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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兜兜转转,一波三折,在富察一族都担心富察氏从此一蹶不振,非八王党幸灾乐祸的时候,康熙爷突然想通了,不知怎么的查出马齐是被冤枉的,借着四十九年俄罗斯来搞交易的由头把熟练工马齐放出来,顺便赦免了三兄弟。复起的马齐三兄弟就此算是记恨上了告黑状的张廷玉,只有他们知道自己是真的冤枉呀,明明是康熙的舅舅兼岳父大人才是拥八党的中坚力量和最高领导嘛。张廷玉不敢说佟国维的坏话,只抓住马齐的小辫子。
说完傅清泠现任老爹为什么如此忙碌,以致于每天都只能在傍晚下班后来看一次老婆闺女。两个新父女还没有正式打个照面的直接原因就是两人生活都太——规律。李荣保的下班时间比一般人晚却非常固定,进门的第一件事情是在小厮的服侍下换一套家常衣服,洗把脸漱个口,保证衣着整洁,没有携带什么病毒细菌,一切对婴儿不好的东西后,才穿过回廊,抵达正房。
此时的傅清泠早被钮钴禄氏喂了奶,轻拍着哼着小曲哄她入睡——也不抓额娘衣角了。在钮钴禄氏对智化寺的感激中,傅清泠顺从的睡了过去。正处于女人最美丽的时刻——二十一岁风情万种,刚生下女儿母性光辉闪耀的钮钴禄氏在李荣保跨进门前打理仪容。
钮钴禄氏自有一套美容保养秘诀:不忌讳婴儿不能沾水不能见风的习俗,在陪嫁丫头的协作下,每天都给傅清泠洗药水浴。傅清泠闻了闻,脑中一下子反应出了里面的成分,倒是个养生的好方子,她在现代时也经常使用的。如果天气晴朗,傅清泠还能被奶娘抱出去放风。难道额娘也是个中医大师?
加了药材煮沸的水放至适温,钮钴禄氏用来洗了脸和手,才吩咐喜枝开门迎李荣保进来。春分日刚过,昼夜等长,正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之时,虽说今年天气较为寒冷些,大雪将将停下,富察府上也根据时令摆上了许多应景之物。炕边点了一盏琉璃灯,光线尚算可以,钮钴禄氏就半靠在青色福字大迎枕上注视着李荣保走近。
大家都知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的道理,钮钴禄氏巧妙的只在卧室里点了一盏灯,恰好又在炕边,她一下子便成了实现焦点。如此一来,浅黄色的灯光映衬得她温暖柔美,粉颊生晕。李荣保倒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当年迎娶钮钴禄氏的时候,也是这般情景,心中不由大为熨帖,更加怜惜敬爱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太太来。
钮钴禄氏把丫头们都打发下去了,自己撑着炕沿欲站起来行礼。李荣保哪里舍得,疾走几步扶住了娇妻,顺势坐在炕边,神态和缓:“贞儿不必起来了,你身子虚,哪里经得起劳累。”
钮钴禄氏莞尔一笑:“妾身哪里劳累了,整日里都是躺着的,骨头都要发酸了。倒是老爷为皇上效力甚是辛苦。可怜妾身无能,只能管管内宅,无法为老爷分忧。”说着,便要垂头抹泪。
李荣保看见小妻子低头露出一段粉嫩的脖子,忙握住她的手安慰:“贞儿莫要落泪,你正坐月子呢。你管家有方已是对老爷我莫大的帮助了。”
钮钴禄氏用帕子掩着的嘴角一勾,抬头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来:“多谢老爷体谅。”
李荣保见钮钴禄氏如此知书达理,高兴的转移话题:“来看看咱们的宝贝儿,”说着倾身抱起女儿,笑道:“阿玛来看咱们的小乖乖了。”
钮钴禄氏掩了掩女儿的包裹,怕她体弱受凉,轻声道:“睡得可沉呢,打雷都不会醒。”
李荣保得意的笑了笑,把女儿搂在怀里摇晃着,动作很是熟练:“睡得好,才能长得好呢。瞧咱们家丫丫,长得多漂亮啊。”——感谢漪澜的冰兰果和额娘的药水浴。
钮钴禄氏捋了捋女儿黑密的胎发,笑道:“还没有见过哪个婴儿的头发长这么好呢。”儿子傅玉也是泡药水浴长大的,头发都比不上女儿。难道是因为男孩女孩的药方不同么?——钮钴禄氏的秘方是祖传的,年代久远已不可考。
“嗯。”李荣保笑道:“咱们女儿出生那日大雪忽然就停了,可见是有大福气的。”整整下了一个多月,造成房屋塌陷,人民伤亡的大雪停下是个好兆头。
钮钴禄氏理所当然:“咱们富察氏的姑娘能不有福气么?更别说她还是咱们家唯一的姑娘呢。”
李荣保点头称是。现在朝廷风云诡谲,未来如何还难以预料,还是先不要下结论的好。不过,富察家的嫡长女,肯定是得从小教养的。
姑娘的满月之礼
三月二十二日。天朗气清,阳光普照,鸟语花香。
喜鹊在树梢和廊檐展示婉转的歌喉与矫健的身礀,拖着长长的尾巴来来回回,好不热闹。
太阳才露了个尖尖,正房的四扇红漆大门便被全部打开,屋子里影影绰绰的。喜枝轻手轻脚的点燃主座旁边的两盏纱灯,暖黄色的烛光照亮一室静谧。
钮钴禄氏起得个大早,先用清水洗净了污垢,再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水浴,身上顿时清清爽爽。暗自庆幸着女儿生辰好,此时天气冷凉,否则就难受了。和嬷嬷是钮钴禄氏的奶嬷嬷,今早亲自来服侍钮钴禄氏洗漱,笑道:“咱们姑娘可真是贴心,舍不得让做额娘的受一点罪。”
正处于母爱泛滥期的钮钴禄氏闻言,甚觉有理:“女孩家知道疼母亲。”又找了个对比:“生傅玉那会儿正是七月天,可把我折腾惨了。”
和嬷嬷慈爱的看着一手照料大的钮钴禄氏,道:“奴才给太太梳头发吧。今天可是姑娘的满月礼呢。”钮钴禄氏点头答应了。
喜枝进来请示:“太太,奴才这就去为姑娘洗澡?”
钮钴禄氏看了看炕上睡得香的女儿,道:“去吧。手脚轻些,莫吵醒了姑娘。”
喜枝道:“太太放心。奴才省得。”带了刚被主子分配给姑娘的两个大丫鬟喜庆喜乐去了。
钮钴禄氏又问喜叶:“东厢收拾好了吗?今天就把姑娘挪过去吧。”女儿跟着自己住了一个月已经算久了,想当初傅玉不过只在她身边待了三天而已。如今出了月子,她就要开始管家,正房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她没有时间照顾女儿不说,也恐扰了女儿的觉。
“回太太,奴才早早的收拾好了,昨儿个开了窗户通风呢。被褥帐幔等物事也趁着日头大晒好了。”喜叶知道主子宠爱姑娘,早把事情打理好了。
钮钴禄氏赞赏道:“我知道你是个妥当人。”暗道,还是要自己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和嬷嬷道:“恐怕还得再选几个底细的嬷嬷陪着姑娘。喜庆和喜乐还小呢,光是喜枝一个人顾不过来。”
钮钴禄氏早考虑好了这事,不过还是赞同道:“到底是嬷嬷细心。就让王贵家的和孙家的一起去照看姑娘。先就这样安排吧。”
和嬷嬷脑筋一转,了然笑道:“还是太太主意好。”王家和孙家都是钮钴禄氏的陪房,知根知底的。王孙二位嬷嬷也是有规矩明事理的人,手里管着不大不小的事情。她一直奇怪太太怎么就这么晾着两个人,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为姑娘准备的管事嬷嬷。从不上不下的小管事嬷嬷一跃成为姑娘身边的红人,地位、月钱什么的都起来了,还怕这两人不尽心伺候姑娘吗?
傅清泠被扒光了衣服洗澡,她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不想睁开眼睛罢了。药浴过后,用细软的吸水布把身子擦干,一双柔软的手为她穿上衣服。她的嘴角抿了抿,现任额娘来了。
大红色绣福字的小衣服,大红色的瓜皮帽,大红色的小被子——傅清泠很悲催的被打扮成了红辣椒。一只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现任额娘的声音温柔如三月的春风:“小丫头还在装睡呢?额娘知道你醒了,瞧这小眉毛皱的哟。”
傅清泠无奈睁开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美貌额娘一眨不眨,您这么早把我弄起来做什么哦?还没有到饭点呢!
心有灵犀的钮钴禄氏看着女儿委屈的小眼神,笑道:“今天是丫丫的好日子呢。”又纳闷的道:“难道额娘生的是个小猪仔?一天到晚觉都睡不够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婴儿身成人心的傅清泠被自己颓废的表现吓一跳,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不是也倒退至婴儿时期了。可是,作为婴儿的自己除了吃和睡还能干什么?
钮钴禄氏道:“今天是宝贝的满月礼,会有很多人来看宝贝的哦。宝贝长大了,就不能和额娘住在一起了。”语气罕见的含了丝惆怅。
钮钴禄氏说的汉语,傅清泠听懂了。暗道,原来自己才一个月大么?不过,终于能有自己的房间了。额娘出了月子,阿玛肯定要来过夜的,她才不想在额娘闺房里听床脚呢。
一个满脸和气的嬷嬷出现在傅清泠的视线里,正是人如其名的和嬷嬷,她劝道:“太太若是想姑娘了,几步就能到。”东厢是正院的侧房,与西厢相对称。四周岁的傅玉就住在西厢。
“也是。”和嬷嬷这么一说,钮钴禄氏就放下了。反正女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呆着呢,要瞧女儿还不方便?
和嬷嬷见钮钴禄氏重新展颜,便道:“太太快抱姑娘出去吧。天儿大亮了,眼看着客人就要到了。”
钮钴禄氏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嬷嬷说的是。咱们丫丫还没看见过阿玛呢。”
和嬷嬷奇了,疑惑道:“这是怎么说的?”老爷不是天天都去正房看太太么?
“每次老爷来,丫丫都睡着了。可真是个小猪。”钮钴禄氏忽然觉得小猪是个很有意思的动物。
“原来如此。”
傅清泠听着额娘和嬷嬷叽里咕噜的满语对话,满头雾水。
及至正房,亲友还未到,倒是李荣保带着小儿子傅玉在那里等着了。
钮钴禄氏抱着女儿侧了侧身子,问道:“老爷怎么这么早?可用了早膳?”
李荣保亲自扶着妻子坐了,才道:“丫丫的满月之日,做阿玛的能不早早到场吗?”又问:“丫丫可是醒着的?让阿玛抱抱。”今天正巧是他的轮休之日。
傅清泠被转移至李荣保怀里,见到了现任阿玛的庐山真面目。相貌中等偏上,蓄着短须,头上戴着瓜皮帽,脸颊有些瘦削。眉目间有些倦色,不过抱着自己的手臂很有力。身材么……视线范围限制,看不出来。总体来说,李荣保是个有点帅气的中年大叔。
这时候,眨着小狗般湿润眼睛的傅玉才有机会发言。他先很懂事的给钮钴禄氏请了安,才在钮钴禄氏的召唤下摇着尾巴跑到额娘身边。
钮钴禄氏夸奖儿子有礼貌,接着关心这一个月儿子的生活。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傅玉立马站好,恭敬道:“回额娘的话,和嬷嬷把儿子照顾得很好,喜卉嬷嬷也很得力。儿子已经学完了《千字文》,正要开始学《弟子规》。”
盖因为当家天子好文,钮钴禄氏在闺阁之中也是请了先生教导的,并非大字不识,文墨不通之人。她对儿子的学习进度尚算满意,道:“也不要只读书,天气好的时候,让陆顺陪你到花园里玩玩。”陆顺是富察家的家生子。
傅玉羞红了脸,垂头道:“额娘,儿子也有出去玩耍的。”爬树掏鸟窝这类事情他常干。
钮钴禄氏笑了笑:“只要你把师傅安排的课程学完了,额娘就不会怪你。不过,学习不能松懈,知道吗?”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是这么顽皮着过来的。她又不指望儿子去考状元,让儿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