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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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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括依稀还记得雪夜中将张延基送别时的情景。那个小子太重情义,一时把持不住眼泪竟然唰唰的往下流,简直跟小娘子般……水人做的!

自己劝他说安西对大唐至关重要,如今安贼叛乱,朝廷要集中精力平叛对四镇的注意力自然有所下降。但这并不代表大唐会放弃四镇,毕竟这是守护丝绸之路的所在,是大唐陇右道的门户。安西四镇的存在,可以很好的抵御西边的大食人,南边的吐蕃人,甚至是北面的回鹘人。

天下没有永远的盟友,谁又能保证大唐内乱后,昔日对天可汗恭顺不已的回鹘可汗不会反戈一击?毕竟胡儿的眼中只有利益,葛逻禄人怛罗斯之战的易帜和安禄山的起兵反叛不就是最好的明证?

这延基却是孩子气,说大唐都城都要守不住了,还要劳什子的安西四镇作甚!

自己狠狠的骂了他一顿,才让他止住了抱怨。

茫茫雪纷飞,煮酒以践行。

纵然是九分豪气一分醉,这别离的滋味也是不好受,更何况与自己别离的这人是自己的发小,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数年无一岁相离的挚友!

“窦青,你说这朝廷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平复安贼的叛乱?”

李括将一杯清茶灌入口中,神色里满是落寞。

“这可不好说,不过依属下看,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朝廷便能击溃叛贼的信心。毕竟咱大唐朝廷才是正朔,那安禄山不过区区一胡儿,有什么资本和陛下他老人家争民心?”

窦青略思忖了片刻给出了这么个温吞的回答,毕竟战事真的打起来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好会打到何时。不过,安贼显然是叛逆,得不了民心。自古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从这点看来,大唐完全占据了优势。

陛下他老人家真的赢得了民心?

李括心中苦苦一笑,不予作评。如果说数十年前的陛下英气勃发,通过大刀阔斧的改革一手创造了开元盛世,值得万民的爱戴敬仰。相较之下现在的陛下,说句大不敬的话,已是纵情声色犬马,完全没了半分帝王该有的自律和气度。

这样的君王,可曾值得万民的敬仰?

李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些事情只有时间能够检验。

“不管这许多了,你也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启程。”

李括强自挤出一抹笑容,轻拍了拍窦青的肩膀。

他已经很累了,却不能停下来,必须不停的走下去。山崩地塌国也不周,总需要一两个人站出来吧?

李括自问不是英雄,但他却是一个唐人,一个敢于持刀纵骑阵斩胡酋,保家卫国的唐人。……

这一夜,无话。

一早起来,李括便抽出随身携带的挂图展开在案几上,细细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自古潼关乃天险,相信只要部署得当,短时内安禄山不会盲目西进。也就是说自己有足够多的时间将这支多数由江淮子弟组成的府军带到关中。

所以,眼下他急需解决的不是时间问题,而是如何避开安禄山的主力。

天下为棋盘,洛阳居盘中。

下过棋的人,别管是棋术精湛的大师,还是只能看清眼前那一亩三分地的臭棋篓子,大体都知道下棋最重要的一点……构建格局。

格局构建的好,则能驾轻就熟,举重若轻,弹指言笑间攻城拔寨。

第九章 乱世(九)

金角银边草肚皮!

这是每个下棋对弈者熟稔于心的布局理论。

这句话高度概括了布局的策略。上谋者先曲四角,中谋者看重边棱,只有下谋者才会急着攻取中腹。

其实别管围棋有多么高雅,说白了便是抢地。棋盘便是微缩了的九州大地,黑白棋子交相攻城略地,拳头硬地盘大的理所应当的成了胜者。

边角厚重易于占领实地,而中腹清高势力极大,乃中天无上至尊只为。登天元,意味位居九五,天下鼎定大功告成。只是这中原王气之地岂是那么好争抢的?

若以大唐天下为棋盘,那这洛阳恰处中原腹地。

而安禄山无视布局策略,先取洛阳!

其实,安禄山之所以能火速攻破洛阳这一腹地雄城,一部分得益于起兵的出其不意,一部分则要仰仗于他的军师严庄。这个被安禄山奉为当世卧龙的儒生,生着一副毒辣的见识和滚滚才华。

严庄早就知道安禄山志在逐鹿九州便给他定下了上中下三策,以助其谋夺天下。上策乃挥师南下,尽取河北、河南之地从而将安禄山的地盘连成一带。随后稍事休整围攻重镇睢阳,从而打开江淮门户。江淮门户一旦洞开,每年向关中输送的粮米就会被安禄山尽数截取,唐军的军粮补给将更为捉襟见肘。此消彼长之间最终胜利将会向安禄山倾斜。

中策乃绕过洛阳,以雷霆之势进逼关中。只要不惜伤亡攻下潼关,长安便是安禄山的囊中之物,而这般做甚至存在可能在李隆基醉生梦死中生擒之,彻底断送李唐朝廷反扑的可能。

下策便是步步为营围攻东都洛阳。洛阳地处中原无险可守,又距离安禄山的发家之地甚近,几乎没有什么可能作出反抗。取得洛阳后,安禄山可以有一个更为可靠的据点,可以轻易的向四周步兵。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洛阳乃大唐的东都,是长安的陪都。东都告破其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获得的益处。

而安禄山最后竟然选择了下策。

事实上,安禄山之所以能够迅速的攻克洛阳,乃是因为他有整个河北道作支撑。换句话说,他已经取了天下死角的东北角!

正是有了这背后的支持,他才敢向中原腹地发起攻势。二十万虎狼之师合而击之,洛阳的沦陷便在情理之中了。

眼下,李括便要作出决定,如何避开安禄山的叛军!

从舆图上看来,安禄山已经控制了河南道的北部和都畿道的大部。纵观舆图,没有被敌军占据的城池中也就是唐州了。

只是这份奏报乃是斥候于七日前呈递来的,如今这个距离许州不过一百余里的城池可否还姓唐?

李括当然不会从山南东道绕行,那样便是违背了皇帝陛下的命令,是抗旨不尊。如今有朱贵这个眼线待在军中,李括可不想自找麻烦。而如果从许州取道,势必要和安禄山叛军发生一场恶战,这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时至如今,他似乎已经没有了选择。

唐州!唐州!

李括在这座位于淮水下游的城池上,用炭笔重重作了一个黑圈!…………

在颍州刺史钱源可的迎送下,李括一行万人士卒出了颍州城。

及远观之,浩浩荡荡,连绵不绝矣。

天空中终于不再落雪,士卒们也终于可以从“抬眼茫茫一片素白”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看清几百步外的远山、青石。

路旁的麦田仍然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冻雪,士卒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入雪坑子里再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将绑着护腿的双脚从雪坑中拔出来。

雪地中行军,最是不易。

那些有马匹骑乘的骑兵还算好,那些步卒可着实犯了难。光身上的甲胄军械就得有三四十斤,再加上每人身上携带的应急的干粮足足有近六十近。背负着如此繁重的负担,也难怪会陷入雪窝子中。

每到这时一些口无遮拦的新兵犊子就会小声咒骂起那位端坐龙庭的圣明天子。这些士卒多半是扬州城中的两家子弟,应了朝廷征召补到团练营中,本以为可以跟带着混碗饭吃,却没曾想会遇上了安禄山叛乱。

最倒霉的是,他们竟然要千里迢迢的奉旨前去平叛!

照常理说,这些士卒多是是干过庄稼活儿的精壮男子,不该有这么多的抱怨,但怎奈才出了一九天就遇到这么大的暴雪呢?

对于这些打小儿生长在淮河南边儿的良家子,何曾见过如此大的雪?

雪中仗刀而行,乖乖,这怕是传奇中才写有的段子吧?

这时,铜武营的老兵就会狠狠的拧起新兵的耳朵,告诉他嚼舌根子的代价。在军队中谋生活,最忌讳的便是背后嚼舌根子,何况他们指手画脚的还是如今的皇帝陛下?

老行伍都懂一个理儿,那便是少数话多干事,在这军中话说的越多的人,往往便是死的最快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可是最难修炼的一门学问。

这些铜武营的老兵如今早已熬出了头,成为了校尉、旅帅一级的军官,最不济的也都摘了个队正的帽子。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些新兵犊子或许会对远在长安城大明宫中的李家天子嗤之以鼻,不以为意,却不敢跟这些顶头儿上司争辩。

毕竟他们之后的升迁谪降都掌握在这些上司手中不是?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就得想着如何爬攀到高位,这样也算对得起自己苦心用命了。

李括单手挽着缰绳,望着隐藏在朦胧雾霭中的唐州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传我将令,全军就地驻扎歇息,斥候营前往前方查探!”

第十章 乱世(十)

李括的命令刚一下达,军中便起了阵阵喧哗。

对于这些常年在淮南扬州讨生活的庄户汉来说,如此高强度的急行军实在难以接受。且不说此时是在雪中行军,大伙儿需要付出比往行军多许多的努力。光是自家将军大人这累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就得让他们叫苦不迭。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爹生娘养的啊,怎么就可以这样使唤呢?

对于这些生于太平年景的团练兵来说,他们根本不理解什么是战争什么是责任,他们这一辈子别说杀人,也许连鸡都没有杀过,突然面临进京勤王的差事,有哪个心里处的停当?

虽则统帅他们的将军大人年少即成名,大小战役打过无数,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老人家自己的光辉履历啊,关自己这些大头兵什么事?他们仍然是那个刀枪端不平,围着校场跑两圈就气喘吁吁的新兵犊子啊。

“哎。我说,老郑,咱们这背井离乡的赶往关中是图的个啥?”

一名被厚棉袄包裹的瓷瓷实实的新兵掀掉皮帽,将铁锅从背后卸了下来,弹去上边盖着的一层绒绒白雪,用脚尖在雪地上踩了踩,终是踏将出来个半大不小的雪窝子。

“这贼天气,出门在外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嘛。别的且不说,火都生不起来,怎么埋锅做饭。弟兄们吃不上暖和的堂食,怎么拿得起兵刃,赶得来行程?”

他归属于后勤营,在军中也算是一名火夫,别的事情他不敢说,这吃喝上面的东西没有人看的比他清楚。民以食为天,这士卒也是人不是?即便让大伙保家卫国,跟安胡儿干,那也得让大伙把饭吃饱不是?

若就这么冷一顿暖一顿的熬将下去,等见到叛军弟兄们估计连军械都拿不起来!

“你就少说两句吧,将军大人不也是没办法呢。皇帝陛下下了一道谕旨,叫他老人家领兵入关中勤王,你还敢抗之不尊不成?哎这做臣子的最是无奈,一面得让表现出能力让皇帝陛下看重,一面又得收敛锋芒,不能被朝廷猜忌。哎,这碗饭着实不好吃啊。”

说话的是个燕面虎颌的壮汉,他名叫郑钧,是关中蓝田人,曾经在朔方驻扎过,后来在一场与突厥人的大战中为了保护大帅安思顺身中数箭,倒在了血泊之中。后来援军赶到,击溃了突厥人,安思顺一行人得以生还,他却因此足底落下了疾,行走一瘸一拐,得了个郑瘸子的称呼。

安思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不忍见他带着伤腿在这塞北苦寒之地熬日头,遂向当时的扬州刺史写了封书信,将郑钧派到了淮左名都。

这扬州城脂粉气甚是浓烈,简直比的上朔方境内的扬尘,郑钧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这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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