,强忍的泪意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吧嗒吧嗒”掉落下来,哽咽道,“是小十,她……”
“小十怎么了?”祝夫人捏着英台手臂的手猛地收紧。
“她……她睡着了,我……我怎么叫她……她都……都不醒……”
英台抽泣着,语声有些含糊不清,祝夫人心里着急,撇下英台,指着紧追着英台而来,也是眼圈红红的吟心,厉声喝道,“吟心,这事儿你来说,到底出了何事,给我原原本本说清楚!”
吟心虽然难过,却没有英台那么强烈,她听得祝夫人相问,擦了一把眼泪,说话倒还算条理分明,“禀夫人,今儿早上十小姐到了时辰还未起,浅墨进去十小姐屋里看过,发现她还在睡,便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十小姐要多睡一会子。后来待得夫人出门,早膳时辰过了许久,十小姐还是没有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