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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希望你公平一些有错吗？是，先斩后奏是我们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不是你对绿萍那么偏爱，如果不是害怕你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我又怎么会隐忍不说？而且我们不是一办完手续就向你们坦白了吗？这难道不是我们对你的尊重？你说我没有想过绿萍？如果我不是顾忌绿萍，我需要隐瞒我对楚濂的爱还把爱我的楚濂推给已经残废了的她吗！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如果说我爱上楚濂是错，那么绿萍爱上楚濂就是对的了？那为什么她不能去爱陶剑波？‘干嘛偏偏要爱上楚濂？①’为什么错的就是我？你……”
“够了！”大家长一声怒吼制止了紫菱已经失控的怨念。刚刚他听到了一声响动，才发现绿萍已经不知道在楼梯口站了多久。没有开灯，绿萍的脸笼罩在阴影里，辨不出喜怒。
紫菱被吓得抽噎了一下，眨眼就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向一直以来都极疼爱自己的父亲。
“爸爸，连你也要指责我吗？连你也不能理解我吗？连你也……你还是我的那个睿智伟大的爸爸吗？难道你也要抛弃我吗……”顿了一下，加上今天下午从绿萍那受到的冷眼，紫菱的怨恨与委屈被汪展鹏冷酷的表情给激化了，不管不顾地开始向父亲开炮。不过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对待慈父和严母的态度就不一样，到了汪展鹏这里，紫菱下意识地迅速切换，沿用了以往的“怀柔政策”。
“紫菱！别难过！你还有我！”楚濂再次出声安慰自己的爱人，他的心好疼。他眼睛里的谴责加倍，表情里的沉痛也愈发明显：“汪……爸！我叫您这一声是对您的尊重！是因为你一直对紫菱爱护有加，我很感激！但请你不要这样对待紫菱！也请你不要辜负我们的敬爱！紫菱已经够可怜了。她做了那么多还不够吗？她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委屈还不够吗？我不爱绿萍，从一开始就不爱。勉强我和绿萍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而且你不是已经承认了我们的爱情吗？为什么不能祝福我们的婚姻呢？这不是爱情最美好的结局吗？难道你希望我只和紫菱恋爱而从未想过娶她？”
一时之间汪展鹏也噎住了。
“我不是……”唉，他解释个什么！一开口，汪展鹏懊悔了。可惜话已出口，楚濂他们已经接收到了这种“软化”的信息——看紫菱唰的亮起来的双眼就知道了。
“哦，爸爸，我就知道你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伤心！爸爸，我真是太爱您了！”
汪展鹏忽地感到一种百口莫辩的尴尬。只是对着这么无知无觉的小女儿和眼里只有紫菱的世侄，哦，现在是女婿，他又没法发泄出他的羞恼——他们听不听得懂都还有待商榷。
舜娟刚刚稍微恢复一些的心情又被这一幕给打击到了谷底。
一时间汪家笼罩在了莫名的沉默中。
作者有话要说：①《一帘幽梦》，7（章），1973
原文如下，出自紫菱与费云帆的对话。
“哦！”我懊恼的低喊：“我最怕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不去爱陶剑波呢？陶剑波不是也很不错吗？干嘛偏偏要爱上楚濂？”
“你又为什么不去爱别人呢？”他轻哼了一声，熄灭了烟蒂。“你干嘛又偏偏要爱上楚濂呢？”他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好了，紫菱，我想你今天根本没心学吉他，我们改天再练习吧！”他顿了顿，凝视我：“总之，紫菱，我祝福你！能够有幸找到一个‘共此一帘幽梦’的人并不多！”
☆、“宠”辱不惊？
“是啊，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吝啬我们的祝福呢？”良久，一声听着有些悠远飘渺的叹息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所有人都看向那边，接着便听见脚步声和拐杖敲击木质楼梯的声音：绿萍合着这简单的韵律，慢慢地走了下来。随着她的身影渐渐地从阴影中显现，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映入在场众人的眼里。似真诚又似嘲讽，端看所见之人的心情。
“绿萍？”舜娟皱了皱眉，就想迎上去，却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丈夫的手。她也终于留意到刚才自己一时激动在汪展鹏手背上留下的红印，“展鹏？我……”
暂时分了些注意力给妻子，汪展鹏理解地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妻子的手，又看向绿萍。
“姐、姐姐。”紫菱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底气十足，现在看到了绿萍又莫名地心虚。
“绿萍！”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楚濂，他好像很高兴看到绿萍，完全忘记了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指责绿萍来着。仿佛像是寻求支持一样，他双眼灼灼地盯着停在了楼梯口的绿萍：“绿萍，我就知道，你这么善良这么温柔，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转头看向紫菱，“紫菱，你看，你刚刚说的没错，绿萍想明白了就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又转回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表情里添上了几分得意，“绿萍，我们实在是太高兴了！不如这样，你来做我们的伴娘吧！我们的婚礼一定会因为你而更加美好的！你说是不是，紫菱？”他又转头兴致勃勃地征求爱人的同意。
不出所料，这临时的提议也恰中紫菱的心思，她的双眸再次闪亮了起来，不停地点头：“没错没错！楚濂你实在太厉害了！这么好的主意你都能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在楚濂怀里的话，紫菱一定已经扑了过去，“绿萍，我们实在是太感激了！我就知道你这么善良这么美好，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哦，楚濂，我完全不能想象，要是我们的婚礼有绿萍做伴娘会有多么完美！你真是太聪明了！楚濂……”
“紫菱……”
“……”李萍已是满头的黑线，嘴角也在不停地抽搐。
汪展鹏和舜娟被这无耻的话惊呆了，愣愣地看向绿萍：后者没有震怒没有嘲讽，反而露出了笑容。是的，笑容，还是很正常很温柔的笑容。
汪展鹏和舜娟差点就用手揉眼睛了，他们为什么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这么惊悚？
只可惜李萍看不到，如果她能看到的话，她一定会抚掌大笑：“绿萍，你可以出师了！”
“婚礼？哦，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邀请什么人？中式还是西式？啊，对了，楚伯父楚伯母看上去比较传统，应该会喜欢中式的？不过好像你们比较喜欢西式的？你们和楚伯父楚伯母商量过了吧？他们是什么意见？”沉吟了一下，绿萍似乎觉得还不够完善，“话说起来，我们家是嫁女儿，要准备的不算太多；他们家可是娶媳妇啊，还是独子娶媳妇，这么大的好事怎么说也得好好庆祝庆祝吧！他们一定会想大肆操办的。真是令人羡慕啊。”绿萍一脸无辜的笑容，丝毫不在意因这一番听着很真诚的话而现出羞窘神色的妹妹。当然，一起的还有刚出炉的番茄“妹夫”。
汪展鹏不着急了。如果说听到紫菱那番话，绿萍还能保持“美好善良体贴大度”，如同往常一样疼爱那个妹妹，那他才真的是要担心。
舜娟的心情也因这番话而平静了少许。
两人都静立在一边，看着这“对峙”的场景。
看起来他们会这么平静似乎比较奇怪，毕竟绿萍这已经是在明显的嘲讽了——虽然态度真的很诚恳。
李萍本有些疑惑那两人脸上有些欣慰的神情，可转念一想，也悟了。
紫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那一闹，在明白人眼里已经是和绿萍“撕破脸”了，可现在变脸又如此快如此“纯良”，不得不让这对早已失望的父母感到心寒的同时更加怜惜绿萍。即使绿萍似乎是和紫菱对上了，但这样不愠不火的态度不仅保留了所有人的脸面，也让这两位父母减少了担心——遇到这种当面的“侮辱”和背叛，绿萍还能如此淡定，他们也可以放心绿萍将来在美国独自生活了。除了绿萍不会软弱地承受欺辱，他们也能看到这样的秉性在她日后的人际交往中起到怎样积极的作用。
而另一方面，对姐妹阋墙家庭不合的担心——汪展鹏和舜娟自认还是正常的父母，虽然对紫菱有些放纵偏爱，但他们还做不来要求绿萍美好大度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当面打脸的情形下？而且绿萍“维护家庭和睦”的心，再次加深了他们的心疼。这样他们又怎么会去计较绿萍话里话外“不算明显”的讽刺？
“姐姐，我们……那只是一个构想。你怎么能那么尖刻？”紫菱好像开了窍，这次没有曲解绿萍的意思。
“你妹居然正常了？”紫菱“好久”都没有正常过了——李萍对紫菱“正常”的记忆还是来自于原著。
忍住笑，绿萍的表情更无辜了：“我怎么尖刻了？我只是听到你们‘不计前嫌’地要请我当伴娘而感到开心啊，所以就自然就会替你考虑婚礼应该要做的事情。紫菱，不是我说你，都要，哦，是已经当妻子的人了，怎么连婚礼是件很复杂的事情都没有概念呢？虽然我们一直都不让你考虑那些‘琐碎’的事情，可是……唉，你这样要爸爸妈妈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说着，绿萍也委屈了，“你怎么能这么误解我呢？我不是在好心为你考虑吗？”
“……绿萍，你这个好姐姐演得可真不错。我很喜欢最后那一句！”李萍有些讶异，开窍也会传染的？绿萍今天也亮了？随即李萍就被自己的联想寒了一下。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绿萍的嘴角小小地翘了起来又抿直。
“是啊，紫菱，绿萍只是为我们着想，你怎么能这么误解她呢？”楚濂点点头，看向紫菱的目光出现了些不赞同。
“楚濂，我……”紫菱有些急，她要怎么跟楚濂说她刚刚觉得绿萍不怀好意？这么说的话，楚濂一定会觉得她不善良不大度的！咬了咬唇，紫菱不甘不愿地道了歉，可是那脸上还是一副泫然欲泣备受委屈的表情：“对不起，绿萍，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的态度和今天下午的差太多了，你会理解我不会怪我的吧？”
“紫菱，你放心。绿萍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不会怪你的。”楚濂第一要务绝对是安慰紫菱。
“是啊，当然不会。”绿萍眼底的嘲讽让汪展鹏和舜娟看了个一清二楚。如此清晰的情绪让他们感到难过，却也无可奈何：被这样对待，绿萍现在还能维持表面上的风度，他们……再次，一阵心疼和心酸袭上了他们的心头。
“行了，大家都累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谈。楚濂，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那么你也留下来吧。”为了避免再次看到让自己和妻子都情绪不佳的场面，汪展鹏出声截断了紫菱还想说出口的话。他不知道再听下去，这个小女儿还要给他们多少打击。他还不想当一个在女儿结婚当天就忍不住骂人的父亲。
“……好的，爸爸。” 看着所有人都往餐厅走去，那对小夫妻也只好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阿秀就把餐桌收拾好了，碗筷什么的也都摆上了。
“吃饭吧。”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