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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莲台的话音刚落,通灵宝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主人,殿中有件魔器,好像是一件弯弯的玉器,能够使进入神社之人不知不觉沾染魔性!”
然后是龟镜破锣般的声音:“哎呀呀,不得了了!此处妖气甚重,定然有功力极高的魔头隐身其间,主人千万小心呢!”
叶昊天听得大吃一惊,急忙快步走下台来,对着兰儿附耳交待了几句,同时将监天神尺悄悄放入她的袖中……
不一会儿,兰儿领着众人离开了下鸭神社……
留在现场观战的中方人士只剩南宫英一人,再有就是台上的匡玄大师了……
此时木谷虚好不容易落了一子……他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管自己棋筋的死活,凭借厚势强行将打入的黑子一股脑吃掉……
然而打入的子虽然只有三、五颗,可是生命力却是极强,绝不是那么容易被吃掉的……
这时叶昊天的棋风也骤然变了,从原来的谦谦君子变为武道强人,以强对强,寸步不让……
木谷虚强攻五六着不见效果之后,自己便陷入了步步皆辛苦的窘境……
天色渐渐晚了……晚风吹拂,院中的樱花簌簌坠落……
木谷虚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随樱花一起落下……
又下十余手,龟山先生过来询问要不要暂时封盘,以便明日再下……
叶昊天不置可否……
木谷虚沉吟片刻摆摆手道:“我自出道一来,从没有封盘再续的经历,向来是当天解决问题……掌灯,待我二人挑灯夜战!”
然而越到后来叶昊天的下法越凌厉,一招狠似一招,步步紧逼,杀机不绝……
木谷虚只能极力抵挡,招招苦心,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等到兰儿孤身重返下鸭神社的时候,棋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由于局面落后,木谷虚极意求变,负隅顽抗,然而实在是心力憔悴,形神俱困,想扳回形势已经不可能了……
评棋的安井长老呆呆地看着大棋盘上密密麻麻灵动活泼的黑子,口里喃喃自语:“此人竟然达到了棋艺最上品‘入神’的境界,领悟了阴阳消长之理,天地变化之道,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为绕指柔,可为百炼钢,试问天下谁能当之?”
叶昊天眼见木谷虚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感到有些不忍……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淡淡的月亮,已经偏往西天,这时恰有一只夜鸟飞过,哑哑地叫了两声……此情此景,他忽然想起一句唐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想来此刻木谷虚的心中应该也是无比惆怅的吧……
两百手后,木谷虚细算目数,即使几处被分开的棋都能活,盘面还有十目以上的差距,而黑棋全盘厚实,再无毛病可挑,自己实已无争胜余地!
他抬眼看了看足利义满,但见大将军一脸失望之色,顿觉心痛难忍、如万箭钻心一般……
此时的他已经用尽了浑身气力,有一种灯尽油枯、万念俱灰的感觉,胸中气血不断翻涌,说不出的难受……
他伸出颤抖的手,在棋罐盖上取了几颗白子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刚点了点头还不曾说声“完了”,就猛觉胸中一股热潮直冲咽喉,喉咙一阵腥甜,来不及用手去掩,鲜血已经喷了出来,只溅得黑白分明的棋盘上殷红片片……
围观者顿时一阵大乱,龟山先生连忙上前将其扶了下去……
足利义满恨恨地道:“今日我方告败,明日午时三刻比试武道!希望田专使还是这样神勇!”说完转身走了……
回到客店,叶昊天首先探视进入神社的诸人,看他们沾染的魔性是否已经解除……直到九品莲台判定:“这些人的心性已恢复正常”,他才完全放下心来,开始思考明天的比试……
接下来的武道比试不容掉以轻心,这是所有比试的重中之重……
“想想倭国会派出什么样的高手呢?”
“达到真人界第十二重的高手木谷虚已经完败于天凌子剑下,所以对方明日派出的人肯定将在天凌子之上……问题是南宫英的功力比天凌子高得有限,如果让他出马,究竟能否胜得了倭人呢?”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给南宫英大补恶补也来不及了,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再说,难保对方没有顶级高手,即使给南宫英勉强灌输三百年的功力,恐怕也不能稳保必胜……”
叶昊天自己也不能亲自出手,否则万一被人看破行藏,知道“昊天大帝”躲在这里,那就麻烦大了!
看来有必要到别处请一个高手来……
“到底请谁好呢?最理想的莫过于云华夫人,有她出手无论倭国派出什么高手也会手到擒来……不过云华夫人是真神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身份泄漏更加麻烦……至于少康、风先生和金神褥收都跟真神朝过面,基于同样的道理都不能用……身份泄漏还是小事,若是妖人将重心转移到中土来,玉帝的王道轮回可就泡汤了……而且这些人都在仙岩谷中,入谷之路太过复杂,来回需要花不少时间……现在距离明日午时只剩几个时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叶昊天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
兰儿也帮他一起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提议:“要不我们去请屈原老先生来?哎呀不行,屈先生长于诗词歌赋,打架可能还不如我呢,虽然我的武功也很差,嘻嘻……”
叶昊天“呵呵”笑道:“你的功力再高也不能上,没来由被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妖人污了手……”
兰儿明眸闪动两下,忽然想出个主意,笑吟吟地说了几句话……
叶昊天觉得主意不错,当即乘坐瀚海神州破空而去……
武道比试将在午后开始,可是一大早下鸭神社就挤满了人……原来的近千张椅子不够用,又在远处增加了不少座位,直至树下墙脚都坐满了,有的人甚至想站在树上,不过想归想,却没有人敢真的上树……否则若是大将军觉得不雅,这些人便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那么多人无事可做,足利义满招集了十几个关肋、小结和平幕进行相扑比赛……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到得后来,连最高段的相扑士横纲和大关也亲自出手了……
等到横纲将大关摔出场外的那一刻,众人无不站起身来放声尖叫……
正在这时,叶昊天和兰儿到了,陪同而来的除了南宫英之外,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看眉目竟然是身为玉清天神的西门龙!
武道比试本来不关横纲的事,可是此刻群情激昂,横纲信心爆棚,呆在台上不肯下来,口中一个劲地狂叫:“相扑场上我第一!武道争雄我要上!”
大将军足利义满摆手令他下去,意思是“你相扑固然不错,真要武道争雄还差了点……”
横纲无比委屈地缓缓往台下走,走了一半忽然对着足利义满扑通跪倒:“大将军,给我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吧,这一场哪怕不算数也行啊……”
足利义满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去问过明使,看他们是否肯给你一个‘成仁’的机会?”
叶昊天看横纲求战之心这么强,知道若不给他机会,这人恐怕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于是笑道:“来吧,本使也举过三个月的石头,自觉有几分力气,想跟你玩玩,看看贵国的相扑究竟有些什么门道……”这样说的时候,他已在心里盘算清楚,如果对方只是横练的外家功夫利害,自己不需动用内力,单凭小巧的腾挪辗转就能将对方摔出场去……那样一来别人也不会知道自己功力的深浅……
这时,他身边的南宫英发话了:“专使大人,动武交手的事还是属下来吧,您只需静坐旁观便可……”说完三步两步走上台去,在横纲的对面站住了身子……
台下的数千观众全都凝神注视着台上胖瘦不均的两人……但见一个身高体胖,体重不下三百斤,另一个骨瘦如柴,看上去连百斤也不到,大部分人都觉得横纲赢定了……只有在场的修真高手才知道外表的东西并不可靠,两人的实力恐怕要颠倒过来……
足利义满的眼中难得地现出一丝怜悯,可是也没有出言喝止两人……
两人相护鞠躬行礼之后,比试便开始了……
横纲的心中将相扑七十技闪电般过了一遍,决定采用最简单的一种技术,那就是把对方提起来扔到台下去……
他心中盘算着:“对方身体瘦弱,自然行动敏捷,比试的关键在于如何抓住对方,只要双方贴近三尺之内,我就赢定了……”
因此他缓缓地一步步靠近对方,直到距离不足五尺的时候才忽然加快了动作,向着南宫英直扑过去……
就在他的手指刚刚沾到对方衣襟、心中兴奋不已的时候,整个身躯忽然做梦般飞了起来,三百斤的庞然大物仿佛变成了素体轻盈的燕子,在空中悠然划过四、五丈距离,直挺挺落在一株正在盛开的花树上,将整枝的樱花压在身下,落地时身上却没有一丝伤痕……
满场的观众都看到了这一幕,几乎每个人都吃了一惊……
横纲呆呆地坐起身子,愣了好半天,忽然伸手摘过旁边之人佩带的长刀,一刀切入腹内,还重重地将刀柄转了一圈,随后整个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兰儿吓得一手掩住樱口,芳心跳个不停……
死人她不是没有见过,却没见过输掉比赛便这样切腹自杀的死法……
叶昊天微微摇头,心中颇不以为然……
环顾四周,但见大部分的倭人神态木然,仿佛对此事已经司空见惯一样,只有匡玄大师和几位和尚高宣佛号诵经不止……
足利义满吩咐手下将尸体抬下去,同时高声宣布:“横纲的死深合武士之道,本将军封他为‘横纲武士’,由‘横纲’而至‘武士’,乃大和民族第一人也!厚葬之!”
台下之人一片欢呼之声,似乎在庆祝一个神话的诞生……
叶昊天摇头不止,看来这些人中魔已深,完全失去了正常的人性……
他望着眼前的足利义满,觉得其面目也渐渐狰狞起来,禁不住心中愤恨,朗声问道:“大将军,这就是贵国的武士?这就是贵国的武士道?”
足利义满走上高台,仿佛在布道一样高声宣讲:“不错,这就是我国最高贵的武士道!什么是武士道?它的精神就是果断地死,毫不留恋、毫不犹豫地死……对于武士而言,只有死才是真诚的,其它的功名利禄都是梦幻……当一个人舍弃名利,以‘死身’来义勇奉公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世间的真实……只有在心理上先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别人……先做到‘不要自己的命’,才能完成‘要他人的命’……这便是我们日本武士强人一等的道德律……”
讲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眼中的神光扫视了一遍台下众人,仿佛怕大家不能完全领悟自己的意思,接着道:“大家都知道,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武士,必须从小开始培养,五岁时开始杀狗,十四、五岁开始学习斩首……如此从小带刀成长,养成杀人如麻的习惯,才能成为大和民族真正的武士……”
听了这番话,叶昊天心中冰冷,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窟一般:这哪是武士道?明明是杀人道!这些武士从小培养杀人的心性,再配上绝对的忠君之道,那就是标准的杀人利器了……
这便是盘桓中土无恶不作的倭寇的本来面目!杀人如麻的倭寇就是如此训练出来的……这样的杀人狂魔竟然美其名曰“武士”!
叶昊天的心里既愤恨又悲哀:“这些人已经入了魔,还能拯救回来吗?”
这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