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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楼台被烛光照得火红,十来个红衣侍女提着灯笼排成新月的形状,喜气洋洋。随后又有两列丫头举着托盘捧上佳肴美食,从门外鱼贯而入。
小姐珞琳跑到了新月观望的楼上兴奋道:“怎么样,开心吧!这是我和阿玛特地为你准备的!”
新月开心得说不出话来,捂住嘴巴,泪水滑落。
“你知道吗,这个‘灯火月牙’是阿玛自己想出来的,他军营事忙,来不及排练,便托了我一起料理!”珞琳开心的笑着,继续说“阿玛说要给你惊喜,又怕骥远大嘴巴,所以整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短短几天可把人折腾够了!”
新月泣不成声。
楼下的努达海正深情的望着她,眨也不眨,坚定地传达着自己的心意。
“嬷嬷……”百合惊恐的叫出声来。
“别怕!”李嬷嬷的表情镇定下来,又恢复往日和善的样子。“走,咱们回去。”
李嬷嬷刚一转身,却对上充满震惊的雁姬。
☆、伤寒
要说新月的日子也真是起起伏伏,喜欢的人都没拿正眼瞧自己,不喜欢的一天跟个苍蝇似的往前拱,她自怜自哀,以泪洗面。好不容易了,有个登门上访和与他马场相处的机会,竟也不曾想会出现那么大气势的夫人女儿和一竿子的拖油瓶同僚,新月那个难受啊!她抄写的佛经堆得有两大抽屉这么多!
有句话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上天终于眷顾了努达海一回。他操持的“灯火月牙”真真的给了新月一个大刺激,大惊喜,让她头一次注意到这个身边为自己尽心尽力从不求回报的“叔父”。
至于骥远……他们是好朋友。
新月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起了大早,见到李嬷嬷还有些不好意思,“嬷嬷,真是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努达海和珞琳会知道我的生日。”
云娃却不这么认为,在心里替她家格格感到欣慰。克善世子是个好样的,多亏了他才能让将军和少爷小姐这般体贴格格,她该是有多久没见到格格笑得那么自然了。
云娃上前说道:“格格,这不是你的错,是将军一家太善良了,见你孤苦无依,不忍心你难过!”
李嬷嬷对新月的智商已经无解,她打算待会儿就进宫禀报给皇后娘娘。至于无辜的雁姬夫人,她娘家繁盛,总能替她遮挡一些。
李嬷嬷笑了一下,没出声,冷眼看着新月仿佛预料到了她的结局。好了,准备得差不多了,走吧!谁知道刚踏出将军府小半步就被新月的贴身侍女给拦回来了,“嬷嬷,不好了,克善世子高烧呕吐,格格哭得快昏过去了,您请回去看看吧!”
得,出师不利!李嬷嬷又折返回去。
克善住在新月小筑的南边,是个清净的地儿,新月说是方便他专心读书。这一路上栽了许多梧桐,密密麻麻的叶子把阳光分成一块一块的,说句不中听的,有点儿像李嬷嬷的心。
百合在门口急得直打转,见到她来,忙上前牵住手烦心道:“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就这会来拖累了!”
李嬷嬷摇头叹气,自觉无奈,“忍着吧,这不靠谱的地方咱也住了许久,不差一时半会儿。”
她带着百合走进去,屋内全部都是新月的哭声,这边哭一波,那边哭一波,倒好像有十几个她似地,听得人直欲皱眉。
靠近了,闻到克善香樟木床的味道,很安宁。李嬷嬷问云娃:“太医传了没?”
“传了,说随后就到。”
李嬷嬷轻轻拍打着新月的背安慰她道:“格格莫哭,太医一来世子的病就好了。”
新月早把脸上的淡妆弄得稀里哗啦,她抽泣着,“昨天还好好地,还送了我项链,怎么今天就……”新月说不下去,看见昏迷的克善又不禁悲从中来,“克善你不能出事,你是端亲王府的希望啊!”
她往克善身上摇晃去了。
李嬷嬷摊手,世子生着病还得被你这样折磨,不是作死么!
“太医来了!”努达海冲进来,太医提着箱子跟在后头。“太医,请你救救克善,我求你了!”新月扑跪在太医身前,扯着他的袍角。
“格格您这是折煞老臣了,您快请起,臣当不了您这一跪啊!”老太医急得去扶她,“您别激动,先容臣上前诊治。”
太医和努达海把新月扶起来。
韦太医是杏林圣手,医术自不必说。他先帮克善把了脉,皱起眉头,然后又去拉他的眼皮。“这……”太医迟疑的问到:“世子的症状出现多久了?”
“卯时起就说不舒服,接着便烧了起来,呕吐不止。”克善的贴身婢女答道。
“你们是怎么照顾世子的,到现在才来通知!”努达海气急败坏的骂她。
太医表情很严肃,他看着床上昏迷的克善,手伸过去把被子一掀,众人立时抽气:克善□的肌肤上面竟长满了斑疹。
“世子只怕得了现在正流行的伤寒症!请格格准备一下,把世子送去西山养病。”
西山!那怎么行,那里是所有伤寒症患者隔离的疫区啊!
“不,我绝不送他过去!”努达海十分坚定,“我绝不会容忍他自生自灭!从现在起,这里就是隔离区!”
疯了疯了!李嬷嬷气得甩了帕子。
李嬷嬷和百合从里面出来,碰上前来探病的雁姬和老夫人,她拦住说道:“世子得了伤寒症,新月小筑现在是隔离区,老夫人和夫人请回吧。”
雁姬被这话惊住,太突然了!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把老夫人请回去,自己留下指挥着下人做消毒工作。
李嬷嬷和百合回到自己的居所,百合心有余悸,“将军太大胆了,这病可是会传染的!”
“他不是胆大,是疯魔!”李嬷嬷狠狠的拍着桌子,百合一瑟缩,她从来没见过面慈的李嬷嬷会生这么大气。
“这倒好,他居然自己留在那了!”李嬷嬷怒极反笑,然后又问:“你可患过伤寒?”
“患过。”
“那就好,患过一次的人便不会再得,我们两个都会没事。”李嬷嬷长吁一口气,“接下来等着吧,等这里一解开封锁咱们就立刻回宫。”
一连十天,克善的病反反复复,眼看就要不行了,太医摇头道:“熬不过今晚的话,就真的没救了。”
新月眼看就要瘫倒地上,努达海赶紧扶住,在她耳边不停说道:“新月,别慌,还有今晚!别慌!”
李嬷嬷和百合患过伤寒,新月便哭求着请她们帮忙照顾克善,两人无法,只得寸步不离的守着,看着,换洗衣服,喂汤喂药。
太医说了,一切赌在今晚,努达海便不许有人睡觉,都打齐了精神盯着,伺候着,然后苦口婆心的去劝新月休息。
“将军对格格太过了!”百合从小丫头那里接过洗晒好的衣物走在路上和李嬷嬷说道。
“嗨!他哪一天不过!”李嬷嬷笑笑,同她穿过廊子走进克善的房间。“啪”百合手里的衣物尽数掉落地上,“你们!”
抱在一起的新月和努达海被惊吓迅速分开。“将军,男女有别这话你没听过吗!”李嬷嬷走上来把新月拉得远远地,对努达海骂道:“将军若是还有一点廉耻,请放尊重些!”
“你误会了,努达海没有……”新月急忙辩解。
“他有,我们眼见为实!”李嬷嬷一个眼刀子飞过去,“格格也请自重,女儿家的名声可由不得这么败坏!”
“你这老奴乱说什么!我和格格清清白白,她难过,我安慰,都在情理之中!”努达海指着李嬷嬷鼻子疾声说道。
老奴?连皇后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李嬷嬷”,努达海你算个什么东西!她再不济也是太后,皇后跟前的人!
李嬷嬷头晕晕的,万分气恼,“你们两个搂搂抱抱是何规矩,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慰?你一个有妇之夫不躲着远点就算了,居然还敢勾引格格?你对得起家门上下,对得起端王夫妇,对得起病床上的克善世子吗!”
李嬷嬷句句切中要害,努达海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儿女,惊慌,懊恼,气愤……所有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
新月刚享受完告白的甜蜜,下定决心忘记彭元端,岂知事情败露得这么迅速,那些话砸中了她,在她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雁姬会怎么看她,克善会怎么看她,骥远珞琳会怎么看她,天啊,为什么她要受到这般波折!
她像海中漂浮的小船,风一吹就要倒下去。
“水……”床上忽然发出微弱的声响打破这一寂静。
坤宁宫。
“哦?”皇后递在嘴前的茶杯顿住,“她的心上人变得真快,上次不是盯着彭家么,这次又换将军府了?”
“娘娘,奴婢愧对您!”李嬷嬷老泪纵横。
皇后叹气,“不怪你,本宫也不是没见识过,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是出了纰漏。”
百合磕了一个头,“娘娘,格格确实每天都在抄写经文,奴婢也不知她是怎么鬼迷心窍了。”
“一人做梦算不得真,若非努达海,这事也成不了。”皇后笑笑,“荒唐啊,连本宫都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了。”
“奴婢和百合在将军府兢兢业业,万不敢松懈,却没想到防不胜防。”李嬷嬷头都快要扎到地底下去了,“娘娘仁厚不追究,可奴婢心里难受,奴婢到底是辜负了娘娘的期望。”
皇后让容嬷嬷把她扶起来,说道:“非是你的错,你也不曾预料到努达海会为新月筹备生日,更不能未卜先知他们会搀和到一块去。这努达海啊,就不能学学彭元端?看人家做得多好!”
“罢了罢了,将军府是不能住下去了,你们辛苦,就另派人去把新月和克善接回来吧!”
李嬷嬷和百合松了一口气,齐声答道:“谢娘娘体恤之恩!”
皇后喝口茶,又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拿着帕子捂住嘴和李嬷嬷说道:“你与容嬷嬷关系好,也许久不见了,本宫今天就不留你们伺候,让你们好好说话去吧。”
传旨的人带着十来个内务府的太监宫女马不停蹄的赶到将军府,新月正在和努达海说着心里话,乍闻之下,才明白李嬷嬷竟已携百合入宫了!
新月泪流满面的听完旨意,双手捂着脸,颤声说:“不……不,不能这样……”
雁姬走过来,温柔的说道:“格格,你善良大度,我们全家都喜欢得不得了,只可惜相处的日子太过短暂,不能再在一起生活了。”
努达海怒气冲冲,“是皇上允许我抚孤的,皇后没有这个权利弄她回去!”
“哎呀!”老夫人捂住他的嘴,“我的儿,话可不能乱说!”
雁姬的话像一把刀子扎在心上,留着殷红的血。新月悲伤,痛恨,她的幸福,她好不容易的幸福就这样被轻易打散了!
彭元端她留不住,努达海她也留不住,为什么美好的时日总是这样短暂?!
雁姬看着失神的新月,悄悄勾起嘴角。
行李迅速被打包好,马车也备好了,十几个人面无表情的等待新月坐上去。
骥远带着珞琳出去游玩仍未归来,雁姬扶着老夫人都拭着泪,努达海咬紧下唇皱着眉头,新月都仔仔细细的看过去,要把每一个人印在脑子里,心里。最后,在努达海的脸上,她贪婪的,忧伤的把目光递过去。
努达海再也不能忍耐,迈步向前,在她的耳边说到:“等我再挣一个大功,我一定……”
☆、甩针舞
容嬷嬷欢喜的拉着李嬷嬷到坤宁宫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