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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撇撇嘴,我在额娘肚里四个半月的时候才活动得开,你的将近四个月就能感觉到,骗谁呢!
当然是骗乾隆,希望能借此博得皇帝的关注。
乾隆只给了冷淡的一眼,“身子不适就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令妃被浇了一头的冷水,这是在变相赶她走,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忻妃和纯贵妃对看一眼,满意的笑了。菀嫔和颖嫔也在幸灾乐祸,被皇后的眼神制止,这才收敛了些。
好不容易出来的机会,就这样被剥夺,哪能甘心。今天若不能留个好印象,也不知得等好何年何月才能让皇上的态度起色。令妃求助的看着太后,她知道太后历来心软。
“皇帝也是为了令妃着想。这样吧,令妃就先回去,哀家待会命太医再去延禧宫瞧会儿,需要什么缺什么都尽管说,不要委屈了哀家的小皇孙。”太后关爱的说。
令妃失望的点点头。
吃完了饭,大家要一起看“马虎舞”,这是年宴的保留节目。舞蹈分为两个队伍,一队带着猛兽面具,披着兽皮,扮作动物,另一队身着八旗服装,扮作狩猎者。
舞蹈十分精彩,隆隆的大鼓声把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像是真的要和猛兽搏斗一般。
季芹小声咳了咳,室内太闷,她有些头昏。还是太后最先看到,温和的对她说:“永琪若是不适,就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要撤,身为福晋也不能在这干坐着,于是一同起身告退。
晴儿伸着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急切的对太后说:“太后,晴儿也想出去走走。”
太后微笑点头,“去吧,走慢点,人还没走远。”
晴儿一惊,望向太后,她却已经端着茶杯悠然喝起茶来,仿佛刚才那句云淡风轻的话只是幻觉。太后,没察觉到什么吧?
出了门,冷风吹得衣服哗哗作响,晴儿左右望望,最后在廊子的拐角处看见他们。
五阿哥和福晋靠得很近,在说什么悄悄话,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了,那种盈盈的笑意盛满了温情,竟是那么美满。晴儿不禁想起记忆中的一人,神情黯然。
“永琪。”晴儿不好意思的打断他们的谈话,轻声问道:“可以单独和你聊几句吗?”
对方没想到她会出现,愣了一下,然后大方的说:“啊,行。”
“我在那边等你。”晴儿对五福晋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哎,你把这个还给我干吗呀,一起带去。”五福晋说道。
“那是你的,留着用吧,我很快回来。”五阿哥没形象的吸了吸鼻子,这种举动,倒让晴儿惊异了。
五福晋不耐烦的说:“本来就是见你忘带,特意拿出来给你用的,不要矫情,拿着,我还不冷。”
“特意帮我带的?”五阿哥很吃惊,“唷,头一次发现你那么贤惠!”
“不许啰嗦,再多话我要回来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等晴儿到了目的地停下他们还没说完,最后五阿哥感谢似地拍拍福晋的肩,豪气的说了些什么,就小跑过来。
晴儿看见了,在他手中握着一个小手炉,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东西。
举案齐眉也不过如此了吧。有情人花好月圆,她却只能黯然伤魂。
“晴格格有事?”
晴儿皱了皱眉,永琪以前都是叫她晴儿的吧?不过这不是重点,她说道:“我想问你尔康在哪里,怎么回宫多日都没看见他?”
“福尔康呀……”五阿哥似乎并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连笑容都有些疏离了,“他和福尔泰被皇阿玛派去监市了。”
所谓监市,就是城管。乾隆真是太狠了,让本就成了京城笑话的福尔康去抛头露面,被人指指点点,当做笑料,这种工作简直要了他的命。
晴儿脸色乍白,惊得连退三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皇上不是很器重他的么?他御前侍卫不是当得好好地,为何要降他的职?”
五阿哥淡淡答道:“皇阿玛本来很器重他,但架不住他自己犯错,失了圣恩。归根结底,都是福尔康夜郎自大,恃宠而骄,是他自找的。”
“这——不可能,尔康不是那样的人!永琪,尔康和你那么多年兄弟,他的为人你清楚,一定是皇上误会了!你怎么不和令妃娘娘一起劝劝皇上呢!”晴儿激动的说道,哪里有平时的冷静。
五阿哥的表现很镇定,晴儿的话并没有触动他,他只是冷眼瞧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皇阿玛圣明,他的决定没有错。你说我和他是多年兄弟,那么我会比你更加清楚他,我不帮自然是明白事情的始末,认为他罪有应得。”
晴儿听着他口里的话不敢置信,五阿哥怎么可以那么冷血,那是他的朋友,他的好兄弟啊!她认识的尔康,风流倜傥,文武双全,正气凛然,他绝不会像五阿哥说的那样!
风吹了过来,好低的温度,但她却无知无觉,只因自己心急如焚。
“为什么才去了大半年,就物是人非。”晴儿低声哭泣,“尔康的消息我一点都打探不到,每天被关在慈宁宫,除了想他,还是想他。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思念,真的可以教人生不如死。”
五阿哥的表情想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脸反胃。“晴格格,你才和他见面不过十次,你确定……呃……喜欢他?”
“是的,我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冥冥之中有那么特定的一个人,只有他才懂你,而你,只认准了他!”
五阿哥很无奈,“只靠感觉是变不成情感的,如果你想和他一直走下去,不能只依靠它。在你没有很了解他之前,就坚定的非他不要,于我看来,不过是被表象欺骗的无知少女罢了。等你们真正一起生活,就会发现他只是你用感觉和想象砌筑的一个浮影,其实什么也不是。”
晴儿含着泪,否定道:“不,你错了,我相信他,他就是我要的那种人。”
五阿哥耸耸肩,“随便你。这件事我懒得去蹚浑水,你要想知道更深的,就自己去找,最后你会发现,我才是对的。”
他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打了个招呼就想走掉。
“永琪。”
他停住脚步。
“你从刚才一开始,就只叫他福尔康。”
他轻笑,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样叫没错。”
他快步走回福晋那里,把手炉塞给她,“你冷了好半天,喏,还给你。”
福晋挑眉,“你还会跟我客气,我没做梦吧!”
“两天不对你喷毒液,就骄傲了,啧啧。”
声音渐小,晴儿知道是他们离开了。
她站在北风里,被冰冷包裹着,难过,疑惑,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知荣同学就嫁过来了,这次是真的要和小叉烧过招了。
☆、侧福晋入门
季芹得了重感冒,咳个不停,她踡在罗汉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一只手耸在床边,靠近炉火处取暖。
病中的人总是容易博得同情,她那恹恹的样,教永琪不忍,坐在她旁边陪她说话,还要时不时代替奴婢为她斟茶递水。
永琪想着自己平时被假货欺负的情形,暗叹自己太善良了!
“咳咳,渴。”
永琪斜眼看她,你使唤上瘾了是吧?
季芹眼睛一转,换上讨好的笑,“琪哥,送水之恩,他日定会报答。”
“这可是你说的。”
别,我逗你玩呢!看着当真的永琪,季芹难得囧了一次。
这次感冒,像一场巨型台风,刮得季芹心里拔凉拔凉的。它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大过年的中了招,白白牺牲自己一年唯一的长假。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话确实不假,都好些日子了,脑袋跟灌了铅似地,喉咙像卡了个鸡蛋疼得慌,鼻涕更似开闸的水龙头。
御医也来瞧过,说了一大堆废话。用她自己的理解就是先有了风寒病毒的入侵,然后由于自己嘴馋吃多了火锅上火,这才导致重度感冒。季芹扯了扯喉咙,艰难的呑咽口水,要命啊,冷感加上火,魂都销到了火星上!
季芹用浓浓的鼻音发出一声哀号:“我要死了!我的喉咙除了痛,还是痛!”
永琪身子一抖,说:“你够了,不要再学晴儿说话。”
她摸着下巴,“没有吧?”
“怎么没有,后头那是她的句式,你少学点,不然我走了啊!”
叉烧居然嫌弃别人脑残?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季芹问到:“你那晚都听见了?”
永琪嗯了一声,晴儿那么激动,又没有刻意压住声音,想不听到都难。直到听完晴儿的心声,永琪终于第一次感觉到气愤。
晴儿对尔康的感情这样深刻,纵使他们旁人不知,尔康一定能感受到。两情相悦,是好事,可为什么尔康又移情别恋?不要跟他说是因为感觉对了,才认定紫薇,晴儿何其无辜。永琪这样想着,从前对福尔康未曾留意的小事一并浮上心头。
季芹看他眉头深锁,有些不解,试着叫叫他:“琪哥?”
“怎么?”
“没,见你难得一次用脑子思考,看着新鲜!”
“……”
“哎呀,干嘛把我的暖炉端走!不要拧我的腰!你见我是病号就随意欺负人,太过分了,当心我喷你一脸鼻涕!”
永琪噗呲笑出声来,“你去哪里想出那么多恶心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季芹小声哼哼,姐一向就是这个调调!
“你在嘀咕什么?”
“没。”
“肯定又是在说我坏话!”永琪淡定的说道,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
“谁说你了,你有被害妄想症了!”
“不用猜的事。”
季芹的脸拉下一条黑线,“你真成重度患者了,啧啧,这是疑难杂症,太医不好治呀!”
永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场全开,“我刚才只是在想晴儿很可怜,你有意见?不许有!”
永琪能关心晴儿,是因为末日还没有来到,等侧福晋入了门,他就会深刻的明白假货所说的——坑爹党的含义。
虽说春节到,意味着冬天就快要结束了,但实际上,这天气更加阴冷。
东边的善泉殿安排给侧福晋居住了,她的嫁妆整整送了两天才全部送完。这么阔绰的手笔,连永琪都不禁咋舌,他出嫁的时候娘家也不曾抬了那么多来。
倒是季芹看出了门道,拍拍永琪的肩,说道:“这是想抬高他家闺女的身价呢。”
哪有人一开始就和嫡福晋打擂台的,若真如此,怕今后的日子不太安宁。永琪想起他额娘前些日子的嘱咐,皱了眉头。
那是刚落过大雪的天,灰蒙蒙的,□出的肌肤都被冻得通红。乘着侧福晋的小轿在一片白雪中移动,不时有雾气从那队人马的口中鼻中喷出。
轿中的人早就拧紧了喜帕,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初次相遇的景象。
以她的美貌,是足够进入后宫的,她的额娘也一直在这方面培养。直到被撂了牌子,才彻底打碎了她的美梦。本来嘛,站在女人的顶端,这是多么巨大的诱惑,而现在她只能蛰伏于一个阿哥府,还只是个侧福晋,这教人如何心平。
不过幸好,那人是五阿哥,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等皇上退位,宝座可不就是他的了,自己日后最少也是个贵妃。况且五阿哥长得一表人才,即使荣耀晚到,那也值了。
这般想着,她的脸早已通红,被掀开盖头的那一瞬,如同扑上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