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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彦软趴趴地荡着腿坐在长几上,整个人像被突然抽掉了全身力气,瘪着嘴,呆呆地,没一点精神。
胤禟看着她,问道:“丫头,你怎么打算的?”心中却浓浓黑气笼罩:死丫头,快滚回三阿哥府给我家八哥暖被窝去!呜呜……爷的损失大了……
希彦当然不知道他家祖宗心里的想法,她低下头,阴影遮挡了她的表情,良久,她长叹一声,再抬起头,脸上竟一片平静。
胤禟微微一愣。
“你见过永璋吧。”希彦突然扭头看向胤禟,淡淡地笑道,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胤禟挑挑眉,一时拿不定主意说什么。
希彦也不要他回答,继续道:“你当然见过,否则,又怎会改口要我回去呢。那去英国的船也是骗我的吧,呵呵,我早就知道了。”
胤禟突然有些尴尬,她摸了摸鼻子,有点讪讪地,“那你……”
希彦转头看了他一眼,只笑了笑,继续开口,似乎是说给胤禟听的,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躺在床上,就像一直垂死的兔子,软弱、无力,让我想起了那些乞求施舍而不得的难民,可怜、可悲。我救了他,但我一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不值得,我瞧不起那样的男人。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呵呵,说起来,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吴管家老实了,下人们开始听话了,府里一些肮脏的东西慢慢消失了。御下的手段,我不会。只是几句话,几句吩咐,就有人怕了,有人高兴了,有人感激涕零……”
希彦笑着摇摇头。
胤禟看了她一眼,也不插话,八哥的手段,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呢?
希彦调整了下坐姿,垂着眼,继续道:“我不会,但我却能懂。设计一个计谋或许千难百难,但识破一个计谋却相对简单很多,尤其是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永璋很聪明,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句话都好像另有深意。他很了解人心,他要对付一个人,好像几句话就能办到。”
希彦突然抬起头,看向胤禟,笑道:“所以,很多事,我其实都知道的,我知道他将计就计烧掉了那栋我看不顺眼的厢房,我知道他有意让我参与院子的设计,三阿哥府原本跟我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是借宿在那里,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可是,他却一点一滴让我们融合在一起,呵,我亲自盖起来的院子!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就像——我亲手救下来的人,又怎么可能让给别的女人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希彦的神情陡然凌厉起来,目光如刀。
她从长几上一跃而下,放肆地笑了起来,“他想要我留,我却想随时保留走的自由。所以,他看我那匹马不顺眼。他给我布下了好大一个温柔的陷阱,织就了铺天盖地看不见的网。他看似温温吞吞,很随和,实际非常强势,就像这一次,他要我回去,要我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
希彦转头看着胤禟,目光灼灼,神情笃定,“他不会成亲的!他要的是我!”
说完,希彦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走。
胤禟一愣,问道:“你去哪儿?”
希彦大笑,耸耸肩,“还能去哪儿,回去喽。”
胤禟一挑眉,兴味道:“哦?就这样认了?”
希彦很光棍地嘟着嘴看向他,“不认行吗?他太狡猾了,从一开始我就输了。不过呢——”顿了顿,希彦微微仰头,眼中杀气凛然,“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一天,他就一天是我的!如果再有女人插进来,有一个我杀一个!”
胤禟愕然,好半天,希彦的身影都不见了,他突然笑道:“那三阿哥呢?好像有一种说法是,女人比较恨负心吧?”虽然很少见,但他莫名地觉得适合希彦这种强势的女人。
胤禟当然没指望希彦能回答,却不料,空中真的遥遥传来一句叹息——
“唉——谁叫我舍不得呢……”所以,只好迁怒啦。
唉,说到底,她就是俗人一个啊,远远达不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等高尚的境界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貌似好久没留言了
第七十三章 希彦的阴笑
胤禩说指婚是他自己去求的,其实也不确然,他的目的只是要逼迫希彦看清自己的心,做出选择,并不是真的准备接受另一个女人,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呢?
胤禩并不是真正的永璋,他曾经有过完整的一世生活,那一世,他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中,圣祖爷、雍正,从出生到婚姻再到死亡,都由不得他自己。而这一世,久经沧桑、早已不是毛头小子的胤禩已经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了,他不会再允许别人来掌控他的生活,弘历不行,老四也不行。
只是在给皇后、纯妃请安时闲聊时,提了几句“府里都是洛青格格一个人在忙”,胤禩很清楚,宫里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女人有时候是很有用的,既可以用来表示关怀,又可以用来做眼线或者拉拢男人,宫里的女人对这一点知之甚深。
随之而来的指婚消息果然证明了这一点。
胤禩的分寸把握地很好,只是知道要指婚,并没有真正下旨,也没有预定哪家的姑娘,留有很大的收放余地。
只是希彦却不了解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她只知道圣旨这玩意儿,下了就不能改、不能违抗,即使她有无敌的武功在身,可以去惹小乾子本人,却不能真的跟圣旨抗衡,盖因小乾子毕竟还只是他一个人,圣旨却真正代表了皇家、国家。
圣旨若下,即使皇帝本人,也是不能随便收回的。
因此,希彦很不爽,本来包袱款款离家出走,又很没面子地自己回来了,就已经够让她丢脸的了,偏偏还有这么一件烦心事如附骨之疽梗在她心头。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还不赶快想办法解决?还有闲心在这里闲坐喝茶!!”希彦瞪着眼睛,恨恨地踢了胤禩座下的躺椅两下,小虎牙咬的狠狠的。
“我以为你是要自己回来解决的。”胤禩十分悠闲地喝了口茶,无辜地眨着眼睛看向希彦。
哪壶不开提哪壶!希彦恨极地又踹了他的躺椅一脚,“我来解决?!两个方案!一是我现在进宫把你爹宰了,大丧三年,什么红白喜事全免了。或者我现在就把你打包拎走!你选哪样?”要她识破一些计谋她做得到,可要她布置,算了吧,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吴管家立刻冷汗直冒,两腿哆嗦了,弑君或者拐带皇子!哪一样都足够把他这个“表姨的大舅子的二姑母的嫂子的表外甥女”的亲戚全家送到菜市口跟阎王老子相亲相爱了。
爷啊,我大慈大悲的爷啊,小的全家小命就在您手心里啊……吴管家立刻眼巴巴地盯着胤禩。
胤禩瞥了吴管家一眼,一抬手,大慈大悲地吩咐他去把周老板等人叫回来继续工程了,省的他受惊过度,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还得再去找个管家,麻烦。
希彦听到要叫周老板等人回来,眼睛立刻亮了亮,不过没说什么,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修园子。
“指婚是要从秀女中指的,离选秀还有半年多,你急什么?”别说是没预定好,即使预定了,只要没下明旨,还是可以操作的,要搅黄这次的事并不难,问题在以后。
希彦微微松了口气,又狠狠地瞪了胤禩一眼,“都是你惹出来的!”
胤禩笑了,瞟了她一眼,“这是早晚的事,皇家不可能放一个阿哥的婚姻大事不管。”即使这个阿哥有多不受宠,弘历都不可能真的不管,这是关系到他这个“阿玛”和皇家脸面的,以前还有他身体不好做借口,现在他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若再无视他,弘历就会背上“不慈”的恶名,皇后、纯妃也都逃不过指责。
他只是把这事提前拿来用用罢了。
希彦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眼睛一眯,他什么意思?早晚的事?!希彦很清楚,她不可能,也不愿意做那个什么“福晋”,那谁来做?!好!谁来做都行!她已经做好磨刀的准备了!血色婚礼什么的,最有爱了。
胤禩放下茶杯,看着自家小老虎满脸杀气,轻笑起来,却又很识趣地在小老虎炸毛前收敛了几分,轻轻抬手碰触了下希彦耳边的一根碎发,胤禩盯着她,轻轻问道:“你想不想去木兰围场看看?”
耳边传来温温的热度,希彦的脸好像也被染热,红了红,她抬头盯着胤禩,总觉得这次回来他好像变了些,似乎是放下了什么,很开怀的样子。希彦当然知道他放下了什么,咬着嘴唇却止不住嘴角上扬,眼睛里满是笑意,她凑了过去,伸出双手揽住胤禩的腰,“你不是不想去吗?”
“我改主意了。”胤禩就势抚着她的头发,反悔地问心无愧。
希彦在他怀里抬头,“为啥?”
胤禩低头看她,“你想去,不是吗?”
希彦很不给面子地嘟了嘟嘴,“为我?切,骗鬼啊。”嘴角却止不住翘了起来。
胤禩轻笑出声,“为我们俩。”他需要做点什么了。
希彦不知道胤禩用了什么办法,小乾子果然改主意了,去木兰秋狝的不只是五阿哥,还有三阿哥、四阿哥,甚至连六阿哥、八阿哥,并几个格格都一起去,其中就包括伤好了又开始蹦跶的小燕子,还有令妃,皇后倒是留在宫里坐镇,不过她身边的义女兰馨格格也要被带去。
听到“兰馨”的名字,希彦很是囧了一下,毫不掩饰地面带同情了一把,并同时想起了只见过一面的耗子和小白花,表情有些古怪,倒惹得胤禩颇为好奇了一下,不过,希彦当然不可能说。
胤禩说,小乾子很可能有为几个公主招亲的打算,还有,这次有几家满蒙亲贵家的格格也都是要同去的,他们几个阿哥的指婚人选应该就在这几个格格中(说这话时,胤禩被希彦狠狠地瞪了一眼,威胁十足)。
换言之,贪图省事的小乾子打算把他这几个儿子女儿一锅烩了,省的以后一个个来,麻烦。
只是,木兰秋狝还没开始,五台山就传来消息,说皇太后要提前回来了。希彦和胤禩都觉得是皇宫中的小乾子最近霉运太多,他老娘坐不住了。
对于这位跟慈禧一样自封为“老佛爷”的太后,希彦对她的看法和对她儿子的看法基本一致,骄奢淫逸,外加上倚老卖老,依她所见,小乾子的抽风和种种不肖完全是遗传自她,并祸害延伸到五阿哥身上。可怜的弘昼因为被她养了几年,也被传染了一半。
不过,从五台山回京,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的路程,期间木兰秋狝还是可以照常举行的,毕竟早在几个月前就通知了各满蒙王公,总不能临时取消吧。
但不管怎样,眼下对希彦而言,最重要的既不是那个祸害了他们爱新觉罗血统的老太太,也不是野鸟蹬腿攀高枝的木兰围场。
希彦非常严肃地表示,自己翘家回娘家(娘家?!),没人去接,又很没面子地自己跑回来这件事,严重损害了她做为一个少女的自尊心,并且影响到了她在三阿哥府的无上威严。
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因此,某日月黑风高,希彦一身夜行衣,噌噌,窜进了她认为应该负责的某人的家——
紫禁城!
理由很简单:谁叫你丫的是指婚人!
不过,老天爷果然是仁慈的,最近一直走霉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