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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更差了。看来我会复活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你们聊,我先走了!”
丢下一句话,我转身离开。走了没多远,听到鬼鲛和鼬抱怨:“这丫头的脾气怎么见长啊?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哼!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穿过花园,走过拱门,绕过一个小池塘,来到一片空地上。
这是一个操场,大概是城主府的侍卫平时操练用的,上面建有不少训练设施。
不过它现在已经沦为了顽童的游乐场,因为训练的人都被我杀光了。
十多个孩子在这一片地上玩球,夕阳下肆意地挥洒着汗水,欢快的笑声交织成一片。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棕褐色的皮肤,身材细瘦,她过分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别的孩子玩耍,身体纹丝不动,像雕塑一般。
感觉到我的视线,她缓慢地回过头,目光正好和我的对上,一双过于冷漠的眼,隐隐中还带有一些空洞的味道。阳光下,她的眼色如琉璃,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哇——啊——”
“球飞到那边去了!”
那群孩子的球朝着我的方向飞来,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再次弹起,轻轻地落入我的双手中。其中一个男孩立刻朝我跑过来,“对不起,那个球是我们的,请还给我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人在我身前五米处,停下。然后,发抖。
他在害怕……我?
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我露出一个微笑,朝他走近并将球递上,“还给你。”
“哇——”他忽然惨叫,扭头就跑,“不要杀我!救命啊——”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那一群四散奔逃的小孩。这感觉,好像当初的我爱罗……
只有先前那个坐在一边的小女孩没跑。
不但没跑,反而还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近。
我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她的眼神我却看懂了,那是强烈的恨意……
这样的女孩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所以我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麻衣!不要!”
一个女人从旁冲出来,紧紧地抱住女孩儿,“不可以,不可以!妈妈求你了!”
她哭叫着,见女儿不为所动,又猛地转身朝我跪下,“请您原谅她,我保证她再也不会冲撞您了!”
……这是什么状况?
我有些慌乱地后退两步,一抬首,正好又对上女孩儿的脸,她眼神怨毒地看着我,缓慢但清晰地说道:“我看见你杀死我爸爸。”
“就在这里!”
一字一句,重重地敲进我的心里!
然后,我居然落荒而逃了。
当我还很弱小的时候,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会选择逃跑。如今我有了力量,面对一个弱小的女孩,我还是选择逃跑。
因为她说:“你杀死我爸爸!”
几个起落间,我跳上了这座城的最高处。
从这里,可以看到城墙外的万丈悬崖和对面起伏的群山。
有些脱力地坐下,我的腹部一阵刺痛,伸手一摸,点点鲜血……
看来是刚才的剧烈运动使伤口崩裂了。
自嘲地笑笑,我靠在身后立起的石柱上,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没入群山之间,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城里亮起点点灯火。这里的风很大,很凉,可是我却不想离开,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当月亮升上中天的时候,鼬找到了我。
他似乎有些生气:“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转而变得有些无奈,“回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想回去。
他叹息一声,接着一件风衣落在我的身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这次我没有再摇头,只是默默地将衣服穿上。
他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阳光和青草的气息,我将大半张脸埋在衣领中,露出两只眼睛,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他的方向。
鼬安静地站在一旁,头微微扬起注视着夜空,月光如流水般丝丝洒下,他沉静的面庞上流动着一层银色的微光,朦胧温润……
他忽然回过头,问我:“你在看什么?”
被抓了个现行,我索性耸耸肩,厚着脸皮实话实说:“看你啊。这里就你和我两个,除了你我还能看谁?”
鼬的脸上反而露出一丝不自在,“我还以为你喜欢看风景。”
我窃笑,却装作没看见,“切!这里有什么风景可看的,除了山,还是山。”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坐在这里?”
为什么……
张了张嘴,最后我低声说道:“我……以前很弱小……随便一个厉害点的人,都能够将我轻松杀死……那时候我的愿望就是变得很强很强,然后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让他永不翻身……”
说到这里,我停下来看着他,因为我突然想起,对面的这个人,也是曾经欺负过我的。
鼬见我看他,了然地点点头,唇边漾起一抹微笑,语气轻快无比:“放心,你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
我咬牙切齿地转过身,忽然觉得自己和他说实话好愚蠢……
“那你现在变强了,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我先是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被人害怕会另我不舒服,但是总比害怕别人好。
“既然这样,”鼬半蹲在我面前,轻声问我:“你为什么还要露出那种难过的神情?”
我的神情很难过吗?
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在他的注视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地飘起:“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学会坦然面对别人的恐惧和怨恨……”
鼬的手落在我的头顶上轻轻地揉揉,“这种事,总会习惯的。”
“嗯。”我闭上眼睛点点头。
确实,总会习惯的。
不是难过,也不是歉疚。我只是,还没有习惯而已。
鼻尖上微微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我睁开眼睛伸手一摸,一片小小薄薄的冰片转瞬就在手上融化。这是……雪!
我诧异地抬起头,仰望夜空,只见皎洁的月光下竟然开始细细簌簌地飘起雪花来!
这个时节,本是没有雪的。但是这里的海拔高,所以跟别的地方不同。
我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莽莽的群山,银色的月光,飘零的雪花,夜空下的云层变成一种透明的微白,恍惚朦胧间,好似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天空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圆点,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可是它渐渐地越变越大,当我终于看分明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只白色的巨鸟!
少年挺拔的身姿出现在其上,左边眼上佩戴着微型望远镜,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我惊讶地张大眼睛,从地上站起,愣愣地看着迪达拉从白色巨鸟的背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我的身前。
“小迪……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迪达拉伸手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语气激动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叶凡!我就知道你没死!”
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视线越过小迪的肩膀,看到鼬站在他的身后,雪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寂静无声,带着冰凉的气息,连带着让他的目光,也变得清冷了许多……
报应啊这种东西
“小迪……你怎么来了?”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有些尴尬地退开一步,问道。
迪达拉微眯起眼睛盯着我,青蓝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动着微光……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伸出罪恶的双手在我的脸颊上捏捏,又拉拉我的头发,“要不是你刚才叫我,我还真不敢相信是你,你说你怎么又变小了呀?现在几岁?有没有13?”
“12啦!”我微恼地拍开他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佩恩说你还活着,和鬼鲛一起,所以我就找来了。”
呃……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将鼬给省略了……
话说他以前就一直和鼬不合……
我忍不住朝旁边看去,鼬伫立在一旁,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他静静地凝望着月光下的飘雪,整个人似乎已经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迪达拉忽然拉住我的手往前一带,“走吧,我带你回去。”
回去?我的大脑有点当机,这个世界有我可以回去的地方吗?
“回哪里去?”
“当然是回基地。”
去那帮通缉犯的聚集地?我不要啊……
虽然鼬也要将我带去晓的基地,但是我一直本着能拖一时就拖一时,有机会就要开溜的想法,却没想到迪达拉一来就将我的计划打乱了!
要是真去了那里,以后再想出来就难了,那帮人一定会防着我将晓的信息透露出去。最重要的是,斑和佩恩都在那里,那两个人的能力对我的威胁最大。
我宁愿去大蛇丸的基地也不要去晓的基地!
“等等等等……”
“你还有什么没带的吗?”
我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不是,那个……我……”
“既然没有,那就走吧!”
迪达拉不容分说将我朝飞鸟上拖,我则努力地往回缩,两厢拉扯不下,忽然我的左腹一痛,一股温热的液体立刻伤口处流出……
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迪达拉急忙松开手,问我:“你怎么了?”
“伤口……裂开了……”
之前腹部的伤口就裂开了一点,我因为懒得去管,现在只稍稍一使劲,不但让伤口彻底裂开,反而还变得更严重一些!
伤口被生生撕开的疼痛令我全身抽搐,但是,这样至少可以借口养伤不回基地……
所以为了让伤情看起来更严重一些,我很干脆地让自己陷入昏迷中。
……
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是五颜六色鲜花的海洋,漫山遍野连绵不绝,一眼望不见尽头……风一吹,遍地的鲜花如波浪般摇曳,各色的花瓣,乘着风漫天飞舞,最后打着旋儿往天的尽头飞去……
意识空间中的我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对虚炼说道:“你就不能换个风景吗?我现在看到这种五彩缤纷的景象就头痛!”
“切!真是麻烦!”虚炼不满地嘟嚷一声,将眼前的幻象撤去,又给我换了一幅“静月飘雪”图。
我更不满:“你干嘛总要从我的记忆里调图像,你就不能有点创意自己想吗?”
话音刚落,“静月飘雪”图也被迅速撤去,眼前只剩下一片杂乱的“雪花屏”。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你的记忆,我就是没创意又怎样!”
啧……脾气真大,这么快就生气了……
他继续在我旁边叫嚷:“喂!你到底还要昏迷多久?小迪已经在你床边守了一整天了!你还要让他担心多久?”
“我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昏迷久点,又怎么能显示我目前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不适合长途跋涉跟他回基地?”
“你真没良心!”
“谢谢夸奖。”
“你会遭报应的!”
“我一直都在遭报应。”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睁开眼睛,看到迪达拉正趴在我的床头边睡着了,日落的余晖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柔顺的金发上,闪动着细碎的光泽,他的呼吸绵长,眼窝下有两道阴影,看来是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