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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丽娜简直像差点落入地狱深渊的失足者一般,陷入了恐惧与混乱之中无法自拔。
“请告诉我更多吧。”
“你知道何人将这些泄露给他的?而我可以明确肯定,不是我。”阿诺德眯起晶蓝色的眼睛,强捺愠意,“是多玛佐也好,是斯佩多也好,巴利安也无所谓,不过你能确定是谁吗。”
他的最后一句话平坦得好似地中海蔚蓝色的水面。
好像他已经知道是谁,给阿德丽娜的提示因为对她的失望浅尝则止。
戴蒙昨晚对她说那番相似的话,似乎在推卸责任里也在暗示乔托的遭遇不仅如表面家族恩怨那么明了。
“我……您说得没错,我连是谁……都不知道,把所有怨气都压在自己身上,也许……许就是那个人希望的,多玛佐也好,巴,巴利安和老师也罢……我真的并不希望只是知道是谁而已,总有一天所有帐都会算清。”
她递给阿诺德一个惨淡的微笑,央求说:“不过暂时能别把这些告诉G他们吗?我怕他知道了会杀了我。”
乔托回西西里的理由,这一个写在最暗处。这地方的黑暗,抹杀了她仅存一点黎明之光。
阿诺德扔给她怜悯目光,他掀开风衣从内侧口袋里取出一张纸,不紧不慢道:“这是前日从斯佩多和外部秘密联络线上截下来的密信,原件被要求寄送至西蒙家族。”
“先生我现在看到字就头疼。”
阿诺德不耐烦地微阖凤眼,将晶蓝色瞳孔里的压迫力尽数全开。但是就如他看到的,阿德丽娜现在的精神状况令人担忧,于是他思考了一下,稍稍使自己的神情松和几分。
在简单为阿德丽娜念诵了这信的内容后,阿德丽娜的反应尚在他的可控范围内。那种掺杂微妙释然的沉寂和忐忑到无言以对的安静也验证了阿德丽娜对戴蒙蠢蠢野心深刻的怀疑和担忧。只要听说戴蒙伪造的信件就基本能猜到他的目的,他只说这一个月不造反,没说这一个月不为自己的造反计划扫清荆棘。
她可以拿人情来要挟压制他,戴蒙也能用他那些满是破绽的约束来一次次告诉阿德丽娜,谁才是胜利者。
“这种满篇都是明媚忧伤词汇的东西果然是老师的风格。您不是已经有自己的对策了吗?欲擒故纵来问我是徒劳的。”阿德丽娜气若游丝地叹息。
对一个将所有阴险目的都加之与她、与她若即若离不肯付之真心的人,她依旧自作多情坚持称他为“老师”,也许这么长久的习惯得花好一段时间才能改过来。
“就按照他的计划将这封信送到科札特手里,也不需我们冒着消息泄露的风险绞尽脑汁通知西蒙家族了。”
他一定会发现不妥,阿德丽娜则肯定他会来。
因为他是科札特。
阿诺德冷冷哼笑,一声不响把信收回。
“还有,门外徽章、巴利安之印什么,”阿德丽娜一眼就瞟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的东西,她努努嘴叹气尽量想使自己无所谓一点:“我也不喜欢麻烦,这次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可能以后没机会继续保管了……”
“还有大空戒指,都交给您吧阿诺德先生。”
这是她对于之前的事表示的最大限度歉意。这张挂着浅薄笑意表情的脸,在洞悉一切的阿诺德看来是什么样的呢?那些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感情起伏,到底也是无法逃过阿诺德先生的眼睛吧。
阿诺德果然对她的退让表示了嗤之以鼻的神态。写在他脸上的不是轻蔑,而是如同俯视着什么悲壮之物一般的凝重。
他慢慢侧过身体,拿起了徽章和印符放在手心细细看着,并不急于把它们都收回去。阿诺德对着床上的阿德丽娜挑起了眉角,不容置疑地补充了一句话:“指环不在我的管理范围。”
“那是他给你的。”
一直默默的听着阿诺德说话的阿德丽娜察觉到一阵令人不安的压力。她觉得自己正身处大洋底部的沉船,在很久很久以前因为风暴而沉默几百年都无人问津,那些本该脱口而出的语言也像沉船里从岁月逃离的宝藏一样,尽数遗失了。
确实是他给我的没错,但是寄托的不是相伴而行的承诺,是前途未知的生死。
“如果能帮忙,我期望您能告诉我关于我拥有……”
“你所谓的力量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忘了斯佩多的胡言乱语吧,”阿诺德起身径直推门而出,“医生说你的精神快崩溃了,在你母亲的要求下我们会送你去佛罗伦萨。”
哦,您还是在对我隐瞒着,为什么你们口里力量的拥有者至今被蒙在鼓里。
而且,母亲……这是一个遥远的词汇,不是吗先生?
阿德丽娜沉沉闭上眼,脖子上悬挂的戒指硌得胸口生疼。她感到浑身疼痛难忍,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精神状况也许就如同阿诺德警示的连开口说话都感觉到非常疲惫了。
还是好好睡一觉吧,于是阿德丽娜渐渐放松几乎虚脱了的身体,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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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琳娜的姨妈,阿德丽娜的亲生母亲知晓她身体状况的原因从某一方面来讲是阿诺德安排手下去故意散布的结果。并且完全同阿诺德的预计,爱女心切并为这十年不辞而别深感惭愧的母亲没有过多考虑就要求阿德丽娜前去她所在的佛罗伦萨养病。
所不能公开乔托失踪真相的彭格列来说,这样不问原由还能给阿德丽娜提供容身之处的人士并不多。
在是否送阿德丽娜去佛罗伦萨休养的问题上,守护者们显示出了截然相反两种态度,并且在此问题上都不肯让步,情况僵持着。
阿诺德和朝利雨月是决心将阿德丽娜送走的那一方,不管是从让她走出阴影还是嫌她留着徒增麻烦的考虑出发,两个人对于这个选择不肯松口。
G和纳克尔牢牢咬着安全问题不放手,同时表示现在人手紧张不可能分出一批人负责阿德丽娜的转移。
事件决定权第一次落在了雷之守护者蓝宝手里。
但是蓝宝在哪里呢?
在得知乔托下落不明的消息后,蓝宝一下子惊惶地跌坐在了地上,被雨月扶起来后还是魂不守舍地瑟瑟发抖躲在人后。
这几日从各方络绎不绝汇总到守护者上层的消息蓝宝都不愿意去面对,他又一次选择了众人无可奈何的退缩躲藏,这一次却没有出现一个有着温和笑容的首领为他加冕行装。
守护者们依旧在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当事人阿德丽娜则趁这天的好天气和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下到花园里晒晒太阳。手里的剪刀细致地把多余的蔷薇花枝修剪掉,不过神情有些飘乎的她差点就着一头湖绿色的短卷发给剪了下去。
阿德丽娜愣了愣,随后无奈地笑着拍干净那头卷发上的碎叶,将这个人从花丛里拉了出来。
“本大爷……大爷只是睡着了……”蓝宝拧袖口在鼻下胡乱一抹,但是还是有晶亮的鼻水从揉得通红的鼻子里淌出,他再次用另一只手去擦。
“是吗。”阿德丽娜若有所思地随口答道,决定不去关心蓝宝袖口的水渍和浮肿的双眼,“回房间里睡吧,天气还很凉。”
她捡了几枝大的树枝转身就往花圃外面走,兰斯洛特安静地站在花圃外面的小道上,一直用目光迎接阿德丽娜的归来。
她脚步慢移踩在草坪上发出模糊的响声。
“那个……阿德丽娜,”蓝宝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叫住她,“……你准备怎么办?”
阿德丽娜并没有马上答话,蓝宝看到她的身体轻微晃了晃,靠着把树枝交给兰斯洛特的机会才稳住了心神。她背对着他,蓝宝只能注意到她对面的兰斯洛特若有若无地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用冰冷得淋漓尽致的眼神。
“我也很害怕,蓝宝,你们现在的决定我无法插手,无法预知自己今后该走向何处。我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等待你们做出一个决定而已,然后不管我同不同意都将我付之于这个决定,我没有权力推拒。”
“这样的情况下,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立场的自己了。”
蓝宝愤恨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阿德丽娜察觉到他的沉默,扭过头送来一个难以描绘的表情。她眼睛里没有一丝不平或者怒气的神色,没有了以往那种灵动的气息,只是带着迷茫的表情。
“他不在我也很害怕,以前当我不满、伤心、气愤的时候都可以不顾及他的感受随意去找他埋怨倾述。现在不行蓝宝,我们只有自己了。当第一次真正坐在他的位子上,才能了解到这个座位视野是如何开阔豁然,汇聚至高无上的权力荣誉。不过光芒四射的宝座也是沉重压抑,乃至鲜血淬炼的存在。”
“别放弃啊,有害怕也好,对此怀有悲伤也罢,活着不是为了生存下去,而是要走下去。”
正因为如此,没必要躲在无人的暗处哭泣。心中的怅然若失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不代表着毫无疑问的终结。
蓝宝想,尽管如此,不知道何故膝盖还是在颤抖。他喉咙一阵发堵,胸闷得喘不过气来。
“阿德丽娜,你说得对。”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写着不符合自己年纪的成熟。
“当年并不是Primo邀请我进入家族的,是我主动要求加入。他一直都不希望我这个年纪的孩子扯上这些事端,那时我一意孤行死皮赖脸地不放手。我胆子一直很小,但是我非常敬仰彭格列为人民谋幸福的原则。我想要更努力一点,让自己足够强大可以跟随Primo的脚步,而不是站在他身后对他的荣耀望尘莫及。”
“他是本大爷所最尊敬的首领啊,和彭格列一样我们都不能放弃他。”
她并未对蓝宝的话做出评价,而是穿过整个花园消失在房舍的大门后。蓝宝一个人伶仃地呆站在原地,肩上头上都是阿德丽娜没有拍尽的草屑。
他突然眼睛闪烁了一下,大步迈出花圃往别墅会议室狂奔而去,在到达门外后气喘吁吁地平复下心境,小心翼翼将厚重的大门推开一道缝,把自己的小脑袋从门后凑了进去。
门里正襟危坐的四个守护者严肃地看着他。
蓝宝环视众人后,咽下一口口水一字一顿道:“本,本大爷同意将阿德丽娜送去佛罗伦萨。”
作者有话要说: = = 你们好,这章民间名为:
《剁手》
另,相信大家都知道这封信的内容,我也就不用在正文里凑字数了囧
你好,柯扎特,最近怎样?我希望你可以收到这封信,自从没有了你的固定地址。其实你才是真正的领导者,而我只是一个适合享受自由生活的人。现在的我已经渐渐拥有一个又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而且家族的势力也越来越强大,直到现在这个组织仍在不断的扩大,这是一个巨大的组织甚至连警察都不敢贸然干涉。然而它有时候令我感到十分恐惧,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事它都会让我感到困扰,究竟我创建的彭格列是否还是那个为了保护我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