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直接交谈。劳驾,马尔福先生,‘声音洪亮’。”
卢修斯无奈地点了点头:“你的主意或许可行,比德拉科高明多啦--真是个叫人操心的孩子,屠戮独角兽?他竟不计后果!”
夜骐踩着肉厚垫,引颈鸣叫,一步一步向赫敏靠近,一头夜骐的唇吻几乎要抵到小女巫的脖颈,大口里喷着膻人的腥味,赫敏受不了这样浓重的味道,一手抠着地上的蔓草,痛苦地咳嗽起来。
胆小的马尔福在这一刻变得勇敢无比,他双手紧紧握着魔杖,强抑心里的忐忑,像古罗马斗兽场上挥动红旌布的骑士那样,从容地走向猎物。这时日已沉西,敛敛黄昏浓橙的光打在他身上,少年明朗如同雕塑。
“去吧,德拉科,去吧……”老怪物粗犷的声调此时却如同海妖魅惑的歌声,充满引诱。
“哈,黑色先生,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赫敏打了个哈欠,却被自己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朝上方卢修斯隐身藏匿的方向白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使得过力了点儿,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无奈,挥了挥他那支形影不离的蛇头魔杖:“声音低沉。还需要服务吗,格兰杰小姐?”
“客气。”赫敏调整了一下睡姿,无奈全身的疼痛让她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老怪物适时地打断了她和卢修斯的轻声谈话:“格兰杰,你要在黑魔王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吗?看来夜骐的动作还是太慢了点!”魔鬼又将呼啸的风声唤起,魔法的荧光在空气中流窜,夜骐们开始躁动地嘶鸣,厚厚的前爪肉垫落下,差点踩扁赫敏的脑袋。
“小子,还愣着干什么?泥巴种都快被夜骐撕成碎片了!没有独角兽的血接续,格兰杰因为伤势过重也会丧命!”魔鬼又在催促。
德拉科握着魔杖进一步向独角兽靠近,躺在地上的那头落单独角兽意识到凶狠的狩猎者正在走来,危险接踵而至,它开始挣扎,呜咽频仍。
禁林里冷风凄凄,杀戮与罪恶蔓延。
这就是他们曾经相遇时候的样子。
她一闭眼,闪了神,这一幕,竟是这样清晰。模糊的光影里,少年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熟悉,仿佛曾经发生过,或者,即将发生在未来。
☆、第三十八章 禁林 缘是初遇(下)
赫敏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尽管她知道老怪物看不见。“黑色先生,谈个交易如何?你不该只关注德拉科一个人,他怠慢了你,并不代表我也会拒绝与你交易。”
“哦?”魔鬼突然有点好奇:“泥巴种,你拿什么跟我交易?我只吞噬‘快乐’!”
“快乐?”赫敏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你认为麻种的‘快乐’远无法与纯血统匹极,那才是愚蠢的事,纯血才真正是巫师世界最无趣的生物。--您看,对面那个胆小的金发少年,总是苦着一张脸,不是吗?”
还没等老怪物出声,德拉科便狠狠瞪了赫敏一眼,他不知道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赫敏仰躺在地上,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也没有回应德拉科的白眼。老怪物却在这时大声笑了起来:“格兰芬多的智慧绝不亚于拉文克劳!但是,我好奇的是,--你有怎样的‘快乐’可以交易?我总是对麻种不抱太大的希望。”
“足够你饱食一顿!--好了,黑色先生,摄魂取念吧,担保我要丢弃的‘快乐’对你而言将是一份十足的珍馐。”
“我干不来这样低级的活计,”魔鬼转过身去,向德拉科道,“少年,你会吗?用你的魔杖,摄魂取念,--看起来泥巴种要丢弃的‘快乐’可能是一份珍贵的记忆呢!”
德拉科茫然地摇摇头,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
赫敏咂砸嘴,颓萎说道:“五年级之前的课程还没有教授‘摄魂取念’!得啦,黑色先生,你总不会让我一直躺在这儿!该死的,血液都快凝成固块啦!夜骐们蠢蠢欲动!”
魔鬼为难地说道:“我的确不太熟练,多少年没有用到这么低级的魔咒了。”
“哦,”赫敏语带嘲讽,“我差点忘了,这么多年,黑魔王似乎唯一会使用的魔咒便是‘阿瓦达索命’,早知这样,霍格沃兹当初就应该给孤儿院里的小汤姆废除其他的魔法课,一记索命咒,瞧,多方便。”
“别徒劳,格兰杰,你无法激怒我,”它居然不生气,“事实上,我有更好的法子折磨你,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些。你自己来,摄魂取念?我倒想看看,泥巴种用来和黑魔王做交易的‘快乐’,到底值不值得……”
老怪物低声怒喝,几头夜骐收起哈喇子,惊散退后。
德拉科也收起魔杖,独角兽蹬着四蹄依然在挣扎,拨乱了一片嫩草,地上露出明显的秃斑。他的心几乎要跳出口,他似乎猜到了赫敏的心思,正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摄魂取念。
她狠心地将他们那段美好的回忆袒露在阳光下,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便擅自拿去作为和魔鬼交易的筹码。她那样狠心。
德拉科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终于,要结束了吗?
影像在泛黄胶片的辙路里倒转,圆舞曲响起,少年跪地求婚,红烛金座盏,风铃旌动,他踩在粗壮的树丫上,默声的笑容里藏着暖暖的余香,举手拿起一把锤子,敲打猫头鹰的窝,逆转的光阴里,树下小女巫笑容灿烂。乞食的杰西卡嘎嘎叫着,庄园里草木葱隆。麻瓜街区的小情侣,悄悄地跑过视线,留下一把金属扫帚。泰晤士河上冷风飕飕,裹紧外套的女孩子藏在少年怀里咯咯偷笑。
光阴从容。
他们的过去,就这样褴褛地袒露在外,被当做一份莫名其妙交易的筹码。魔鬼嘲讽地掠过一阵轻笑:“她差点就成了马尔福夫人……难怪小马尔福少爷竟愿背上毕生的诅咒去成全麻瓜的爱情!”
德拉科恼怒地纠正:“‘差点’?德拉科和黑魔王做交易,正是恨透了这个‘差点’!”
“嘘!小马尔福先生,不必你牺牲啦!故事的女主角正打算出卖这段记忆来换取活命的机会呢,”魔鬼一副挑拨离间的嘴脸,“--除非你能够抢在她前面杀死独角兽,用你一生背负诅咒的代价来挽救格兰芬多的性命--得了,相信我,独角兽血有完全相同的功效,你们抢着做决定吧,小情侣生死攸关的争吵……也许会打得皮开肉绽,想想真是有趣。”
“讨厌的马尔福,”赫敏半仰着身子,“老怪物没有出现之前,我就已经和你把话说清楚了……”她猛然意识到失言,“哦不,黑色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没再顾及德拉科的感受,继续说道,“这个筹码够吗?我是说,和小马尔福的过去……不得不承认,呃,我那时的确是‘快乐’的,但如今……和自居高傲的斯莱特林相处简直是可笑透顶!用这段‘快乐’记忆来做交换,让我活着走出禁林,可以吗?受不了斯莱特林的纠缠!黑色先生,我们各取所需,您的食物来了。”
“真狠心,格兰杰。”马尔福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少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他显然不敢相信这话出自赫敏之口。然而那几个冰冷的单词也非出自少年之口,赫敏抬起头,老马尔福正盯着她,老先生又重复了一遍:“真狠心,格兰杰。”
她用意念回答老先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是么?践行我的承诺,马尔福先生,让您安心回到阿兹卡班--我再也不会拖累您的儿子,我亲手毁了我们的爱情。”她加重了语气:“再也不会,先生。”
“真狠心……”他说道,“格兰杰,做得好。”
她以微笑回应他,简单的动作又牵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脑袋里仿佛被一片白雾充盈,她听见老怪物在问她:
“决定了吗,格兰芬多?如无意外,我愿意接受这份厚礼--这看起来比引诱那小子割断独角兽的喉管要有趣得多。”
“成交!”她微笑。
心,却疼得抽搐。她看见少年握着魔杖默默退后两步,龙皮靴子踩在脚边横斜的枯枝上,发出一截清脆的断音。他不敢置信地张口道:“不,你不会,赫敏,你不会……”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扯起一抹微笑,无奈中带着几分无力。他像一头受伤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小兽,浅灰色的漂亮眸子里蓄着一汪清泪,他一点一点地退后。
魔鬼伸出手蹼,一股磁力瞬时将赫敏的魔杖吸起来,杖尖摇摇晃晃,像灵蛇吐纳的信子,卷在风里,愈发抖动的厉害。一道浅蓝的荧光将杖芯与魔鬼的黑色掌蹼衔接起来,魔咒在灵蛇的身子里流窜。
“黑魔王接受交易--摧毁格兰芬多的记忆,清泠的泉水流于身体,朽木般的形具重涉自由,生命不息。”
“以梅林的名义--我接受。”
她说道。
德拉科突然清醒过来,疯狂地跑起来妄图抓住即将消弭的影像,他看见,空中如同在默声影机里轧然滚过的胶片,映着金发少年的头像,空中的德拉科正在微笑,他跪在地上,将马尔福的求婚戒指套上小女巫的手,苍白的面颊在这时散发着饱满的红晕,少年微微张口,对着嘴型,他几乎听到了那几个字:
“--生生代代只属于马尔福夫人……”
然后,少年微笑的侧脸逐渐变成一滩浓墨,随风消弭。
直至最后消失的那一刻,他依然在微笑。
塔罗牌轰然倒塌。
马尔福的世界天倾地陷。
德拉科崩溃地大哭:“赫敏,给我一次机会,请给我一次机会!我去杀了独角兽,它的血仍然可以救你的命!不必求它,不要出卖我们的感情……那多残忍!那多残忍!”
空阔的天幕下,鸟兽四散,只有德拉科嘶哑的哭泣声乍然在耳,如魔音惶惶。孤单的少年在黑夜里哭泣。
一截魔杖被随手弹出,谁也没有想到它会突然迸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接续的浅蓝荧光被打断,正在流动契合的魔咒突然消弭。
“交易”搁浅。
少年在煌煌天幕下乞求:“赫敏,不要这样做,不要这样做……那太残忍,马尔福从此只能对着庄园里冰冷的琉璃灯哭泣,留下斯莱特林一个人站在塔楼上孤单地看飞鸟划过的痕迹,只有斯莱特林一个人去怀念被你弃如敝帚的‘过去’!”他仓促地跪下拾起魔杖,挣扎着接近被束缚四蹄的独角兽:“赫敏,我取出独角兽的血,我们同样可以活着离开禁林!求你,求你,不要放弃我……”
小马尔福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痛哭失声,茫然、绝望,刻印在他失神的眼睛里。他举起魔杖--
杖尖即将要刺入独角兽的喉管--
魔鬼突然冷哼一声:“真感人!格兰杰,你该为你的魅力感到欣慰--你成功地迷住了马尔福!他竟愿意为你,一生活在阴暗里!啧啧,杀死纯洁无辜的独角兽,多大的罪过啊!这是我看过的最精彩的一出戏……”它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卢修斯养的好儿子!”
卢修斯别过头去,抚额叹息,声音喑哑无力:“动手吧,赫敏,他疯了,他要毁了自己!”
赫敏有些犹豫:“……先生?”
“还愣着做什么?!他要死了!他不是我儿子!”
老先生一声长叹,突然盯着远处:“摄魂怪马上就要来了……”他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