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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的样子:“是和桑顿先生有约?”
“梅你真是聪明,就是这样。”鲍伯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梅气急:“难道你在米尔顿还能认识别的什么人?”
鲍伯慢悠悠地反驳:“我一向广结善缘,交到新朋友也是一桩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既然你乐意与我见面的是桑顿先生,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梅张口结舌,却知道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尤其是在非原则问题的争论上,她鲜少能胜过鲍伯这个口舌上的无赖,于是缄默是唯一的选择。
转而想到鲍伯或许在见面之后能知晓桑顿的近况,梅抱着鲍伯这种藏不住话的性子会主动说给她听,而不用自己放□段去打听的心理,就暗暗有些兴奋起来。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位旧识的近况,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而且这个男人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粗,这实在有违梅所受到的教育和从小长大的环境,她已认定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的任性,解除过一次婚约的自己已经再也经不起更大的折腾,她要珍惜自己。
》 在他们离开后,桑顿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工厂办公室,和厂里的几位业务人员核实了一下今天的上工人数以及效率,又点了一遍仓库库存,发了个电报问利物浦方面原料是否已在路上,又和来签进货合同的贸易商谈了一个小时。当把自己全身调动起来投入工作,歇下来能喘上一口气的时候,桑顿欣慰地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六点了。
桑顿夫人正在办公室里等自己的儿子,老夫人看着儿子回来以后工作状态和平日没什么两样,也就放下了心。不过她这心放得有些过早,因为过了工作时间,桑顿的确反常了。
桑顿告诉母亲自己今晚不回去吃饭,现在他先要抽空回一趟家。
“桑顿,你今晚不是去谈生意,也不是去参加商盟的聚会吧,”做母亲的肯定地说道:“是什么样的约会,还让你要特地回家换件衣服?”
知子莫若母,桑顿想着自己和人动过手又在厂房里待了一天,不能就这样赴约,至少得整洁地出现在梅及梅的家人的面前,即使鲍伯不在乎这个。
他没有多解释,和精明的妈妈说谎可没用,况且他面前的路还很艰难,妈妈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妈妈,我得走了,帮我个忙,让人去黑尔先生家送个信,就说我晚上有事,上课的事延到下周。”
桑顿夫人便没有多问,她相信儿子的优秀也相信他的定力,如果他是在女人的问题上没有自制的,那么也不会到如今还未结婚。
米尔顿的夜色浓得惊人,工业城市的那种特有的像是罩着黑纱一般的浓雾粉尘,悬浮在空气里,使得前路仿佛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影。可今日,桑顿觉得这路特别平坦,那明灭朦胧的灯火平日看只觉得惨淡,今日在黑暗中却显得特别可爱,仿佛指路明灯一般。
蓝蛙酒馆人不多,装潢得很舒适,价钱也不是一般的人消费得起的,于是显出一点格调来。大厅里三三两两地四散坐着一些在低声攀谈的人,他进去报了鲍伯的名字,侍者把他带进了一个小包厢。
“你到得真早。”桑顿把外套挂在了一边的挂钩上。
“你也不晚,”鲍伯手持着杯子朝他举了举,自嘲道:“看来我们两个都很心焦。”
桑顿皱皱眉,踌躇了一下才问出心中所系:“难道阿切尔先生真的……”
“那倒也不是,文艺一点来说,阿切尔先生是在彼岸与现实之间徘徊的人,”鲍伯冷笑:“他哪边都不愿意放弃的。”
桑顿听着怒火从心里一点一点地窜起来:“我并不理解他为何会左右为难,我想对于一个
神智正常的成人,都该明白如何选择。”
鲍伯倒是笑出来:“我很高兴你这么想,不过梅可未必愿意听你这么说。阿切尔先生这种人我可是看多了,你说他是书呆子满脑子理想自由,可他还好知道好歹,还知道要对社会压力妥协,知道梅是妻子的不二人选。只不过梅不愿意去当个傻子,所以是韦兰家主动解除婚约的。”
“这样也好,”桑顿沉吟,放下了心后他给自己斟了点酒:“但名声无路如何都是不得挽救了。”
鲍伯和他干了一杯:“纽约表面上是纯真的,装作不懂、看不见有不纯真的事情,不允许有不纯真的事情发生,梅这次也算犯了大忌讳,所以我才带她离开。不过阿切尔一定更惨,我保证,他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他左右为难不过也是知道男公然与主流价值观决裂的代价是什么,现在我们代他做了决定,让他睁大眼睛看看,究竟什么是现实。”
桑顿心知这个男人已和韦兰家或者自己都再没有什么关系了,心中倒也放下一桩大事,他也精明地考虑到梅可能不得不放低对伴侣选择的要求,但这并不令他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对梅的伤害,这些事的发生都会令她伤心,他下定了决心试探了一下鲍伯的态度:“那你们在英国有什么打算?”
鲍伯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梅这样的在英国可是炙手可热,你要知道在英国,富有的美国新娘很多,但是富有又血统高贵的可是凤毛麟角,桑顿,虽然我并不看重那些,不过老实说,你可并不乐观。”
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如若桑顿有一点世俗认可的与梅般配的地方,他当时就不会强迫自己离开纽约。
可如今情势不同了,桑顿很肯定地回答:“我知道即使梅解除婚约,也不代表我有更大的机会,但我想我如今的优势有两点,一是我得到了韦兰家其中一人的认可,二是梅小姐对我……我不敢肯定,但我能感觉到。”
但凡做哥哥的无论怎样欣赏未来的妹婿,但对于要抢走妹妹的臭小子总也要摆上些脸色:“别得意得太早,阿切尔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他内心对于梅的评价也并不偏颇,梅的生活经历和圈子太狭窄了,如果说阿切尔是在彼岸与现实之间徘徊的人,而梅,则根本不知道彼岸和所谓的真实的生活是什么东西,这也是我一直担忧的,所以我要把她带走。即使她对你有好感,她也不会去正视,你实在不必过于乐观。但是……”鲍伯卖了个好:“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桑顿,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若不懂自己把握机会,恕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也无能为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鲍伯,你实在是史上最可爱红娘,梅一定在家里打喷嚏了~
忧郁的美男:梅,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第三十三桩丑闻
话虽是这么说;实行起来却有相当的难度。
在鲍伯租住的桑德逊花园里;桑顿的来访保持了一种相当高却又不惹人奇怪的频率,但是三人相处的模式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客厅里;鲍伯正在看报纸,桑顿正一心两用;嘴上和鲍伯闲聊;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梅。梅最近似乎对刺绣充满了热爱,桑顿每次来都看见她在捧着绣绷做活,仿佛立志成为米尔顿手艺最棒的绣花女似的。
鉴于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桑顿这次有准备得多:“韦兰小姐,你在绣的是什么?”
因为桑顿是此间的行家里手;所以这话由他来问并不奇怪。
梅手里的针顿了一下,才回答道:“是月季。”
“不是铃兰吗?”桑顿颇觉得怪异;在他还在纽约时与梅相见的少数几面里,她要不就是捧着铃兰、要不就是家里花瓶插着铃兰,用的手绢也多是这个花样。
梅从前不知道他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回答起来颇有些微妙,这个男人到底注意了她多少事情:“那是妈妈最喜欢的花,她从前亲手给我绣的手绢都是这个花样,我喜欢看见她高兴。”
言下之意,现在离开妈妈身边了,就可以恢复自己的兴趣了。梅看到桑顿嘴角伏起的笑意,突然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当,便闭了嘴,低头只对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鲍伯恰如其分地插嘴:“桑顿,你进门前交给安妮的东西是什么?”
“几条铃兰花样的手绢,”他回答:“不过现在看来它们很可能不得主人的喜欢。”
察觉到桑顿很有些遗憾的语调,梅突然觉得有些如坐针毡。先前安妮拿着那小盒子进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过了盒子里的那些东西。说不喜欢铃兰是故意的,不论是不是妈妈的耳濡目染,从小就和铃兰为伴的梅实际上对这花有很深的感情。
桑顿送的几块手绢多是明快的颜色,白色、鹅黄、浅粉还有淡绿,质地轻盈,摸起来柔滑得像水似的,是梅之前从未见过的可爱轻薄的款式,擦在皮肤上又异常舒适。
手绢的角落上都有一丛小小的铃兰,而那块鹅黄色的现在正叠成方形待在梅的裙兜里。
一边说着不喜欢一边又带着手绢的梅,仿佛一个异常羞涩可爱的小偷般坐立不安,红晕慢慢地浮现在她的脸上。
许久后,她才声音低低地接口:“手绢上的铃兰很漂亮。”
这让之前还有些气馁的桑顿一下脸上放起光来,虽说他失意的时候鲍伯会出口相助,但他这样得志的样子做哥哥的也
看不过眼,鲍伯咳了两声,桑顿才把有些呆怔的目光收回来。
鲍伯表示很满意:“梅,你那么喜欢月季,花园里开得正盛,为什么不去看看?”
桑顿听在耳里,已经在暗暗思量一个借口去和佳人同行。但梅却不让他们如意:“刚过中午太阳还是晒,我比较想待在家里。”
这就是桑顿最近有起有落的日子,但是大进展全无。
这时鲍伯轻轻的“啊”的一声打破了宁静,桑顿问:“怎么了?”
“没什么,一则新闻而已,”鲍伯意识到另两人投来的好奇的视线,这才解释道:“卡珊亚珠宝行又在为自己造势了,说是继一年前售出了随泰坦尼克号沉没的传奇蓝钻‘海洋之心’后,这次他们将再拍卖一颗‘希望’蓝钻。除了一些名流之外,他们还特地邀请了‘海洋之心’的主人参加,希望能为他弥补至宝遗失的缺憾。”
“什么缺憾,”桑顿轻嗤:“不过是想找些钱多的没处花的傻瓜罢了。”
梅倒是听懂鲍伯在说什么了:“所以卡尔也可能要来英国了。”
桑顿这才恍然大悟:“是他?”
他对卡尔印象尚可,这小子有钱得过分,但本质不坏。现今这个时候他跑到英国来,瞧着他从前和梅就认识多年的样子,桑顿感到了一丝危机。
当天下午的时候,他就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去利物浦负责提货的乔尼正在马尔巴勒工厂的大门口对自己挥手,乔尼虽然看上去粗糙不修边幅,却也是不亚于桑顿的年纪轻轻便白手起家的人物。在这个棉纺厂占据了整个城市经济命脉的米尔顿,乔尼倒是另辟蹊径,没选择这个挤破头的行业,却悄悄干起了运输业。
桑顿和他合作的时候他还是只有三辆马车的小老板,待到桑顿自己也成为大工厂主的时候,乔尼已经包下了三家车行,手下马车、马匹和雇工的数量都已在米尔顿是数一数二的了。
今天乔尼自己驾驶马车上了马尔巴勒工厂的门,桑顿老远就看到他亮出来的白牙,落在主人眼里却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只因乔尼的身边正坐在桑顿之前还在琢磨的人,卡尔·霍克利。
乔尼高兴地对明显和他不抱同样情绪的桑顿大声嚷道:“桑顿,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