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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估计的果然界毫不差,青蝠的长剑欺身不及两寸时,他的剑子正好荡起,猛可一挫身形,长剑缓缓一划,薄薄的剑身挟着一股劲风,在这迫不及待的时刻中,布出一道剑幕。
青蝠只觉这一剑之式简单已极,但自己可有可无,忽左忽右的一切势却自然而然全部瓦解,心中不服,并不收回剑一式,但觉叮然数响,攻出的剑式—一受封回,心中不由一叹!
这短短的一下子,却正是最高深的武学相搏,所有的观众都没有办法看清剑神这一式是如何发出,他们只觉得同时间漫天剑影一收,青蝠却倒退三步!
七奇中虽然能看出胡笠的剑式,他们在青蝠招式一出之时,几乎全部飞快的为胡笠思索封守招式,但全部只不过想出唯一的招式——便是两败俱伤!但胡笠却和他们思想大相庭迳,只见他长剑在身前完美的划出一个半圆,气度好比日行中天,炎炎及地,摒除一切偏、邪、狠、毒的气氛,正大光明的封守回去,六人都不由暗中心折。
霎时里场中又起变化,胡笠一剑封去青蝠的攻式,猛可接连削出三剑,这三剑招招气势宏壮,丝毫不带偏激味道。但青幅左封右阻,连连被逼后好几步。
想是这三剑比较浅进,一般武林人士都看懂了,他们这正领略到这股凛若天神之气,震天仰地一齐喝彩声!
胡笠剑式如凤,一连又攻数剑,青蝠架得数剑,狠命削出一式,登时平反败局,胡笠攻势不由一挫。
青蝠长剑下指,缓缓吸口气,猛可眼前剑光森森,胡笠又发动攻势。青蝠心中明白,只要一退,非得到百招之后才有机会反攻,心中一凛,暗暗叹道:“罢了!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如风,分心一剑刺出。
但见剑光一缕,青蝠攻势大反常态,隐隐也含有凛然气魄,胡笠心中一阵暗笑,也自拼力攻出。
敢情青蝠一生浸淫剑道,仍以胡家剑法最为拿手,他一心想在剑术上击败胡笠,是以苦心摒除胡家剑法不用,而另想怪招奇式,但这一交手,只觉自己的怪招总似缺少一些什么,不能和对方相比,不得已之下,自然而被迫使出早巳根深蒂固埋在心胸中的胡家神剑。
这一来两兄弟在分离数十年又重以同样的剑法放对,两人心中都感慨万千。
说时迟,那时快,胡笠见青蝠使出的剑招竟和自己一样,正是胡家剑法中的流星追月的绝招,心中一惊,全力刺出。
同一剑法又是同一招式,但见两缕剑光相对而来。
“叮”一声,剑身巳然相触。
“察”,“察”两人的剑子都顺势弹起,却籍这一跳之势,源源导出内力相抗,敢情两人都想在内力上争个长短。
闪电般剑子已弹动数次,而两人的内力仍不相上下,胡笠猛觉手心一热,赶忙荡起神剑,但见青蝠剑客也是混身一震,情知双方内力都消耗很多,不由一阵惨然。
微感混沌,不由一惊,暗暗忖道:“胡笠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再拼下去,我的真力要耗尽了,还说什么连战七人?”
一念及此,十分焦急,思索间双方剑子又弹动数次,青蝠再也忍耐不住,奋力一剑挑出,左手伸入怀,摸出一件事物来……
铁骑令第十二章 首阳之战
第十二章 首阳之战
胡笠猛然瞥见青蝠神色有异,凝神一看,只见青蝠左手微张,手心端端放持着一颗亮晶晶的宝珠。
胡笠登时面如死灰,青蝠左手一翻,那珠儿又拢入袖中,疾战中倒无人注意着。
青蝠望着胡笠的脸,沉声道:“胡大侠还要战下去吗?”
胡笠面色惨变,心神一疏,蹬蹬蹬连退三步,双目如火般怒视着青蝠,那想是在说:“好阴毒!好卑鄙!”
青蝠面色如常,手中长剑微微垂下,胡笠猛然长叹一声,反手插剑入鞘,冷冷道:“好本事,好本事,胡某人甘拜下风!”
登时广场上扬起一片惊呼之声,他们都没有看清胡笠如何失败的,是以呼声中充满着不能置信的味道。
事实上,武林七奇中的人也没有一人看出是什么原因。胡笠猛可后退一步,向七奇中其他六人一拱手,寒声说道:“胡某学艺不精,有损诸位名头——”
他话未说完,猛听雷公程景然宏声道:“胡兄什么话,老实说,程某方才并没有看出胡兄有什么地方失手——”
他这几句话说得好不宏亮,全场的人没有一人不能清晰听得,他们本就存着疑心,经雷公一说,更证明他们的观念,早有数个关中的豪杰大声呼道:“胡老爷什么不打啦?对这狂人客气些什么?”
登时大家都有同感,一片呼打之声。
胡笠微感雄心奋发,猛可一侧身,双目炯炯的瞪着青蝠,看模样立刻就要拚将上去,青蝠也不由全神提防,猛的个念头一闪过他的头际,暗忖道:“我负大哥的地方巳很多了,这一次,我成全他的豪举吧!”
一念方兴,不尽长叹一口气,收回夺人的神光,猛可一顿足,如飞而去。
场边猛然一条人影窜起,大吼道:“姓胡的慢着!咱们的事还没有了结哩!”
胡笠早已心灰意懒,头也不回的走去。
人影一闪,众人看清楚竟是笑震天南萧一笑!
胡笠理也不理,萧一笑倒是感到丢脸,大吼一声:“姓胡的要耍赖么?你给我停下来!”
笑震天南的狂名虽早传遍江湖,但料不到竟是这等嚣张,群众不满,早有嘘声大作。
青蝠正感心烦,又被萧一笑一阵无理取闹,大吼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有兴趣老夫先领教你的工夫。”
萧一笑那能忍受这着奚落,怒声道:“好好!”
青蝠走上两步,扬手一剑刺来,萧一笑方才已见过青蝠的高招,慌忙后退好几步。
奔雷手程景然在一边望着胡笠远去的背影,猛然下了一个决心,一顿足站起身来,向身旁数奇略略交待数句,大声提气叫道:“青蝠剑客厅着,今日之会,程某人自认无胜你把握,咱们后会有期!”
他匆匆忙忙交待这几句话,全体观众大声哗然,眼见他人影一晃,已紧随剑神追去。
青蝠剑客一怔,万万料不到雷公会来这一手,到是岳多谦、百虹大师、青凡观主等人能了解程景的苦心,不由都暗暗敬佩。
青蝠剑客暗想好好一场大会竟如此多变,一腔怒火完全移之于萧一笑身上,右剑左掌一连下了数记杀着,萧一笑不由被逼出圈中。
青蝠正待再拼杀,猛然席上站起铁马岳多谦,沉声对萧一笑说道:“萧老师慢着,咱们之间的梁子虽然不算没有,但你可能听老夫一言?”
萧一笑一怔,点点头道:“什么?”
岳多谦干咳一声说道:“不瞒你说,上次老夫和萧老师在关中一见,对剑神胡老爷子的用意可说一般无二,但——嘿嘿,老夫斗胆一言,萧老师不可再找胡大侠了!”
萧一笑惊问道:“凭什么?”
岳多谦冷然道:“只因他根本不曾做过这等事!”
萧一笑一怔,岳多谦冷冷又道:“萧老师信不过岳某么?”
笑震天南望着岳多谦那正义凛然的脸孔,不由得他不相信,长叹一声道:“岳大侠言出如山。萧某怎敢不信?只是一只是——到底是何人所为,岳大侠可否见告?”
岳多谦早料到他有此一问,长笑道:“这个也有一层道理,老夫在这一场盛会后必当见告!”
萧一笑一怔,但也不好再问下去。
他们这一阵问答,天下人都不明所以,青蝠早巳不耐,狠声道:‘岳大侠自信有命活过盛会么?”
岳多谦头也不回,冷冷道:“好说。”
青蝠不再多言,缓缓提一口真气,大声道:“下一位恭请班卓老英雄赐教!”
说着还剑入鞘。
班卓缓缓走出来,左侧坐着的武当青凡观主张声道:“贫道敬观班施主神拳施威!”
虽然是简短数字,但话中已将关切之心——流露!班卓也低声道:“敬领道长嘉意。”
说者反身走向青蝠。
乘着青蝠和班卓拼斗之际,笔者且将胡笠败走的原因交待一笔。
原来青蝠剑客,也就是胡笠之在胡老庄主传位于弟弟后,决裂而去,但他心有不甘,冒险竟偷得胡家一门掌门的信物一—珠。有这颗珠儿,就等于掌门,所出的命令,凡是胡家的弟子都得服从。老庄主急的不得了,不久便重病死去。
以前也曾提出,这珠儿既是胡家最高令牌,而不幸失窃,胡笠当时也曾推想必是长兄所为,但他仍不顾一切,掌管胡家一切事务。
九十年来,胡立之绝迹江湖,也并没有持那珠儿向胡家逞强,这珠儿的事才逐渐在胡笠的心中消失。
一直到上次萧一笑寻仇关中,说出“谁人是我胡笠之敌手”的话时,胡笠才首次听到长兄的音讯,后来形势急转直下,青蝠下战书以敌匕,胡笠才知事态严重。
而青蝠剑客自和胡笠绝裂,偷走胡家宝珠,终日苦心钻武,避不露面,直到最近第一次出动和散手神拳范立亭相逢(其中详情,以后自有交待)被范立亭夺去胡家宝珠,心中本也不甚在意,但后来思及和胡笠之战必要时尚须赖这颗神珠,才决心夺回来。
但他也明知这珠儿现在是存放在岳多谦身边,自己想要强抢,简直不可能。
他可不感甘心,于是小心的跟着岳多谦,想乘机不告而取,总算他运气好,也许是天意如此,那天半夜来客栈正逢岳多谦送走胡笠,客房中空无一人,心中不由大喜,立即下房搜出珠儿,扬长而去。
当然岳多谦也料到必定是他所为,但此时他已远至千里之外,而且首阳之战为期不远,是以他不忧虑岳多谦会追赶来要回,于是放心的歇了下来。
果然这珠儿到临头凑效,和胡笠之战势均力敌,不得以暗中露出珠儿逼使胡笠自败而去,也就是这个原因!
他情知胡笠必然坏敢违背先辈所定下的家训,果然剑神在天下人毫无知觉之中,认败而去。
这时候……
拳劲威猛震天下的霹雷神拳对着青蝠剑客发出了第一拳。
青幅剑客在群雄喊呐声中,硬拼硬地还了一掌,班卓心中暗暗震了一下,他开始对这狂妄的家伙的实力加以重新的估计,他心想:“难道此人当真天纵奇才,拳劲轻功样样练到登峰造极?”
青蝠剑客一掌攻回,使胸前完全进人空虚地带,而双拳却暗暗蓄十成功力,只要班卓一动攻势,他就能以静制动!
班卓是何等人物,在这一双掌上浸淫数十年,和雄震关中的雷公程景然在胡家庄的一战,千招之上不分胜负,那是何等威风,又如何不知青蝠之意?他在心中暗道:“你摆下这空城之计,难道我当真不敢踏中而入?”
只见他扭身飞转,右掌对中挥出,薛雳声起,震得四周空气一荡!
青蝠剑客座抱若谷,双掌驷然切下,下落之势有如雷霆万钧,然而班卓之掌势丝毫不变,依然居中而入。四下不乏武艺高明之士,见状不禁惊,有些人甚至惊叫出声来一一
只见班卓沉哼一声,铁肩斗然一沉,那递出之势极然加速数倍地拍入,青蝠双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