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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众人倒也没有怀疑他,毕竟他的落魄,和一天天加重的病情是都看在眼里,而且三阿哥府也没这样的财力去交好或招来什么圣手神医,否则何至于落到被皇帝厌弃,苍凉等死的地步!有些人心底暗自嘀咕,莫不是哪路神仙显灵,突发善心?随后显灵之说甚嚣尘上,京城一时拜佛祭祀更是心诚了几分。
养心殿内,乾隆也是第一时间听闻此事,放下御笔,难得沉默了会,他并非当真无情到对自己亲生儿子置之不理,纯贵妃薨后他才知道永璋原来病得这样厉害,今年年初他的脉案呈报到他面前时,上面写的生机断绝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只是到底经历了多次儿子早夭,他已经不再那样的伤痛了,何况这个儿子,从出宫开府就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就算见到也是低头不语,甚至不敢和对上自己的视线,让他仅有的一点愧疚全都转为失望恼火,只是一次怒斥,就一蹶不振!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突然好转了,在反复确认永璋府上未曾有外面求医或其他动作后,猜忌淡了下去,又暗想莫非爱新觉罗家的祖先忧心他这几年接连丧子,因此特地赐福与他?对于骂废这个儿子,他也是有些许愧疚心疼的!
若当真如此,为何只是赐福永璋呢,他夭折的儿子可不少,最近的还有个小十四呢?会不会上天对自己薄待永璋有什么不满,毕竟永璋的处境,和自己的冷眼是分不开的,所以上天怜悯他。而特别是调查此事的一些意外发现,让乾隆更是恼火,先头那点细微的不快也就散了!
不管怎么说,儿子能活下来总是好事,因此乾隆说不出是欢喜、庆幸还是感叹,不管如何,到底永璋得了上天垂怜,甚至为了这一点,他今后愿意纵容他一些,吩咐吴书来挑选些实用的补品用具亲自送去。
两天后,永璋痊愈进宫请安谢恩,这是乾隆这么多年来首次端详这个被他厌弃了的儿子,隐在蓝白色长袍下消瘦修长的身子,温润腼腆的笑脸,秀气精致的眉眼和纯贵妃很像,清澈的黑眸,看向他时仍带着濡慕敬仰,不由叹息一声,当时的迁怒,毁了大儿子,这个儿子,以后多疼一点吧!
想到这次因为调查灵药一事,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备受欺凌,尤其是纯贵妃逝后,奴才居然也敢欺主,不尽心伺候也就罢了,还敢偷扣份例,挪盗财物,一个阿哥府,竟然只有一个贴身小太监每日照顾病重的阿哥,简直岂有此理!虽然好一顿发作,重新让内务府派人伺候,府上不能没有女主人,想到永璋唯一的侧福晋也没了,稚子早夭,福晋还是得早点娶了,之前因为永璋一直卧病,婚事拖着,现在既然痊愈,事情也该办了。
“大婚?可是……”永璋惊讶抬头,忙又惶然垂首,嗫嚅着不安道:“儿臣还要为额娘守孝,儿臣……”纯贵妃才过世几个月,他作为亲子,本该守孝二十七个月,何况府里新来的管家还算尽心,这几天看着,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的,他对于大婚并不期待。
乾隆皱眉,又有些尴尬,他压根忘了这茬,握拳在嘴边虚咳一声,站起身从御座上下来,沉思了会,抬头见永璋不安的盯着地面,安抚的拍了下:“你说的也是,只是这都快十八年了,人家姑娘也不能一直等着,总得给个交代……”
永璋脸一红,又听乾隆续道:“那就先不成亲,不过至少也得把她接进京来,前几年你病重,这事一直搁着,也没给个准信,现在你大好了,再不去说不定还以为朕要毁约呢,你亲自去,也是诚意!明天就出发吧!”
“儿臣遵旨!”永璋心头一喜,倒没想到皇阿玛会同意他出京,连忙躬身领旨,他长这么大,在京城都很少逛过,出京更是稀少,只是小时候有过两次随驾围场,这次是单独出门,心里很是期待,而且未婚妻居于扬州,那更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去处。
乾隆此意本也有让他散心的意思,看他一脸掩饰不住的欢喜,也是高兴,脸色更是和缓了些,吩咐吴书来挑选几名御前侍卫护送,又对永璋说:“你去坤宁宫请安,顺便让皇后替你未来福晋准备一下,跪安吧!”
虽然凤印是在令妃手里,只是毕竟永璋要娶的是嫡福晋,总不好直接越了皇后去,何况,永璋的事,皇后还是比较用心的!而令妃,乾隆眉头一拧,这次永璋府里的糟心事,虽说是内务府管理不善,他虽心中不悦倒也不至于迁怒,到底永璋有错在先,内务府碍于自己当初的怒火,也确实不会用心照料;
只是当令妃一脸惶然怯生生来替他阿玛请罪,说他受了蒙蔽,让三阿哥受了委屈云云,反倒让他起了膈应,因为他本来也没想追究什么,这反倒让他回想起老大老三之所以被怒斥,是因为令妃在孝贤葬礼上给他带来的震撼,两相比较才怒火勃发,现在令妃急巴巴着来讨饶,她的消息来得如此快,难不成魏清泰私下当真有针对的动作?或者她有参与?
他顺着令妃的话,罚了魏清泰半年的俸禄以示责罚,让他亲自送到永璋府上,说话时不错眼的盯着令妃的脸,果见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愕然,不甘,慌乱,虽然随即扬起温婉的笑脸谢恩,却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永璋跪安退下,无意间抬头,正好瞄到乾隆沉下脸来,心中有些纳闷,也不敢多说什么,皇阿玛之前对自己态度可亲,想必不是针对自己吧,这样想着,脚步未停出了殿门。
一旁吴书来心中明白,这两天为着三阿哥的事,皇上都没进延禧宫,倒是去漱芳斋更勤了些,那个宫女紫薇更是刻意讨好,弹琴下棋,欢声笑语不断,压根看不出当初伤重的样子,不过他在宫里久了,自然知道内里,不过是为了博得皇帝的怜惜宠爱,而夸大的病情确实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只是可惜了皇后。
不过他是个无根之人,做下人的,这些轮不到他评说,办好自己的差事就好,他是皇帝的心腹贴身太监,讨好皇帝才是最重要的,躬身对永璋行礼道:“三阿哥,奴才现在去领侍卫府给你选侍卫,是让他们在宫门口等您,还是直接去您府上?”
“有劳吴公公。”永璋示意迎上来的小林子送上荷包,想了想:“时间紧了些,明日就要出发,让他们各自回去收拾一下,辰时到我府里,巳时启程。”
“奴才明白了,谢三阿哥赏!”吴书来也没客气,笑吟吟谢过赏,倒也没在意荷包的分量,塞进袖里,转身往乾清门右侧而去,这差事想来应该会有很多人想去的,没什么危险还能游山玩水。
一旁的小林子瞧着眼热,太监总管啊,那气派,他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不过好在三阿哥苦尽甘来,他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可比着以前朝不保夕强得多,而且他可是三阿哥唯一的心腹,这样一想,那点不甘也散了。
永璋好笑的看着小林子变幻不停的脸色,这孩子跟着自己出宫分府时才八岁,这么多年下来,也只留他忠心伺候在自己身边,从小吃惯苦头,倒也没觉得日子难过,只一心伺候他,心性还是单纯得很。
拍了拍他瘦弱的肩头,走向坤宁宫,心里有些忐忑,那晚他喝了药,醒来后才知道,小林子叫不醒他,以为他昏迷了,着急要请太医,府里的下人一个个借口拖拉着不动,他急得想亲自去,结果还没出门就碰上容嬷嬷带着周太医过来了,
也就是说皇后那晚消失确实是回了皇宫了,谁知刚放下心来,第二天周太医再次过来给他诊脉时听说,皇后那天又病倒了,心里很是不安,那灵液的药性让一个濒死垂危之人立时恢复健康,那皇后如果用了百病不侵也是肯定的,说不定那药本是她自己用的,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不过皇阿玛只说让他请安,想必没有大碍,应该是吧。
永璋边走边胡乱想着,也就没注意前方走廊转角处一群人漫步而来,宫女太监簇拥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着粉色宫装,温婉柔丽的美妇人,还有个大红格格装的明媚俏丽姑娘,机灵的大眼睛活泼生气,与这宫里人谨小慎微截然不同,而在这一群宫女之中,最为惹眼的就是一娇柔一妩媚的两个宫女,就是令妃和小燕子带着紫薇、金锁等一帮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永璋和小燕子
永璋迎面碰上令妃一行人,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避让了,连忙行礼请安“永璋见过令妃娘娘,令妃娘娘吉祥!”不管心底如何忿恨,基本的礼仪还得维持。
“是永璋啊,快起吧,不必多礼。”令妃带着温柔的笑容虚扶了下,打量永璋的气色,满眼真切的关怀,柔声道“你先前病的厉害,不说皇上,本宫也一直惦念着呢,前儿个听说你痊愈了,本宫甚是宽慰,纯贵妃姐姐在天有灵,也可安心了。现在可是真的都好了?”说罢,红了眼睛,拿帕子擦拭下眼角。
令妃遇到永璋也很意外,只是刚才那个转角挡住她的视线,她又一直和小燕子话着家常,现在在小燕子面前自然表现出一贯的慈母形象。
“谢令妃娘娘关心,永璋已经无碍了。” 永璋得体的虚应着,哪怕令妃亲切温和笑容看得他一阵反胃,以往的教训太过深刻。他那时候还小,丝毫不懂得掩饰情绪,孝贤薨逝,他确实不在意也不伤感,甚至对他和额娘的未来有了丝期待,
本来对孝贤印象只有请安时得体雍容的淡然,额娘不受宠,孩子的心自然是敏感的,宫女太监的窃窃私语,自然对那个据说和皇阿玛伉俪情深的皇后没有好感,孝贤南巡途中病逝的消息传来时,额娘脸上轻松的快意也让他欢喜不已,只是没想到那成了他噩梦的开端。
而往后的无数个日夜,他反复咀嚼当年的那一幕,世上却是没有后悔药的,而现在,他虽然做不出和乐融融的假象,表面的恭敬平和还是能够维持的。
“令妃娘娘,这是谁呀?你怎么伤心了?”小燕子见令妃说着说着伤感了起来,好奇的开口问道。永璋温润清隽,虽然瘦了些,但和煦如风的亲和度,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她进宫这么久,熟悉的也就令妃,永琪,尔康几个,因为令妃,她对宫里的妃子本能的有些敌意,不会主动和谁亲近;而虽说乾隆宠她,可她出身太低,其他宫妃看着她和令妃的关系,也只是不近不远的处着;况且她整日里忙得很,宫里的主子见到得还真是少得很。现在见到永璋,本能的觉得舒服亲近。
令妃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忙不好意思的笑笑,拉过小燕子给永璋和声介绍道“本宫一时高兴,倒是忘了,小燕子,这是三阿哥永璋,也是你的哥哥了”
转头对着永璋“这位还珠格格小燕子,是皇上新认的义女,永璋还没见过吧。”
“原来是还珠格格,确实第一次见!”永璋微微颔首,脸上笑容真诚了些,原来这就是他的新妹妹!宫里的消息他偶尔还是会听到一些的,比如那场声势浩大的祭天游行,五阿哥携同还珠格格大闹坤宁宫的壮举。
对于这样一入宫就受万千宠爱的格格,他也是好奇暗自嫉妒的,现在看来确实是个纯真活泼的姑娘,原来皇阿玛喜欢的竟是这样的么?为了她不顾祖宗规矩,甚至给皇后难堪。
而她身边那个俏生生的姑娘,不卑不亢的行礼,没有半丝奴才的卑微怯懦,透着丝尊贵气度,想必就是传闻中才貌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