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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个另类跳舞的银镯子,铃铛里仿佛住着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灵,拼尽全力在呐喊,嘈嘈的声音几乎震碎每一个人的耳膜。
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银镯的主人,是布莱克三姐妹,感应相接。而安多米达和纳西莎的镯子,在不断地疯狂地嘶喊,因为,银镯子唯一缺席的主人,要来了。
贝拉特里克斯,正在赶来。
叛离纯血的侄儿将被清算,疯狂的莱斯特兰奇夫人不会放过他。
“谁赶动我的儿子,除非踏着我的尸首。”马尔福夫人咬着下唇,狠狠说道。
安多米达忧郁的眼神扫过整间屋子,对上卢修斯同样忧郁无助的眼神,黯黯然不知所措。
讨厌的小少年毫不在意地把玩着魔杖,一道绿光射出,破损的玻璃窗瞬间合拢修复:“败兴的天气,毫无喝咖啡的兴致。”
卢娜愣在那里,托盘上六杯热腾腾的咖啡,正冒着热气,咝咝上升,却冰冷无比。
拉文克劳收了脚,正踌躇:“看来大家都没有喝咖啡的兴致。”
她正想坐回沙发,脚下突然一个打滑,她跌跌撞撞地扶着沙发,险些踉跄摔倒。
滑倒她的,正是滚在地上的那支魔杖。在这紧急的时刻,巫师们都紧紧握着自己的武器,包括德拉科。
拉文克劳狐疑地顺着魔杖往上看,赫敏的手正无力地垂着,在惯性作用下轻轻摇摆。
“德拉科?”卢娜疑惑不解。
☆、第四十二章 悲歌泣号(下)
他沉默好久,学着卢修斯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烟,又把它掐灭,烟头像尾萤点点,扑闪几下,只留下一星跳动偃息的光亮,逐渐黯淡。
“还不走?”德拉科使了个眼色,没有正面回答拉文克劳。
赫敏靠在他的肩上,分明睡得香甜。
“你……把她弄晕了?”卢娜诧异道。
“拉文克劳,带着她的魔杖,你们快走。”他轻轻摸着赫敏的脸颊,突然沉声。
少年深湖一样的眸子里满是凄惶,只微微的犹豫,他将熟睡的赫敏推到卢娜身边。少年背转了身:“她的命运,从来不由她。”
卢娜犹疑地向周围众人扫了一遍,最终求助的目光落在安多米达身上:“夫人……这?”
唐克斯夫人掏出花色魔杖,在空中轻轻划了个圈,温和的声音使她安心:“不要怕,好孩子,听德拉科的,带她走,去格兰芬多纵向阳光的塔楼,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即将陷为囹圄的庄园……”
卢修斯突然踉跄不稳,他在蓄势倒地的那一刻拽下一把座椅,整张椅子闷声阖在地板上!
手臂灼烧一样的胀痛像毒蛇咝吐着信子漫走全身,他面目扭曲,恐惧更甚肌骨的疼痛。纳西莎匆匆跑过来蹲在他面前,惊恐地挽起他的袖子,整个人几乎瘫坐在地上--黑魔标记离析在骨肉里,黑色阴霾游走,毒蛇咝咝吐着信子,骷髅森森。
恐惧只是一瞬间,卢修斯很快镇静下来,扶住纳西莎的肩:“茜茜,不要怕,这没什么……”
“他……他要来了?”纳西莎声音在颤抖。
“说好的事,”卢修斯重新将袖子整理好,“黑魔王要将我们的庄园变成长久驻地,他大概快要搬进来了--也许此刻正在路上,当然,他会带来个惊喜,顺道把你的姐姐也给捎来了……”
纳西莎崩溃大哭:“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卢修斯!”她转头又扑向远道而来的唐克斯夫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多米达!我们该怎么办?德拉科该怎么办?!贝拉和黑魔王不会放过他……”
安多米达也无比忧心,阴霾拢在眉睫,就在这时,那个叛逆不懂事的孩子站了起来:“好办,妈妈,德拉科唯一的罪责就是不顾血统,爱上了一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并且他从来不打算放弃。那么,就让这个使骄傲纯血贵族诟病的故事从此消失。妈妈,这不可怕,只是一记咒语,德拉科再也看不见格兰芬多塔楼的阳光了……”他闭着眼,突然那样彷徨地紧紧抓住流砂一样的空气,阳光从指间泻过。束手空拳,就那样停留在时光逆洪中,苒苒流经。
巫师们很快收拾了残局,故作镇定,仿佛仓皇从战场撤离。银镯子上镶坠的铃铛响的愈发急促,几乎要从银圈上跳下来,死神敲响了黎明的钟声。
他们越来越近。在赶赴庄园的路上。镰刀锃亮的光芒划开黑色天幕,号角吹起,战争将临,催命的符音刺破耳膜。
安多米达脱下黑色长袍,盖在赫敏身上:“祝你好运,好孩子,”她搂过卢娜,低声说道,“小心点儿,可爱的拉文克劳,赫敏交给你了……”
“夫人,离开这里之后,会怎么样呢?”
唐克斯夫人握住拉文克劳的手,却发现小姑娘双手冰凉:“好孩子,需要热咖啡吗?你有点儿紧张。”
“不,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卢娜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夫人,这时候,换谁都会有点儿……有点儿紧张……我是说,夫人,我们离开这儿之后……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哦,小姑娘,顶多马尔福庄园一片火海,你们不要回头就是啦,格兰芬多塔楼充满阳光!”安多米达轻松地笑笑:“还不开心吗,小姑娘?反正我的妹妹不会向你们讨要房租费,你该谢谢茜茜这些日子的招待。”她耸耸肩,又补了一句:“哦,加上一个不请自来的安多米达,感谢马尔福夫人的盛情款待!”
“姐姐,一切拜托你了!”纳西莎掏出手绢,轻轻擦拭眼泪:“离开这里之后,堕入地狱的只有斯莱特林,与你们有什么相关呢?不受诅咒的孩子。”
“可是,”卢娜看了一眼靠在她肩上的赫敏--安多米达的袍子正盖着她全身,赫敏毫无意识,“可是,夫人,赫敏……”
德拉科打断了她的话:“留在这里?你看不清局势吗?自诩聪颖的拉文克劳,如今马尔福自身难保!”
她被推到大门边,连同睡梦中的赫敏,她却听见德拉科冷声道:“还不走?黑魔王到来之后……也好,马尔福只能毫不客气地假装抓到了两个不知轻重的人质,邀功总比死亡要好!”
连安多米达也开始不那么镇定,她轻轻推搡卢娜:“走出去,小姑娘,不要回头,走出这扇门,从此泾渭分明,斯莱特林的命运与你们毫不相干……”
“夫人……可是夫人……”卢娜搂着不省人事的赫敏,哭了出来,她还来不及回头,就被安多米达挡住了视线:“德拉科,告别吧,为你的小姑娘,为年轻时候的爱情……你总要明白,斯莱特林从来不允许选择自己的命运……”
“我无话可说,姨母。”他别过头,视线冰冷,没有再看赫敏一眼。
安多米达掏出那支精致的魔杖--它看起来就像一件精美的饰品,唐克斯夫人手中的魔杖从来不是杀人的武器,它和它的主人一样温和。安多米达在赫敏额前轻轻点了一下,闭上眼睛,微微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念起了魔咒:“一忘皆空……”她走过去,伸手抚着赫敏的脸颊:“祝你好运,小姑娘,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长辈最深切的祝福,在往后冗长寂寞的孤灯之夜,聊以告慰。那是祝福的虔词。
那个大雨滂沱的雨夜,卢娜失魂地被推出大门,跌跌撞撞地拐过长廊,踽踽行走在马尔福庄园植满冬青的阔道上。披着雨衣的赫敏,连同裹着安多米达的那件大袍子,像杂物一样重重压在她身上。她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她搂着赫敏,像相依多年的亲姐妹,那样孤单地离开马尔福庄园。也许这一走,再也不会回头,而可怜的马尔福们,将永生囚困在这里,难觅阳光的踪迹。
她把赫敏垂下的手藏好,才发现赫敏双手冷得像冰块,她轻轻搓揉,试图让它们暖和起来。她在心里不断地对赫敏说:“不要怕,不要怕,赫敏……”
巫师们一路护送,三位斯莱特林紧紧跟在她们后面。
庄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卢娜仰起头,泪水早已决堤。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死别。奔赴去时的路上,斯莱特林永远留在沉疴的阴霾里,从此相见无期。再遇即是仇敌。
她全身都在发抖。长路的尽头,安多米达推开铁栅大门,将她像包裹一样塞出去,她看见栅栏的那一头,德拉科冷静地站在那里,雨疯狂地打在他身上,少年站立如松木。
马尔福夫人和先生并肩站立,雨滴沾上长袍的防护咒,瞬间弹开,像蜜豆一样四散。卢娜的眼前蒙了一层雾水,她看不清巫师们脸上的表情,但她想,马尔福夫人一定在哭泣。没有谁愿意眼睁睁毁了儿子的幸福,没有一个母亲,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躲在阴暗的地牢,形消骨瘦。
“茜茜,我也要走了,”安多米达扶着石墙,小心翼翼提起长袍,“我想,贝拉不会愿意看到我……”
“多米达!”纳西莎扑上来,伸手挡住栅栏,“多米达,我们再也见不着了,对吗?”
“茜茜,不要难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是布莱克不要的孩子,我是背离布莱克的逆子……”唐克斯夫人微笑着,两行眼泪悄悄爬出了眼角,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丽。
“夫人,我们要走了吗?”卢娜拉着赫敏,轻轻向安多米达靠拢。
“是的,卢娜,”她瞧了一眼赫敏,“她睡着了,真好,离别不会有悲伤,把怅惘留给清醒的人……”
她们一同跨出大门,铁门就这样匆匆合拢,一头,一个世界。
行将离开时,德拉科终于叫住了她,卢娜下意识地看着赫敏,抬头给了德拉科一个笑容。她终究还是认为斯莱特林会不忍,可是她错了,德拉科只是冷冷地说道:“干脆让她喝了--几个月前我和格兰芬多在图书馆天才的杰作!”他将试剂递出铁栅,摁着赫敏的头,强行灌了下去。
“这是什么?”卢娜问道。
“小小的研究成果,配合魔咒使用的试剂,效果加倍。”德拉科冷漠地微笑,然后举止优雅地掏出魔杖:“洛夫古德小姐,你猜我会用什么魔咒?”他当然没有等待卢娜回答,魔法界最残忍的,痛苦远胜于三大不可饶恕咒的魔咒,轻轻从少年的唇齿间蹦出:“一忘皆空。”他笑着补了一句:“我不是不信任安多米达姨母的施咒,亲自动手让我更放心。”
“我不认识你了。”卢娜盯着他:“德拉科。”
“不需要认识,见鬼的交情!”
他狠狠摔了那支空试管,转头扬长而去。
“真狠心!”卢娜看着他的背影恨恨道:“这句,我代赫敏说!”
他头也没回。
庄园阔道两旁葱茏的柏木在狂风的卷席中狠狠甩着躯干,风声如刀,树叶扑簌簌地掉落,卷入尘泥。
这次终于不用说再见了。
永别,小姑娘。
眼泪突然从亮如星辰的漂亮眸子里滚滚滑落。
萧雨倾城。
☆、第四十三章 春祺
第四十三章春祺
韦斯莱太太在厨房忙碌了一上午,孩子们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完毕时,她终于端出了刚出炉的煎饼派:“请快一点!韦斯莱们!不用上学吗?”
“妈妈,您介意去报个麻瓜的烹饪班吗?--一整个寒假,我和煎饼派打过无数照面,我想我没有厌烦它,但是它一定十分厌烦再见到我这张脸……”雨果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