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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台下本已安静的众人再次躁动起来……
“大将军说得对!我们都是以命搏命的武士,佛心再高,一刀下去,头都掉了,还有什么用?”
叶昊天加强功力催动监天神尺,将尺中凝结的佛心散发出去,把整个下鸭神社笼罩起来,同时高声道:“就算大家学佛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功力,也应该走戒、定、慧的正道!佛祖于菩提树下顿悟得道……佛门一脉独辟蹊径,不修拳剑而能降龙伏虎,静坐诵经而能沟通鬼神,其关键处只在‘识得本心’、‘明心见性’,靠的就是禅定!菩萨诸佛个个法力无边,不是因为他们杀人多,而是因为拥有无上的佛心!”
听了这番话,台下的众人都呆住了,虽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却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这时,下鸭神社的房檐上已经落满了鸟雀,更有上百只仙鹤在空中飞舞,目注叶昊天“啾啾”叫个不停,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一般……
在场众人无不骇然抬头,对叶昊天多了分敬畏之心……
叶昊天再度举起监天尺,略加了几分力量,不停地敲击佛磬,同时加重了语气道:“身为佛子,就不能将戒律抛在一边!据我所知,唐代僧人鉴真曾在贵国确立了严格的戒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戒律之法渐被忽略,目前已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贵国僧人对大小戒律一无所知,饮酒、娶妻、淫乱、做生意、置财产,同世俗民众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他禁不住厉声喝道:“有些所谓的佛众,只知道念诵‘阿弥陀佛’……他们说‘如果一个吃鱼的人可以往生净土,那么一只猴子就肯定可以往生净土……所以一个人吃不吃鱼是无关紧要的,但是念阿弥陀佛的人是注定要往生净土的……’于是他们杀人如草芥,淫荡不知耻……这些人哪里是佛家弟子?实在是标准的魔门逆贼!”
讲这番话的时候,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已经发挥到极致,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气,再加上佛磬和监天尺散发的神秘力量,整个人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说他是菩萨降临也不遑多让……
话音刚落,树梢的鸟雀开始齐声鸣叫,盘旋空中的仙鹤也发出凄厉的鹤啼,远处甚至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令在场的倭人心中狂跳,面色大变,几乎有一半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现忏悔羞愧之色……
很多人已经对着叶昊天顶礼膜拜起来!
台上的老僧却越来越萎靡,只觉得浑身软弱站也站不起来,心中后悔不迭:“要死了,我为何不早点远遁?”
台下的足利义满只觉得气瘪,不过心中还有些不甘,于是站起身来说道:“佛门五戒其余还好说,这杀戒却很难,敝国人多地窄,常年杀伐不断,你不杀人,别人却会杀你……这不饮酒就更加难了,身为武士,怎能不喝酒?那还叫男人吗?”
叶昊天将监天尺简单的敲击变为警世之音《金刚经曲》,缓和了语气答道:“戒杀生,主要是培养我们的慈悲心……‘杀生者,断大慈种,行住坐卧,一切众生闻其杀气悉生恐怖……’所以喜欢杀生的人决不是佛宗弟子!戒饮酒明指为酒,其实是指戒除毒品等一切使人丧失理智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明心见性,成就佛果……”随后他又将佛家的几个关键所在阐述了一番,听得人频频点头,心悦诚服……
台上的老僧面色苍白,已经到了心力憔悴的地步……先前的全力出击已经耗去他一多半的魔功,这一个时辰经过叶昊天全力催动监天尺和佛磬演奏的佛曲更使他魔性大减,魔功几乎消亡殆尽……
台下的听众早已跪倒一大片,每个人都面色如灰却又充满渴盼,翘首以待叶昊天继续讲经……
有人痛哭流涕道:“菩萨,我杀了人怎么办?我……还能皈依佛门吗?”
更多人默然无语……
因为这些人都是足利义满麾下的高手,死在他们手下的何止是一个两个活生生的人?每个著名的武士都是从堆积如山的死人身上站起来的!
叶昊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佛曲变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同时缓缓放歌:“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台下之人渐渐跟着学唱,声音越来越响,到后来佛声梵唱响彻下鸭神社……就连足利义满也闭目合掌诵经不止,而木谷虚则已经双膝跪地满面羞惭了……
叶昊天知道这些人罪孽深重,魔性很难彻底解除,因此将梵曲演奏了一支又一支,久久不肯停下,直到最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回头看时,原来是老僧实在忍不住了,拼命爬到台边,从台上滚了下去,却又摔倒在地无法起身!
有几个倭人正待上前扶持,却见西门龙快步走上前去,探手将老僧身边的禅杖捡了起来,双手微一用力,便将禅杖扳做数段,现出一支略有些弯曲的玉尺来!
他将玉尺扬手抛给台上的叶昊天……
“八尺琼曲玉!呀,国宝竟然藏在禅杖里!”众人一阵大哗,无不面现惊异之色……
足利义满呆了一呆,随即冲着台上的叶昊天深深鞠躬,口中道:“此乃敝国国宝,失踪五十年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求专使大人赐还我们吧……”
叶昊天一面点头,一面将八尺琼曲玉与监天尺合在一起,令监天尺迅速吸走琼曲玉中的魔性,直到玉尺恢复光洁澄然的自然本色,才走下台来双手捧着呈给足利义满:“好好保护着,别再弄丢了……此玉能宁心安神,若能每天对着参禅,将会对佛功进境大有裨益……”
足利义满唯唯应是,感激万分地道:“求专使明日到我府上来,我会以最道地的茶道欢迎您……明天的茶道不是比试,我们已经输掉了比试,不敢再班门弄斧……感谢专使让我们领略到贵国博大精深的文化,相比之下我们还差得很远……通商贸易的事自然以专使所说的为准……至于其中的细则,以及如何约束敝国武士骚扰贵国的事,也可以明日细谈……”
叶昊天连声道好,然后指着躺在地上的老僧道:“此人只怕是魔教中人,必须小心看管,不要让他逃了……”
说这番话时,他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将老僧控制在自己手里,然后挖出神教的秘密来……但是由于事情牵涉到八尺琼曲玉,估计足利义满等人不会轻易放弃……看来只有先将老僧交给对方审问,然后再想法弄过来了……
足利义满双目怒视着老僧,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龟山先生笑眯眯走上前去,快如闪电抽出长刀,一刀斩下了老僧的首级!
一腔热血喷涌而出,顿时溅满了高台周围数丈方圆!
尸首两处,砰然落地!一颗头颅骨碌碌滚了两圈,来到足利义满脚下!
纵令足利义满久经沙场,也禁不住骇然后退!
与此同时,西门龙的身形骤然化作一道灰影,跟着老僧若有若无的元神飞出了下鸭神社……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每个人都呆住了……
大多数人心中不忍,开始双掌合什念经超度……
也有些人魔性复燃,眼神渐渐犀利起来……
几位在座的高僧包括匡玄大师和神光长老都高声诵佛,好半天才将人们激动的心情抚平……
叶昊天目光如刀盯着龟山先生,却见他快步走到足利义满跟前跪倒禀报:“除恶务尽,此等妖魔看守不易,不如一刀杀却,也算为人间除一大害……”
此话说得义正词严,令人难以找出漏洞,叶昊天只好长叹一声就此作罢……
当他和兰儿回到宿地的时候,西门龙已经等在房间内,手持玉净瓶笑道:“元神在此,你们看着处置吧……”
叶昊天甚是高兴,感叹道:“事起仓促,我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幸亏有龙老在,否则便被他逃掉了……”说完他转头望着玉净瓶,问道:“澄海法师,你究竟是什么人?”
瓶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等了一会儿,叶昊天将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结果还是没人回答……
他不禁回头看了西门龙一眼,意思是说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啊?
西门龙立马有些急了,随即对着玉瓶念了几句咒语,骂道:“贼秃驴,你想死啊?哼!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再不开腔,我让你死相奇惨!”
叶昊天连忙阻住了他,再次对瓶中人道:“澄海法师,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高僧,总应该明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吧?”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见一个低微衰弱的声音从元始玉净瓶中传出来,先是一声长叹,然后断断续续的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以前总不肯相信这句老话,现在才知道会是真的……实不相瞒,我便是真神座下十八门徒中排在第十位的毕黩……至于来历,唉,不提也罢,提了徒令人羞愧……
叶昊天沉声道:“你若肯改恶向善,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毕黩却道:“没用了,太晚了……”
叶昊天想从对方口中得到神教的秘密,于是好言相劝道:“玉净瓶中非是善地,一时三刻将会发生巨变……你难道不想多说点?讲讲自己修魔的经过,也算是给世人留下一点警讯……”
毕黩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怪不得浑身酸麻,软弱无力,原来是要形神俱灭了……留下遗言?我还有那样的资格吗?又能说些什么呢?”
旁边的兰儿也帮着劝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说说看,或许我们能帮你做到……”
毕黩似乎被触动了心事,长吁短叹了半天,低声说道:“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对不起白帝……我是见不到他老人家了,你们若能见到,请向他转达我的歉意……”
叶昊天听说对方跟白帝有关系,忙道:“好说,日后我托金神蓐收转告你的话……”
“既然你们想听,我就把闷在心里很多年的事讲出来……唉,你们不会明白,身为魔头,也有一把辛酸泪呢……”
叶昊天心中一沉,没想到修魔也不容易……
但闻毕黩幽幽说道:“事情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普通的文士,身上没有一分内力,偏偏凑巧结识了微服私访的白帝,蒙他赏识,很快成为白虎七星十大文职主管之一……
五十年后,白帝创建了以‘平等、自由、博爱’为宗旨的‘神教’,那是跟佛教、道教、儒教相比并不逊色的真正的‘神教’,跟如今真神所说的神教完全是两码事……
白帝很信任我,将奎、娄二星的神教相关事宜全部交我掌管……我当时感恩图报,工作也很卖力……
可惜我那时没有一分功力,虽然按照白帝的教导努力修行,但是总感觉进步缓慢……
周围所有的将军甚至任意一个天兵都比我厉害得多,所以他们有时会有意无意开我的玩笑……
看到他们轻松自如地移山填海,我每每羡慕不已,只想快速提高自己的功力,哪怕付出再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白帝的义子天奎星君,日子才真的跟往常不同了……”
说到这里,毕黩停了下来,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叶昊天闻言心中雪亮,但觉后面的事已能大致猜到……
兰儿轻声问道:“后来怎样了?莫非天奎星君陷害于你?应该不至于呀……你是神教主管之一,想来他该拉拢你才是……”
毕黩答道:“你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