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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母亲,还是一个很疼爱女儿的母亲,舜娟对于紫菱这种行为只会用最单纯的心思去理解,那么自然是欣然答应。两个月没有直接接触到紫菱,又只在最初的时候得到过紫菱不愿上新娘学校那种不好不坏的消息,舜娟对于紫菱的观感并不会比以前有太多差别:这个小女儿只是任性而已,二十年来她早已习惯小女儿这种对“社交”的厌恶和反抗。舜娟本就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套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母女俩哪有隔夜仇”。这也可以从以前舜娟和紫菱之间的相处看得出来:每每紫菱“忤逆”她,可只要丈夫安慰一下紫菱再意思意思认个错撒个娇也就放任过去了。这次紫菱在绿萍的事情上是做得过分了些,可两个月的“隔离”也让舜娟之前的负面情绪淡了很多——尤其是在汪展鹏开始严肃对待紫菱的管教问题后,更加没有什么刺激来让舜娟保持那样一种情绪。
这天也许是老天也在“帮助”紫菱。在丈夫交代事实之前,舜娟下楼打算吃些什么,自然就“撞见”了正和阿秀说话的紫菱。紫菱那副天真可爱的孺慕模样勾起了舜娟慈爱的笑容,因旅途疲惫而迟钝的大脑也在紫菱的咋咋呼呼中忘记了自己进门时的不好预感。
紫菱,那就更简单了。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她之前那些表现并不是因为她讨厌舜娟或者是真的害怕舜娟,而是出自一个很简单的原因:爱情和楚濂更重要。她每天和楚濂相处想楚濂的时间都觉得不够,又怎么会有空来和母亲联络感情?再加上前两个月,舜娟没有机会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母亲。就某方面来说,她够“单纯”这点是事实,所以现在她的兴奋情绪也是真的,是真的因为看到母亲而高兴欣喜——不论这里面是不是有带着些“妈妈为了我抛下了残废的绿萍”得意。
被惊动到而跟着下楼的汪展鹏不露声色地看着眼前这母慈女孝的一幕。面上是喜闻乐见,可心里的想法着实有些灰暗:这种情形能持续多久呢?
事实证明,这种担心是有依据的。
舜娟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颇有兴致的。因为时差的缘故,即使十分疲惫,时间也很晚了,舜娟依然没有睡意。你情我愿,于是就出现了如下的一幕:紫菱贴着舜娟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激动起来还会带上肢体动作;舜娟一直微笑着,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紫菱;汪展鹏则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偶尔朝母女俩投去一眼。
看起来是非常和谐非常温馨的一幕。
一开始,也的确是——当然得排除汪展鹏眼底深埋的警惕。
随着时间的流逝……其实也没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半个小时,气氛陡然变僵。
“你刚说什么?”舜娟不敢置信地站起来,一副眩晕的样子。
早就起身的汪展鹏此时已经站到了妻子身侧,扶住了妻子,面上带着不明显的懊恼:他还是没能拦住。
“……妈妈?”紫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习惯使然,她迅速地进入了“你无理取闹”的前奏表情,还不忘偷觑一眼爸爸,将自己惊惶的表情和委屈的眼神一点不漏地完全展示给了汪展鹏。
“你刚刚说,你‘勇敢地捍卫了自己的爱情’?”舜娟努力顺气,试图不让自己被胸口哽住的气给憋坏。
没有说话,紫菱的眼泪说来就来。瘪着嘴,她委屈又倔强的神情让舜娟眼前一阵发黑。
“展鹏,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当着那些名媛们的面说了那些话?还甩脸子给冯夫人看?”舜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声音都有些哆嗦。
汪展鹏扯了扯嘴角想安抚妻子,露出的却是一个无奈的苦笑。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隐瞒?”舜娟那个气啊,当下就高声质问丈夫。
“我本来就打算等你回房间说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还没来得及。
“……等我回房间说?你怎么不干脆明年再说?都过了两个月,这……”说到这里舜娟就马上意识到了最该关心的不是紫菱做了什么,而是这件事的后果。
汪展鹏赶紧上前拍了拍妻子的背脊,声音压低了许多:“我和绿萍已经解决好了。”
舜娟悚然一惊:“你说什么?绿萍?”那眼神立马就变了,看汪展鹏就跟看混蛋一样。
汪展鹏还没来得及向妻子认错,就被紫菱的泣音打断了:“妈妈,绿萍怎么了?绿萍是不是出事了?那妈妈你怎么了回来了?你应该在那边陪着绿萍啊。我的婚礼虽然重要,但是你离开了,绿萍要是想不开怎么办?我好担心绿萍啊。妈妈,你怎么不告诉我……”
听了这一段话,客厅里另外三个人表情全都变了。
阿秀偷偷抬了一下头:老爷在叹气,表情她很熟悉非常熟悉——最近两个月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而夫人……视线移到舜娟脸上,阿秀心下一突,又赶紧把头埋下去努力隐形:夫人的表情居然瞬间平静了下来,好像刚才那些怒气震惊都不存在了一样,可那发亮的双眼让她看起来比火起来的时候要可怕多了。
“绿萍没事。”舜娟的声音干巴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紫菱。
“真的吗?妈妈你不要骗我。我知道妈妈你不想让我感到愧疚和罪恶,但是妈妈你怎么能够抛下什么都做不了的绿萍呢?她要怎么办?妈妈,我好担心好难过好……”
“我说了,绿萍没事。”
舜娟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比起之前的面无表情更容易让紫菱找到熟悉感。她的感情表达更到位了,眼泪立刻涌出了眼眶。
“妈妈,绿萍怎么会没事呢?她是不是……”
“我说了,绿萍没事!你是不是希望她有事?”
紫菱一噎,马上哭出了声:“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呢?我怎么可能希望绿萍有事?我只是太关心绿萍了呀!你不知道绿萍走了以后我总是会担心绿萍,担心她是不是被别人看不起了,担心她是不是不敢面对人群了……”
“够了!”眼看紫菱越说越不像话,汪展鹏低喝一声,打断了她的“担心”。
“爸爸?”紫菱好委屈,怎么连爸爸也对自己这么凶?难道她还是汪家的失意吗?连爸爸都只记得绿萍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给我回房间去睡觉!你妈妈也累了,需要休息。”看到紫菱变化的眼神,汪展鹏冷眼一扫,咬牙道,“闲话少说,赶紧回房间去!阿秀,带紫菱上楼!”
阿秀垂着头应了声,起身走到紫菱身边:“二小姐,请跟我上楼吧。您该休息了,要不明早会有黑眼圈的。”
紫菱惊呼一声“呀,明早我和楚濂约好了的”,然后赶紧跟上阿秀,差点连晚安都忘了和父母说。
紫菱一离开,客厅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夫妻两对视着,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舜娟的声音里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味道。
抹了把脸,汪展鹏疲惫神色尽显:“我没想到她会直接‘演’给你看。”
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时灯光明亮,而汪展鹏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狼狈神态,舜娟这才意识到之前出于种种原因而忽略掉的丈夫的变化,然后哑了声。现在她就是再有脾气,对着颓废了很多的丈夫也发不出火来。
“你……”
“上楼吧,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回房我慢慢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共患难的开始
☆、突发事件
汪展鹏和舜娟谈话的结果是什么,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了。但肯定有什么是变了的,只是和平的表象依然被两人出于各种心思而耐心维持着。
也因此,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汪展鹏维持了前两个月对紫菱的态度以及舜娟对紫菱隐蔽的打量。
只不过该做的也一直在进行中,比如婚礼的准备,比如舜娟十分密集的社交时间表,比如汪展鹏被公司和紫菱两座大山压得酸疼的“肩膀”。
这一切,正在和假肢以及锅碗瓢盆作斗争的绿萍,都无法得知,也无暇顾及:偶尔从视频里能得到零星半点的线索,可一转头对着假肢对着炉灶对着电脑她就把那点念头抛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另一头,随着婚礼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汪展鹏和舜娟也出现了绿萍对着视频时会有的症状。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要知道一天一个主意,已经是对紫菱褒奖的说法了。只要紫菱一“闲”下来不用和楚濂互戴高帽,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都能蹦出来,而且还不是一个接一个的那种蹦法。一会是要在喜帖上点缀上丝带咯,一会是要在婚纱上缀上水钻咯,一会是……弄得汪展鹏和舜娟两人光是解释和阻止紫菱就疲于奔命了,更不用说那小两口就是纯粹的甩手掌柜,只要不是需要两人出场的,全都是由汪展鹏夫妇二人准备的。
其实,他们也巴不得如此——最好什么都不需要二人经手是最好的。经历过灾难般的婚纱拍摄,拉下脸给影楼的工作人员赔罪又做了礼服的赔偿,汪展鹏和舜娟只能一边向各路神佛祈求,一边加强了对紫菱和楚濂的“防备”。说实在的,这词儿用到一家人身上也着实是个悲剧,即使需要防备的不是黑手而是更棘手的“出状况”。
可惜,紫菱他们身上,防不胜防频繁发生。看这天发生的事情就可以了解个大概了。
绿萍和汪氏夫妇的视频时间一般都约在了台湾时间的早上,那时绿萍也忙完了一整天的事情。这天在和绿萍约好的时间,汪展鹏两人一起坐在了书房的电脑前,打开了视频。
这天刚好丹尼也在,两头四个人就开始了一会中文一会英文的交谈,说着绿萍现在的生活。
“琼,我可是大变身了。我们实验室的人都说我现在特别规律,每天准时得跟打表一样。而且绿常常给我准备一些色香味俱全的中国食物,弄得他们羡慕死了。还别说,你看,我的脸都光滑多了。”丹尼特地凑近了摄像头,试图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其他三人都被丹尼的话逗乐了,不是第一次见丹尼的汪展鹏也觉得这个小伙子真是有意思,心里不由得起了些小心思。
“你的待遇可真好。我们还没吃过几次绿萍做的饭呢,都让你享受了。”舜娟似真似假地抱怨,那头的两个人听了赶紧解释。
“妈,哪能啊。家里有个阿秀,我这点手艺太上不得台面了。而且老抢阿秀的活干,也过意不去啊!再说了,我这不是拿丹尼练手嘛!以后一定天天给你们做。”绿萍倒是狡猾了些,这一番话是拿中文说的。
丹尼一头雾水,但他的英文回答偏偏也能接得上,反而从另一个方面替绿萍做了证明:“琼,我不是在‘试吃’么!绿那么追求完美的人,肯定是想把厨艺练得更好了以后再做给你们吃——虽然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