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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隔了不知多少辈的祖孙两人首次面对面的座谈会(除了祖宗不知对面是孙女,孙女不知自己对面是祖宗),交谈内容如下——
“所以,你是在问,怎么样把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哄好是吧?”这是祖宗,眼角微挑,嘴角噙笑,眼露戏谑,全然不知这“少儿不宜”的话题是对着自家小孙女说的,魅力是对着自家小孙女展现的。
“嗯,一看就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取取经。”这是孙女,重重点头,认真请教,全然忽视自家祖宗(显然她不知是祖宗)的妖孽魅力,眼观鼻鼻观心,忠诚于自家小心眼狐狸,想到这里,顺便还补上一句,“需要强调一下,那男人是个超级小心眼。”
老手?祖宗一挑眉,“爷从来不需要哄女人。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她们都会乖乖地自动送上门来,从不需爷费心。”
“真的吗?”孙女羡慕地盯着祖宗那张妖孽脸蛋,幻想着,要是她也长了这么一张脸,啧啧,媚眼一挑,那只可恶的小心眼狐狸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来,呃,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她们都是怎么哄你的?”
祖宗媚眼中眸光流转,妩媚勾人,“她们只要乖乖听话,爷需要时,乖乖来给爷暖被窝就好。”
暖被窝?!孙女眼睛一亮,好熟悉的词啊……
胤禟看着小丫头的表情,笑啊笑,浑然不知自己正把自家孙女往他八哥床上送,一幕与他本人关系最密切的“人伦惨剧”即将由他亲自导演。
“丫头,你看上的男人该不会是四阿哥吧?”
噗——希彦一口糕点喷出去,狠狠地擦了擦嘴巴,瞪了胤禟一眼,“你那什么眼睛,我怎么可能看上四阿哥那头冰冻蒜?!”
“哦?听到你说记到四阿哥账上,我还以为是他呢。”
希彦眼中冒出熊熊的火焰,“那是他该负的责任!要不是他,我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吗?哼!都怪他!没事不在宫里老实呆着,跑到我家拐人!”
“四阿哥到你家拐人?那你家一定也不简单了?”胤禟看了看希彦身上的衣物,看简单,但料子却不简单。
希彦溜了他一眼,“我不告诉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帮我想办法把我家男人哄好!”
“刚刚不是告诉过你办法了吗?”
希彦纠结了一下,“没有其他办法吗?”
“要是你家男人比较宠你,这个办法是最灵的。”喂喂,九爷,真的不要紧吗,这丫头是你孙女,而你口中的男人是你家八哥呀,悲催的胤禟还对此一无所知,戏谑地调笑了一句,“女人不都是希望男人宠的吗?当然,你能给他生个儿子是最好的。”九爷至今仍对自己当年得子不易,生了一连串的闺女耿耿于怀。
希彦为难地瞥了胤禟一眼,“可是,我们还没有结,成亲啊,我也没经验啊。”最重要的是,能勾搭成吗?狐狸只提了一次“暖被窝”,以后再没声息了,行动上更是一点表示都无,唯一一次把她从浴桶里捞出来,别说情调了,身上的恐怖气息差点没把人吓死。
莫非……他觉得我没魅力?!
身材被连番口头摧残的希彦登时暗自炸毛了,小拳头捏的死紧——
爱新觉罗·永璋,你要是敢不被我勾引,你就给我等着!!
第六十五章 该看太医了
被希彦恶狠狠惦记的胤禩正躺在躺椅上,在柳树下惬意地闭目养神,敞开的书被搁在手边,午休中。
“小报记者”吴管家正在效法勤劳的小蜜蜂,向他亲爱的主子汇报最新消息,尤其是,还跟自家那只流浪在外的小野猫有关。
“嗯,然后呢?”胤禩懒懒地应着,但吴管家知道,他绝对听进去了。
“那人是从南边过来的,说是广州,宅子、车子规格倒不太像官家子弟,不过似乎家财颇丰。”想到银子,吴管家眼睛亮了亮。
“哦,知道名字么?”
“潘有为,排行老二。”大约是银子的力量,吴管家记得很清,答得也流利极了。
广州?姓潘?胤禩暗暗思索了一下,心中大约有了计较,瞟了眼吴管家,“那丫头还在龙源楼呢?”
“是啊,就跟那姓潘的一起。”吴管家立刻“如实”禀报,死丫头,小妖女,明明已经是三阿哥的人了,还不知道守本分,跟外头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勾搭搭,败坏门风,气死他了!也不替三阿哥想想,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被人知道了,咱们爷以后怎么做人啊。
胤禩站起身,笑得云淡风轻,那灿烂的模样,让吴管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看来这些日子,那丫头过得不错嘛,都有精神跟人争风吃醋了。”说完,抬腿要走,却突然又顿住身,补充了一句,“说起来,爷还从来没见过那丫头争风吃醋的模样呢。”
吴管家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小妖女,这回,你真的惨了!
被吴管家预言“真的惨了”的希彦并不知道自己的偶然兴起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到了他家小心眼狐狸的耳中,并且这回“真的”惹怒了他。
可怜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勾引”他呢。
对面他家祖宗也在纠结,京里的风气已经这么开放了吗,没成亲的丫头也可以自己找男人了?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考虑“暖被窝”的问题。
“丫头,你还没成亲……那你说‘你男人’是指……心上人?”九爷决定弄清这个让他头大的问题。
果然,希彦小丫头诚恳地点点头,不料下一刻,却又摇了摇头。
九爷眉头狠狠地跳了几下,他不是他家八哥,历来不是什么性子好的人,“到底是不是啊?”
希彦犹豫了一下,终于黑着脸解释道:“别人都认为我是他的,呃,妾室,但我们其实根本就还没有——”话虽没说完,但余音嘛,大家都明白的。
九爷狠狠地抽了抽,他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却放着自己白嫩嫩的美妾不去碰,感觉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
于是,他问:“你不受宠?”
希彦想起小离前几天才对她说的“恃宠而骄”的话,立刻诚实地摇了摇头,并把小离的话摘出来复述了一部分:“我想吃虾子,他叫人去北戴河现捞上来快马加鞭送来,就怕迟了不新鲜了。我嫌无聊,他亲自给我整理小故事,让我看了解闷。就连我被罚抄经,都是他帮我抄的。”
九爷瞪眼,果然匪夷所思,他就从来没为女人做过什么事,那些女人还不是一个个争着往他床上窜。
“而且——”希彦又诚实地补充了一句,“他其实只有我一个女人。”
九爷彻底抽了。
好半天,九爷终于万份同情地对希彦道:“丫头,你家男人,该看太医了。”
———————————丫头,我是你祖宗!祖宗,我是你八嫂!———————————
希彦怀着沉重的心情,在三阿哥府门前徘徊来徘徊去。
进,还是不进呢?
进去,狐狸还在生气呢,指不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不进,想到新认识的“潘大哥”的话,他们家永璋有可能身体“有问题”,毕竟病了那么多年,差点一命呜呼,几乎是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儿回来,身子都被掏空了,“有问题”也不奇怪不是。
话说回来,他会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因为上次在龙源楼,她对弘昼说“不行的男人闪边站”引起的吧,希彦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要不然,以自己道歉的诚恳态度,铁树都要开花了,至于磨这么久都一点成效没有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戳中他身为男人的隐痛了!
这么一想,希彦更加着急了,没头苍蝇似的,在门口转磨。
怎么办?怎么办?道歉?不行!不能直接道歉!这种事,他肯定不希望被人知道的!安慰?怎么安慰?这种事,安慰有个毛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治好他,可是,要治疗,首先要坦白病情吧……
左思右想,希彦继续团团转磨……
直到大门开了,淤泥站在门口,“姑娘,爷说您要是再转,这地都该被踩沉了,您是能飞天遁地的,咱们这些普通人可不成,怕不要摔出个好歹来,所以,爷叫您赶紧进来呢。”
希彦悻悻地摸摸鼻子,终于再次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出啊,感动一把。
府里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废话!本来就没什么不同),希彦一路很是享受地踩在“自家”的实地上,做出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欣赏美景的姿态,肚子里却绞尽脑汁琢磨着他家狐狸的“隐疾”问题。
直到快到书房了,希彦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一瞅见书房的大门,希彦开始提心吊胆了,神经开始紧绷,她突然想起来了,狐狸还在生气呢。
不会有陷阱吧?还是说,消气了?(你就没想过是更生气了吗?原来准备拿出来整你的小招数已经不足以满足狐狸了)
胤禩正站在桌前写着什么,希彦踏进书房的时候,他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希彦仔细观察,也没看出他到底是不是还在生气,但她却有一种感觉,貌似有什么不同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希彦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一边审视胤禩的表情,一边瞟了眼他写的东西,“你没在抄经啊?”很正常的疑问,为毛她自己偏偏有一种没话找话的感觉捏?
胤禩的表情淡淡的,希彦本来以为他不会理她,不想他却放下笔,很自然地温笑道:“经已经抄完了,晌午前就送进宫,向皇阿玛复过命了。”
希彦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对于胤禩突然这么“大度”还有些心里不太踏实,但怀着美好的愿望,她乐观地希望他真的是消气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开口了不是?
“说起来,今儿皇阿玛看到经书时的表情还真精彩呢。”胤禩轻笑道。
“嗯?什么表情?”希彦立刻好奇了。
胤禩拉着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直接揽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希彦受宠若惊,马上从善如流,麻利地把两条小胳膊搂在胤禩脖子上,亲亲地偎过去,把小脑袋搁到胤禩肩侧,笑得像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胤禩看了她一眼,手臂又紧了紧,低声笑道:“一堆皇玛法亲自抄给他的‘孝经’和‘女戒’,你说皇阿玛能有什么样的表情?”
希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噗哧”笑了出来,惊奇地盯着胤禩,“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超级崇拜你皇玛法,才练他的字呢。”
胤禩立刻正色,“皇玛法的字很好,我甚爱之。”爱模仿之,实在大有用处。
“你皇阿玛不是龙体微恙吗?希望他病情不要加重啊。”希彦笑得贼贼的。
“不会的,有了皇玛法的鼓励,皇阿玛一定会尽快龙体康复的。”胤禩笑得阳光灿烂的。
一狐一虎,一个抱着,一个偎着,一时间,看起来契合无比。
过了一会儿,希彦小心瞄了眼胤禩笑笑的温脸,“那个……你不生气了?”别怪她不识情趣,实在是心里不踏实啊,总觉得有鬼。
胤禩瞟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我生气啊?这几天在外面过得可舒坦?”
希彦立刻摇头,“一点也不舒坦,我无比怀念我的小窝,风餐露宿,整天绞尽脑汁想怎么让你消气。”而且,不知为何,真的超级想念这头狐狸拉着自己的手在院子里溜达的日子,看看书,挖挖坑,斗嘴取乐……
胤禩暗了暗眸子,通过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