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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地走出屋门,快步走离,他的口中,一直喃喃地道:“我不能杀人,我不能杀人……否则我就输了……”
洛阳,洛阳在望了……
关彤骑在夺来的马匹上,没命的狂驰,怀中藏着的千年稀药,心里感到无限的兴奋。
他自小受青蝠剑客偏激思想的熏陶,一切行事,完全以自己为主,为自己着想,根本不曾念及别人的好歹。
他因夺药以成功了,便衷心感到兴奋,但别人的苦痛,却半分打不动他刚硬的心肠。
骏马狂驰,这已是第三匹马了——从大同黄海处夺来的那一匹,早巳倒毙在道途中,他想也不会想过,便又夺了一匹,接着又换了一匹马,一共是三匹马,一日一夜,巳将驰到洛阳。
有了上一次成功的经验,三件已得其一,关彤可真放下心来,数月来的忧闷有若云雾之拨散,那张冷峭的俊脸上,也透出数分可爱的温和。
洛阳古城已然在望,关彤逐渐放缓马速,轻轻扣住长鞭,这时正是下午时分,官道上行人熙攘拥挤。
越近城门,越是热闹,到底是古代大城,一片升华气氛。
关彤自幼生长在深山丛林中,从未接触着城市,这几月忙忙碌碌,足不停蹄,虽已路过不少处大城大镇,但他从未注意。
这时心境开朗,而且又不急着赶车,倒也乐得歇歇,欣赏这些热闹的情景。是以放缓马速了。
顺着人潮进入城门,街道上繁华美丽,关彤生性虽然冷酷,但究竟年纪尚幼,未脱稚气,东望西看,一时也迷糊起来。
他逐渐对这浮华世界生出了个古怪的爱意,大半个时辰,他才落店,随便叫了数样菜,好好吃了一顿。
连日奔波,虽然他身怀极高的内功,但毕竟也抵耐不住,于是开了一间小屋,用心调息了一番,好容易才恢复疲劳。
关彤心想晚间去打探,反倒有些许不便,不如明日白天去寻寻,想来这也不会十分困难,敢情这艾字药店,十分兴盛哩。
一夜无话,关彤澈夜运功,晨间但觉精神焕发,身体内感到一种跳脱之气,心下暗喜,内力又进了一层。
关彤这时心中可一点也不焦急,慢慢用了早点,等了一刻,见日上三竿,镇中人马喧哗,店铺都开门后,才缓步溜出。
关彤边行边想,忖道:“那消息上明白的说,那九首玉芝在洛阳——艾字老药店……想来这药店一定甚为有名了!”
随即转念又道:“但是——”
蓦然,他瞥见街道主端有一个人笔直走着,僧帽僧衣,手持禅杖,一瞧那装束,分明便是少林的弟子。
关彤本不惧怕少林僧人,忽然,一个念头他心里中闪过,
“那金钱参在少林寺中,我虽已有计划,但却不必事先表明身份,赐以对方防备之机会。我还是避避的好——”
心念一动,身形一闪,鹰目已瞧清那僧人并未注意到自己,无声无息间,已隐入右方那堆矮屋后。
那僧人匆匆而行,一会便经过矮屋,关彤正准备闪出身来,忽又瞥见一阵马蹄响处,驰出一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瞧见行在马前的僧人,斗然脸孔上闪出一丝狰狞的表情。
关彤咦了一声,停下要踏出去的脚步,静静观察。
果然不出之料,那大汉陡然一夹马腹,马儿一痛,刷地便向前一窜、前蹄一扬,猛踢向那僧人的背心。
那僧人斗闻身后风声大作,心中一惊,闪电般向横一拂,下盘不动,上身横移半尺。马儿双蹄落空。
那大汉似乎明知用马攻击。必然不能成功,一抖马鞭,马儿一掠而过,刹时间右掌拨开,用力拍向右方。
这些动作灵活已极,在街上行走的人,竟没有一个看出毛病,那僧人斗觉劲风袭体,心中英明其妙,左手禅杖轻轻一顿,右掌张如蒲扇。由内向外,一托而去,并带有三分扇劲。
呼的一声,那大汉一掌走空,掌力不但被接,而且一股绝大的力道反攻而去,使他坐立不稳。
那僧人斗然掌心一吐,一股力道发出,将那匹激冲的马匹托起,向外一送,那骑士登时感到压力一轻,连人带马,被封出五六尺以外!
大汉虽明知那僧人利害,却再也料想不到,功力高强如斯,一惊而怒,嘿嘿一声,压低嗓子道:“领教了!”
那僧人有如不闻,面色不动半毫,轻轻迈步走了开来。
大汉下不了台,狠狠一哼,才扬尘而去。
这只是一刹时的事情,僧人平静的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暗处的关彤,可真猛吃了一惊暗暗忖道:“这是什么僧人,内力竟达此境?”
他这种内家高手,自然一眼认货,见了僧人方才平淡的露了一手,不由心中暗暗问道:“我有这等功力么?”
可伯的是,他的答案,不能肯定是否。
关彤暗中思索,又忖道:“好在方才没和这个和尚朝照,否则万一闹出来,可真辣手哩!”
关彤想着,想着,那僧人已行得远了,踏出来,望了那僧人一眼,只见他行走的是那么平稳、庄重,但最能难可贵的是,那步履中并没有显透出一丝一毫有武学的象征,是这样的平淡无奇,以至关彤这等高手,如不是方才目击那一幕功夫,简直不信有这般功夫。
第二次,关彤感到心惊。
从山中出来,关彤以为自己的功夫,是天下罕见,世鲜敌手。
就算有,也只有老辈的数个,这个观念,第一次遭到挫折,是在姜慈航的谈话中,所提及的岳家传人——岳芷青。
以姜慈航的那一掌,关彤自己必非敌手,但他口中所言的岳芷青,又是那么出奇,第一次,他感到心颓。
这个僧人,看来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但内力已强劲如斯,关彤的唯我独尊的心理,又逢到第二次挫折。
他几乎有点近乎灰心,暗想这世上果真是无奇不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本来都是他极端歧视的,但事实如此,又岂容他的忽视?
在深山中,他日以继夜的苦练功夫,有顶尖的师尊教导,但一下得山,随便逢上一个和尚,功夫便强劲如此,难道自己这身功夫算不了什么?
但他立刻又想到,师父曾不只一次的道:“徒儿,你的功夫已是一流的了!”
师父—一
师父的话不会错,他深深相信。
事实上,他也应该相信,这几日连逢的高手,在浩浩江湖又岂能拣选出十个或更少一些?
关彤刚刚平静的心,又激起烦乱,那俊脸上又流出一股戾气,胡思乱想,越来越恼,不由一顿足,咬牙克制忖道:“管他,只要能得这三味药,练成那一剂方儿,到时候就是逢遇上武林七奇,也不必胆寒心惊了。”
心中杂思一定,脚步不由轻快得多,微微加快速度,同时双目左右扫视,想能找出那艾家老药的招牌来。
但这一次没有上回那么幸运,几乎转了将近个把时辰,仍然没有瞧见,而城中的街道,也快走完了。
道路一转,忽然街景大变.一异方才那种繁华的现象,而且根本就没有店铺,只有几栋木板房屋。
关彤不明究竟,但也猜得出,忖道:“大概这里便是贫民区吧!”
本来想收回足步,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左方木屋中有一阵哭泣之声!
这一声哭啼好生怪异,关彤心中竟是一动。
象他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心中本不易感动,但一触动情感,再也把持不住,匆匆循声寻去。
到得屋前,只见木屋根本没有大门,一目可洞悉屋内景。象。
一张竹椅墙角,上面坐着一老一少。
那小童想是心中不痛快,哭声不绝,说也奇怪,每一声哭泣,都似乎打动关彤紧扣的心弦。
关彤满怀怜悯的瞧着那小孩,只见他大约四五岁左右,满脸饥色。
关彤站在门口好一会,那老者正满面愁苦的呆坐,并未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同情者在注意着他。
关彤轻轻一哼。
那老者惊讶的扬首一看,只见一个俊美的青年对他满怀善意的一笑,轻声说道:“老先生好?”
那老者呐呐的道声:“好,这位—一相公是——”
关彤轻轻一笑道:“晚辈叫作关彤——呵——”
那幼童这时因见有人进来,好奇的止住哭声。
老者打量了关彤,低声道:“关相公有何贵干——”
关彤道:“看这模样,老先生可是有什么困苦么?”
老者仰天一叹,并不作答。
关彤蓦然一惊道:“敢问老丈,这位小弟弟,半月前可曾罹一怪疾在身?”
那老人一惊,诧道:“相公何以得知?”
关彤微一沉吟道。
“这个小生自有计较,但可是这小弟弟已有所遭遇,治愈此疾?”
老人突然颤抖站起道:“一点不错,一点不错,你——一你怎知——”
关彤脸色一喜道:“这可好,老丈可否相告,这孩子是何人所治?”
老人呆了一会,才道:“是一位老医生——”
关彤一怔,道:“原来如此!”
老人可不懂他的意思,呆了半晌。
关彤失望的道:“小可想向老丈打听一人,但却大异心中所料——”
老人迷糊的噢了一声。
关彤伸手掏出二锭十两的银子,说道:“小可斗胆猜测,老丈是否有所困难,这儿有点银两——”
他到底江湖经验不够,不知如何接下去才好。
老人伸出颤抖的手,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目。
关彤微微一笑道:“老丈?”
老人接过银子,泪流满面道:“相公可是老朽的大恩人——”
关彤奇怪自己怎么会猛生如此心情,但仍满面微笑道:“那里的话!”
那老人慢慢道:“老朽自知无能报答—一”
关彤抢着道:“什么话,小生若要等待报答——”
老人点点头,明白他的话,说道:“……但,无论如何……老朽理当报答相公大恩!”
关彤一沉吟,忖道:“他满心诚恳,看来拒绝他一片好意,必然不能成功,对了,他在这儿住的时日好象很久了,我何不问他那艾字老药店——”
心念一动,说道:“小可也没有什么事须要老丈效劳!只是—一老丈可否为小可打探一家在这城中的店铺?小可是客经此地,一时寻找不着。”
老者道:“是什么店铺?”
关彤道:“老丈可听过——艾字老药店?”
老者一怔,道:“艾字老店,呵,正是他!正是他!”
关彤吃了一惊道:“什么?”
那老者道:“这可真凑巧,那艾字药店的主人,正是为小孙治愈奇症的人!”
关彤呆了一呆,心中飞快忖道:“我分明看出这小孩七脉不通,但却为人打通,不料这人竟是艾字药商,这么说,这药商竟也身怀武学?”
心念一转,那老者已道:“艾字老店,在城西的街道侧旁,有一条小巷.走进去便是了!”
关彤惊了一下,忖道:“城西的街?我曾去过哪!”
那老者似已看出他的疑念,道:“那小巷,很隐密的,巷口经常停有数辆马车!”
关彤大悟,拍拍前额,身形一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