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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乔托,”阿德丽娜冷哼一声,把剑背有一下没一下砸在手心里,慢条斯理地说道:“很闲嘛,我亲爱的罗密欧先生。”
“哪里,我说阿德丽娜……我没办法一直挂在这里是不是?”乔托急忙赔笑,暗示阿德丽娜让自己先翻上去。
“那我们先解决个问题吧,你所说G手里的赌资,我们两个就三七分了。”
“有点高了吧……”
“我七你三,没异议吧。”
乔托忙不迭地抗议:“我……”
阿德丽娜面不改色继续掂量着手里的剑身,平静说:“很好,如果你不同意,我从现在开始就用剑在你衣服上划口子,直到你冷到同意或者掉下去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倒贴为止。”
他似笑非笑:“那个,我要是衣冠不整从你房间出去影响不太好吧……”
“噼哩”一声。
乔托顿时觉得眼前银光一闪而过,阿德丽娜手里的剑已经狠狠劈在了他身边的栏杆上,从这个近距离可以清楚看到大理石栏杆上被砍出了明显的印记。
乔托咽下一口惊魂未定的口水把看剑痕的视线抬高转向阿德丽娜,后者以及其不雅观的姿势将一只穿着拖鞋的脚跺在栏杆上,左手撑着这只脚的膝盖,右手柄剑,目光凶狠三分诡异笑意,六分浓烈杀气,最后一分是“管你给不给都得给”。
以上是阿德丽娜自己的设定,在乔托眼里她的态度基本就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成交。”
阿德丽娜脸上骇人的表情顿时瓦解,双手一撑坐上了阳台的栏杆。
乔托再次可怜兮兮开口:“这下我能上去了吗……我快没力气了。”
“G只是赌我会不会扔你出去,没说是不是让你挂栏杆上,你挣了。”
我这个到底是哪里挣了啊!!
乔托其实很想把这句话对阿德丽娜说清楚,但是他现在只能辛苦地再把栏杆抱紧一点,而不是因为一些细节触怒了阿德丽娜让她把自己踹下去,结果就是面子和钱都没有。
“时间够了,请你哪来的哪呆着去吧,记得我的钱。”她说着跳下栏杆准备回房间。
乔托一把抓住阿德丽娜的手,但由于另一只手支撑不了挂着自己的重量,所以当他引起阿德丽娜的注意后很快他就把手又收了回来趴住栏杆。阿德丽娜不耐烦地转身看着她,那种带着焦躁的神情简直将“有事快说啊我很忙的”这样的潜台词发挥到极致。
“其实……本来也是有些话要对阿德丽娜说,所以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见见你也不错。”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前后逻辑有缺陷的句子,阿德丽娜真的担心他会支撑不住掉下去。
“哦,我见到你也很高兴再见晚安。我很忙,忙着睡觉。”她敷衍着觉得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那么……阿德丽娜,你的理想乡是什么呢?”
“……哈?”猛地知道乔托憋了半天还大费周章爬阳台上了问这样一个令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阿德丽娜的失神是有道理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乡啊,这一生许诺要去的地方,即使千难万险的旅途再多挑战也要发誓涉足的梦境般的乌托邦。”他耐心地提醒她。
阿德丽娜干脆再次坐上了栏杆,这样她就能把乔托反常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来分析解释下吹的是什么妖风。她皱皱眉,恨铁不成钢地喃喃:“嘶……我说乔托你的脑袋是不清醒到一个程度了吗,理想乡是什么我会不知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概念还是我传授给你的……”
“那么阿德丽娜的理想乡是什么?”乔托看来并没有因为阿德丽娜的揶揄有大的情绪波动,“我记得在之前也问过你这个问题,那时候你说‘不知道’,而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当我确定了自己的理想乡的时候,我也很想知道阿德丽娜的理想乡是什么。”
“呵呵,现在冒昧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会被阿德丽娜讨厌的吧?不过,我还是迫切想知道自己的理想乡是否和你的有那么一点共同之处,凭借那么一些细微的共同理想可以让我们结伴远行。”
“阿德丽娜,我现在是否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并等待你的回答?”
他的表情是阿德丽娜前所未见的虔诚镇定,一点都没有开玩笑或是糊弄的样子,这一点先让阿德丽娜不安起来,她觉得面对这样的乔托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对他信仰的亵渎。
大多数时候面对棘手人事都充满了坚定倔强目光的阿德丽娜,现在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紧张之色,好像是乔托话里的某些成分使她感觉到了动摇。但是这种动摇并不是一种让她退缩逃匿的感觉,相反阿德丽娜觉得这个问题有朝一日一定会回答乔托的。
她现在的感觉准确来说应该称呼为:心虚。
因为阿德丽娜现在确实不能给乔托的问题一个准确的回答,她很羞愧自己身为奉行骑士精神之人,却连自己的理想乡都无法明确,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耻辱。
她是否已经没有对未来的向往和目标了?
视线虚无地徘徊着,她对着乔托道:“非常抱歉乔托,我现在还不知道我面前的理想乡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就像乔托之前保证的‘正式对阿德丽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即将到来’一样,我也能感觉到迷雾中的理想乡已初现棱角。”
“似乎当你对我说出那句话之后,我也能将自己的理想乡呈现在你面前。”
“所以,你能再等我一下吗?”阿德丽娜试探着对乔托说,她的脸上也写满了严肃。
就如同在漫长夜色中见到了一抹曙光,让盘踞在心头的惴惴和焦急都在这道光芒降临下一扫而空。
只要她还能这么说,就证明她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一点对乔托来说是个巨大的慰藉。
“好。”
这一字便是所有。
允许一切推迟,允许那些逃避和不确信,仅仅是因为相信终究会相爱并且在一起。遥不可及的传说如果是你,心怀理想持剑而行,那么就有理由可以等待着,一通踏上理想乡的一天,一同低声吟唱踏入人间的光。
乔托对此深信不疑。
这种莫名而来巨大的娇傲感让他脱口而出一句话击中阿德丽娜的死穴:“面对即将出征为理想乡而奋斗的罗密欧,朱丽叶小姐是不是要送个吻啊什么的激励一下。”
阿德丽娜正经的眉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静止的空气泛起了涟漪。
她握剑的手收紧,依稀可以看到腕口的青筋,阿德丽娜咬牙切齿回答:“如果你还不快滚我可以考虑送你几道伤疤。”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跟阿德丽娜继续表示失望,那张早已微带狰狞表情的脸表示他实在没有力气继续保持双臂挂栏杆的高难度姿势和人聊天了。
阿德丽娜看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从栏杆上退下去,虽然本人咬紧牙竭力在控制身体保持临界点,似乎是没有余力再继续玩引体向上了。
如同最后的宣言一样,乔托一句:“抱歉我要掉……”的话还没说完,阿德丽娜看到他的身体突然从自己视野里消失。
“乔托!”
阿德丽娜惊恐地大声唤他的名字,并且下意识在他掉落的一瞬间顺势将坐在栏杆上的身体往栏杆外探出,伸出的右手急速往他掉落的方向一捞。
千钧一发时刻手里一沉,阿德丽娜没有任何一次会像这样心神安定。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抓住了乔托的手,微暖的触觉从掌心源源不断涌来。
之后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猝然在面前靠近了自己,阿德丽娜还没来得及发力把掉下去的乔托拉上来,有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脖颈把她往下轻拽,阿德丽娜便看到乔托放大的脸兀地出现在眼前。就像原本沉睡着时候她忽然张开了眼,穿过雪夜的空气和月光望向自己的双眸温存美好。
但是那份隐约的感伤是怎么回事,她无法想通。
在她为这份许久都没有忘记的表情愣神的时候,意识到唇角被轻轻一吻,就像扑面的柔嫩树叶在脸上摩挲而过,那种让肌肤意识到的程度正好在可以感知的界限。非常单纯且简洁的接触,阿德丽娜没有感觉到任何压迫感和不适感,并且说实话她一直都没来得及拒绝。
“既然朱丽叶小姐不送,那我就送给你吧。”
他的笑容就像他的吻让阿德丽娜的拒绝无处安放。
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吻。
这个吻过于单薄容纳不了那么多话语,阿德丽娜却意外地不反感。这种类似于生离死别前兆的念头让她一下子从头到脚结了冰霜,随即又被弥撒亚炫目得无法直视的笑给解冻。
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就像他固执地相信自己一样。
她以为自己会因为乔托的无理取闹而大发雷霆,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尊严,划定两人的界限和距离,最好直接把他踹下去就像那天在马车上没做的事一样。
不过她没有这么做,就像这一切理所当然一样。
只是因为她对乔托,就像乔托对她一样。
不过唇角一吻几秒后,阿德丽娜心境突然来了个大转变。带给她最大愕然的并不是乔托心满意足的呆傻表情,而是她现在这样的姿势视角正好可以看到一楼的景象。
之前阿德丽娜就一直诧异外表弱不禁风、浑身没二两肌肉的乔托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把肱二头肌练得这么好可以在栏杆上挂五分钟有余;并且疑惑他之后一只手接住自己去救他的手,一只手搂住她而且阿德丽娜还感觉不到任何力度。
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比如乔托脚下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梯子。
她怔住半晌。
然后阿德丽娜默默呼出一口气,她的眼睛被细碎刘海投影下的阴影挡住猜不透此时的心理。
乔托心中一紧,有什么忐忑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阿德丽娜从他挽住脖颈的手里慢慢脱出,接住他的左手狠狠往上一提,在乔托上半身被自己拉回栏杆的一刹那,右手的利剑不假思索往下一戳。
锋利的剑刃穿过他衬衫袖子的布料,把乔托牢牢钉在了大理石栏杆上。乔托目瞪口呆看着钉着自己的长剑微微颤抖发出哀鸣般的闷响,他僵硬地抬起头仰视阿德丽娜:“不不,你听我说……”
出乎意料她只是眼神严厉地一直盯着他,露出诡谲的表情目不转睛地把乔托看得冷汗直流。
“安娜,在心爱之人出征前出手打人是很不吉利的。”他企图自我保护糊弄过去。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嗯?”
本来就是冬季雪夜,气温已经很低。乔托只穿了单薄的白衬衫和西装马甲无畏前来,趴在二楼栏杆外被北风吹得瑟瑟发抖。
“你你你误会了,我说话的重点在‘出手’上。”
如果阿德丽娜是在嘲笑乔托,那么乔托的安全系数还会高一点;但是很不巧,阿德丽娜是在自嘲自己的愚蠢和大意。
“不用担心,我不会亲自动手。”阿德丽娜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