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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李萍的声音带上了戏谑的笑意:“再说了,你要真那么圣母,连那种背叛都可以当成浮云,哦,还有后面那接二连三的在你伤口上撒盐的举动,如果那些你都能原谅的话,那么我绝对会想尽办法早早地脱离这个身体。”
李萍的开解总是这么“乱七八糟”,却对绿萍很有效。本来有些低落的心情也在这种不像安慰中的安慰中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多了点轻松。
“你可不能乱跑,那样我可是会学小蝌蚪去找‘妈妈’的。”黑暗中,绿萍勾起了嘴角。
和李萍交流越多,绿萍的行为方式也有些受影响。尤其是在调侃贫嘴这方面,那语言风格和李萍不说像了十成十,也有六七成。只不过嘛,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也就李萍和绿萍的父母。只不过李萍不当回事,汪展鹏和舜娟乐见其成,这种潜移默化造成的影响就慢慢地积累了起来。
“找不到可不许哭哦,我会生气的。”逗小孩一样的回答逗乐了绿萍。然而,在绿萍看不到的意识空间,李萍的眉头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①美国人用cute用得很广泛,很多时候是表示“吸引人、有魅力”,或者是“让人很舒服、很顺眼”之类的意思,不一定是“卡哇伊”。
☆、阳光
虽说真正的飞行时间只有十四个小时左右,但是从出发开始,两母女已经被折腾了整整二十多个小时了。好在绿萍的家里银钱方面不会太紧张,两母女下了飞机出了海关就直奔早就订好的酒店。
并没有急着开始“进入状态”,舜娟和绿萍在酒店休整了好几天。洗去了风尘仆仆,也把时差调整得差不多了,两人才踏出酒店。
第一站,不用问,当然是学校。
“唉,你让我怎么不仇富啊。”住的是酒店,叫的是出租车,这让一直在小康线上下挣扎的真正的无产阶级真的没法不嫉妒啊。李萍沉痛地握拳,她要啥时候才能真的挣到钱啊!
因着李萍抑扬顿挫有些搞怪的自嘲,绿萍轻轻勾起了嘴角。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张年轻的脸上染上了日光的颜色,那微笑在某一瞬间居然显出了些迷离和梦幻。只可惜正如绿萍看不到李萍的表情一样,李萍也看不到这令人惊艳的一幕。
摘下了太阳镜,绿萍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道:麻萨诸塞大道77号,无论看过多少图片,甚至上次旅游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样真实却又复杂的情绪。
是这里,就是这里。明明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什么特别,可从心底的地方,升起了暖暖的感动和期待。
“李萍,我们到了。”忍不住传递出自己的心声,绿萍闭了闭眼,敛了敛情绪。她再次无比感激李萍的存在。
“嗯。”
舜娟在司机的帮助下,将轮椅从后备箱拿了出来,展开,才打开后车门将绿萍扶了出来。
会选择轮椅而不是拐杖,也是考虑到了一整天的运动量。就算用拐杖用得再顺手,对于绿萍来说一整天还是有些吃力了,而且也会让舜娟多有顾虑而加重她的负担。
稳稳地坐到了轮椅上,绿萍笑着朝热心的黑人司机大叔挥了挥手。她们没有进入主入口的Rogers 大楼,而是再继续朝前走了一段路程,到了国际学生办公室所在的Pratt学院才通过轮椅通道进入了室内。按照通知书那堆文件里所指示的,绿萍和舜娟很顺利地找到了位于一楼的国际学生办公室。
她们来的时间还算比较早的,学校正处于宁静的暑假时间,办公室也没有出现人潮拥挤的情况——当然,这种情况在麻省理工这样的私立大学其实还真的不能算多。就是放眼整个美国,蝗虫一般密集的人群也不是特别常见。
前台的女士很热情的接待了她们。接过绿萍递过去的文件,看了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商学院全额奖学金?啊,你就是今年商学院的那个会加入XX研究计划的新生吧?路……萍?”
怪异的发音,她脸上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但是问出的问题和态度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绿萍笑了笑,用很流利的英语回答:“如果只有我一个是残疾学生的话,我想那应该就是我了。我叫绿、萍,不过如果还是有些难的话,你可以叫我Green(绿)。”说到残疾学生的时候,绿萍丝毫没有停顿,仿佛那是很正常的形容词,就像一般学生说的“我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一样自然。舜娟眼里闪过意外,然后嘴角的笑纹更深了。
“路萍?”似乎要这么捋直舌头对土生土长没有学过中文的老美来说是有些困难,她尝试了几次还是不得要领,于是干脆地叫出了“Green”。
一边有一段没一段地交谈,那位贝伦女士并没有让绿萍等待很久,就将绿萍需要的资料都整理了出来。因为是残疾学生,又将成为那个假肢的综合研究计划临床实验的志愿者,绿萍所需要的资料和文件比一般留学生要来得多。看她的文件厚度就知道了,跟李萍当年的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
跟绿萍仔细交代了一些待办事项及一些相应的要点,贝伦又让绿萍签了一些将由国际学生办公室存档的文件。在这些办好了以后,贝伦拨通了内线,挂断后这么和绿萍说到:“绿,请稍等。马上就有国际学生顾问来接待你。她会给你更详细的指导。你的学院两个月前就已经把一些文件上交给了国际学生办公室,这些程序需要在顾问的指导下完成。”
“好的,谢谢你,贝伦。”绿萍很喜欢这个开朗但是说话很有分寸的女士,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绿萍,你真是很漂亮(pretty)!”感受到绿萍的真诚,又或者是被绿萍的微笑所惊艳,贝伦由衷地赞叹道。
绿萍有些脸红,刚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美国人的直接。不过学了这么多年英语,她也知道该如何回答。
“谢谢,贝伦。”
“你好,我是艾米?布朗(Amy Brown),你的顾问,很高兴见到你,漂亮的绿萍小姐。”这时,从里面走出了一位年约四十的女士,淡金发色,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半框眼镜。她应该是听到了贝伦的赞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温和的笑容伸出右手。
“你好,布朗女士,很高兴认识你。您的中文发音真准。”伸出手,绿萍回以微笑。
“我可是有好好的请教过中国学生呢。不过绿萍,你的名字确实有些难,呵呵。”状似懊恼地皱了皱眉,这位顾问朝贝伦眨了眨眼,又笑了起来,“鉴于日后我们可能的频繁交往,你可以直接叫我艾米。”
“好的,艾米。”绿萍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艾米,这是我的母亲。我想我们最近的几次见面她都会陪着我。”
经过正规大学教育、又是丈夫的外贸公司的贤内助,舜娟自然也不会是英文文盲。很是优雅地伸出手,向艾米进行了自我介绍,并以一个母亲的口吻感谢艾米的理解和帮助。
“你们母女俩的英文可真是不错!”艾米赞道。一开始就有这么一口流利而且没有什么口音的英文,虽说不少见,但是对于一个刚出国的学生也很难得。而舜娟这个年纪,又没有在英语国家生活过,有这般的英语水平也让人有些惊讶。更为关键的是,这两母女的气质都很优雅,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她这样见过很多学生和家长的人也很是欣赏。
她在心里默默地点头,但是面上还是一样的浅笑:“那么请两位跟我进来吧。”
“那么,这就是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吗?”一大堆文件和待办事项虽说还不至于让她们头昏眼花,不过也在心里小小地咂舌了一下。
艾米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将那些文件按照顺序排好,然后在一张张便利贴上写下标注,黏在了对应的文件上。整理好后,她又伸长手臂,将刚刚打印好的几张纸拿来过来。仔细审阅了一番,她将那几张纸摆在了桌面中间,示意绿萍母女仔细看看。她拿着笔,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做下注解:“绿萍,这个就是一份完全的清单(checklist)。有些虽然排在了后面,但是实际上是可以提前办好的。你看,报到手续、身份文件、志愿者的一部分法律文件,也就是这个、这个、还有……嗯,还有这些,不是需要最后交到国际学生办公室就是有需要国际学生办公室介入的部分,只是有些需要在其它手续或者拿到学院签名后才可以完成。具体的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也在各个部分上做好了注解。你可以仔细看看,然后做出安排。这样你们会省下很多奔波,空出一些时间做其他的事情。”接着,艾米又用其它的几个标记将剩下的事项按照地点分了类,“三角形标记的是需要在商学院办的,圆形标记是……”
绿萍和舜娟一边仔细听着,一边点头。
把整张清单都解释完了,艾米才扶了扶眼镜:“除了这些‘官方’的,还有一些是我建议你先做好的,这样对你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会有些帮助。”说着,艾米又从旁边的一堆文件上拿过一份明显是早就装订好的递给了绿萍。那上面每一项后面都有详细的解释、推荐的地点以及需要带的文件或者是小贴士(tips):从住宿到交通、从购物到银行服务,可以说是一份比较完备的剑桥城生活大全。而且一看就能知道是私人整理的,很多都给出了些很个人的备注:有个人的感受评价以及推荐给绿萍的理由。
绿萍抬头,很是感激:“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艾米。这个真的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们昨天还在愁这些呢。你真是太贴心(sweet)了!”
舜娟也对艾米的举动很是感动:这些整理要耗费不少时间,更不用说这一看就知道是替绿萍量身打造的——而这并不在艾米的工作范围内。非亲非故,艾米能做这一些实在是让舜娟母女感到万分意外。
艾米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从刚刚的工作态度切换到了比较轻松的聊天状态:“不用谢。对你有帮助就好。当时你们学院来找我的时候有很仔细地说过你的情况。我和唐纳德?福克斯(Donald Fox)教授①是邻居,他专门来过国际学生办公室。私下里他也常常提起你。我早就想见见那个能让那个老顽固这么喜欢的学生了。在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我也很乐意能提供些帮助。”
闻言,绿萍也知道艾米并不想让她说出更多感激的话,便笑了笑,顺着艾米聊到了些其他的事情,只是在心底好好地记上了这些帮助。
“大致上就是这些了。它们会让你在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不过你来的时间比较早,应该不会太紧张。看来你也有计划,不是吗?”艾米很欣赏这样积极主动懂计划的学生,这样她其实也会很省事。
绿萍点了点头:“艾米你的帮助会让我更快的进入状态,真是省去了我摸黑的过程呢!我想我会比预想中的更快地安定下来。真是太感谢了。”
艾米的笑容更大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来国际学生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