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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雷点点头,把这两个士兵的身份说明了一下,以备万一,同时嘱咐慕容瑜凤不要说话。
萧月夜点点头,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顺便帮慕容瑜凤把没有系好的地方弄好。
慕容瑜凤眼中光芒闪烁,犹豫了一会说道:“落雷叔叔,你有没有和他说,我们今晚会去?”
落雷原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纠结,不过昨天他告诉了皇上之后,皇上一时感慨下,竟然说出了这个秘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赫然就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公主。
只是可惜。。。。。。
看着慕容瑜凤的眼神,落雷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他转过身子,点点头,就朝前走了。
萧月夜知道,纵然那个皇帝在慕容瑜凤的心中的形象已经跌落谷底,但是血脉相连,慕容瑜凤始终保佑一丝的期待。他握了握慕容瑜凤的手,低声说道:“所有事情,很快就可以了结了。放轻松。”
“嗯。”
落雷在前面大步的走着,一句话不说,而萧月夜和慕容瑜凤两个“侍卫”,自然也亦步亦趋。两人的演技也是一流,把侍卫的那种气质表现的出神入化。
行宫门口,萧月夜瞥了一眼,把门口的守卫分布给记了下来,这倒不是他故意的,只不过是习惯使然,他不习惯没有丝毫准备的做事。
“守卫还可以,但是东南角那一块有漏洞。暗哨有三十七个,分布在街道之上。”萧月夜心中暗暗想到。
“统领。”门口的两个侍卫看到落雷,急忙弯腰行礼。落雷也不说什么,哼了一声,就进去了。而萧月夜和慕容瑜凤也来不急想什么,急忙跟着走进去。
“萧郎。”慕容瑜凤用传音说道:“落雷叔叔架子真大。”
“不是架子大,而是本来就是这个脾气,跟个冰块一样。”
一进去行宫,侍卫交错值班站岗,守卫非常严密。萧月夜也不敢到处乱看,生怕自己被别人看出破绽。不过用余光,就算在夜晚中,他也能看出这行宫的繁华。
一个行宫就修建成这样,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两,真是奢侈。难怪都说丽唐国有钱,每年朝贡的钱财,抵得上慕容王朝三分之一的税了。
落雷一路上基本都不说什么话,那些侍卫向他行礼,他也是用鼻子哼一下,脚步停都没停。而那些侍卫似乎早知道自家统领的脾气。
穿过了好几道宫殿,萧月夜心中暗暗记住来时的路线,正当他记忆中的时候,落雷的脚步忽然停下。
“微臣参见三殿下。”落雷冰冷的声音,不待丝毫情感,朝来人行了个礼仪,后面的萧月夜和慕容瑜凤也急忙跪倒在地,头埋在地上。
爽朗的笑声响起,让萧月夜皱起了眉头。太假了,这个笑声,一听就是装出来的。
“原来是落统领,我还以为是谁呢?快起来,不用多礼。”三殿下满脸笑容,亲自扶着落雷起来。要换作别人,恐怕被这位殿下的平易近人和亲密给感动死了。
不过落雷就真的像个大冰块,后退一步,淡淡的说道:“三殿下,君臣之礼不可废。”
就算不看,萧月夜也知道这位三殿下笑容僵了一下。不过这家伙也算脸皮厚,城府深,用一声长笑就掩饰过去。
“落统领这是干什么去啊?”他扫了眼萧月夜两人,因为黑暗中,也看不清面容。不过三殿下对这种小人物,本来就不在意。
落雷平板的说道:“臣奉皇上之命出去办事,现在正准备回报。”
那个三殿下眼角抽动了一下,打了个哈哈说道:“那我不就妨碍落统领了,毕竟皇命要紧啊。”
“谢三殿下。”落雷又是一礼,无可挑剔。
看着落雷三人离去的背影,三殿下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身后的阉人上前一步,谄媚的说道:“殿下,这位落大人实在是不识时务,您这么对他,他还敢这样?”
三殿下叱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懂什么?我们走。”
刚才那一幕,就仿佛是插曲,但是三殿下和阉人的话,却传到了萧月夜等人的耳中。他们学武之人,听力远强于一般人。听这三殿下的口气,似乎落雷的地位,相当的高啊。
“萧郎,看到这位三殿下,我觉得我们慕容王朝的两位皇兄,实在是人中龙凤了。”慕容瑜凤感慨的说道。
萧月夜知道为什么她会这般感慨。虽说慕容王朝,大皇子心胸狭窄,二皇子贪恋美色,但是这两人起码都是文武全才,比起这个像肥猪似的三皇子,实在是强上太多了。
就连心计,也不可相提并论。
正想着心事的时候,落雷说道:“快到了。”
越靠近皇上的寝宫,侍卫越多。明面上不说,萧月夜发现,暗哨至少有四十几个,从屋顶上到周围,围的个水泄不通。
寝宫前面的,穿着的衣服和落雷差不多,只不过两人腰带的颜色不同。他看见落雷,笑笑走过来,比较随意的说道:“我还在想你去干什么了呢?老大,你可会偷懒啊。”
这个人是侍卫副统领周赐,他也算是落雷少数几个玩的好的人。见落雷不说话,他也不介意,随意的扫了一眼萧月夜,立刻皱起了眉头。
“老大,这两个人,我好像。。。。。。”
落雷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有旨,你放心好了。看好四周,不要让任何人窥探。若是有人前来,一律先汇报。”
周赐心中虽然疑惑不已,但是还是点点头,不过对萧月夜二人的容貌,却留上了心。
跟着落雷进屋,里面传来一股檀香味,重而不腻。当今圣上李寿,正穿着龙袍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臣落雷见过皇上。”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落雷,只是直直的望着后面的两人。萧月夜身子一让,表露出慕容瑜凤的身份。
看到慕容瑜凤的面容,李寿明显神情一怔,一抹失望的神色闪过。他没有说话,慕容瑜凤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互相望着,打量着对方。
落雷和慕容瑜凤,聪明的站在灯火阑珊处,一言不发。
李寿几次张嘴,但是都又闭上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句该怎么说?哪怕最基本的,他要怎么称呼自己这个女儿,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慕容瑜凤也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生父,不愧是九五之尊,穿上龙袍的他,有着一股霸气。
慕容瑜凤动了。她在李寿期待的目光中,拿掉头盔,然后小心的把脸上的妆容撕下,露出庐山真面目。
看到慕容瑜凤的真面目,李寿眼睛一亮。
“慕容王朝端慧郡主慕容瑜凤,拜见丽唐国君主。”慕容瑜凤以一个完美的使者礼仪,完成了开场白,也表明了她的立场和决心。
李寿眼神一黯,一抹失望夹杂着怒气的神采一闪而过,不过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
萧月夜冷眼旁观,看到他这般模样,不由心中冷冷一笑。
这个李寿,真不愧是帝王。他利用自己的女儿,还隐隐拿赵家做威胁,此刻竟然还期待,慕容瑜凤能和自己上演父慈女孝。也许,他是想,最好慕容瑜凤以女儿的姿态,向自己表示孝道。他再名正言顺的,让慕容瑜凤回到慕容王朝,继续搞小动作,以图让他的皇位坐的更稳。
算盘倒是打的不错。
一看慕容瑜凤没有按照自己期望的戏码上演,他不想想自己的过错,却心中怪起慕容瑜凤来。
“请起,请坐。”四个字,两个请字,也说明了李寿的态度。
慕容瑜凤咬咬嘴唇,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决定下来了。她来到丽唐国,就是为了寻根,找寻自己的亲人,知道母亲的故事。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见过自己的父亲,还有心中那些许的疑惑。
慕容瑜凤忽然跪倒在地,朝李寿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在李寿疑惑的眼神中,她淡淡的笑着说道:“皇上,你虽未养我,但终究是我的生父,这个,是为感谢你。没有你,也不会有凤儿。”
李寿哪还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是在和自己诀别父女关系。当下,脸色并不好看。
慕容瑜凤并不理会他,站了起来,正面望着自己的生父。望着她的眼神,李寿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只好岔开话题说道:“你和你娘,长的很像。”
慕容瑜凤嘴角扬起一抹笑,淡淡的说道:“皇上,还记得我娘的模样?”
她话说的很淡,但是里面的嘲讽,却是鲜明的很。李寿尴尬的很,但是随着也有一股怒气冲上来。他冷冷的望着慕容瑜凤:“从来没人敢这么和朕说话。”
“那你今天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瑜凤的话里,也满是火药味,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知进退。萧月夜隐隐能猜到慕容瑜凤的想法,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是也做好翻脸的准备。
“大胆!”李寿没想到慕容瑜凤竟然敢这样顶撞自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过看着慕容瑜凤的浅笑,他很快的就恢复理智,强自压下这股怒气:“要不是看在你是朕的女儿份上,今天朕就能要了你的命。”
“哦?”慕容瑜凤随手把自己散掉的秀发盘起来,一点恭敬的味道都没有。她淡淡的望着自己这个生父,笑笑说道:“你有把我当作你的女儿吗?”
李寿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望着慕容瑜凤的脸,心中忽然浮现出几许歉意。是啊,朕又何尝把她当作是朕的女儿呢?
因为这股歉意,李寿身上的气势也软了下来,轻轻的叹口气。
落雷在边上,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这个小丫头,厉害。
萧月夜更是暗笑,对慕容瑜凤偷偷竖起了大拇指。慕容瑜凤从刚才的三跪九叩,就说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她之后激怒李寿,其实完全是有预谋的。她将李寿引入自己设计好的话题中,然后成功的由自己女儿的身份引出李寿的歉意。
而这个歉意,将会是她接下来的资本。
慕容瑜凤正正脸色说道:“父亲,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也是最后一次。从你派人告知我身份以来,你希望我做的,我从来没有推辞。作为兆王的女儿,皇室的一员,我利用自己的力量搞风搞雨,杀大臣,挑是非。我这个女儿,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
李寿没有说话,不过脸色缓和不少,望向慕容瑜凤的眼神,也更加柔和。
“我身上有着你的血脉,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我的身份,我自己也知道,我只会是慕容王朝的郡主,而不会是丽唐国主的女儿。我不会奢求其他,我只希望,以一个女儿的身份,请你告诉我,我娘,究竟是被谁追杀?”
萧月夜差点要大声叫好了。慕容瑜凤的心计,实在是了得。她以一个女儿的低姿态,说明自己的孝道,让心中有愧的李寿,彻底放下心防。然后她用一声父亲,再用自己清晰的立场,请求自己的父亲告诉自己心底最大的疑惑。
一环扣一环,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实在是厉害!
或许她是利用了李寿心底那一点点的亲情,可是和李寿利用她相比较,那么一点亲情,是多么的廉价!而慕容瑜凤所期盼的,只是想知道,当年是谁追杀自己的娘。
李寿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当年,我还是太子,回宫之后,就派人来接你娘入宫。不过当时支持我的首辅,一来怕我贪恋美色,二来怕自己女儿失宠,于是就派人刺杀你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派去的刺客,只是将你娘赶出丽唐国,而没有杀掉。”
慕容瑜凤握紧了拳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去寻找我娘?”
李寿没有说话,但是答案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