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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是我的朋友。
也许在我所有的朋友中,他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
他很独立,很有思想,似乎总在寻找一些我们常人并不理解也许是一种叫做叛逆的东西。我一直很欣赏他,因为他的许多做法是我一辈子无法做到的,也是我一辈子没有想也不敢想更不能付诸于实现的。所以,在所有的朋友中,我在珍惜他的友谊的同时也一直默默关注着他,也许是因为我的关注与珍惜,我也有幸成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认识阿烟是在我这个小城的一个晚上。他是一个民间自发乐队的主唱。那天我兴致很好,当着几个客户的面点了几首歌。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一种叫狼的生物,很苍凉,很迷惑。于是请他和他的朋友喝酒,便认识了他。
他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应该是受过很好的教育,因为他竟然无意中让我发现他有着我这个电脑专业人士也很佩服的理论知识。我奇怪他并没有在一个大城市中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后来听了他的一些故事我才隐隐觉得,他其实是在逃避着什么。
阿毛,这个名字是从阿烟那里听到的,其实这都是他们在网上的名字。在这个信息时代,网络似乎更大一部分起着人与人之间沟通心灵的作用。
按照阿烟的说法,阿毛是那种在人在孤海中突然望见的一颗东方最亮的星星。当我善意地取笑着她那并不出众的名字时,他会严肃地告诉她就像是超级市场中的一个标签远远低于实际价值的东西。这一切不仅让我很好奇,于是在我的询问下,我知道了许多。
他们的认识是在网上那个叫OICQ的聊天室内,过程我不太清楚,但从阿烟的只字片语中我相信总之是极尽浪漫的。
阿毛从小没有父母,她的养父母把她抚养成人,而她的异父母的哥哥阿明,一个只大她八岁的男孩,从她小的时候便爱上了她。因为她要上大学,而养父母并没有那么多的钱供她读书,于是他竟然去抢劫,并且坚决拒绝交出赃款,被叛了九年刑……
阿毛终于园了她的大学梦,上了大学的阿毛是一位引人注目的女孩,不仅仅因为她的美丽,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学识与才情。毕业后她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尽管身边不乏优秀出色的追求者,但她总是拒绝着一切,她认定自己只能做那个因她上大学而进了牢房的阿明的妻子。
然而阿毛终于碰到了阿烟,也许是因为网络的缘故,阿烟并不知道阿毛的不凡的美丽与出尘的气质,但他深深了解着阿毛的心灵,他可以透过屏幕读懂她的世界,而这一点,却是阿毛身边诸多追随者与阿明永远不能企及的……
如同那许许多多“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一样,爱情在不知不觉中萌发着,然而双方都有着很多的顾虑。阿烟担心自己曾经的境遇和目前的处境与阿毛如今白领阶层的高姿态是如何的格格不入,阿毛则在良心与灵知中始终相信自己只能用婚姻来回报着阿明的付出……
于是,虽然他们彼此交换了姓名、地址,但他们小心翼翼的联系总是仅仅局限于一部电话。
阿烟在我的那个城市只待了几个月,因为几个月后的结果是阿毛终于告诉他阿明出了狱,她要结婚了。
从此以后阿烟就消失了。我也再没有看见他。
我有个朋友就在阿毛的那个城市,于是有一次在电话的闲谈中当他说起他身边的一件事时我便自然而然地联系到了阿毛与阿烟,尽管我无从证实,但我相信着那就是他们。
那是在一个婚礼上,在新郎和新娘给大家劝酒的时候,冲进来一位背着吉它的男孩。他旁若无人地走到新娘面前,自顾自地唱着一首谁也没有听过的歌,曲子很新,也许是他自己的创作。歌词的大意如下:
如果我的爱人去了天堂,我不会阻挡,如果我的爱人还在人间,我要她陪我一起流浪;如果我的爱人去了地狱,我要变做一道拦住她的墙;如果我的爱人已经死亡,我将陪她一起埋葬……
在一个喜庆的宴会上唱着一首颇有些悲凉的歌自然让大家扫兴,很多人是新娘的好友,大都看着新娘,等着她一声令下便出言甚至出手逐客。
然而下面的事情让所有在场的人终身难忘……
新娘一把抢下二位客人的手机,一部交给了那个男孩,一部则自己拨着对方的号,于是两个人在大厅广众的众目暌暌下打起了电话:
“说话呀,我只认得你的声音,让我确定我没有认错你^”
“是我”
……
然后新娘跑进了冼手间,出来时脸上精心的化装不见了,身上纯白的婚妙脱下了,头上高盘的发髻散下来了,手上纯金的戒指从手指上到了手心。
那个男孩已经走了,不知是自己离开还是被客人赶走的。新娘没有哭,神情坚决而果断,她到新郎面前,把手上纯金的戒指交给了他……
婚礼当然没有继续下去,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是,那个特意挑选的良辰吉日其实是一个混乱的日子。
过了很久,我意外地收到了阿烟的信,信很短,只有几个字:“我很好,我很幸福,我已别无所求。”
我看了看邮戳,那是很偏远的一座小城。
我始终坚信着:让阿烟激动的无法说出口的幸福与那个叫阿毛的女孩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