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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回来加入我们吧。」
木暮学长诚挚的说着,然而三井只是低着头,「滚开。」他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暗示还是依旧不敢面对现实,只是徒劳的拒绝着任何人的好意。
「是我,开门吧。」
伴随着一下一下的敲门声,『哐—哐』的回荡在体育馆,安西教练那沉稳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三井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门,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是悔恨?是惶恐?是不安?还是期待?
门慢慢被打开,阳光洒在慢慢走进来的安西教练身上,三井缓缓跪倒在地,身体如同被抽空一般……
××××
「我想,打篮球。」
这句真诚的告白,早已让我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直到我和流川一起去医务室时,我还是在抽泣着,为三井高兴或者是为自己一直没有看错人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你哭够了么。」
流川面色波澜不惊,脸上的血也被草草擦拭去,留下几道红印,他按着我的头,「难听死了,不要哭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自己的衣服,先我一步推开了医务室的门,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
「学长。」
流川很有礼貌的说道,我从他身后探出头,才发现里面是在帮三井包扎伤口的木暮,他们看起来也很疑惑我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三井尴尬的移开视线,清咳两声,我拉着流川的胳膊和他一起出来,在医务室门口等着。
「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抬头看着已经接近黄昏的景色,洋平居然挺身而出和德男一起承担了所有一切,我回头看着流川,手将腰间的音符挂饰解下来拿在手里,「还要感谢你在老师过来的时候把我挡在后面了。」
「哼。」
他抱肩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我的谢意。我转身背靠着栏杆,盯着医务室的门,「一直都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三井学长了,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样场合下……」深吸了一口气,透过拉着合页的窗户看向里面,「我相信,在学长的带领下,你们一定会更厉害的。」
「……」
流川原本松动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他的眼神也犀利了不少,从上而下直视着我,「我不会输的。」
我以为他想说什么,原来是被激起好胜心了,但是一提到学长我难免也很激动,握着拳头和流川反驳,「学长才是最厉害的,流川和学长比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句话说完,流川微微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脸上居然让我看出了失望,他突然转身,掉头就走。
「流川!」
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而他只是停下一会儿,然后就是坚定的向前走去,留下我一个人有些傻愣的呆在原地,刚才,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话语了?
「樱井同学,只有你一个人么?流川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医务室的门也被打开,木暮扶着三井走了出来,看见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木暮推了下眼镜问道。
我摇了摇头,但却在不经意间视线和三井对视,他冲着我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顿时感觉心跳加快,无法呼吸,立刻垂下头,手指相互点着,「三井学长,无论如何,请,请继续加油。」
「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便回应了我,「谢谢。」
我连忙擦了下脸,连告别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急匆匆向他鞠躬后就加快步速向前跑去,无论如何,三井学长,能够重新见到你,能够继续看到你的笑容,都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第20章 vol。19秘密
「叩叩叩」。
很是耐心的站在门外敲着流川家的房门,我左手提着从寿司店里买回的套餐,右手不紧不慢以均匀的速度敲击在门上。等待了许久,右手食指关节甚至开始微微发痛,里面都没有丝毫响应。
流川并不在小球场,可是他平时也没有其他喜欢去的地方啊……我望向亮着光的走廊,拿出钥匙走回自己的房间,将便利贴拿出来,贴在流川家房门外面,然后将袋子放到门口处,倒退两步满意的关上自己家的门,从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相册,翻到当时毕业典礼时偷拍到的学长的照片,我抱着相册倒在床上不停打滚。
「能够再次见到三井学长!Yeah!」我将照片从相册里拿出,抱在胸前,虽然今天学长似乎并没有认出我,但是只要我以后经常去篮球队看学长训练,为他加油,那么一定没有问题!一定可以让他接受我的,这么想着,我头扬起看着天花板,内心像是翻腾着粉色的气泡,快要被淹没了。
「哐」!
大门被重力击打,打断了我的幻想,这个时间难道是维修处的人么?抱着还未放回相册的照片,我慢腾腾移过去开门,心里还带着一丝丝被打破幻想的埋怨,但是门被打开那一瞬间,我被连发丝上血迹都没有擦掉,面色不善的流川吓到了。
「流川……你跑去哪里了?」他连身上的黑色T恤都没有换掉,而且脸色看起来还有点苍白,该不会是还没有缓过来吧?我顾不得别的了,立刻把他拉到沙发那里坐下,跑去洗漱间拿过来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棉签和消毒水,先是掀起他的流海打算替他把额头上的伤先处理的时候,他反射性往后退了一下。
「抱歉。」
流川抬头,墨黑的眸子盯着我,有着说不出的情绪,「今天……」
我以为他想说之前他无缘无故跑掉的事情,果断摇了摇头,手指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小心翼翼替他将伤口处理完毕,而且把全部血迹都擦掉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他手臂那里也有一道血痕,从箱子里拿出创可贴贴到上面,流川在这期间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这样好多了,我刚才看了,伤的不是很严重,不过你练习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颇为严肃的警告他,流川垂下头,没有给我丝毫回应,手指在他眼前挥了一下,我才发现这家伙居然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真是的,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说睡就睡来着。」我将桌上的药品收拾慢慢收拾着,才发现流川手里还攥着三井学长那张相片不肯松手。咦?这是什么时候到他手里的?
××××
「亚由!你也要去体育馆么!」
还没走到体育馆,熟悉的声音便让我停止了脚步,回头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一脸笑意的洋平和大楠他们,晴子怀中抱着饮料,和其他人一起向我挥着手。
「洋平,你的伤还好么?」
我向他走过去,看着他脸上还留下的浅浅的痕迹,忍不住问道。
「喂喂喂!真心不厚道!樱井你只记得洋平啊!」
大楠捂着嘴笑了两声,然后和其他几个人凑头说了几句,走到我面前拉开衣袖,语气也是十分哀怨,「为了帮花道,我也受伤了呢!」野间他们也凑过来,晴子在那边有点不明就理的歪着脑袋。
「你们几个,跟晴子一起先进去吧。」洋平搡了下高宫的身子,他们几个推搡着晴子往体育馆走,嘴里还喊着些什么『二人世界』、『把握好机会』之类让人有些不明白的话语。
「抱歉,他们几个一直都是这样,口无遮拦的。」洋平摸了下后脑,很是烦恼的样子,我摆了下手,示意他不用为这个担心,反倒是他自己和其他人,暂停学业一周,学校这一次看来对打架斗殴事件很是生气呢。没等我开口,洋平便看着我脸上的伤口,皱着眉问道,「亚由你,似乎伤的还蛮严重。」
「你怎么和流川一样,大惊小怪的。」我举起胳膊摆出秀肌肉的造型让他忍不住笑出声,转身走向体育馆,洋平会意,跟在我旁边,篮球队的人已经在休息了,我一眼望去人群中最闪亮的,依旧是三井学长,他把曾经的长发剪短,露出了帅气的眉眼,坐在最旁边,我咬着嘴唇,扶着门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打招呼。
「……」
直到今天的训练结束,我都没能鼓起勇气走到三井学长面前鼓励他可以在这次的比赛中继续努力,看着学长们一个又一个的走掉,就连洋平都发现了我的异样,但是他只是拍了下我的肩膀,「会有机会的。」
被他看出来了?
我下意识的反应竟是如此,然而洋平走到场馆里,看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从地上捞起一个篮球,想都没想就往前面的篮球架丢去,力道不大,球在半空中便落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我几步跑过去抓住篮球,然后带球上篮右臂伸长将球放入篮筐。
「哈,看着亚由和花道两个人都会篮球,我觉得很是挫败呢。」
洋平动作幅度很夸张的将手臂搁在后脑,他瞟向门口,「亚由,我要打工,先离开了。」
「洋平!」
我还没没来得及咀嚼他话里的意思,回过头却看到三井学长已经换好了日常装,颇为休闲的装扮,他一脸不解的看着离去的洋平的身影,然后把视线放在我身上。
双手握着拳头放置在两侧,我连眼睛都不敢抬,感觉学长越走越近,然后站到我面前,他犹豫了很长时间,「那个……」
「樱井,我叫做,樱井亚由。」
感觉这样的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我结结巴巴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两只手不安分的拽着裙边,终于鼓起勇气时,却发现学长似乎并没有在记忆中搜索我这个人,我只是默默注视着他被阳光渲染成墨蓝色的头发一言不发。
「我是,武石中学毕业的。」
我省去了三井学长的苦恼,他也是带着『原来是学妹』的眼神看着我,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个,之前很感谢,有伤害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咦?」
我先是迟疑,然后缓缓抬眸看着他脸上比我更多的伤口,支吾了好一会儿,三井学长并没有继续和我说下去的意思,他看着手表,「抱歉,我要离开了。」说完,露出歉疚的笑容,转身单手插兜离开,我在原地愣了很长时间,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眼前之际,我抬起脚追了上去,虽然是偷偷摸摸跟在身后,但是与之前满身戾气的学长相比,他的步伐轻快了不少,我的内心也是由衷的喜悦。
那么,学长你是要去哪里呢?
第21章 vol。20莫名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步速不快不慢,似乎也没有发现此刻我正在偷偷的跟着他,衣服的下摆偶尔会被风带起,也许是沉浸在难得的可以和学长独处的时光中,我探出脑袋,看着他在综合医院门前停了下来,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他随即亦步亦趋走进去,我呆在门口好一会儿,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是否进去。
随意找了门口的台阶坐下来,看着眼前慢悠悠晃过去的行人,原本打算坐很久,结果有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长时间的警惕然后握紧右手,迅速回头,才发现是被我突然警戒的神情吓到的三井学长。
「樱井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受伤了么?」
面对着三井学长有些关切的眼神,我连忙站了起来,慌张中甚至差点踩空台阶摔了下去,还好他及时伸出手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