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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很好!可是我很不好。”罗恩紧跟一步,拦在她跟前。
“哦,梅林也不乐意听到这个消息!”赫敏抽了抽鼻子,“那么,你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或者……圣芒戈的免税床位愿意为你提供服务!”她尽量把玩笑开得随性,看起来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
“赫敏,我想问,”罗恩显然对她刻意营造的玩笑氛围很不感冒,“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我——我到底是怎样醒来的?”
“圣芒戈的医师医术精湛!”
“赫敏?”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韦斯莱抵抗力顽强!”
“……”
“你真烦人!”赫敏一把推开他,抢出一条路,侧身夺路而走的瞬间,她瞥见了罗恩的眼神,那样小心翼翼,情愫复杂,甚至夹着深深的忧虑。这使她感到愧疚与不安。
她几乎停下了脚步。罗恩追了上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不是吗?”
“不必!”她鼻子有些发酸,硬生生粗鲁地打断他。
“离那个鬼地方远远的!可以吗?”罗恩在她身后近乎咆哮起来,“那已经不是从前我们去过的禁林了!黑暗,阴冷,有你想象不到的可怕……”
“不过是伏地魔在那儿补了几个结界!”她把从德拉科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他。赫敏有些无奈地反问:“‘黑暗’,‘阴冷’?伏地魔回来之后,整个巫师世界有任何一个角落逃得了这两个单词么?”
罗恩一时没有说话,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赫敏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对了,听说你在昏迷之前曾经去过禁林?为了什么?”小女巫逐渐冷静起来,突然想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德拉科曾经说过,罗恩的伤并不是那次魁地奇球赛上食死徒袭扰造成的,在这之前,他曾经去过禁林,他一定在那里遇见了什么。而在此之前,她和德拉科的交集始于禁林里小马尔福那句刻毒的咒怨,马尔福深湖幽蓝的眼睛里,充溢着漫天满地的绝望。
禁林,到底在他们的故事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罗恩发疯一样痛苦地捂着脑袋,拼命摇头。仿佛最不堪的记忆被人残忍地挖掘出来,几近崩溃的边缘。
“没事,罗恩,一切都不要紧,”她蹲□子,开始柔声安慰这么多年来形影相随的伙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忘记这一切吧,罗恩,你的情况并不稳定,你应该静养,庞弗雷夫人为你预留了校医室的床位。一切都在好起来……一切都在好起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了。
一切又怎么会好起来呢?她爱上了一个斯莱特林!
赫敏心事重重。
“但愿你能忘记他……”罗恩小声呢喃。
赫敏支起的身子被这句话压得瞬间瘫软下去,她局促不安,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担保这个秘密无人知晓!连德拉科也不知道呀!就在昨晚断续的梦境之前,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理清自己的感情归属!
罗恩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我得走了。”她局促地搪塞一句,仓惶逃离现场。脸上挂满了小女生秘密被揭穿之后无地自容的窘迫。
“赫敏,你要远离它,请你远离他。”
罗恩的声音清楚地飘进耳朵,她的心理防线完全被击溃。“它”和“他”,那样迥异的发声音节,完全不同的单词,字清音润,震得她全身战栗。
远离禁林,远离德拉科。
远离这场局促的没有未来的爱情。
可是少年分明温和地附在她的耳朵上,轻声对她说:“姑娘,忠于自己的内心。”
赫敏咬着下唇立在阴潮的地下室石门前,懊恼地想:斯莱特林们一定会笑死她的吧!
布雷斯一脸惊愕地与她面面相觑,他只微微愣了一下,便识相地回头冲里面喊:“德拉科!稀客!”
赫敏站在外面,心跳扑扑。
里头一阵骚动,随后有椅子拖动的声音,乱成一团。赫敏听见潘西在说:“德拉科,解决好你的事情,不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放下你那些煮烂的咖啡吧!连同不该有的记忆,全部扔进垃圾堆!”她把尾音拖得极重,仿佛这样的语气是刻意对赫敏表露的。
皮鞋踢踏的声音越来越近,布雷斯侧身让出一个空位——少年憔悴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我……”赫敏机械地吐着单音节,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以为他会刻意冷淡疏远。赫敏在少年勉力挤出的一丝微笑背后,竟捕捉不到半分起伏。他惯常这样,无阴无晴,从来把深不可测的感情藏在不露山水的面具下。马尔福习惯隐忍。
“韦斯莱已经醒了,马尔福不欠你什么。”他戏谑地微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欠我什么?!德拉科!”赫敏被他无谓的表情激怒,几近咆哮,“消毒水的味道至今塞满我的牙缝!它——它让我夜不能寐!”
“哈!你竟然把我们这么多天来的研究成果——那管药水,比作消毒水!”他欠揍地把头凑过来,轻轻呵气,“你该不会在我们研制的时候,不小心掺入了消毒水吧?不称职的合作伙伴!”
“那管药水到底是什么成分?致幻?德拉科!”赫敏气急败坏。
“嘘!”他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在梅林的份上,——为了格兰芬多的声名,我们是否应该换个地方?姑娘?”
赫敏环视四周,这里是蛇佬腔的地盘,来来往往的斯莱特林们正以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窃窃私语。——这里确实不大合适。她摆摆手,以示赞成德拉科的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
☆、第十四章 彼岸无端(下)
赫敏环视四周,这里是蛇佬腔的地盘,来来往往的斯莱特林们正以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窃窃私语。——这里确实不大合适。她摆摆手,以示赞成德拉科的提议。
“祝你好运!”布雷斯双手抱拳,随意地靠在墙上,及时向德拉科送上一个飞吻:“祝与格兰芬多万事通小姐在一起的周末——愉快!”他玩味地对赫敏上下打量一番,并改变一贯的戏谑口吻,郑重地,真诚地对他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老伙伴叮嘱道:“去解决见鬼的麻烦!斯莱特林需要你,德拉科。”
他愣了一下,随即拖着赫敏的手,健步如飞。很快,消失在斯莱特林的回廊尽头。
塔楼下,人影成双。
“你有话要说?”他缓缓松开赫敏的手。
“这不像你,”赫敏镇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学着马尔福的口吻回答,“你应该说,‘聒噪的海狸鼠!请问你什么时候没有话要说?’”
他猖獗地大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海狸鼠难能可贵的幽默感!”
少年笑得肆意,铂金色的头发被风鼓胀地吹起,青春渐悉流过的声音让人仰止。塔楼下翘首的岁月,恁是步履匆匆。赫敏突然埋下头,满心的欢喜顿时偃息。
“赫敏,”德拉科第一次真诚如此,“马尔福将永远不会再来打扰你,——回到格兰芬多的世界去吧!从此我们彼此真诚地过自己殊途末路的日子,所有命途舛运都将过去。”
“德拉科,德拉科……”小女巫蹲在地上,掩面抽泣,“招惹我的人是你!是你!不负责任的狡猾的卑鄙的……马尔福……”
他低喃,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窸窣低喃:“……招惹你?……当初是谁抱着我说……”他咽住,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德拉科走到赫敏跟前,低头看她:“小魔女……小魔女……我为‘消毒水的味道’向你道歉,……险些铸成大错,一时冲动险些让马尔福终身悔恨。既然这就是结果,马尔福只能微笑接受。谁也不能改变游戏规则,谁也不能打扰你的幸福。哪怕日后深宅琼楼,庄园里只有他茕茕一人,为他曾经错手放过的幸福承受无边孤单的愆责。他笑着祝福你。——为着这样的结局。”他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他压抑着渐息哽咽的声音,终于,反复而低沉地呢喃:“赫敏,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
故事开始的时候,是她的错,毁了他的幸福。她万般穷郁也料想不到是这样的过程,这样的结局,他们曾经共同经历的故事有怎样馥郁繁盛的生息。
德拉科蹲□,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招摇。少年苍白的面颊上竟惨似绝望,他艰难地翕了翕嘴巴,枯竭的单词竟好似自己从唇齿间蹦出来,机械而苍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赫敏仰面望她,盈于眼睫的泪水在日光下变得愈渐透明。她深望着他如同霍格沃兹深湖一样幽蓝的眼睛,轻声说道:“我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这不重要,赫敏,”德拉科面无表情,“你需要记住的只是,你与斯莱特林,是两个世界的人!撇清关系,回你的格兰芬多!泾渭分明。”
她无惧无畏,迎头盯着他蔚蓝眼睛里的,那只流泪的海狸鼠。少女目色沉沉。
“但愿格兰芬多有足够好的记性,——我真不忍心把那样令人憎恶的画面给你看第二次,”他把袖口微微上捋,又执意压着袖管,仿佛那里面令人憎恶的东西会随时跑出来一样。“黑魔标记,你还记得么?那天在禁林里,我给你看的……以及我跟你说的,我必须,必须去做一件事——尽管我并不愿意。姑娘,请相信,无论怎样丑陋恶毒的人,被逼迫做他不愿做的事,都是值得同情的。”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之后,你将对我恨之入骨——唔,为了这个不美好的预知,我可是彻夜难眠——说到哪了?”他狡猾地扫过赫敏惊愕的表情,仿佛吓唬她是一件极好玩的事,“嗯,是这样的,所以你该远离我,——为了今后我无法被原谅的罪行。格兰芬多值得拥有异于斯莱特林的,美好的幸福。斯莱特林给不了你的一切,韦斯莱都可以——你之前的选择完全配得上格兰芬多的智慧……”
“你该让我把话说完,如果你有足够的智慧。马尔福先生——”
他不理她:“罪愆难赎。可恶的纯血统简直是一群被诅咒的疯子!”德拉科安抚地抬手将赫敏垂下的发绺别在耳后,然后,他犹疑而凝重地望了她一眼,缓缓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一别,他将彻底离开格兰芬多的世界。陌路不相见。
“诅咒?”赫敏在他身后叫道,“马尔福在禁林里对我那句刻毒的诅咒才是萦旋不断的噩梦!德拉科!”她企图让他停下脚步,事实上——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德拉科真的被这句话慑住了,他停下来,转头看她,低声笑道:“不怪我,海狸鼠,你的所作所为合该遭受诅咒,那时我恨你。恨极了你。——你……你毁了我。”
德拉科不再滞留,他完全忽略赫敏诚意的哀求。少年决绝地迈步离开,头也不回。
“德拉科!德拉科!”小女巫声嘶力竭。她终于——双手颤抖着从兜里掏出魔杖,缓缓地,举起来——
抡圆的杖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德拉科丝毫不知情,依旧步履盈盈,皮鞋偶或踩着落地枯叶,沙沙作响。如同多年之后龙皮靴子蹒跚地踏在雪地里,拓下一个个通向小木屋的鞋印。沙沙,沙沙,俱是记忆里丰盛沉重的回音。
小女巫举起魔杖的手在微微发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