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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阿超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我都打听清楚了,萧家的寄傲山庄被二少爷派去的什么执法队给烧掉了。”
云飞大惊失色,焦急地确认:“你说什么?萧家被烧掉了,还是被云翔派去的人给烧掉的?”
“是的,大少爷!前天在外面我听街上的巡警提到溪口有户人家被烧掉了什么的,就留心打探了下。谁知道……谁知道那户人家居然是萧家。萧家被一把大火烧的一干二净,萧老头也被活活烧死了,他家有五个孩子个个会唱歌。大姐就是那天你从河里救上来的姑娘,名叫萧雨凤。”阿超说的慷慨激昂。
云飞沉默片刻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抓起桌上的马鞭,急冲冲地往外去,对着阿超说:“我们去看看,把你打听到的事全体都告诉我。”
阿超跟着他来到马厩,拉出马匹翻身上去两人往城外的溪口绝尘而去。
当云飞带着阿超赶到的时候,纪总管带着天尧、李东、葛斌等人正在清理焦黑一片的残骸,离他们不远处有好些个当兵的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纪管家皱眉他没想到展云飞会到这个地方来,心里升起一股不妥的情绪,他放下手中的事向云飞走了过来。
“大少爷怎么来了?是有老爷的新吩咐吗?”纪总管走到云飞面前恭敬地问到,天尧等人也跟着走过来。
云飞四面打量悲伤之情油然而生,看着那焦黑的断壁残垣,也心疼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云飞悲愤地责问纪总管,搞的其他人一脸莫名其妙。
“我们怎么了?”纪总管愕然,完全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在说些什么。
云飞气的指着满目苍凉,手指直哆嗦。“看看!看看!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里为什么会这样?纪叔,你扪心自问难道不心虚吗?为了要夺得这块地,让人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还烧出一条人命!你们就不怕阴魂不散、天网恢恢,会带给我们全家不幸吗?”
天尧见云飞给他爹如此难堪心中不服,挡到了纪总管的身前。“云飞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会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是因为萧家拒不还债才发生了和执法队的冲突。会出这种事没有人了得到,这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人家萧家上赶着让火把自己烧死不成?要不是云翔贿赂执法队的人,他们能这么尽心尽力的替你们卖命?你们还是不是人,这一家老的老、少的少,你们也下的去手?难道展家没了这块地就做不成生意过不了日子了?展家已经够有钱了,还要为富不仁到什么时候?云翔搞出来的那个什么‘夜枭队’在桐城已经声名远播了,谁不在背后说展家出了个大祸害!你们还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处,所有的展家人都以一种看怪物的眼光望着他们家大少爷。这位爷是被什么蒙了心眼,要这般拆败自己兄弟的名声。再说了,展家也不是慈善堂钱庄不收利息,不吃租,不到期要人还钱展家还做个屁的生意。难道展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这个大少爷脑袋没问题吧?!
云飞在众人的异样眼光里挺了挺脊梁,他深信道理是站在他这边的。“怎么,你们也无话可说了吧!”
云翔和陈锐从山坳那边走回来,见刚才还全是人干活的场地上连个人影子都不见了,有些搞不清状况。
“人呢?全去哪了,干活的人呢?”陈锐问立在稍远些的士兵。
“报告司令,他们全去上面了!”那个兵又偷眼瞧了瞧陈锐身边的展云翔,接着说:“好像上面来了个展家人,他们吵起来了。标下离得远,没听的清。”
云翔挑眉,其实他只是了解剧情的走向并不是太清楚事件到底会发生在哪天,原来已经进行到大少爷来闹场子了,撇嘴。
“走吧,是我家那位青莲般的大哥来了!去瞧瞧吧!”云翔冲着陈锐翻白眼,惹得对方一通大笑。
云飞见云翔和那日见过的军官一起从山坳下走过来,立刻理直气壮地冲了过去,劈头就问:“你来的正好,萧家的房子是不是你让人烧的?”
云翔有些搞不清这位大少爷的大脑回路,是不是什么屎盆子都要往自己弟弟的头上扣才心满意足。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抵赖,要不是你贿赂执法队的人他们能跑二十多里路来这里替你收债,还说不是你的意思。”云飞瞪大了眼睛,呵问。
陈锐略微诧异地看着那个模样斯文的男子,摸摸下巴,四弟真可怜有这么个脑袋坏掉的亲哥哥有够悲惨的。
云翔不理那个人,反而转向周围的工人们。“都围在这里干嘛?干活,干活,早结早了!”
“不许干!不许干!我是展云飞,你们大家都看清楚了,我说的,目前这里不需要整理,大家统统回去吧!”见云翔这般吩咐展云飞立刻挡在众人的面前,阿超也上来护在他的身边。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
纪总管皱眉想开口说话却被云翔抢在了先头,“你发烧的话就去医院瞧大夫,少待在这里碍事。萧家欠债不还展家就把他们告到县上,是县上下判决书勒令萧家还钱,派了执法队来执行,萧家人和执法队的人发生了冲突,闹出了火灾萧鸣远是为了救他女儿才出的意外,没人要烧死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的那套肮脏手段,三岁的孩子才信你说的话。”
云翔气馁自己哪跟筋不对了会和这种人辨是非,一甩袖子对工人道:“开工了!大家全去干活,想想清楚是谁付你们的工钱。”
云飞听到他这样说更加认定对方是词穷没理了,“你不理亏,逃什么?大家不许动,全回去。”
一大群手足无措的汉子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吩咐,搞的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云翔不想再和他多做牵扯,回过身来冷冷地开口,“有什么搞不清的事情你回家问爹去,别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出来指手画脚让别人笑话展家没教养。”
“我没教养,我再没教养也博不出个‘展夜枭’的美名!”云飞气的面孔煞白,眼里全是对这个弟弟的失望。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云翔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听说,你常常带着马队,晚上出动,专吓老百姓,逼得这附近所有的人家,没有一个住得下去,因而,大家叫你们‘夜枭队’!夜枭!多光彩的封号!你知道什么是夜枭吗?那是一种半夜出动,专吃腐尸的鸟!这就是桐城对你展二少爷的评价!”
陈锐在一旁听着偷笑,这话他还真信是展云翔干的出来的事,不过要说他会伤人性命就有些过了。
云翔阴恻恻地回了他一句,“我是不是展夜枭和你有关系吗?哦,对了!不好意思,你离家太久,忘记你也姓展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云飞被戳中死穴,气极。他抬头看向围在周围的人,忽然他看到了天尧和纪总管。“天尧!,你、我、云翔、天虹可以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们都有很多理想,我想当个作家,你想当医生,没想到今天你不当医生也就罢了,居然还帮着云翔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纪叔,你也是吗?”
天尧气涨的脸通红,他完全理解不了这位大少爷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云飞少爷,您这么说可太不公平了!别人欠了债,我们当然要他还钱了,你家开的钱庄不是善堂。”
云飞气的脸色发青,“我看你们全是不可救药了!”转脸对工人们吼道:“回去!我命令你们全都回去!”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的?”
“哼!纪叔,我爹有没有交代你,只要是展家生意中我中意的就交给我管?”
纪总管一愣,只得开口:“是……是……有的,有的。”
云飞傲然的一昂头,略带得意的冲对方道:“那么,你回去告诉他,这块地我要了!我今天就会跟他亲自说。所以,你管一管这些工人,谁再敢碰这儿的一砖一瓦,就是和我过不去!也就是纪叔您督导不周了!”
纪总管傻眼了,他看看云翔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望向一直在旁边没发声音的陈司令,急的满头大汗。老爷可是千吩咐、万关照一定要把这位大爷给服侍好了的啊!
“也不知是谁成天把不要家产的话挂在嘴边时时提起,搞得自己多清高似的。怎么这块地就不是展家的家产了,原来大少爷你也只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云翔一副看耍猴的表情望着云飞,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揭了高贵大少爷的皮。
果然,几个从展园跟出来的下人都一副你也不过如此的表情看向展云飞。
“那些话口说无凭,算我没说过!”云飞一楞,只想怎么先把这块地抢到手再说,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呵呵……我早就说了漂亮话谁的会说,看这不就应上了!说话不算数可不就是你展大少爷的风格嘛!”
“这一招也是跟你学的!”云飞急的脑门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先把地争到手。
云翔失去了和他再对峙下去的兴趣,矮身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残骸,起身把手里的东西往远方扔出去。
“想结工钱的就开工,不想干的就滚!”
工人里有些人开始动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已经干了大半天的活了,总不能白干吧!于是,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动下其他人都动起来了。
云飞瞧着事态越来越不受他控制,气坏了的他几步上前就扯住云翔的肩膀。“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这块地我要了!”
云翔反手用劲卸掉肩膀上的手,回手一推云飞一个趔趄好险没有摔倒,阿超上前扶住他的大少爷,对云翔怒目而视。
“我劝二少爷最好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不管谁挂了彩回去都没法子和老爷交代!”阿超把云飞藏到身后,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不满这位二少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云翔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身后一阵整齐的咔咔作响,然后二十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那主仆二人。纪总管一时间白了脸,要是这位大少爷在他面前有个好歹,那他今后也别想在展家混了。
陈锐踱着小碎步走上前来,薅了云翔的脑袋一脸无奈的笑容,这小子是算准了他看不得自己人吃亏的心思。臭小子……
“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动手动脚的多伤感情不是?这位是展大少吧,我想你有一点搞错了!”陈锐把手往后一伸,他的手下赶忙将一张东西递到他手上。“瞧!这是溪口的地契,五天前我就和展伯父谈妥了价钱,现在这块地是我的了!”抖了抖黑子白纸的契约,陈锐看着对方一阵七彩缤纷的脸色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对着手下的侍卫队挥手示意,“好了!好了!戏看完了,就开工吧!”
于是,那群被召集来的工人都再也不去瞧展家大少爷的脸色,干活去了,出多少力得多少钱,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云飞好气馁无力地垂下了双臂,转身要离开却被脚下的杂物绊了一下,仔细瞧了会才看清楚原来是块烧到漆黑的牌匾。
“‘寄傲山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