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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努达海第一次和他们交锋就惊得冷汗直流。
不愧是顽抗至今的夔东十三军,一上来就给了努达海一个沉重的打击。己方损失一万五千人,对方才死了不到四千,他们完全超乎了努达海的意料。难怪那天在朝堂之上没有人愿意请缨,难怪皇上有意等到傅恒那几个大将回来才征讨。
都怪自己急功近利,信誓旦旦,若是因为自己让这场战争输了可怎么办,他真的不能没有新月,他会心痛得死掉的!
他要定,要稳住。
刘体纯很狡猾,一尝到甜头就跑了,凭借着熟悉地形躲得无影无踪。刘军在暗,休息饱满,整装待发,而努达海的军队在明,顾忌提防,军心受挫,现在要是碰在一起,还真没有把握能保住一半人手。
努达海握紧了手里的长刀,想着那个美好笑颜,终于做出一个决定:“鲁山,传令下去,往西北方前进!”
他有预感,那片林子是大军整修的好地方。
厮杀声响破了天际,一群男儿的怒吼冲开厚重的云层,太阳光清晰的照射在每一个角落,血腥味乘风而来。
“不好,将军,咱们碰上了刘军,前锋已经开始迎敌。”
该是努达海运气差,休息的地方竟然选的和刘体纯一样。这种时刻,也只有开始进行惨烈的遭遇战。
已经失败了一次,不能再撤退了,否则就是拿自己士兵的命去给刘军当下酒菜,他们会更加旺盛而得意。
努达海心火大起,咬着牙狂喊:“不管了,都排成‘车悬阵’,给我杀!”
通天的嘶喊像把烈火,烧了整整大半天,火光所到之处,片片血红,触目惊心。终于,努达海穿着浴血的战袍就地坐下来,脸上解脱。
赢了,终于赢了,夔东十三军终于全灭。
正在叫人清点人数,不过从感觉看来,估计只剩了五千人,结果实在有些沉重。但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他的心已经飞回了京城,飞到了新月那里。
“呀!”新月的心忽然一跳,笔上的墨汁抖落,像朵梅花似地在纸上晕开。
云娃见新月晃神,心疼的走过来,为她奉上茶。“小姐,您就别再抄这些了,您再好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不分昼夜的折磨啊!”
“不。”新月麻木的摇头,“我一定要写,我的心好乱好乱,我快死了。”
云娃急得哭出来,“小姐,您不该虐待自己,守孝守孝,只要有孝心就好,您就算抄得再多,王爷福晋收到了也会难过的。”
新月的眼泪滴了下来,像断线的珍珠,“我停不了,我一闭上眼睛就全是他!云娃,你知道吗,没有他,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不见了,空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云娃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门被轻轻打开,一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女人带着下人走进来。她的样子是那么温柔,目光是那么心疼,她亲自走过来,拿出帕子帮新月擦拭。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每一个字都带着暖意。
“你就是新月格格吧,我是令妃,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和虐待,别怕,我会为你做主。”
☆、令妃和新月
令妃凭借怀孕重新获得盛宠,放眼后宫,她是第一得意之人。站在了那么高的位置,心就不免大了起来。
不,或者说她的心一直都在渴望,越是卑贱,就越抵挡不住对权力与地位的渴望。她已经有了乾隆的喜爱,再加上三个孩子,只要一直保持,皇贵妃的位置何愁得不到。但是,若要真正成为最尊贵的女人,那么皇后必须铲除。
令妃迫不及待着,扳倒皇后的念头萦绕在她头顶,想得人发疯。
“云娃呢,我都好多天没见她了,她和新月格格到哪去了?”假山后有两个宫女,看样子是在私底下闲聊,其中一个开口问到。
令妃止住脚步,立起左手叫跟着的人也停下来。新月格格?莫不是那位被暴民无辜杀害的端亲王的遗孤?她不是从将军府接回来后被皇后安置在坤宁宫吗,现在不见了?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叹口气,颇为同情的说到:“她们被皇后娘娘放到静和斋去了,现在不许人接近。”
最北面的静和斋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令妃心中一动,继续倾听。
“怎的会到那里去,出了什么事,莫非她们惹怒了娘娘?”
“哎,哪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格格父母新丧,难过了点,在娘娘面前哭了几次惹娘娘厌烦罢了。新月格格,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最和善亲切的,绝不会与人交恶,更何况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声音被压得很低,看来是不想让人听见免得惹了麻烦。
“竟然这样!她可是端亲王的子女,堂堂正正的和硕格格啊,娘娘难道不怕被皇上知道?”
“皇上日理万机,哪还记得这么多,我们只能帮她们多祈求一下上天,但愿老天爷多多保护一下好人。”
对话到此为止,令妃不必再听下去,她已经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呵,贤惠的皇后,不过是个空壳子,里面那颗心啊,倒真是令人动容。今天,就让我好好撕下你的伪装,教皇上好好看看他敬重的嫡妻,是个什么人。
令妃的脚步都要化成风。身后的奴才慢跑着跟着她。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冬雪有些奇怪。令妃抛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吐出三个字:“静和斋。”
静和斋夏日清凉,但是因为靠近湖边,闹的蚊子特别毒,一天下来,人都不成样子。至于冬天更不用说了,住在那里找凉快——纯属自虐。
令妃带着一群人马,来到静和斋。
果不其然,几个奴才正在门口守着,聊天说话,防备松散。令妃冷哼一声,移步面前。“令妃娘娘吉祥!”一见是她,都跪下了。
“起来吧。”她认得,这几个是坤宁宫的人,敌人的奴才可不需要什么好脸色。令妃脸带鄙夷,淡淡说到:“都让开,本宫要进去。
他们露出为难又惊慌的表情,“皇后娘娘吩咐了,不允许有人探望新月格格。”
“怎么,把人放置在这个地方,还派人守着,是软禁吗?”令妃冷声到。
这话怎么说的,不能啊!
几个人把头磕了又磕,看出来了,令妃是故意来找皇后麻烦的。
“娘娘,别和他们废话,依奴婢看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才这般遮遮掩掩。”冬雪也看出不对劲,心里笑开了花。若此次逮住了皇后的小辫子,娘娘的地位定会更加牢靠。
“真的不行啊,令妃娘娘,皇后吩咐过了,新月格格要在这为父母潜心守孝,不允许有人探访。您这样,是在违抗皇后的旨意啊!”
“皇后的旨意?”令妃笑容嚣张,“如果她的旨意是对的,本宫自然遵从,但如果是不对的,就休怪本宫禀报与皇上!”软禁格格,罪名小不了!
话到此处,还有什么可讲,冬雪柳眉一竖,直接上去帮令妃把人推开。皇后就要倒霉了,她现在可不怕。
“闪开,不要挡娘娘的道!”
令妃出来散步带了三个小太监,三个宫女,也不罗嗦,把人压好,空出一条路腾给令妃,只是他们没有留意到守卫那几人脸上闪过的暗笑。
这个院子不大,因着遭人冷落,有些年久失修。墙上的颜色变得暗淡,地上都是枯掉的落叶也没人打扫。
令妃走近有声音的那间,慢慢推开了门。
乾清宫。
乾隆诗兴大发,正在伏案题诗。高无庸神色紧张,快步走过来,说到:“皇上,皇后娘娘在坤宁宫昏倒了。”
“什么!”乾隆放下笔,赶紧摆驾坤宁宫。
百合正等在门前,看见乾隆出来擦擦汗,上前请安。
“怎么会忽然晕倒,传太医了没?”乾隆很急切,
“回皇上,已经通传了,只等太医过来。”百合跟在他身后,继续说到:“其实娘娘,应该是气急攻心所致。”
“气?谁这么不知好歹!”乾隆回过头来,一双锐目严厉的瞪着,“你从头和朕说一遍!”
“奴婢遵命。”
“事情的起因是新月格格。”百合一路跟着,走得有些喘,也理不清那么多,一股脑的说出来:“格格自从回宫后就一直请求娘娘放她回将军府,娘娘不答应,她就一直闹。娘娘被搅得无法,便把她送到了静和斋静心守孝,并且吩咐下去没有她的旨意不得打扰。可令妃娘娘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事,认为是娘娘苛待了新月格格,要帮她讨个公道。而娘娘认为自己并无过错,心一急,便昏了过去。”
乾隆听完一肚子的火往外冒,又是这个新月,都回来了这么久竟然还想着努达海,真是不要脸!
他能理解皇后的气,新月和努达海这事着实让人鄙夷,皇后又那么强调规矩,能容她到现在已经很给面子。
我这是在折腾谁啊!乾隆不禁郁闷。本想留着她去恶心那家人,却没想到先把自己媳妇恶心到了,还连带着小老婆也受到了蒙蔽。
新月。
乾隆面色沉下去。
坤宁宫的人都忙成了一团,容嬷嬷守在皇后床前不停抹眼泪。令妃冷笑,拉着新月在旁边不说话。皇后呀皇后,教人逮着了小辫子竟会这般狗急跳墙,装昏可是我的强项,你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令妃的确好眼力,皇后是在装,但不是给她看的,真正的观众从头到尾只有乾清宫的那一位。
“皇上吉祥!”
“皇后呢,皇后怎么样了?”乾隆走到她床前,定定看了看。床上的人也仿佛心有灵犀,嘴里叫着“皇上”,悠悠转醒。
“你没事吧?”
“臣妾无大碍。”皇后虚弱一笑,“只是在和令妃妹妹聊天,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许是近几日身体不好的缘故。”
要不是路上百合把事情交代了一遍,他就会相信了。到了这地步还帮令妃担了责任,该怎么说,真不愧是他的皇后,有容人之量。
“令妃,带新月格格来有什么事?”
令妃盈盈一拜,“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臣妾听闻新月格格被皇后娘娘安置在静和斋,想到她年少无依,心里同情,便想去前去探访。只是没想到去了那里竟被奴才们告知非娘娘旨意不得擅闯,臣妾正当犹豫之际,却听见了新月格格和她奴婢的哭声。臣妾一心急,闯了进去,真是没想到,堂堂和硕格格,竟被人剥夺到只留一个丫鬟伺候的地步,还被罚每日抄写佛经,不得停歇,更不许有人探访。皇上,格格是端亲王爷唯一的女儿啊,是克善世子唯一的姐姐,娘娘为何要这般苛待,臣妾还请求娘娘指点!”说到后面,令妃酣然泪下。
新月在一旁哭泣,忽跪了下来,使劲磕头,“都是新月的错,新月不该惹皇后生气,还请皇上成全,放新月回将军府。”
又是将军府,听得朕的耳朵都起茧子了,闭嘴吧你!
乾隆不为所动,说到:“新月在守孝,需要清静,朕认为并没有什么问题。”
“皇上有所不知,静和斋冬天极为阴寒,格格身边只有一个奴婢伺候,这怎么能顾得全呢,臣妾还请恳求皇上,让格格移出静和斋。”令妃用谴责的目光看向皇后。
“不住那里住哪里,莫不是将军府?”皇后撑起身子,隐含不屑。
就是要你这句话。
令妃擦擦眼泪,说到:“恕臣妾斗胆,格格这样还真不如回将军府。臣妾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这般讨厌格格,静和斋那儿清冷孤寂,还被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