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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竖目欲怒,太白金星忙牵止住他,转脸赔笑八面玲珑:“哟!我当是谁!原是大圣仙驾!佳客!佳客呀!大圣,一同饮茶吗?”
孙悟空腾腾腾腾走到近前,蓦然发难:“饮个鸟茶!”他“碰”一声拍案,顷刻石桌全毁,“俺来问你们,最近门户可严?有没有走失了人口,下界做妖怪?说!!!快说!”
太白金星抖着袖子苦笑:“绝无此事,大圣不妨到别处再探访探访?”
老君冷哼:“这猴子,青天白日的又来寻事鼓捣人,怎么偏说你家遭劫定是我家作的孽?!!!”
悟空挑眉:“老官,莫不是忘了,怪只怪你素行不良,”抬手指了指伏地发抖的金银二童子,“还有那青皮老脸的孽畜!不都是你兜率宫的家眷?”
太上老君一时语塞。
孙悟空又翻帐道:“你与观音那婆娘门户犹为不紧,俺不先来查查你们,但去查谁?”
老君白脸红脸,眼看还要回嘴。
太白金星抢上来道:“大圣莫恼!大圣息怒!”向旁眨了个眼色,老君忙挥退了二童子。
太白笑着说:“大圣一路行到哪里了呀?有何阻碍?”
孙悟空想起便恼了,气哼哼道:“不知谁家的荡妇淫娃,变作个劳什子印度公主,定要强亲我师父!真正好生不要面孔!!!”
太白轻轻“呀”一声,了然笑笑:“无怪大圣如此挂心。”
太上老君嘟哝:“只因有客垂钓线,引得游鱼日夜忙。”
“你说甚的!!!”齐天大圣竖起眉。
太白见势不妙,忙插道:“他没说甚地,没说甚地!”
老君却一把甩开了金星,上前一步:“喂,猴子!我兜率宫中一十八口仙籍,现下都在跟前,绝无半个走失的,你若不信,大可点来查证,不过我劝你还是趁早赶到别处找茬砸场子去,免得误了时辰,累你那光头失身,反又来怪我!”
孙悟空悍笑:“这倒不劳你费心指引!”
太白金星一头的冷汗,急来转话圆场:“哎呀,大圣又怎知那怪是仙家?”
行者冷冷道:“好大一股子神仙的臭味,老孙怎不识得?本来,依俺的意思,一棒子打杀了也算干净,偏它变作个国王公主,若是卤莽,他又要恼了,再说,纵然相斗赢了,难保不会有哪个什么鸟仙出来认儿认女!忒麻烦得紧!!”
太白点头,“大圣倒是考虑的周全。”
那头老君早已不耐,“没有!没有!我这里断是没有,你别处去吧。”
太白道:“不如我陪着大圣四处走走,看到底是哪家里出了纰漏!”
行者环顾一周,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破绽,顿一顿足,身化作狂风散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哎!大圣大圣!等我一等!”太白假装追赶,得空回头嗔怪:“我说老君,你傻了吗?和他这幺三泼辣的狠角色斗个什么法!”一扭腰,也慢腾腾飘出了兜率宫,突然打了个踉跄,只见齐天大圣持棒立在高处,“喂!老头!磨蹭个啥!”
“哎!哎!这就来!这不就来了吗?”
太白金星提气纵云,紧赶慢赶,两条紫烟,一先一后,螺旋而上。
“喂!老头,我问你,那猪八戒在这天上可有旧识?”
太白累得直喘,他已再顾不得什么玉树临风,呼哧呼哧一阵后才答:“大……大……大圣指的是有旧,还……还是有……有……有仇?”
行者突然一个急刹车,太白金星跑得起劲,一时不查,兀自冲出去老远才停,抱着个柱子如抱浮木,九死一生。
行者眯眼:“我说老头,多少锻炼锻炼,看你那一身的肉!”
太白苦笑:“大圣,这天上人间的,还有哪个能及得上您的脚程。”
行者不耐:“少说废话,将那有仇有旧的统统抱上来罢!”
太白心里嘀咕:“这冤家煞星,还真当我是那什么包打听!”嘴里赔笑:“天蓬素是性沉,从来就不喜与别仙家相交,平常歇只同那灵龟天马为伴,大圣可要去查?”
孙悟空挥手,“有仇的又是谁?”
“这仇家么……哈哈,倒也有那么一个!”太白金星笑得高深莫测,“不就是月亮上仙女儿窝里那位太阴星罗!”
……
(六)收妖
暂且先放孙悟空上天访仙一段不提,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下界之唐、猪、沙三众。
眼见婚期渐近,苟逼愈急,师徒各怀着心事,行止颇异:沙僧终日垂泪不语,八戒欢天喜地,三藏候望于门,心摇目断,不见那人的归期,益发怅然,叹得一声声长吁气。
这日,正山忧水愁间,忽听得门外鼓乐喧天,闻到异香扑鼻,又有那黄服宫人伏地献衣:“请驸马异服,行合卺之礼。”
唐僧“哎呀!”一声,心知大限已到。
八戒兴冲冲接过了,“师父……”他鼓唆诱哄,“您看,这可比那劳什子和尚袍强极,您就换了吧!”
“穿上吧,驸马!”
“阿弥陀佛!”
“穿上吧!”
“阿弥陀佛!”
“您就别挣扎了!”
“阿……阿……啊!!!!!救命啊!悟空!!!”
刹那间,唐僧就被剥了个脱脱精光,三套两套,戴上尖尖喜帽,转个身,银月牙色的新郎袍,量体裁衣,度身定做,虽是千般万般不情愿,却也英俊迫人。
那厢,艳妆少女正志得意满,心想:俺已成地妖,再不做什么没劲的天仙,从今后,爱怎样怎样!想谁!就是谁!!“眼见心之所系、魂梦相依那人被推而至,伸手便可触及,不禁神思飘荡,满腔爱意更是难止难抑。
她仰头望天,正值微月初明之时。
珠楼翠阁,重槛飞楹,珍馐万品,目所不识,甘香裂鼻。
火把篝丛在瞬间被点起,胸毛武士覆面,腾踔而出。
狂欢降临。
公主附在三藏耳边低语:“妾无以尽平生欢,谓唯有献歌舞一曲,聊表存心。”媚眼横勾,轻轻擦了擦和尚满光头的冷汗。
她飘着倒退而出,进入裸身壮硕的武士群中,柔袖曼声,且歌且舞。
是谁
送你来到我身边
是那
远远的明月
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
是那璀璨的星光
是那明媚的蓝天
我像那白鸽吐出的花蕊
花蕊
甜甜底把你依恋
啊!
哦莎哇里哟,莎伊哇,莎伊哇。
啊!
哦莎哇里哟,莎伊哇,莎伊哇。
……
火把,珠宝,壮男,美女,与满坑满谷的荤腥,所有种种催情将唐僧团团围在中心,欲山望海,左右上下助凄切。
天教你富贵,天教你多情,富贵了莫使心如铁,心铁了休负锦堂月。
他想:悟空啊!你到底在何处!为何不顾师父!!!
……
沙僧一把牵住兴高采烈的猪二:“二……二……二师兄,你也来拿个主意!”
八戒稀奇道:“俺又不是丈人小姑,拿个甚主意?”
沙僧指着重围中的唐僧,吸了吸鼻子:“师父他……他好似不乐意!”
八戒仔细看去,哈哈大笑:“小沙啊小沙,你也忒是天真,大抵从不晓得那男女之间,至高的便是欲迎还拒、真真假假的功夫,你现下里瞧着师父不乐意,我瞧着嘛……”他抚抚下巴,嘿一声:“嘿嘿嘿嘿,嘿嘿嘿!”
沙和尚听得悠然神往,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他到底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在天皇老子跟前卷了四百五十三年一个月零三十天的珠帘,南天门里俺为尊,灵霄殿前吾称上的日子过得久了,算是见多识广,怎么都没明白这个道理过,“那么嫦娥姐姐岂非也是……”立刻现学现用,自作聪明了起来,却在八戒蓦然狰狞的黑脸中识像闭嘴,他讪讪一笑,乖乖捱到一旁自己数蚂蚁玩。
猪八戒叹口气,面东望月,往事汩汩,都流在眼底,聚上眉间,他想:背叛,本就是件简单的事情。
……
戏里面唱,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墙头马上,互许终身,不离不弃,个中煎熬闷煮炒炸炖一一遍尝,最后那千千万对分之一才得以洞房花烛,高枕暖衾。
而前生是天神的唐僧,却不必。
他一路都是个女福齐天的活佛,莫名其妙间玩玩就能跳级,直奔重点,就像如今……
三藏坐在红着火的喜房中,隔纱窗斜照月朦胧,两人半尺寸的床上满绣着暧昧并宿的鸳鸯齐飞的双鸭,耳里听珠弦雅张、清管徐奏,却愈是千种怨恨、万般情愁,直觉哀怒并生,六根烦恼,烦恼得将心都拗成了花,一瓣一瓣去数,一瓣一瓣凋零。
想他!
不想他!
想想想想他……
不不不不不想他
他会来!
他不会来!!
来不来不来不来不来不来……
……
正此时,门突然自己吱呀一声。
三藏不及细想,大喜大安慰,回首嗔道:“悟空……”
却只有一女如天仙,亭亭玉立,衬着红色喜烛,高贵中带着微微蒸腾的妖气,她轻道:“巫海千尺,云山万重,啊————驸马……”
“阿弥陀佛……”
公主笑了,砰一声碰上洞房之门,直虎得三藏心只跳上不跳下。
“阿弥陀佛!”
美女又笑,跟他念:“欢喜佛说,今夜月圆花好,何不及时行乐。”笑着笑着,挨着挨着,素手就搭勾了过来,轻柔的触感却仿如剜肉的利刃,唐僧大惊,暴弹而起,急惊风倒退三丈三尺,“你虽贵为公主,但贫僧身已入佛门……”
“驸马……”一层纱衣飘啊飘啊飘到了地上,“西天一路,难避风雨,只与奔波劳苦相伴,驸马啊,你都不苦么?”蜕皮似的又卸了一层,“该是天,是菩萨,将你远迢迢送来,而命我于此千千里外相候,好解一解你的寂寞。”
“贫僧早已去国忘家,口厌肥豢,目弃异色,不寂寞,不寂寞……啊!啊!啊!求你别再脱!”
裸身美女叹息:“妾实知自身陋拙,难配活佛,今若有幸得执巾栉,不敢望君怎地回顾怜惜,但求一言足矣,驸马啊,你看看我,我可美丽?”挺挺胸,媚行而前。
“驸马……”
“驸马……”
“驸马……”
听到后来,竟满都是马马马马马马马马马,马天马地马春秋。
哎呀!
怎那个原在天上养马的主儿还不来,再不来,为师的可真要守不住了!!
唐僧紧紧抓住衣领,犹如抓住自己最后的贞节,心中想的不是别的,直要将那紧箍咒念上个千遍万遍。
“驸马!”
公主扑了上去,淫心已烧至天高,就算这次用强拚力,先占下来再说,嘿嘿冷笑,近身肉搏。
……
天上众佛正看得兴起,观音问:“老师,不救一救?”
释伽牟尼哎一声,眼却不眨,意犹未尽道:“金吒孩儿跑到哪里去了?”
蹲在佛光中的大鹏金翅鵰呷呷硬笑,像是十二万分的幸灾乐祸!
二世佛弥勒叹息:“这年头,妖精的身材咋都如此……啊……啊……啊……啊……啊欠!”
五百罗汉齐声抽气。
观音拍手:“哟,瞧!那不是……”
……
压在唐僧身上的不停“驸马,驸马”的美女突然“啊”得尖叫,捂住屁股火辣辣回头,“是谁?谁在戳我!!!”
有人抵着帘子隐在月光中轻笑:“什么正马负马的,”上前一步:“统统狗屁!”
公主看清她眉眼,“你……你……你你你你你!”
却还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声音在说:“哼哼,你这不长见识不要脸的妖怪,总该懂得他人弓莫挽,他人马休骑的道理吧!”
公主问:“你是谁?”
公主答:“你又是谁?”
公主恼怒:“滚出去!”
公主答:“该滚出去的恐怕是你!”走过去瞄了一眼唐僧:“这个郎君本是我的,你是假冒!还不快快现了原型!”自己先抹了抹脸,刹那换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