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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她该回到三人组的世界里去。
“海狸鼠小姐,你竟没有发现你的守护神早已改变了……”少年只是执拗而认真地重复这句话。
“是——水獭!从来都是水獭!”赫敏差点一脚踹过去,“马尔福的气度!你就那么希望我的守护神是……海狸鼠吗!”
天将微明时,自私、狡猾的马尔福终于“大度”地把肩膀借给赫敏,用他一贯慵懒的语调调侃:“尽管是你的愚蠢让我们陷入这样的困境,但是,马尔福一贯的风度还是让我不得不把肩膀借给你当枕头,记住——”他拖长了尾音,笑道,“别流口水!没教养的……海狸鼠!”
赫敏打了个哈欠:“梅林问候马尔福的绅士教养!德拉科,我想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唔,我是说,我们得讨论一下为什么会在这个鬼地方碰见摄魂怪?”
“只许我们迷路不许它们迷路么?”德拉科笑着揶揄她,伸手把睡得有些迷糊的赫敏拥得更紧。
“说正经的呢!”她迷迷糊糊作势推开他,“通常摄魂怪出现是为了追捕阿兹卡班的逃犯?”
小马尔福少爷轻嘘一声:“哦哦,我的父亲是合法保释,滴水不漏的格兰芬多!”
赫敏就着德拉科的肩膀向上蹭了蹭,调整一下姿势,使自己靠得更舒适。她像小姑娘一样呓语,低声嘟哝道:“狡猾的斯莱特林……你连驱赶摄魂怪的守护神咒都要劳驾我呢,还是……这十多年来,你毫无快乐回忆可言?可怜的马尔福。”
马尔福脸色刷白,他突然失措地搡了赫敏一下,赫敏猛地惊醒,揉着发涩的眼睛:“德拉科?”
他不说话,只是抬头静静望着满天繁星,低声叹了一口气。
“很抱歉……马尔福,你在看星星?”赫敏刻意找话题。
“不不,马尔福,”他乍然低头,“马尔福是从来不会看星星的。”就是在当初冷风灌袖的禁林,那个数点星子几将黎明前的天空下,小少年说了这样一句让赫敏刻骨终生的话。多年之后,安多米达温暖的小屋里,马尔福先生冰凉的语调掷地铿铿,光阴如同车轱辘下碾碎的尘泥,不复归去。雪下了整夜。
“为什么呢?”赫敏问道。
“因为,”少年面色苍白,冷静地看向他心爱的姑娘,“因为,马尔福从不被允许仰望。”
“别妄想我会对你同情!”赫敏冰冷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实际上,她的内心充满柔和与同情,她实在想象不出,马尔福冰冷刻板的家规在德拉科的童年时代造成怎样不可弥补的遗憾。他被要求做一个绅士,他被要求违心却高雅地微笑,他被要求成为庄园未来的主人。尽管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这多无趣!
“好了,姑娘,但愿天亮之前你还能睡一觉,”他腾出肩膀,示意她靠下来,“天亮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姑娘,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
“分开?万一碰上巡逻的摄魂怪呢?高贵的马尔福竟然不屑用守护神咒!”
德拉科轻笑:“可怜的马尔福也许真的没有能够用于驱散摄魂怪的美好回忆呢。”他伸出胳膊,在她面前缓缓卷起袖子,“荧光闪烁,”衬着魔杖顶端不断溢出的光亮,赫敏能够清晰地看到,小马尔福的胳膊上,安静地躺着令人发怵的黑魔标记!狰狞的骷髅里,毒蛇纠缠,仿佛还能听见蛇信子嘶嘶作响的声音。
“黑魔标记,很可笑,是吗?”德拉科轻轻扶住赫敏后仰的身子,柔软的声音在唇齿间缓缓流淌,“赫敏,我们注定殊途。我真愿意你永远不要记起,格兰芬多曾经的世界里,也有邪恶斯莱特林的一席之地。姑娘,你属于幸福……”
赫敏惊讶不能自已,她本能地伸出手去触摸冷冰冰的黑魔标记——尽管上面附着马尔福的温度。德拉科急切地拦住她:“你该知道代价!格兰杰!”他终于还是颤抖着轻轻对出唇形:伏地魔,可怕的名字!
赫敏知趣地把手收回。
“赫敏,好姑娘,忘记悲伤,忘记……”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你该有你自己的路,与马尔福……截然相反的通衢大路,”德拉科声音沉了下来,“赶快与狼狈的白釉划清界限!圣诞夜之后,我将去做一件事……那之后,可悲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才是真正的泾渭分明,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事?”赫敏忍不住问道。
“那……”德拉科缩了缩脖子,“你只会更恨我。宿命,格兰杰,这是马尔福的宿命。”他把袖管小心地放下,轻轻掩盖住胳膊上狰狞心悸的黑魔标记。
她知道,之后发生的故事,一定与“他”相关。
赫敏不忍回忆起少年带着酸涩鼻音的嘱咐,以及他眼底深浓的忧伤,禁林里这个不寻常的夜晚,在马尔福拖着鼻音的憔悴声音渐趋消弭时,也孤单地终结了。
赫敏在德拉科肩头醒来时,天光大明,群鸟叽喳。
☆、第十二章 边缘(上)
第十二章 边缘
霍格沃兹的清晨弥漫着芳甜馥郁的香气,晨雾缭绕,俨然故事里惺忪朦胧的梦境。湖面平静如砥,两点人影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在阔静的湖面上留下一串掠去的音符。
鸟音啁啾,风淡剪剪。
他们纵跃灵巧,熟练地闪过迂曲的回廊,踏上通向塔楼的石阶。赫敏有些紧张,被德拉科攥着的手微微沁出了冷汗,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嘘出一口气:“小心点儿,格兰杰,回你的塔楼!”
他在移动石阶下立住,清晨和暖柔软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线条细腻,如同繁盛光阴伸出缟素苍老的手寂寂打磨的立体石像。金发,沉稳,微笑如此美好。
“嘿!”小女巫甩开他的手,“用点心,斯莱特林,但愿我们的牺牲能有回报——那些厚重的扑满灰尘的羊皮魔法书,真是饕餮盛餐,”她拍了拍肚子,褐色发梢上光影跳动,“它们在我的胃里消化,你那该死的魔药很快会有着落——天知道我为这吃了多少灰尘!”
他赠给她世间最温暖的笑容,斯莱特林手插裤兜,潇洒地转身准备离开:“很愉快的晚上!格兰杰小姐,愿你安好,——但愿不要被斯内普发现!”少年弯腰笑着后退。
赫敏挥手拦她,还来不及出声——“砰——”德拉科与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斯莱特林小女巫狠狠撞上。“格林格拉斯?”德拉科有些惊讶,求助无辜的眼神瞟向赫敏,赫敏狡猾地耸耸肩,不作声。
斯莱特林女生显然受了惊吓,有些畏畏缩缩,失措地向后退了两步。“格林格拉斯?”少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再次响起。
阿斯托利亚低着头,有些慌乱。
赫敏一步一步走下石阶,仔细打量斯莱特林的小女巫。那是赫敏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她长发及肩,睫毛微颤,很是惹人怜爱。格林格拉斯穿着气质高贵的小短靴,一身斯莱特林制服整齐服帖,银绿条纹的小领带乖乖坠在胸前——那是与德拉科一摸一样的领带,属于斯莱特林的标记。
赫敏突然很想注意德拉科的表情,带着微微捉弄的心情。德拉科或许与这个斯莱特林的纯血小姐不是很熟识,他生疏而客气地叫她“格林格拉斯”,纯血贵族舞会的擦肩而过,不过几眼相遇。
少女娇羞怯懦,只微微点头示意:“马……马尔福……”
德拉科走到赫敏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赫敏,你先回去,镇静,姑娘,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格兰芬多又重新踏上通向塔楼的石阶,她回头看了一眼楼下站立两面的斯莱特林。或许德拉科,正独自周旋于一场扑朔的阴谋。赫敏从来不会想到,那个姑娘,在往后马尔福的世界里,扮演着怎样重要的角色。也间接决定了,她的命运。
德拉科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微小的细节,这得益于马尔福一贯的谨慎。阿斯托利亚漂亮的小短靴沾满了泥尘,露出几片粘在脚底的枯叶曲锯的边缘。德拉科不假思索:“你跟着我们?一直?”
这无疑让少女难堪,她羞窘难当,尴尬地支支吾吾起来:“我……我……”
“利亚,”他合声温和,走过去,扶住少女颤抖的肩膀,“斯莱特林前路茫茫,只有一条崎岖不堪回头的不归路,利亚,你可以转身离开,做你醇酒银烛的大小姐,何必囚困于斯莱特林冰冷阴潮的地牢,赔尽一生。”
漂亮的小姑娘突然伏首大哭起来:“德……德拉科,如果……如果我以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你会怪我吗?”
少年疲累地摆了摆扣着家族戒指的右手,无奈地沉声叹息:“利亚,你还来得及回头,还来得及。斯莱特林之间的友谊从来都是亲密无间的,你还是个小姑娘,不会有什么事情让我愆责。”德拉科绕过楼梯,准备离开,走去斯莱特林无底的牢笼。他轻轻补上一句:“你不该在这里,利亚。”
阿斯托利亚抱着头狠狠抽泣起来,她瘦小的肩膀在不住地抽搐,声音哽咽颤抖:“为那句‘不会责备我’!感谢梅林!我该告诉你的,我该告诉你,德拉科——”
少女饮泣起伏的声音吸引德拉科回过头去——“那天……在禁林里,你取独角兽血的那天……就是那天……马尔福先生也在,我该告诉你的。”
“我父亲?”德拉科错愕,“不不,这不可能,我父亲那时候还被关在阿兹卡班!他不可能出来!你知道摄魂怪……”
阿斯托利亚娓娓道来:“是斯内普帮助了他,他们有主意。或许在斯内普教授探视的时候,他们急躁地用复方汤剂互换了身份,——马尔福先生显然需要一段时间去做他急切渴望要做的事情,斯内普愿意帮助他。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以马尔福的身份囚困阿兹卡班的人,是斯内普!而你的父亲,一直自由在外——那天你和格兰杰在禁林里都受了伤……确信无疑,那时卢修斯也在场!”
“……是他终结了我千疮百孔的幸福,是吗?”德拉科喃喃自语,他突然惊起,怔然道:“我父亲那段时间是自由的,那……”小马尔福想起了蜘蛛尾巷那间小屋里,斯内普不比往常的行为举止,或许,他正坠入一场无形网织的阴谋里。爱,即伤害。
“利亚,你不再是小女孩了。”他无奈而艰涩地说出这句别有用意的话,随即转身准备离开,少年形骨消瘦,憔悴疲惫。
“你也觉出不对劲了,是吗?”阿斯托利亚在身后急切地叫住他,“禁林,它像可怕的漩涡!把每一个不相干的人卷入绞肉机一样的风波残忍地绞成碎片!那里一定住着魔鬼!”
“别胡说,”德拉科咽了一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黑魔王在禁林布下无数魔法结界,况且……禁林本来就是黑魔王从前隐匿的地方,那里,一切不正常的现象,都是正常。利亚,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突然走过去,弯下腰拾起粘在阿斯托利亚脚底的枯叶,轻声说,“不要再跟着我们……你很快就会知道,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从来都是两个世界。”
少年消失在石门边,斯莱特林小女巫空洞的大眼睛盯着脚尖,无悲无喜。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交流!
☆、第十二章 边缘(下)
三天后。
长廊宛转曲下,两个年轻的身影立在孤单的塔楼上,黄昏粘稠如同蜜浆衍生,渲染,像极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