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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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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您有所不知!每年一开春,京兆府就会要求我们上交一定数额的银钱。若只是银钱也就罢了,偏偏这几年还要加上几十张生皮,您说大冬天的我们从哪儿弄生皮去?这些突厥妇人,久和中原人打交道,早就成了油子,专挑年关的时候来长安兑换皮子,一宰一个准儿!若不是我们急着交皮子,怎么会让她们得了这般便宜!”

注1:苏绸:特指苏州城出产的绸缎,以质地柔软文明天下。

注2:鲁绸:即齐鲁之地产的丝绸,质地不如苏绸柔软。

第八章 凭栏(二)

苛政猛于虎!

少年心中如斯想到。若真是寻常的银钱税赋,对这些日进斗金的绸缎庄自然不算什么。但若是加上生皮这种不应时的东西,可就不好说了。要知道,生皮乃是草原特有。除去漠北的突厥、回鹘人,就只有蓟北的契丹人有大量的草场。长安城的商贩若想觅得一笔生皮,便只能从这些牧民手中换取。

若是平价交换倒也罢了,到底是各取所需。

但若是牧民得知了商贩的渴求心态,都如那些突厥妇女般来打秋风,这些商贩还不得赔的吐血?

倒不一定是朝廷不体恤民力,只是下层官吏的盘剥定是毫无疑问的了。

哎,苛政猛于虎,苛政猛于虎也!

从郝记绸缎庄买了三匹苏绸,托郝春将其中两匹送回府中赠予两位小娘,李括自己则拿着一匹苏绸前去赠予倪欣。既已是熟门熟路,一进客栈李括便径直攀上二层,朝北侧的客房而去。

“客官,客官。”

李括刚要敲门,客栈的伙计便小跑着跟了过来。

“这位客官,你是要找住在这间客房的小姐?”

小二气喘吁吁的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擦汗,询问道。

“不错,她……”

“她今天一大早就退房搬出去了,她还嘱咐我,若是有个公子来找他,就如实相告!”

小二倒是实诚,连赏钱都没有向少年讨要,便将倪大小姐交代的话一股脑的吐露了出来。

“哦,谢谢你了。”

李括冲小二点了点头,以作谢意。

这个倪欣,还真是有趣!明明对自己有意,却不肯说出来。昨晚自己定是惹恼她了吧?

既已如此,少年叹了口气,转身便下了楼,朝客栈外走去。

“吱呀!”

木门缓缓开启,目送着少年出了客栈,倪欣倚在门框旁,流下了一行清泪。

这个呆子!…………

“哥俩好啊、三桃园啊、四季财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七巧妹啊、八马双飞酒倒满啊、全给你啊!”

长安城郊的军营里,铜武将士正在喝酒划拳。自家将军大人这几日不在军中,他们总算偷得了片刻清闲。若不在此时犒劳犒劳自己,岂不是太对不住自己了?

“来来来,给窦将军满上!”

濮大锤见窦青又落了错,大笑着给对方端过去了酒杯。

“哎,我说,老濮你这个人不厚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怎么还可劲的给我灌!”

窦青也不是好欺负的,见濮大锤这般,也上了火。

“哎,哎,你不是说错了吗,说错了吗。”

濮大锤眯着眼解释着,直叫人挑不出错来。别开平日里他挺大大咧咧的,鬼心思倒真是不少。

“这样,你说,你说你什么在行?你说玩什么,咱老濮就陪你玩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

窦青一拍案几道:“如此我们便来比大小!”

濮大锤挠了挠头道:“比大小?”

“对,比大小!”

窦青点了点头道:“一共三个骰子,我这么一摇,若加起来小于十点,便算小,大于十一点便算大!”

“这个简单!”

濮大锤一听便乐开了花。这个玩意没什么花哨的东西,最适合他老濮。

在场之人都是军旅出身,自是说干就干,不一会的工夫原先摆满酒菜的案几便被拾掇一空,摆上了下注的筹码和骰子。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提议者窦青。……

“压小,压小,他奶奶个熊,老子就说了要压小,你压个锤子的大!”

濮大锤愤恨的推了王小春的脑袋一掌,嘴里不停咒骂着。

这次掷出的三枚筛子和又小于十,意味着濮大锤的筹码全部划入到了案几正中。

“嘿嘿,大锤兄弟,我就说嘛,这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该输两把了。”

窦青笑着把那一抔银钱拢到自己身边,向濮大锤打趣道。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之前是小春这小子不听话,这次我老濮亲自上阵,一定要把场面赢回来!”

濮大锤也不是一个善茬,见状也是挺直了摇杆,发誓要把输的银钱都赢回来。

“行,大锤兄弟,我要的就是你的这个爽快劲,来来,把银钱筹码都摆上,来!”

窦青笑眯眯的吩咐着,仿佛下一刻这些银钱就会落入自己手中。

“大锤兄弟,你猜什么?”

“那还用说,老子压小!”

濮大锤双手横在胸前,毅然说道。

“好!那我开了!”

说完,窦青便摇起了陶盅,他越摇越快,在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的手上。

“开!”

只听一声暴喝,窦青停住了手。“当真压小?”

“费什么话,老子就压小了!”

窦青点了点头,缓缓把陶盅掀开。

“十二点,十二点,是大!”

窦青一看到那三颗筛子立时喜笑颜开。“大锤兄弟,你又输了!”

“这,这怎么可能!”

濮大锤双手抱头,懊丧的咒骂着。这可是他半年的俸禄啊,这可是他攒着娶媳妇的银钱啊,就这么,这么一天输光了?

“不行,俺老濮要赢回来,我压明年一年的俸禄!”

窦青笑了笑道:“好,既然濮兄你这般豪爽,我便舍命陪君子,也压上明年一年的俸禄!”

正当窦青准备开摇时,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的跑进营帐内道:“不好了,不好了……将军大人,将军大人他回来了!”

“什么将军大人,你小子说清楚!”

濮大锤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呵斥道。

“是李将军,李兵马使……李兵马使他回来了!”

那传令兵抖若筛糠,说出了这句令大伙儿无比震惊的话。

啊!

是时,在场所有铜武兵将都茫然石化。

第九章 凭栏(三)

李括一走进军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少年环视了一周众人,眉头微微蹙起。这帮家伙,竟然背着自己在军营里喝酒!

虽然酒坛、酒杯已被收走,将士们却无法解释脸上浮起的红晕和从口中吐出的酸气。因心中有愧,他们皆是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自家将军大人的眼神。

“窦青,你过来!”

见对方满脸潮红,李括一时便来了气,点名道姓的唤来了心腹。“你们喝酒了?”

“将军,我……我们……”

窦青通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即便自己狡辩,军营里飘散的酒气已是不争的事实。

少年从他的眼神中已经读出了一切,推开懊丧着脸的窦青,少年朝斜对面扫去,一下就捉到了扭扭妮妮的濮大锤。

“大锤,你身后是什么?”

少年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濮大锤的身体,厉声质问着。

“没啥,俺老濮刚和几个弟兄聊聊天。”

濮大锤连忙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是分外生硬。

“闪开!”

“啊,将军,我真的……”

濮大锤不迭的挥着手,身子却是没有移动分毫。

“我叫你闪开!”

少年的声音很冷,激的濮大锤身子一个战栗。

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冲在场军将耸了耸肩,老濮算是彻底告降。

案几上的骰子和银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不但在军营中喝酒,还聚众赌博!

少年积压在胸口的怒火瞬时迸发,声嘶力竭的扯吼道:“喝酒、赌博的都站出来,不要连累着弟兄们一起受罚!”

与铜武营一众兄弟出生入死,李括早已把对方当做了家人。正是因为此,他才看不得他们有丝毫的堕落。大伙儿刚从陇右打完仗回来,想歇一歇身子、爽快一把这他都能理解。若是弟兄们一同请了假去长安城中吃酒赌博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军营就是军营,若是每个人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何谈军纪,又有何战力?

若是他现在不惩治他们,便会滋长了这种风气,便会毁了整个铜武营,整个疏勒军。

濮大锤第一个向前迈了一步,紧跟着窦青、王小春等一共十三人纷纷站了出来。虽然他们公然违反军规,到底还有些胆气!李括心中稍稍宽慰,面上却是厉色不减。

“军规中明言不得酗酒、赌博、招妓!我才几天不在,你们就把军营变成了酒肆、赌馆,是不是过几天就要从北里招来些红阿姑好开间风月楼!”

狠狠剜了众人一眼,李括接道:“别的军队怎么样,我管不了也管不着,但咱铜武营,咱疏勒军绝不能败坏了军纪军规!若是放在战时,你们这般醉态,足足会被夜间突袭的敌军割了脑袋!”

久居长安城,李括当然知道所谓禁军的军纪军风。禁军多抽调自豪门大族,带着一股浓郁的纨绔气息。这些富家公子哥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自然忍受不住军营的枯燥寂寞。酗酒、赌博已经成了常态,一到兴起之时,逛逛窑子,带回一两个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们是禁军,不需要上阵杀敌,醉生梦死一些尚情有可原。可他李括带的兵士是要上阵和敌军拼刀把的!新招募的长征健儿还没有融入三营的体系,若是看到自己的战友都是这副模样,还不依葫芦画瓢,一个个学的狐模狗样?有一就有二,若是不好好打压这股歪风,怕是会毁了铜武营,毁了这支疏勒军。

“依照军律,在军营中聚众酗酒、赌博当斩首!但此时不在战时,又念在你们是初犯,酌情从宽。每人打你们四十大板,可有异议?”

少年这话虽是问句,却是没有半点商量的意味,众人对视后自是了然。自家将军大人认定了一件事便不会轻易改变。虽然平时看着和气和善,但那是因为大伙做的给他争脸,真要发起脾气来,将军大人他老人家可丝毫不比雷公电母心软。

“俺老濮没异议!”

濮大锤倒是大大咧咧,不就是挨板子嘛,挨就是了!

“请将军大人责罚!”

窦青低垂着头,惭声答道。这件事情因他而起,亏将军把他视为心腹,他竟然这么给大人丢脸。

“请将军责罚!”

众人倒皆是铁血汉子,闻言皆不眨一下眼睛。既然犯了错,就要勇于承担罪责。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责任推给袍泽,今后他们还怎么做人?

大伙儿都是铁打的汉子,没必要为了逃一顿板子把名誉都搭进去。

“好,每人四十板,到辕门外受刑!”

李括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这话让他们自己说出来,自是最好不过了。

不多时的工夫,十三名聚众酗酒、赌博的铜武军官趴伏在辕门外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在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两名手执军棍的袍泽,如此壮观的景象自是引来许多士兵驻足围观。他们当中的多数是招募而来的长征健儿,还没有见过军营中的打军棍。此番算是头一遭,怎能错过?

李括立在辕门处,现场监刑。虽然他心中亦是心如刀绞,却不得不作出这个决定。将无威则军不利,法不严则兵不慑。治军从严,这是每个将领必须遵守的一条准则。或许就是平常自己待他们太宽松了,才滋长了这样的苗头。

“开始行刑!”

李括挥了挥手,下达了军令。

“濮将军,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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