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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与马尔福此前的一切交集,都只是一场梦,那天在塔楼下,他冷漠地将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研制的“魔药”不管不顾地灌入她的肺腑时,那场惊心动魄的梦,就已经醒了。他冷漠自私不逊任何一个马尔福,自然也有马尔福一贯的守时守诺,他说不打扰,从此之后,斯莱特林真的再也没有找过她。
那样残忍而果断地切断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他背负诅咒换来的独角兽血救醒了一直昏迷在圣芒戈的罗恩,三人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一切如昨。她却知道,一切都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心境。
她或许比以前更了解德拉科,却依然无法理解那次在禁林里碰见德拉科时,少年残忍屠戮独角兽是为了什么,以及那个绝望的眼神延同那句刻毒的诅咒。也许真相只在最开始,禁林里埋着一个深重的秘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秘密,能够全然解释德拉科一切反常举动的秘密。她肺腑隐痛,却触手不及。
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了。
离开他之后,她断断续续被梦魇纠缠,无数次在这样冰冷的夜晚醒来,独坐天明。她梦见那个少年在马尔福庄园里,认真地吩咐家养小精灵,为她准备一场没有客人却彻夜狂欢的舞会。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舞会。他低头压在她耳鬓轻轻呓语,宣誓一样认真地扬起脖子,告诉她,德拉科在四年级的舞会上,多么想请海狸鼠跳一支舞。少年孤单地躲在角落里,埋起自己的小心思,斯莱特林的高傲,让他只能怯懦地看着心爱的姑娘独自一人哭泣。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那只可爱的海狸鼠。或许更早之前,早到一贯谨慎的马尔福都未发觉。
斯莱特林不可饶恕的爱情。却是此后马尔福先生捱过漫漫长夜,不断反刍的唯一,珍贵回忆。
他爱她。姑娘,你知道么?我对你的爱,远在你爱上我之前。小马尔福在舞会开始前,抱着他心爱的姑娘,这样说道。
真实到无可救药的梦境。
德拉科站在椅子上,踮起脚尖,费力而认真地用胶布把油画上胖夫人们聒噪的嘴巴粘住:“把魔杖递给我!蜜恩!”少年温暖的笑容,分明就在眼前,优雅而真实。
她多想,伸手触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唇角那一弯翘起的,尚有余温的弧度。
那是梦!她精神萎靡出现的幻觉!赫敏不得不残忍地提醒自己。她终于,清醒地关起窗户,走回她的小床。赫敏呆呆坐在床沿上,躺倒,费尽地扯下单衣,蜷缩一团,终于,又晕晕沉沉沉入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们~ 小邪刚考完六级,回来就赶稿,加油! 不弃坑,努力日更!
☆、第十三章 别后心期(下)
她像溺生的游泳者,在一潭死水里拼命挣扎,忽醒忽梦间,柔和逆光里残存的片段断断续续像潮水一般涌来,避之不及。
她趴在古老樟木雕刻的整座梳妆台上,盯着镜子里新浴过后的自己,水珠拢着褐色及肩的长发,滴滴答答滚落下来。德拉科立在她身后,安静地用魔杖小心翼翼地将她湿漉的长发绞干,少年一头金发映在梳妆镜里,那样笨拙的动作,心甘情愿地勾勒没有人打扰的小小幸福。
“是这样吗?麻瓜世界的……吹风机?先生为太太做的事……”少年在她身后呵着气,温柔地问。
“唔……唔……”她柔和应声。
“下午我们去麻瓜街区喝杯咖啡?”
“马尔福先生是喝着火焰威士忌黄油啤酒长大的呢!”
“唔,我总得开始适应麻瓜的生活,咖啡的味道不算难喝,”他小心翼翼将她的头发绾起,笨拙地把他那支龙芯魔杖绞在发髻里,怎么也抽不出来。德拉科在她耳边低喃:“以后不要在下这么大雨的时候来找我,全都淋湿了!你让杰西卡带个信,我借口出去练习飞行的时候顺便去找你。”
“马尔福完美的方向感,似乎在麻瓜街区完全派不上用场呢!”赫敏嘟嘴。
他胳肢她:“毫无方向感可言的海狸鼠,也敢嘲笑我么!”
年轻的爱情,悄悄在人后不为人知的角落盛开,春风乍起,明艳得愈发动人。秋卷落叶,覆水难收的爱情泛滥到愈加不可收拾。
愈惨痛愈要爱,禁忌之恋是飞蛾扑火的罔顾,年轻之于叛逆,终归无波无澜的平静。盛大爱情遮天蔽日的幕布落下,十数年倚栏风雨,已然老去的少年立在皎皎月光下,忌惮年轻如萤火的爱情,思之如狂。
霍格沃兹草木岁岁枯荣的镜头里,只留下塔楼上孤单少年独自老去的风景。朝夕如往。
而如今,他们毕竟曾经在不真实的“幻境”里拥有过硕果仅存的快乐。
赫敏伏在庄园女主人的梳妆台上,心里依然有些惴惴。对于这个从古老布莱克家族走出来的高贵大小姐,从来都有切实的违和感。而此时,她却不经意地在摆弄梳妆台上美丽的马尔福夫人今早出门之前留下的那枚蓝宝石蛇形家族戒指——斯莱特林冰冷的蛇佬腔形象在如今似乎也不那么令人憎恶了。
“这是你母亲的吗?”她转头问少年,褐色的瞳仁里,怀着少女的憧憬。
“是马尔福夫人的。”德拉科狡猾地笑,“姑娘,女人对这种冰冷的玻璃片有着天生的狂热追崇么?我还以为,万事通小姐只对埋头苦学眼睛片儿上的那块玻璃感兴趣呢!”
“……很漂亮。”赫敏由衷地赞叹,她把那枚泛着幽蓝光泽的宝石戒指重新归置在收纳它的精致小盒子里。赫敏阖上眼睫,深深呼吸,十分享受庄园花开遍地的鲜妍以及阳光温暖活生的味道,——包括身后那个总是和她斗嘴的金发小男朋友。
“是马尔福夫人的,”金发少年吻在她的耳鬓,明媚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低喃,“我说,那枚戒指,生生代代只属于马尔福夫人,”他厮磨在她耳鬓,轻轻呼了一口气,“你听清楚了吗?姑娘,那枚戒指,它——是——你——的。”
赫敏转头望着他深邃如同湖泊的漂亮眼睛,平静微笑:“我可以认为,这是马尔福先生,在求婚么?”
“哈!”他几乎跳起来,“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比斯莱特林老蛇还要狡猾!”
那是他们彼此在年轻的时候关于纯粹爱情的从无形式的宣誓与忠诚,那天夺目生机的朝阳能够见证,马尔福庄园朝露繁盛的一草一木,都是见证。
小马尔福少爷爱她,摒弃生命地爱她。
德拉科当即单膝跪下,优雅地托起那枚生生代代只属于马尔福夫人的家族戒指,笨拙地向他值得忠诚的爱情求婚:“听着,姑娘,忠于内心——马尔福在求婚,一生只做这一次。赫敏格兰杰小姐,你是否愿意——成为庄园未来的女主人?以你之名,贯我之姓……”
诚然结果是可以预知的,那枚被用来求婚的家族戒指,一直戴在赫敏格兰杰小姐的左手无名指上。那一刻,她成为了马尔福夫人,名副其实。尽管没有婚礼,甚至没有祝福。年轻忠诚的爱情还在乎什么呢?它可以隐于人前,却被德拉科霸道地用自己的方式悉心呵护,宣称他心爱的姑娘心有所属。
爱,可以不计代价,纯粹,热烈,哪怕背叛全世界。却依然,勇敢到义无反顾。
斯莱特林的禁忌之爱那样浓烈而绝望,撕心裂肺的轰烈之后,爱而不得,才疼得最撕心裂肺。
赫敏含羞轻轻点头,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蓝宝石求婚戒指套上她的左手无名指:“下午我们或许可以自己煮咖啡——有一场重要的宴会会把马尔福先生和夫人绊住,直到晚上。我们因此可以在庄园里为所欲为……”少年满怀憧憬,“来场舞会怎样?红酒配……咖啡?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都在忙碌地煮麻瓜世界的咖啡,这多奇妙!”
“嘿!嘿!马尔福先生!油画又在叫了呢!聒噪的胖夫人们会把煮咖啡的小精灵耳朵震聋!”
“贴上胶布怎样?”他嘹亮地打了个响指,“艺术!”
再次醒来之时,依然是冷汗淋漓的凉夜。赫敏孤单地坐在四围寂静的夜色里,无声哽咽,不断地抽动肩膀。
她怕,越来越怕。那些在马尔福庄园发生的如今反复在脑海中不断反刍的影像,像毒蛇一样纠缠她困乏的心境,如同真实发生过的那样,鲜活生动。这个月色皎皎的夜晚,梦境不断,梦呓连连。她几近虚脱,醒来时背心处早已湿漉一片,凉风从缝隙里蹿进来,俨然透着鲜亮鲜亮的味道,她的脚愈发冰冷,精神却愈发清爽。
梦境,不断的梦境。原来旧日里在她压抑痛苦中硕果仅存的快乐,都源自梦境。那场盛大的舞会,小马尔福单膝跪地浪漫的求婚,庄园里会唱歌的小玫瑰,餐桌前忙碌的小精灵们,以及那只名叫杰西卡的鸟,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见鬼!赫敏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要让油腔滑调的斯莱特林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屈膝下跪,简直是作梦!
她逐渐清醒,凉风透骨。赫敏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踮足踩在冰冷的地上。胃里突然一阵反复,她只觉得有些恶心,随即翻覆起令人作呕的药的味道。德拉科拼命给她灌进的那瓶药水此刻正在她胃里翻江倒海,赫敏突然惊觉,或许是药物致幻的作用,才让她今晚不眠的夜里,反反复复出现无数次在梦境里形同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幕幕片段。
她心里却在想那个压抑绝望的少年,尽管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冷雨清泠的夜晚,她容易思考,她在想着那个有着深湖一样眸子的少年是怎样捱过一个又一个绝望残忍的落着冷雨的夜晚。
不必躲避自己日渐清晰的感情。赫敏有些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胡乱把它们揉得像鸟窝一样。不必躲避,她对斯莱特林,日渐明晰的感情。
她,爱上了那个铂金头发的坏小子!尽管疯狂,却真真实实。他的温和的语调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忠于内心,姑娘。”
忠于内心。格兰芬多应该有足够的勇气去应付所有疯狂的行为。在践行承诺的那些日子里,他们朝夕相对,映在图书馆里巨大落地窗前的人影,交付彼此的真心。他们埋头沉迷于书堆,拼命寻找有关黑魔法的所有信息,同进同出,共同迎接每一个薄日沉沉的黄昏。少年偶尔靠近她,气息温热,他抬手将她垂下的发绺别在耳后,熟练而真诚。
一个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一个至今仍然让她脸红心跳,温柔的,动作。
她怀念。
那样怀念。
“付行格兰芬多的勇气吧!”黎明来临的时候,小姑娘坐在冷风里,这样对自己说。
她决定去找他。忠于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有肉吃!
☆、第十四章 彼岸无端(上)
第十四章 彼岸无端
少女鼓起勇气准备坦然面对自己的爱情,很意外地,踏出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第一步,就遇见了障碍。
“早上好!罗恩!看起来气色不错!”她夸张地大笑起来,随即用力甩了甩蜷曲的长发,尽量把眼前这个大障碍物当做路人。
“早上……很好!可是我很不好。”罗恩紧跟一步,拦在她跟前。
“哦,梅林也不乐意听到这个消息!”赫敏抽了抽鼻子,“那么,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