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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端王格格,好一个努达海,朕真是看错了他!不知廉耻!狗男女!乾隆心里大骂着,不吐不快。但他是天子,喜怒不定,不形于色,很快他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而眼睛里泛着冷意。
“努达海和新月格格,就放在那儿吧。”乾隆淡淡说到,“过些日子,朕帮新月指婚。”
指婚?
热孝期间和已有家室男子谈情说爱,不思父母,不经嫁娶,罔顾伦常,皇上竟然不追究还帮忙指婚?
这不是他平时的风格,难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圣意不敢揣摩,那就谈点其他的,“皇上,您很久没去延禧宫了,今夜就去看看令妃妹妹吧?”
她?乾隆正在犹豫,令妃和福家蒙蔽自己的事他心里仍旧有些疙瘩。“改日吧,就去忻嫔那儿。”
礼部算好了日子,也准备妥善了,接下来就是季芹迎娶福晋的时候。
福晋是鄂尔泰的孙女,算了生辰八字,说是相当不错,又挑了吉日,就在十五天后完婚。
至于侧福晋是索绰罗氏,其父观保是彭夫人父亲的同僚,都察院左都御史,因为考虑到嫡福晋的问题,总得避段时间再入府。于是乾隆大手一挥,决定先留着,过完了年再送过来。
大婚是个严肃的问题,内务府派了一帮子人每天进进出出,教授规矩,布置新房……
偏厅里。
乳母已经说了很多遍,但季芹就是记不住她的名字,还是西林觉罗的叫。“哎哟,我的爷,您就有点记点,别到洞房的时候都叫不出媳妇的名字,多闹心的事儿!”
“知道了,您再讲一次吧。”季芹默记着那天的行程步骤,头昏脑胀。
“妍姗,请您记住了,叫妍姗。”乳母说得嘴巴都干了,怎么这孩子的表情都没点儿起色?
受死的日子很快就到,拜见了乾隆、皇后和愉妃,便迎亲去了。
待把人接入宫中,停了轿子,立刻有人搀扶西林觉罗氏出来,跨火盆子和马鞍……总之,乱七八糟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院子里摆满了酒席,看热闹的兄弟姐妹亲戚家人在那里吃喝聊天,逮着季芹不肯松手,硬是灌了她好几口酒。
季芹喝得迷迷糊糊的,全靠体贴的乳母帮衬着,扶着她走进来。
又是一些新人的程序,完了之后内务府的嬷嬷和宫女们便躬身退出去。季芹转过头,看见福晋正含羞的低着脑袋,拽着手里的小帕子,顿时有种苦逼的感觉,。
“姚?不对,姗?……”得,又忘名字了!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她记得书里的女主角都是这么写的,早上吃一饽饽,路上啃个苹果就算完事了。这算是没话找话,她真不知道该拿这闺女怎么办,平日里老天祸害一下自己就够了,怎么还牵连人家。
西林觉罗氏不说话,慢慢抬起头来。
长得还不错,有满洲女儿的豪爽,肆意骄傲的美。她看着季芹,像是打量什么,又像是对比什么,目光晦涩难懂。
喜烛噼里哗啦的烧着,两个人伴灯而坐,各怀心事。
“喜欢《游园惊梦》吗?”她淡淡的问。
季芹想了想,迟疑点头。
“最爱唱哪一句?”
无法,只得站起来唱两句给她听。
烛火忽然明灭不定,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又问道:“喜欢吃什么?”
“啊?”有这么搭话的么。这闺女不会是闷骚型的吧。
她又说了一遍。
“烧饼。”
西林觉罗氏的脸一下子很难看,轻皱眉头,低声呢喃:“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什么啊,觉得喜欢吃烧饼很奇怪?她的确不爱吃,但那是原主的爱好,所以这具身体也忘不了,就是个烧饼控。
她又目光灼灼的盯着季芹,问到:“你六岁那年出过什么大事没有?”
“没有啊!”季芹仔细想了想,“贪玩掉湖里算不算?”这西林觉罗氏不对啊,可也说不上哪不对。季芹迷糊了。
“不。”西林觉罗氏轻声吐出一个字,慢慢靠了过来。季芹一紧张,赶紧往后退,最后退到了床柱边两个人鼻子挨鼻子,尴尬极了。她的眼光冷冷的,亮亮的,嘴里说出让人无比震惊的话:“你不是永琪,即使你有五阿哥的记忆也完全不像。”
哗啦,脑袋里雷声大作,嘴巴里含着一口闷血。
“西林觉罗氏,你何出此言?”
西林觉罗氏的手抚上来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这是我明明就是我的身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有兴趣知道,我警告你,快滚出去!”
五……五阿哥?叉烧?
正主找上门来了,这可不行。季芹打掉他的手,说到:“西林觉罗氏,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若身子不适我尽可唤御医前来,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装!你继续装!这根本就是我的身体!”永琪冲着她大声嚷嚷,因为动作太大,头发上的珠玉发出清脆的声响。
季芹沉着脸,声音严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当今圣上第五子爱新觉罗?永琪,是咸福宫愉妃珂里叶特氏所出,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你胡说……”永琪又想大叫,季芹一掌就拍到他脑门上,“给我小声点,你想吵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污蔑阿哥,可是大不敬的!”
“呵!”永琪冷笑,“最好给外头听到,闹到皇阿玛那去,让他知道这壳子里的是另一个家伙,真正的永琪是我才对!”
一下沉默,房间里喜庆的红给昏黄的烛光一照,成了死气的暗红。
季芹俯视他,伸手:“既然你说你是五阿哥,拿出证据来。”
“我有记忆!”
“嘁,这种事花点银子花点心思就能够得到,说吧,打听这些花了多少钱,爷给你找补去。”
竟有这种人!
“怎么,没话说?”
永琪洋葱般白玉透明的手指划过黄梨花的床榻,慢声说:“就是这儿,今年的三月二十二,我躺在床上歇息,没想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却到了额娘的肚子里,成了一个女人。”
季芹囧了,这还是胎穿啊,给永琪这么前卫的穿越方式,他没被吓死真是万幸。他到底哪儿得罪了老天爷,怎么感觉比她自己还苦逼。
季芹想了想,问到:“如果我不是五阿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告诉给皇阿玛!”永琪坚定不移的相信乾隆。
“然后皇阿玛把我砍了留你变寡妇,就是这打算?”
永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既有能力上我的身,何愁没有办法换回来。”
“还真没办法。”季芹索性躺下了,大声的叹一口气,“得了,角色扮演的游戏完了,我也累了。”
她不相信永琪,也不会和他把真想一点一点的说出来。他是个脑残,找他商量不靠谱。
永琪怒气更甚,低吼:“你给我起来,现在就与我去见皇阿玛,我要让皇阿玛知道你是假的!”
“难道你去了他就相信你?凭什么!”季芹啐他。
“我……”永琪卡住了,自己也找不出理由。皇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怪力乱神,况且对方也有记忆,无法自圆其说。
“好了,累了,别玩了!”季芹伸了个懒腰,“明儿一早你要给皇额娘,额娘请安,现在就熄灯睡觉去吧。”
永琪还是不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季芹干脆起身把他拉过来,他惊呼:“你要干嘛!我警告你!”
“叫你歇息了,你急什么!”
“放手!我要去见皇阿玛!”
“见见见,他也是你皇阿玛,我们明天去见!”
等到永琪靠近了,季芹在他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西林觉罗氏,你是家里的大小姐,我只告诉你一句话。饭,可以乱吃,话,切不能乱说。倘若一个不好,牵连的是全家……”她的话轻轻地,打在永琪心头,千斤那么重。
☆、永瑆你竟然
夜深了,窗外是树叶沙沙的声响。
永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安宁。对着冰冷的墙,他再也看不下去,一转身,就对上季芹放大的脸。“呀!”永琪惊了一下,“你不睡觉看着我干嘛呢,吓死人!”
“旁边躺着一活人,睡不着。”黑眼圈已经爬上了季芹的眼睛,她像个夜里的游魂,目光呆滞无神。
永琪冷笑,又忍不住去掐她的下巴:“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所以难入眠。”
季芹一掌打下他的手,说到:“还在玩呐,天晚了,留着明儿继续。”
“哼。”永琪闭了闭眼睛,渐渐冷静下来。
刚才想拉他去和皇阿玛对质的念头已经熄灭,他现在还不能大意,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他想,可以有一万个方法杀死自己。
他为什么要上自己的身,他究竟贪图什么?荣华富贵,美妾成群?不,他有这个法力何愁找不到更好的人选,皇宫就是个封闭的铁笼子,活在里面,倒不如外面展翅的群鸟更自由欢快。
其实变成西林觉罗?妍姗并不全是惊慌与愤怒,也许平民之家注定了比皇宫更能享受天伦之乐,更能与人美好的相处。
宫里总是见高踩低的,那些巴结的人虚假的嘴脸让人见之欲吐。这个地方,唯有善良的令妃娘娘和尔康尔泰让他感觉到自在。现在自己又回来了,却不见喜悦,阿玛,额娘,你们还好吗?
旁边的人许久不出声,季芹歪过脸忽见他眼睛雾蒙蒙的。“哎,你这是要哭了?”她赶紧抓起永琪的袖子帮他擦脸,对不住啊叉烧,姑娘我也不知道会这么悲剧。
永琪一把打掉她的手,嗔怒到:“谁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好啦好啦,大少爷!”季芹看着他,“角色扮演先中断,今天真的太晚了,快睡吧!”
又提这个!
“你怎么那么嘴碎啊!”永琪烦得一脚过去,季芹往后退一个没留神滚下床去。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敲门。
嬷嬷笑眯眯的看着床上的一抹红,也不曾留意那稍显淡薄的颜色。
该是福晋给阿哥更衣的时候,季芹不敢当,哪能啊,他现在够委屈了,再发疯可不好!于是唤了平常的小丫头给自己梳洗,整理着装。
“五阿哥真是体贴福晋呢!”嬷嬷看着她的嘴巴,眉飞眼笑。永琪面上一抽,不理会,继续梳着头发。
很快就准备好了,穿着崭新的衣裳,提起精气神,该去给皇后和愉妃请安了。
坤宁宫。
皇后穿着一袭亮黄,正襟危坐,等到永琪老老实实的见了礼,才含笑打量着他,“抬起头让本宫看看,莫太腼腆了。”
永琪无奈的微微抬头,皇后说了一声“好”,招呼他坐下。“真标志,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皇额娘……永琪心里哀嚎。
皇后看见季芹,捂着嘴笑起来,“唷,这嘴巴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昨晚磕着了。”
“嗨!”皇后甩甩帕子,一副我懂的样子。您懂什么了!
“妍姗啊,你进了景阳宫以后就是永琪的福晋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代表着五阿哥。凡事谋而后动,不可轻易莽撞,也不要去跟那些风言风语,照顾好你的丈夫便是,知道吗?”皇后谆谆教导。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畅,明明自己就是五阿哥。想归想,他还得点头回应:“皇额娘教诲,妍姗定当铭记在心。”
在皇后这儿聊了好些时候,又尝了些小厨房新制的糕点,然后才到愉妃那儿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