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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倚风无奈的笑笑,「他有别的目标。」
谁?」唐柔追着问。
长孙倚风耸耸肩没有回答,只一笑便推门离开。
雷子云的步子一向很稳,很慢,越急的案子他越缓,越慢他越能冷静,也越能理清思绪,他喜欢走路,慢慢的走,也条理分明的慢慢想。
而长孙倚风也很慢,懒懒的慢慢的走,他讨厌急,讨厌快,什么事他都喜欢慢慢来,因为一快他就会喘,就会出一身汗,他喜欢清清爽爽的慢慢的散步。
所以白天看的见长孙倚风的时候,通常是和雷子云在大街上散步的时候。
「爷————」远远的,蒋三石跨着大步扯着他的大嗓门跑了过来,一见他俩在慢步,连忙停了下来,静静的,像个小媳妇似的跟着。
蒋三石跟了雷子云快八年,雷子云一手把他从怀才不遇的小衙役拉拔到副捕头,他对雷子云一向是敬爱有加。。
八年来他也多少了解云子云的个性,虽然雷子云一向少话,只做事,不过跟久了,也大略晓得他的习惯,当他在街上慢慢走的时候,表示他在思考现在正在办的案子,而且是麻烦的案子,所以雷子云在漫步的时候,千万不能吵他。
蒋三石也一向只静静的跟着,偶尔雷子云会开口,问他二、三件事,通常是案子的疑点或他的想法,可是蒋三石答的出来的通常少之又少,久了,在雷子云漫步的时候,跟在他身后就变成了件苦差事,大家都怕答不出雷子云问的话,虽然他不会责骂,但是总让人感觉难受。
但这个问题在三年前长孙倚风到城里来之后就解决了,记得那次的案子是城北学堂的陈夫子一家灭门惨案,一共三代十八条人命。
蒋三石还清楚的记得那回雷子云脸色很难看,在城里走了快六个时辰,他三天来不眠不休的每户盘查,已经累的跟条狗似的,这会儿还得跟在雷子云身后不得停脚,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双腿子又酸软的要命,却不敢开口请雷子云停下来,在快走到城西的时候,雷子云突然开了口。
开口问的问题让蒋三石愣了半晌,虽然他完全不明白雷子云问的问题跟那件十八条人命的案子有什么关连,不过那时云子云那张一向没什么神情的脸,出乎意料的有着困惑的神情。这表示这个问题相当困扰他。
蒋三石那时突然觉得非常感动,他这个铁打的头儿也有感到困扰的时候,所以他马上非常努力的想,非常努力的掰出各种可能性,说到雷子云的眉心全都拧了起来,看起来一脸想叫他闭嘴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一边大笑了起来,而且是完全毫不客气的大笑。
蒋三石立刻变了脸大骂了回去,却在回头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长孙倚风,他就这样倚在他家长孙府邸的大门口,抱着他的左手,右手还拿了颗红苹果,有一口没一口的懒懒的啃着。
蒋三石愣了很久,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女人都没有了,更何况是个男人。
过了不晓得多久,只听见雷子云沉着声,很有礼的开口。
「敢问长孙公子高见。」
蒋三石又愣了半晌,才忆起听说过长孙府有个貌美无比的公平哥儿,这事儿还是自己告诉雷子云的
蒋三石愣愣的望向雷子云,后者仰着头望着石阶上的长孙倚风,很有礼也很诚恳的开口。
蒋三石又望向倚在门边的长孙倚风,后者也挑着他秀气的柳眉和他足以勾人魂魄的眼睛,懒懒的、慢慢的开口,像是在回答天气很好我也很好那类的问题。
蒋三石皱起他难看的脸,这两个人怎么讲话没条理的,他不晓得雷子云问的是什么,也不晓得长孙倚风回的是什么,不过雷子云那时却整张睑都亮了起来。
从那回之后,雷子云在街上慢步、开口的时候,身边都有个长孙倚风。
蒋三石后来想起狠狠拍了自己的头。
他奶奶的,怎么忘了瞧瞧当时头儿见着长孙倚风时的脸!
他记得自己愣了很久,却也记得很久才听见雷子云开口,不晓得他那张铁打的脸有没有因为长孙倚风而动过一下。
不过反正他忘记瞧了,雷子云也和长孙倚风做了好兄弟,自己只要静静的跟着就好了。
这案子才发生,这两个就开始漫步了,蒋三石就边跟在后边,边重新把昨晚的案件述说一边,雷子云也没阻止他说给长孙倚风听,说完就继续静静的跟着,走着走着就走了快一个时辰,雷子云终于开口了。
「你觉得是谁做的?」
蒋三石撇撇嘴角,要知道是谁做的还在这里散什么步…
「那么漂亮的花儿,当然是蜂采的蜜。」长孙倚风笑着,也许是觉得热,他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掮。
蒋三石又皱皱眉…又在牛头不对马嘴,这两个人讲话从来都不讲清楚,不过蒋三石也清楚的晓得,这两个人不搭轧的对话往往都是他们破案的关键。
「你也这么认为?」雷子云挑起了眉望着长孙倚风那总是懒懒的神情。
「蒋爷不是说了,屋里干干净净,连根针也没落下:再加上严家小姐连叫一声也没有,要不是丫鬟嚷了出来,不知多久才会被人发现出事,更重要的是,严家小姐是被活活扼死的…不是那个淫贼会是谁?」长孙倚风此时的神情看起有点烦躁,或是厌恶。
花?蜂采蜜?…采花…蜂…
雷子云没有开口,蒋三石哇的一声叫出来!
「采花蜂蔡锋!
雷子云没有理会蒋三石的大叫,只继续问道:「那人呢?」
长孙倚风拉开些他原本密实的衣襟,边搧了搧风,雪白的颈子渗着细小的汗珠,让人望了就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而蒋三石也这么做了。
雷子云的步子更慢了,蒋三石也只好跟着慢了下来,有些不甘愿的,这下他瞧不见长孙倚风漂亮的颈子了。
「人呀…在城里吧。」长孙倚风笑了笑。
雷子云望着街边清早繁荣的景像,边开口。「蔡锋的行事作风一向是盯上就不放,完事立刻走,这回为什么要破例?」
「也许…有了什么变化……也或许严小姐不是他本来的目标。」长孙倚风耸耸肩的回着。
静了半晌雷子云突然开口,「你要是热的话就先回去吧。」
长孙倚风笑了,伸手擦着汗,「都快到城门边了,见了魏老再回去吧。」
雷子云也没搭话就继续走着。
蒋三石这才知道原来雷子云是要去城门找守门的老魏。_「丫鬟醒了没?」雷子云突然开口问着蒋三石。
「还没,我离开的时候大夫刚来。」蒋三石立刻回答了。
「你去看看,城里搜的如何,还有待那丫鬟醒了我要亲自问话。」雷子云吩咐着。
蒋三石应了声,壮大的身子俐落的跑开了去。
两人没再说话,只静静的往城门走去。
第二回
时已近午,日头毒热得教人难受。
长孙倚风讨厌这种天气,因为总热得他出一身汗,尤其到了城门口,四周没有什么遮蔽处,日头直直照在身上,都快把人晒晕了。
F跟着雷子云在城里走了一上午,长孙倚风倒是没有抱怨,只是扯高袖子,手上的扇子稍使力的搧着风。
走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卫兵多认得雷子云,一一向他问好。
「魏老在吗?」雷子云温和而客气的询问。
「老魏呀,在上头吧,要我叫他下来吗?雷爷?」一名兵士回答,一双眼睛却是盯着雷子云身后的长孙倚风不放。
「不必,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谢谢。」雷子云谢过那名兵士,侧身让长孙倚风先走。
城墙上风大,吹得人衣带飘动,一名老儿坐在围墙边,抽着烟杆儿望向远方。
听见脚步声他瞥了一眼,又继续抽他的烟杆:「我道是哪来的仙人哪,原来是长孙公子呀。」
「魏老客气,您端坐在风中不动如山,才真是仙风道骨哪。」长孙倚风笑道。
魏老笑笑翻身下来:「唷,雷爷也来了,敢情是为了严家的大案子吧。」
雷子云也客气的回话:「是的,想跟魏老请教一下这几天入城的生人。」
雷子云很客气,他在请教人的时候一向非常有礼,不管对方的身份地位,只要是他需要请教的人,就算是路边的乞丐他也会客气的询问。而魏老又正好是雷子云很尊重的人,有人看过雷子云路过城边特地去向魏老问好,好奇的问了守门的将官那位老儿的身份,那名将官只是随口哼了声,答道:「守门的。」魏老只是个守门人,他守城守了四十二年,今年正好六十岁,一个守门守了四十二年还没升上将官的老兵,到底为什么值得雷于云特别尊重呢?
因为他非常的尽责。
守门有什么好尽责的?只要目不转睛的盯着城门,有生人就盘查,没路条就不放行,有人闹事就挡着,每六个时辰换次班,下就好了吗?
的确普通的守门人只做这些事,但魏老不同,他记忆力特别好,什么大小鸡毛蒜皮的事他都会记住,而且他不只用脑子记,还用笔记。每天出入城门多少人,人到哪里去,他只坐在城门边听着、记着,有年轻小兵没问清楚的,他也会插句话,所以每天有多人来,多少人走他一清二楚,就算不是他当班,他也会坐在城墙上,看着、记着,从不漏过每个人。
他总有离开城门的时候吧?_
当然有,他离开的时候,他的义子小福会替他记着,小福原本是城外的小乞丐,想溜进城门的时候被魏老一把逮住,见他年纪小却聪明伶俐就收留他,小福跟魏老一样记性好,所以魏老不在的时候,小福就坐在城边替魏老记着出入的人,小福识字不多,但是会用各种记号记下,回头再请教老魏或其他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
有了小福以后,魏老的记录就更加准确,时间也更多,多出来的时间,魏老会照着他的记录去探看进城的人是不是真的如他们口中所说的做,是不是有卖私货的,或是来做案的贼人。
对一个守门的来说,这已经是超出他责任的事,但是魏老还是不厌其烦的做,也帮了捕差们许多忙,所以雷子云一向很敬重他。
而对于立志要继承魏老,又相当崇拜雷子云的的小福儿,雷子云也非常疼爱他,有空会教教他写字,练武,没空也会把自己手写的纸卷交给小福练字。
而现在,魏老敲敲他的烟杆答着:「昨儿个进城的生人有七个,傍晚走了三个,没离开的有一对夫妇、一个学生、一个商人。」魏老沉思了一下,又接着开口:「那对夫妇说是来投亲的,城东卖豆腐的黄老头是男人的舅父,学生是进城北关老夫子学堂的,商人带了一马车丝绸说是送进城西柳家布庄的。」
「魏老还是这般好记性。」雷子云很难得的笑着。
长孙倚风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突然开口问:「请问魏老这个把月来是不是有什么生人进了城就没出去的?」
魏老又敲敲他的烟杆,「最近城里平和的很,除非是有高手半夜摸墙上来…大大方方从城门口进来的,除了昨儿个那几位,其他的我全晃过了,没有。」_
想了想,又不太放心的开口,「不然,我回去时问问小福,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生人进来过他还没记下的。」
「那就多麻烦您老了。」雷子云向魏老一揖,再从衣袋里拿出卷手卷交给魏老,「对了,这是给小福的。」说起小福,雷子云难得笑着。
「雷爷,别折煞我了,难得您疼这孩子。」魏老笑着接下,「这儿风大,别累得长孙公子着凉了。」
长孙倚风笑了起来,阳光照着他白皙的脸上透着红艳:「魏老,我可不是水做的娘们,这点风要能吹的我着凉,我长孙倚风以后就不做男人做女人好了。」
魏老大笑起来:「是我失言、是我失言,长孙公子别介意。」
说笑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