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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初云轻应一声胡乱擦去眼泪,静静的坐在床边。
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少年的青涩正在慢慢蜕去,那熟悉的眉眼之间渐渐多了一抹稳重的气息,君金麒扬了扬嘴角,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他与那两人相像呢?细细打量下来,他与他们顶多只有一分的形似,却无半分的神似,那双凤眼固然细长,却无法像霍修的一样勾魂摄魄、璀灿夺目,而他清清冷冷的气质更是无法与楚尽尘从骨子里透出的张扬而器狂的冷漠相提并论,换句话说,他与他们根本就不能放在同一个天秤上。
皇上又露出这种眼神了,像是要透过自己看到别人一样,殷初云有些悲哀,又有些愤怒,难道自己真要在那两人的影子下过一生?
“这两天你就在这儿陪朕吧。”
他说什么?殷出云吃惊的看着他,心里既惊又喜:“是,陛下!”
见他满脸欣喜,君金麒的唇边也泛出一丝笑容,虽然暂时要晾晾贤、明二妃让他们反醒反醒,但静养的日子也不能让自己太无聊,不是吗?
霍修与楚尽尘一向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在被侍卫挡在门口无数次后依然不依不挠的继续让人通传,至少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
“两位娘娘,你们就先回去吧,陛下今天是不会见你们的。”小安子挡在门前,一脸的为难。
楚尽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冻得小安子差点回自己屋裹被子,而霍修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内:“还有谁在里面吗?”
小安子心中暗道:“这贤妃娘娘好生精明。”脸上却强笑道:“娘娘怎么这么问?”
霍修淡笑,一旁的楚尽尘挑了挑眉,眼中尽是嘲弄:“贴身太监不贴身。”
是啊,贴身太监就是贴身侍候皇上的太监,除了皇上吩咐他去办事时不贴身,另外就是皇上在办事时他不贴身。小安子摸了摸鼻子,干干一笑:“既然两位娘娘都猜到了,那就请回吧,不要让奴才难做。”
两人脚步未移,目光依旧放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回去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们里面的人是谁!”
没想到两位娘娘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小安子忽然对他们有些反感,语气也不禁生硬了起来:“这与两位娘娘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霍修忽然笑了起来,笑容诡异而又惑人:“不告诉我们也没关系,我们会在这儿等的,可若让我们等的时间长了,你也知道的,我和贤妃娘娘不太合得来,倘若我们吵起来打扰了陛下的兴致,你说倒霉的会是谁呢?”
当然会是自己!小安子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眼前这两人立马就平地消失了,敢威胁我?我小安子宁死不屈!
“是殷充容。”
口不由心,卖主求荣啊!小安子狠狠敲了自己一记脑袋,顺带再鄙视一下自己。
看着小安子可爱多变的表情,霍修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禁调侃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小安子,怎么样?不如我向皇上要了你,你以后就侍候我吧!”
看着小安子倏地涨红的脸,楚尽尘不动声色的暗中掐了霍修一把,心中暗骂:“你这浑蛋饥不择食了?竟然连太监也调戏!”
被掐的皮肉让霍修痛得龇牙咧嘴,只是脸上还要装作气定神闲,真是不容易啊!他不动声色的向“行刑者”投了记哀怨的眼神,一边把备好的汤罐强行放到小安子手上:“喏,这汤清火,记得待会儿端给皇上。”
“还有这个!”楚尽尘也顺势捎上了自己的汤罐。
一手一个汤罐,小安子顿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皇上会躺着静养还不就是因为喝了他们的汤?怎么人还没好,他们又送汤来了?
“这……这什么汤啊?可别又是人参、灵芝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还在后怕。
霍修给了他一记放心的眼神,安慰的笑道:“放心,今天绝对没放补品,绝对清爽可口的豆腐汤!”
“豆腐汤?”不是吧?这么清淡?皇宫里八百世也没给皇帝做过豆腐汤,那是平民吃的!小安子露出狐疑的眼神又瞅向手中的另一个汤罐:“那贤妃娘娘的这个呢?”
楚尽尘淡淡的回道:“菜叶汤。”
“菜叶汤?”不会吧?就水里放几片菜叶子的菜叶汤?小安子的脸绿了绿,心中暗暗嘀咕:“皇上是在静养又不是做了和尚!”
看着小安子的脸成了苦瓜,楚尽尘与霍修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两人暗笑在心。
没错!他们是故意的!故意送些皇帝不喜欢吃的东西,故意死缠烂打,目的只有一个——让皇帝早些将他们扫地出宫,俗话不是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送上门的是人家不要的,那这一招对男人也应该管用才对,所以这招战略就叫——缠死他!烦死他!
至于效果嘛……虽然被人从床上赶下来有些丢脸,不过应该算有效的!更何况现在皇上召了别人侍寝,如果在加把劲,得到自由就是指日可待了。
“嗯……啊……”某种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呻吟从房中泄出。
房外的三人脸上都有些不正常的扭曲,小安子的是尴尬,而楚尽尘与霍修却是忍笑忍得快闷伤了,这殷初云也实在厉害,君金麒那么烂的技术也能让他哼成那样,实在佩服!
两人同时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嗯,好冷!
18
清汤寡水,淡而无味。
这是君金麒替楚尽尘和霍修送来的汤取的名字,虽然汤如其名,可他还是美孜孜的喝了几口,然后吩咐小安子去月华殿和光华殿打赏,也算是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自己哪舍得真生他们气呢?
看着君金麒嘴角边淡淡的笑意,殷初云的眼里尽是阴郁,紧握的的手掌被指甲刺得生疼,为什么一提到这两人的名字,皇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是说只要在他们的光环笼罩下,自己永远都是渺小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再被皇上遗忘在那冷冰冰的寝宫里,自己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就算哪天贤、明二妃不再受宠,皇帝的恩宠也照不到自己身上了,因为栖竹苑里永远都有无数的俊美少年供皇上挑选。
压下眼中的阴云,他假意笑道:“初云真是羞惭,还是两位娘娘细心,难怪皇上的龙体恢复得这么快。”
虽明知楚尽尘与霍修是为了那贵妃之位而有此“贤惠”之举,但君金麒还是很高兴,随口道:“初云服侍朕也有功劳,莫要对自己苛刻,对了,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朕不会委屈了你的。”
“皇上?”殷初云有些讶异。
“朕是金口玉言,说话算话!”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君金麒还真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若是殷初云提了过份的要求,那自己岂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的确,殷初云脑中曾闪过让皇上封他为妃的念头,可他知道,急功近利只会让自己所有的心血化为泡影,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微微笑了笑,他凝视着君金麒轻声道:“初云不要赏赐,初云是皇上的人,服侍皇上是初云应该做的本份。”
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脸的认真,君金麒有些动容,伸手轻揽过他的细腰,低声笑道:“好初云,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要不要朕呢?”
“要……”少年的面颊顿时酡红。
两三天后,君金麒恢复了早朝、理政,一切又恢复到了以前,没了事就往月华殿和光华殿跑,不过现在偶尔也会去殷初云那里。
因为殷初云又得到了他的宠幸,所以楚尽尘与霍修为了堤防殷初云会趁虚而入,也稍微收敛了点,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严重的磨擦,碰到面的话顶多就斗两句,没有再发生像上次那样动手的情况。
这就像皇权争斗中,当两股势力相当时,掌权者就该适时的在他们中间插入第三股势力,这种势力不需要大,只要让人明白它的存在就行了,因为天秤很可能就因为它而倒向一边。
算是无甚风波的又过了一个月,不经意中察觉到镜心湖的满池荷花已谢了大半,霍修才意识到很快就要入秋了,入秋是小事,但却让他想起了一件大事,他的父亲镇国侯今年四十岁,八月三十的生辰。
于是这日晚上他便跟君金麒提及要回家替父亲祝寿之事,本以为君金麒会加以籍口让他留在宫中,哪知君金麒一口答应,还笑着让他备好祝寿礼物。
直到八月三十当天,霍修才知道原来君金麒与自己同行,而且也备好了一份礼物。
“镇国侯四十大寿,于公于私,朕怎能不去呢?”
霍修觉得君金麒笑吟吟的样子特别狡猾,明明是想监视自己的行动,却偏偏说得这么漂亮,当下也笑得十分虚假:“皇上同行,霍修求之不得。”
坐上龙辇出了宫门一直西行,御林军早已将道路铺好,一路畅通无阻,在经过繁华的市集时,霍修才真正感觉到君王的权利,这条路平时就是人潮汹涌,车马根本进不来,掀开帘子一角看着被堵在人墙外的老百姓,他不禁叹道:“原来这条路是这么宽,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发现。”
君金麒笑了笑,打趣道:“霍大公子衣锦还乡,高不高兴?”
这叫衣锦还乡?四周全是御林军,怎么看都像是被关押在笼子里的犯人在游街!当然这些话霍修不会说出口,他凤眼睨着君金麒,轻声笑着:“衣锦还乡通常带着如花美眷,你说是不是啊?皇上!”
君金麒轻哼了一声,嘴角边的笑意却更浓:“占下风的人总是嘴皮子厉害。”
反正龙辇内的情况别人也看不见,霍修忽然邪邪一笑,捧着君金麒的脸,缓缓靠近,低沉的声音像醉人的萧声:“我的嘴皮子可以更厉害。”
狭小的空间内狂热的吻仿佛烧尽了所有的空气,君金麒一张脸涨得通红,甚至感觉有点窒息,这种感觉有些上瘾,仿似粘上了就不想再松开。
直到龙辇停下的那一刻,君金麒还觉得脸上烫烫的,对上霍修戏虐的眼神,更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轻咳一声,赶紧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好了,该下去了。”
霍修点了点头,正色跟着君金麒下了龙辇。
其实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霍修却觉得这家已经变得熟悉中带着陌生,以父母为首,所有的亲朋宾客都跪在门前接驾,触目所及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只有两三个不懂事的孩子悄悄抬起了头好奇的往这边看,面露惊喜,但却又很快的被一只手掌压下了头。
霍修眼中有些涩意,那是他的女儿们,见到自己回来一定很高兴,但现如今他是皇上的妃子,父女相见已不能相认。
“平身。”
与此同时,月华殿也多了两位访客。
“尘儿……”
“娘。”楚尽尘有些冰冷的眸子瞬间像是柔和了起来:“娘,你怎么来了?”
楚夫人双目含泪,略显激动,差点就把手中的婴孩扔在地上了:“是皇上特意让娘进宫看看你的,尘儿……你……”哽咽了一会儿:“你……胖了……”
楚尽尘嘴角有些抽搐,在宫里生活就像圈养的猪,尽你吃、尽你睡,想瘦都难,其实不仅是自己,连霍修也胖了些,幸好都不怎么明显。
不过皇上竟然肯让娘亲来看自己,这倒是没有想到,不过皇上的醋劲很大,听说已亲自陪着霍修回府,怕是不放心霍修吧,毕竟那里可不比皇宫,若是悄悄开朵红杏给他,他也无法察觉,所以就跟去了吧。
倒是自己这儿……只准娘亲和这才九个月大的孩子来见自己,这也太……太不放心自己了吧……
“爹和娘最近身体可好?”
“好好,就是想你,明明住在一个城里,却见不着面……还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