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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知道姓什么!”
秦溶恍然大悟,原来大家怀疑他是逃跑未遂被楚耀南的人擒回来的,并不知道他是告假出去寻找要投江的雪玉的,就辩驳说:“我去青道堂有个急事,见老爷书房有客人就没打扰,出门时……”他目光望向秦沛,他下楼时,明明是看到了秦沛。
楚耀南却毫不犹豫地说:“爹,儿子的话您老就是不信,二弟就是去青道堂了,儿子看他下楼的。”
“你这孩子,莫说你爹不要你出门,就是出门,也该跟父母说一声呀,让人多着急。”牛氏说,惨然落泪,极力为秦溶遮掩。
“我让哈达哈带话给爹娘了。”秦溶说着,也不忌讳那‘爹’字,左右在满屋的人里寻找哈达哈,心里骂,这小子,怎么捎的话?真真的要被他害死了,若娘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不是着急吗?
“溶儿,江湖上走动,信义二字。为了几下打,你这谎话编得并不高明!哈达哈在哪里?三天前他得了热病,至今卧床在家呢,你莫不是见鬼了?”父亲喝问。
秦溶有口难辩,在众人中寻找哈达哈的踪影,急得跺脚说:“叶溶顶天立地一条汉子,你想打就打,不许罗织罪名诬陷我。你可以喊哈达哈来对质,是不是我今天吩咐他去告诉老爷太太知道我出门的事,我说了天黑前回来,是我回来晚了不对。”秦溶急得额头青筋绷起,百口莫辩自己的委屈,明明他告诉了哈达哈,明明哈达哈答应了自己,现在众人一说,仿佛他见到的人是鬼魂。怎么会这个样?
他看见祖母在冷笑,有姨太太煽风点火的偶尔说一句:“看把二少爷吓得,算了吧。”
“哈达哈不是在苏州养病吗?”楚耀南纳闷地说,就见秦老大一拍椅子扶手喝道:“还狡辩!罪加一等,给我趴好!”
见秦老大震怒,两旁怒目横对的四大金刚都高挽了衣袖跃跃欲试,时刻准备出手擒拿秦溶伏法。秦溶自然不怕这些人,大不了大打出手,只是寡不敌众他知道这个道理,更有青道堂的命运在眼前人手中。他秦溶能屈能伸,但是不能在这么多双眼睛前丢人现眼。
楚耀南径直的走向那凳子说:“爹,要打就打儿子出气,求爹饶了二弟。千辛万苦才寻回两个弟弟,这么打,耀南舍不得的。”
“南儿。”
“南少。”
无数人唏嘘。
三姨太慌得来拉劝楚耀南哭着:“傻孩子,他犯了家规私跑出去,不管是逃跑还是去玩耍,他都该打!凭什么你替他挨板子?你傻呀!”
楚耀南哽咽说:“娘,您闪开,让爹泻了火出这口气。”
三姨太哭得涕泗横流:“傻孩子,你前些天被他冤枉,白白被你爹打断腿吃了冤枉委屈,肉还没长好,就又要替他挨打吗?”
旁观的人无不咽泪,秦溶也百感交集,为什么大家都要冤枉他,为什么逼他?
秦溶被这一激,恨得咬牙说:“私自出门的是我,找不到哈达哈算我倒霉。你起来,我不用你假惺惺做好人演戏。”
说罢一撩前襟掖去腰上,直奔那春凳而去。
楚耀南挣扎着不肯,却被左右拖走。
秦溶趴到春凳上,咬牙不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秦老大瞠目结舌,不想儿子这么容易就就范,乖乖的趴上去受打。秦老大冷笑两声,充满得意,吩咐楚耀南说:“南儿,爹老了,手没劲。你替爹来打,狠狠地打,看他还胆敢无视家规,私自出门,自作主张,还巧言塞责!就不信管不住他。”
楚耀南面色上显得颇是为难,踟蹰了张张嘴话到嘴角又强咽下去,痛惜的目光,深咽一口吐沫。只见父亲摇晃了身子起来,楚耀南忙过去接过藤条,转向秦溶身边,在凳子旁踱步。
四大金刚过来用麻绳绑缚住他的手脚,秦溶才觉紧张。
后背一阵阴风袭来的感觉,周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楚耀南手中的鞭梢一点点寻到秦溶裤腰边缘将那撩起的后襟向上翻翻,露出一段结实窄紧的腰,再寻了那肌肉抱拢的那根脊柱凹槽将鞭梢探入。
“混蛋!要打就动手,敢耍花样爷不饶你!”秦溶暴怒挣扎,却为时已晚。心里暗自叫苦,原来中了楚耀南这小子的诡计。
鞭梢一点点地将那黑色绸裤徐徐的一截一截挑落,如舞台的大幕缓缓拉开,露出上半截腰身。
人人都目光都紧张的随了那鞭梢游弋而下,但那鞭梢忽然停住,似给秦溶留了一半的脸面。
秦溶只觉得那鞭梢划在肉上痒痒的,似一双小手在有意戏弄他。
他勃然大怒吼道:“要打就痛快些!”
众人无不惊愕。
41、五千万 。。。
“动手!”秦老大喝道。
“是!”楚耀南牙关里挤出一声,扬手舞起手中藤条,嗖的一声迅猛抽下,随了众人惊叫“啊!”的声音中,牛氏大哭起来。
秦溶只觉一阵热辣辣的感觉,痛楚如被蜂蝎蛰了一道,他身子微微抽搐,只是四周的惊叫声如观众的喝彩声,令他心烦意乱。
秦溶嗯了一声,若不是咬住拳头,险些痛苦的惨叫失声,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那不是藤条,是把刀子剁在肉上,将肉条条剥离开,好痛。他周身震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无数目光直勾勾看着他受难的样子,免不了有其中幸灾乐祸的。秦溶咬牙,心想你就打吧,总觉得楚耀南是公报私仇。可是,这都怪那个哈达哈坏事。秦溶深深咽口吐沫,自认背运。
“二弟,要做英雄,就要有担当,做了,还不敢认吗?忍忍吧。”楚耀南低声劝说,再挥了鞭子打下,如暴风骤雨,一连十余鞭,秦老大不停的喊:“用力打,狠狠打!”
楚耀南不停地应着:“是!”
每一声“是!”后面,力道就更重一分,疼得秦溶的腿想乱踢踹,却被紧紧束缚着,就那么苦苦的捱着。心里暗骂那害他的哈达哈,这不可靠的一个下人可是要害死他了。更恨楚耀南,这小子一定是公报私仇了。
打过一阵,楚耀南停手,试探地问父亲:“爹,打了三十二鞭了,儿子数着呢。皮肉都破了几处了,就饶了二弟吧。”
秦老大哼一声说:“他不认错,就继续打。”
楚耀南迟疑片刻,重新举起鞭子,又停了手说:“爹,二弟急了去青道堂,肯定事出有因。如今打也挨了,料他日后不敢了。”
秦溶听他提到青道堂,心里一惊,是呀,如今当务之急是青道堂的欠债,债主的追逼。他如何还有时间去纠缠到底哈达哈有没有为他带那句话?就是冤枉了他,就是他私自出府去,又如何了?
秦溶咬牙说:“是!私自出府,是我的不是。如今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怎么样!”
“呀呵?”秦老大露出诧异的笑,百思不解地咂咂嘴踱步到秦溶身边,“二少爷,你这是认错?”
“老爷,听,溶儿认错了。溶儿这孩子从小嘴拙的,我还是头次听他服软低头的。”牛氏又悲又喜,抽噎着泪痕满脸却露出笑容。
秦老大诧异地打量秦溶,听他声音痛苦打颤,想是楚耀南下手果然是重了?但见那青肿一片的檩子隆起,却是横着一道一道平行的,暗红的,乌青的,黄绿的,如在画彩虹,不由心里也暗笑。其实楚耀南是手下留情的,若是乱打,斑驳交叉的伤口最不易愈合,横平的反而无大碍的。心里对楚耀南也愧疚几分,他看楚耀南,楚耀南乞求的目光在望他。再看秦溶,正倔强的抬起头。
秦老大摆摆手,示意将秦溶扶起来。
“你南哥是有情有义的,轻饶了你。若换上是我执鞭,有上次被你害得平白挨顿冤打的份上,这回绝不手下留情!”秦老大笑骂一句,又训斥道:“日后再无视家规,就真打断腿,打一顿再拖去庭院里罚跪!滚回你的房里去。”
秦沛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用丝绸手帕擦拭手表,似乎眼前上演的是一出戏,他不过是观众席里的戏外人。
秦溶的目光从阿沛身上移走时,心里满是苍凉。十二年,都是他供养的阿沛,竟然他如此冷漠。
秦溶痛苦地说:“老爷,阿溶有话要同你单谈。『飛繁·比鄰有魚』”
那边三姨娘咯咯地笑了说:“二少真有趣,挨打前不求老爷好好‘谈谈’。打也挨了,还谈得什么?速速回房去,三妈妈给你寻些上好的药来敷上。”
秦老大看秦溶一头冷汗颤抖牙关勉强起身,才起身不防那绸裤滑溜溜的玩笑般坠落去脚腕,慌得脚一软跌卧在地去提裤子,那狼狈的神情却极为倔强。秦老大不由咽一口气说:“那你们就都退下,我听听这畜生可有什么话说的?”
众人缓缓地向外撤,楚耀南将手中的藤条奉去秦老大身边说:“爹,儿子就将家法搁在这里了。”目光还意犹未尽的看一眼秦溶,彼此心照不宣。
秦老大斜睨着楚耀南躬身向后退去的身影,也不正眼看他,吩咐一句:“慢着。”
楚耀南立住,秦老大喊他说:“拿给我看看。”
楚耀南揣测着父亲的话意,将那藤鞭拾起重新奉上,他看着斑斑的暗红血渍,心想难道是爹心疼亲生儿子了?可是自己上次挨的打远比秦溶要狠要重的。
“转过身去!”秦老大吩咐。
楚耀南不明就里,转身时也不忘回头望父亲的神色仔细揣摸。
秦老大将藤条在手里把弄一阵,拇指食指沿了藤鞭走过,留下血渍在指间。忽然他猛起身,手中藤鞭抡圆了狠狠照了楚耀南的腿抽下。
“哎呦!”楚耀南疼得噗通跪地,又慌忙跪好伏在地上,那藤条随之赶来狠狠抽打在灰色细纹呢料子西裤包裹的腚上,疼得楚耀南倒吸冷气,“呀”的一声痛苦呻吟,大声喊了声:“爹”乞求声音哽咽。
楚耀南担心自己的西裤都被抽开一道口子,疼得麻木得牙关发抖。
紧接着听一声喝斥“跪起!”
他徐徐的抬起身子,又一鞭狠狠抽下时,他跌扑在地上,头脑里一阵翻涌。难道是老狐狸精看出来什么端倪,开始同他算账了?
“疼吗?”一声问,他听到藤鞭放回案子上的声音,心里多半松了点气,疼痛便一波波袭来。
“疼!”他牙缝里挤出个字,眼泪都在眼眶里翻涌,听得到牙关打架磕碰到嘚嘚声。
“过来,让爹看看。”秦老大吩咐。楚耀南无可反抗的松开腰带,余光扫到门口的秦沛,他扶着祖母正要出门,不失时机地回头张大口看他时那惊讶的模样,仿佛下巴都要掉下。
祖母,那日他被父亲冤枉痛打“吊鸭子”,祖母却不见了踪影。她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为他求情,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疼爱他的祖母,却因怀疑他在阿沛的车子上动了手脚有意伤害秦家的血脉而如此冷酷绝情。
父亲就拉起他,揭开衣角看看,粗糙的指头一碰,他倒吸冷气的一阵战栗。父亲这才提上他裤子呵呵的笑了,骂一句:“你这鬼心眼。吩咐你要狠狠打,你却惜力袒护他!你看看,爹这气力,隔了裤子打在肉上都比你下手有力些,可见你在偷懒耍滑,该打!”
也不同他计较,就喊三姨娘说:“去给你自己儿子敷药吧,溶儿有她娘管呢。”
秦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心想这老秦果然毒辣狡猾,想他不露声色却是心知肚明的,怕也知道他是被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