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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刚跟着太太,见着二房那个心尖子上的花儿了,身边才一个奶嬷嬷并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寒酸的很。”
这说的就是二房二姑娘探春了。
荣国府的马夫都晓得探二姑娘是赵姨娘在二太太坐月子养身子的时候怀上的,母女都不怎么得二太太喜欢。
不过不论如何探春总是贾家的姑娘,也送了信给寄住周府的贾瑚贾琏。
当时贾瑚想起前世探春的绰号玫瑰花儿,又猜二婶王氏想着探春的生辰心里不知要恨成什么样儿,就玩笑般说了一句“花朵儿样的女孩,怕是根儿扎在人心上,不定怎么疼呢”,贾琏听了,也嬉笑着浑叫,说探春是花儿。
不过贾瑚说过了也就忘了,难为贾琏还记了这么久。
“这也叫寒酸?以后你才知道什么叫寒酸。”想起现在八成已经在赵姨娘肚子里的贾环,贾瑚轻嗤一声,又去敲贾琏的脑袋:“前些日子扬州姑妈家来人说姑父姑妈得了个姑娘,老太太不是传话叫咱们这一辈儿也都备点子心意叫管事的一并送过去?咱们的那份我可是得着信儿就交代给你了,若是出了岔子,你就等着四书一样抄十遍吧。”
贾琏先还频频点头,等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惨叫一声:“还不如给我一顿板子,杀人也不过头点地!”
真是其声也壮烈,其情也凄凄。
贾瑚只一个白眼翻过去,盯着贾琏说话声音都是凉的:“可惜了,老太太是没功夫赐你这顿打了。”
算算日子,史大老爷史鼏快不成了,史家为史鼏留下的世袭爵位闹得一团糟,老太太失了这么一个臂膀,哪里还有心思跟贾琏计较。
果不其然,兄弟两个归家不过半月,保龄侯史鼏就上了折子,言己病重且膝下无子,求立一嗣子承继爵位。
当今却留中不发,任由史家族内吵闹,又有流言说史二老爷忠靖侯史鼎不愿让族中旁枝的孩儿过到长兄膝下,传的沸沸扬扬。
史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史老太太这个做姑母的自然也要派人探问,忙忙碌碌四处调停,奈何史鼎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史鼏又自身难保,一来二去也气得请医问药。
折腾了月余,一日史家族人又在侯府大闹,气晕了史大夫人,请来太医一瞧,竟是老蚌生珠有了身孕。
原本以为自己命中无子的史鼏听了信儿,也支撑着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唬得一众只等着他去了就占些财帛的族人慌忙告辞离去。
32章
史家的事儿自有人操心;贾瑚听了冷笑一声便搁在脑后;继续谋划贾琏的前程。
这一回倒也没继续拘着贾琏读书。依着大舅舅周泽的话儿;贾琏自己没把课业放在心上;旁人再如何逼迫也是事倍功半,不如另寻条路子给他走。
贾瑚虽然望弟成龙,却也明白不历经那种种颠沛苦楚;贾琏是不会有那份科举入仕的心力的。既然牛不肯喝水;他也不必强按头。
拢着纱被在灯下坐了一夜,贾瑚在第二日便与舅舅周泽商议,让贾琏出面打理亡母周氏留下的庄园田地并京中的铺面。
毕竟贾瑚贾琏兄弟两个打理周氏的嫁妆才是最名正言顺,也是最妥当的。之前周家人帮着看管;处置起来总有些不太方便。
周泽也觉得可以拿此事试探下贾琏;看看他读书不成,庶务上是否能有些天份。
一与舅舅商议妥当,贾瑚就叫了贾琏到自己房里。
有意磨磨贾琏的性子,贾瑚也不说正事,只拿些家常琐事问他,看贾琏面上一丝不耐烦都没有,才渐渐提及正事。
“明儿我便请舅舅去与二叔说,既是我与珠儿都是孝廉了,那名额便给你,今年你就下场,中不了秀才便不用出书房了,年也跟书本子过就是了。”
一句话说得又轻又缓,却仿佛一个惊雷炸在贾琏心上,唬得他一个哆嗦,偷眼去瞧兄长,就见一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如覆寒霜。
一个激灵,贾琏不由就把那些推托之词咽回了肚子里,规规矩矩答道:“听哥哥的,我这就开始准备,绝不会坠了舅舅的声名。”
贾瑚这才满意点头,说出了心里的盘算:“我知你不喜读书,也盼着你日日快乐无忧,可功名何等重要,岂能叫你以一介白身成家立业?何况舅舅也说你的学问中个秀才不成问题。这几个月你定要好生温习,每日午后两个时辰再随我见见母亲陪嫁铺面的掌柜们,等你中了,这些铺面便统统由你打理,我再不管的。”
起初贾琏叫贾瑚教训的头越垂越低,结果贾瑚话锋一转,贾琏又惊又喜,猛地抬头,脖颈处的骨头都脆生生响了一下。
贾瑚一惊,正要问贾琏疼不疼,贾琏已经兴奋的站起了身。
“哥哥说话可要算话!我必是能中的!”
真真是笑容爽朗神采飞扬,仿佛恨不得明儿就能下场,好让他施展本领一般。
贾瑚当然晓得贾琏天生见了算盘账册就亲近,最爱商贾之事,也懒得看他这个癫狂样儿,挑着眉淡淡噎了他一句:“等你中了自然算话。若是不中,今年除夕你就枕着砚台睡。”
又是威逼又是利诱,贾琏立即乖乖就范,麻利回屋苦读去了,一会儿又嚷嚷着把舅舅出的题拿出来破题作文,让一众丫鬟大为纳罕。
打发了贾琏,贾瑚顿觉神清气爽。
——贾瑚琢磨了许久,觉得贾琏如今心里总算是明白了事理,行事上却依旧颇有欠缺。贾琏既然喜欢商贾之事,不妨就让他跟家里的掌柜们打打交道,一能练练为人处事,懂得些人情世故,二呢,有了这事儿勾着,兴许就真能哄他考出个功名,只要有个举人的身份,日后荐他出仕也容易些。
心中的谋划成了第一步,贾瑚自不会吝惜奖赏自己,恰逢初夏,便把书本随手撂在案上,一袭纱衣一把折扇,往花园赏荷纳凉去了。
不想才绕过主院,便遇上了二表哥周梓,周梓怀里还抱着周林的长子长安。
贾瑚刚教导贾琏要一心用功,就被人撞见自己忙里偷闲,心内十分尴尬,笑容便有些讪讪。
长安还不到五岁,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素日比起他那不苟言笑的二叔周梓就更喜欢贾瑚这个和善的漂亮小表舅,今儿又在周梓身边闷了半日,见到贾瑚真真是欢喜的不得了,也不管二叔和小表舅神情都有点古怪,伸手就要贾瑚抱。
周林一把年纪才得了长安这一个独苗,一家子都宝贝的眼珠子一般,如今连个大名都没敢取,就是怕养不大。
他一出声儿,周梓顾不得对着贾瑚似笑非笑,贾瑚也顾不得羞愧,忙一齐哄这个小祖宗。
长安却觉得小表舅这会子无趣的很,撇着嘴就是不开怀,手脚时不时还扑腾一阵,没多久就在贾瑚青色的衣衫上留了几个鞋印,还是初五拿了叠荷花糕哄他才好了。
有了点心,长安也就不把小表舅放在心上了,只管围着初五吃花糕,又叫初五、初六两个陪他玩耍。
周梓与贾瑚两个一起被晾在一边,倒生出几分同命相怜之感,也就不约而同忘了初遇时的尴尬。
“难为你好耐性,大嫂子家的外甥并三叔家的几个弟弟,可没一个能受得了长安这个小魔星。连大哥都头痛了许久,多少次要下狠手收拾他。”
周梓与长兄周林感情极为深厚,自然十分疼爱兄长的独子,贾瑚能对长安这样好,他心里十分高兴。
贾瑚正微笑着看长安支使初六做事,闻言面上神色更为柔和,似是怕扰到长安一样轻声答道:“我倒觉得长安纯真天然,十分可爱。小孩子哪个不淘气。”
其实贾瑚曾经暗暗想过,周家能护他们兄弟两个多久,等日后他们兄弟成人,又能与周家相互扶持多久。
现在两位舅舅怜他们年幼失母多加照拂,又把表妹许配给他,两家自是亲密无间。可再过十年、二十年,难保哪一天就渐渐疏远了。
尤其,眼下可以说是周家帮扶着荣府大房,而他们对周家全无裨益。长安年幼也好,等林大哥哥年高,他与琏儿正值壮年,恰好可以帮衬长安,也能回报舅舅表哥一片慈心。
有来有往,才是亲戚相处之道。
周梓看贾瑚说的情真意切,心中也是熨帖,又想到往日贾瑚读书习武无不刻苦勤恳,待父亲母亲并大哥与他都十分恭敬,不由便与贾瑚更亲近了几分,话也多了起来。
“听说瑚儿这月十六不能与我们一道去三婶娘娘家赴宴?”
周梓为人十分沉默寡言,极少提及宴饮走动之类的杂事,贾瑚有些诧异,面上却不显,只实话说了缘由:“并非不给三舅母面子,实是不巧。我做五殿下伴读时的同窗郑璧家里给他谋了个职位,十六便要离京赴任,他性子执拗,不肯吃践行的宴席,我与另两人约着,好歹十六也要去给他送行。”
周梓也听说过郑翰林把幼子送到地方上历练的消息,不由摇了摇头:“送送也好。郑翰林倒是方正,可如今各地年景都十分不好,为一方父母可不容易。”
年景好了,哪里还轮的到郑璧。
贾瑚多少知道点郑璧的心思,却不好接这话儿,笑笑便罢,并不多说什么。
周梓也不欲多说,转而又谈起家事,这回口气里便全是揶揄了。
“只你不去,琏儿听说要下场,定也是不去的了,平白少多少乐趣。这回三婶娘娘家为了庆祝他们家老太太八十大寿,可是请遍了周边有名的戏班子,京中差不多的人家都是要去的。我们与荣府上,可是同一天过府做客。”
周三太太陈氏,正是齐国公陈翼孙女,现任齐国公府当家人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的嫡亲妹子。
这回周三老爷回京先做从四品翰林侍讲学士,不出三月便被提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后又被拔擢为正三品顺天府府尹,真可谓是青云直上、简在帝心,周三太太正是最风光体面的时候,当然要为娘家做脸,带着儿子侄儿侄女给母亲撑场面做寿。
陈家与周家是姻亲,又与贾家同为四王八公之一,周家与贾家就遇上了。
听说荣府二太太已经开始为嫡亲女儿相看人家,想来这次必定会带那位姑娘过去。周三太太一辈子只得三个儿子,这些年把侄女小周氏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自然也要把小周氏带去齐国公府。
这种场合,老成持重的人当然不会闹出些什么事儿让大家面上无光,可两位姑娘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在家都是娇生惯养,说不定一时忍不住就会惹出些口角,谁吃点儿小亏。性子强硬一些的咬牙切齿,性子和软的就回家偷偷掉两滴泪。
贾瑚总不能说他定然是向着表妹小周氏的,只好摸摸鼻子不说话,任由周梓挑眉打量。
到了这月十六,贾瑚与柳之弥、蒋存溪两个骑马到城外送郑璧及其妻牛氏,五皇子水清出不得宫,也派身边的近侍来为郑璧践行。
贾瑚这边离情凄凄,那边齐国公府里元春跟着史老太太拜过了陈家老祖宗,也被领去见各府的姑娘们,正与小周氏互相见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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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风起苍穹、某草、素颜的地雷,愫的手榴弹,某草的火箭炮,冰棍的潜水炸弹!爱你们么么哒!
今日我家母上病了,某盈一直端茶倒水,更新迟了,来群么么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