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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告诉我的。”黛儿小声说,“马尔福先生很怕他。”
跟他猜想得差不多,邓布利多微微松了口气,“黛儿,你该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包括德拉科告诉我的吗?”
“一切,黛儿,一切。”
于是黛儿开口了,开始磕磕巴巴地讲述她与金宝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她喜欢它,因此为了能让它变得更聪明,她给它喂过很多魔药。但那个时候它还是正常的。反常大概起于一年级期末的的时候,自从他们从那藏着魔法石的房间出来后,金宝就变得有点古怪了。
作为宠物的主人,她很清楚金宝跟她之间的联系正在发生剧烈变化——她开始察觉不出它的位置、无法呼唤它回到自己身边,但她以为它只是在进化。密室事件那天是金宝第一次以男孩的形象出现在黛儿面前,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跟金宝联系在一起。而他只跟她要了一样东西:汤姆的日记。
“汤姆的日记?”邓布利多第一次打断了黛儿的述说。
“是的,就是那本破旧的日记,”黛儿点头道,“但他、他只是吻了一下封皮。”
邓布利多似乎对这个细节非常感兴趣,“当他亲吻那本日记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见黛儿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他将脑中无数的猜想推翻了大半,“我知道了,请继续吧。”
男孩离开后的事情,黛儿就知道得很少了。她再也感觉不到金宝的存在,似乎他将他们之间的联系切断了。但她仍知道他还活着。直到假期开始,她没有见到金宝,这才怀疑那男孩就是金宝的化形。当德拉科告诉黛儿说,有一个孩子样貌的新魔王出现了,黛儿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选择了自欺欺人,她说服自己,那男孩跟金宝并无关系。
“对不起,”讲述的最后,黛儿将自己的脸埋在掌心,“我该早点阻止他的,我不该这样放任他离开。”
“别对自己太苛刻,我想即使当时你试图阻拦他离去,也不可能成功。”邓布利多说,“但你的确应该早点把这些事告诉我们。显然,两年前伏地魔的确没有死去,他不知如何成功地转移了自己的灵魂……但今晚就到这儿吧,你们该好好休息了。”邓布利多挥挥手叫来了一只家养小精灵,它打着哆嗦给黛儿跟哈利送上了两杯热乎乎的蜂蜜牛奶。
“哦!”直到看到这个穿着抹布的小家伙,哈利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克利切!他还留在那宅子里呢!”
邓布利多刚刚打开房门,小天狼星就从门缝挤进来了。听到哈利喊出那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他也对它毫无挂念,“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家养小精灵可机灵着呢,除非它跑去跟那怪物单挑——”
“可是,金宝把整个宅子都毁了……”虽然哈利对克利切也没什么好感,但他实在不忍心看它送命。毕竟,打扫宅子的时间里它也帮了他们不少忙。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克利切!克利切?克利切!”
小天狼星吼了数嗓子后,那可怜的家伙终于出现了,它看起来比往日更皱皱巴巴,似乎一直在嚎啕痛哭,哈利只觉得尖利刺耳的哭声几乎要戳穿他的耳膜了。
“闭嘴!克利切,你在做什么?”小天狼星不耐烦地喊道。
听到主人的命令,克利切立即捂住嘴巴,它哽咽着,拼命咬着自己的手指,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他瞪大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沾湿它脚下的地板。哈利从没见过谁哭得这么惨过,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一只家养小精灵表达痛苦的正常样子,因此他小心翼翼地问,“克利切,你怎么了?”
“别管它了,我们需要操心的问题难道还不够多么,”小天狼星说,“克利切,我们暂时不会回格里莫广场,你跟哈利及黛儿留在这儿。”
克利切颤抖着点点头,呯地一声消失了。小天狼星没有去管它,而是轻轻拍了拍哈利跟黛儿的肩膀,他似乎想给他们一个拥抱,但最终只是勉力给了他们一个微笑,“你们该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哈利顺从地点点头,但他觉得今天的一切都非常不对劲。等小天狼星彻底离开房间,哈利按着黛儿的肩膀问,“所以,金宝现在……成了伏地魔?”
黛儿迟缓地点点头。
“他想把你带走?”
“我不知道,哈利,”她伸出手臂将哈利紧紧抱在怀里,“但谁都无法将我们分开,谁都不能……”只除了死亡这件事。
经过漫长多梦的一夜,第二天清晨,小天狼星敲响房门给波特姐弟俩端来了些发硬的面包跟热羊奶。一顿食不甘味的早餐后,小天狼星坐在他们对面,谨慎地开口了。
“本来我们不打算让你们知道,但昨晚他出现在了你们面前,不让你们知道如今形势显然不正确。”
“那个男孩……我们称他为新魔王,我们曾猜测他就是伏地魔,但他自己一直否认这一点。而且他的行事也跟伏地魔大不相同,因此我们一直不敢确认他的身份。直到昨天。”小天狼星看向黛儿,“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显然那男孩躯壳里就是伏地魔的灵魂,只不过发生了一些变异。”
“还有,你们已经知道他对食死徒们下的重手了吧。要我说,那帮家伙罪有应得。他可把他们折腾惨了,我听说有个叫罗尔的家伙甚至住进了圣芒戈,哈,他甚至不敢说出伤病的原因。有伏地魔的标记在身,他们根本无法从他那儿逃脱。”
“但除了折磨原食死徒们,他还在暗地大肆搜刮黑魔法书籍、材料什么的,这也是邓布利多担心的原因之一。最大的问题是,尽管残暴,但他的信徒在增多——很可笑是不是?人们看到他现在如此年轻,以为他真的能青春永驻,哈,真想知道那些信徒们知道他不过是一只蟾蜍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是的,我们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些游走在黑暗中的恶党匪类都聚集到了他的身边。听说有几个家伙不肯听从他的号令,当天夜里就消失了。没有尖叫,没有尸体,他只是一个人就做到了这一切,甚至没用魔杖。”
“如果他这么邪恶,魔法部怎么没有反应?哪怕发一个通缉令呢?”哈利问。
“魔法部里都是一帮酒囊饭袋,”小天狼星狠狠地说,“他们的确注意到了问题,但那些失踪的败类早就不被认为是合法巫师了,所以他们还乐得轻松,不必去管那些毒瘤。而且,那孩子以吉德罗·洛哈特的名义给魔法部捐了大量稀有宝石,天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
“洛哈特?”哈利被惊得目瞪口头,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前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名字,“怎么会是他?”
“谁知道呢,”小天狼星说,“洛哈特就是他的对外代表,不得不说,那家伙的外交做的不错。”
“对不起,”黛儿再次低头道歉,“我不该给它喂那么多晶石。”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宁可将那些天材地宝丢进黑湖里……
“不是你的错,”小天狼星安慰道,“他已经不是你的蟾蜍了,他是伏地魔。你的蟾蜍只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不恰当的地点。”
但真是这样吗?黛儿不知道。自那天后,波特们在霍格莫德村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与世隔绝的生活。期间哈利曾隔着玻璃窗子远远看过斯内普教授的身影,但他并没有来见黛儿,只是匆匆地来,匆匆地离开。哈利开始觉得他们被软禁了,但有一天当哈利跟黛儿吃过晚饭后,小天狼星忽然出现在了他们房门前。
“嘿,准备好了吗?明天我们就该出发了。”他似乎非常愉悦。
“去哪儿?”哈利愣愣地问。
“当然是魁地奇世界杯,”小天狼星说,雀跃的神情掩盖了他眼底的疲惫,“你们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让邓布利多同意……你们可不是囚犯,更何况我答应过你们呢,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盛况。”
“哦!”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让哈利早就把这比赛抛到了脑后,或者说,他一直不敢抱有期待。他扭头看向黛儿,后者似乎有些无措。
“安全吗?”望着开心的教父,黛儿迟疑地问。
“当然,”小天狼星用力点头,“他们不敢在那么多巫师在场的情况下对你们做什么,而且我们不是单独行动。韦斯莱家也会一起去,如果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们。以及,”他罕见地皱起了眉头,“斯内普会始终跟着。”
“哦。”黛儿的忧愁开始被紧张取代。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斯内普教授了,他会对她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与朋友们(?)一起露营
时隔小半个月,哈利跟黛儿终于走出了猪头酒吧后门,明媚的阳光让他们俩都有些不适应了。在那僻静的巷口正等着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带着阳光般笑容正朝他们打招呼的是小天狼星,他没有穿巫师袍,而是穿着衬衫牛仔裤,而距离他三米远的……
哈利还是第一次看斯内普教授脱下巫师袍换了别的穿着。那是一套灰色西装,剪裁得体、布料笔挺。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哈利甚至觉得斯内普教授比平时年轻了至少五岁,周身的阴沉气息都少了许多。但这大概不是斯内普教授想要的效果,因为他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全力表达他的不满。
“早上好,斯内普教授。”黛儿有些发怯地向她的魔药导师行礼。
“我已经听说了你的壮举,”斯内普冷冷地说,“我建议邓布利多将你们永远禁闭起来,这才对你们最好。但既然你们要出门,就别再惹事。我会很乐意将你们的尸骨交还给邓布利多。”
“嘿,说话注意点,鼻涕——斯内普、斯内普,”没等黛儿丢眼刀,小天狼星就及时改口,但他的不满清晰可见,“他们有我的保护,绝对不会出事。”
斯内普教授抱着手臂将小天狼星从头打量到脚,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他冷笑一声,“你尽可以夸下海口。但如果我是你,我可不敢做这种承诺,这两个孩子可不比两头巨怪的破坏力小。显然监狱生活眼中影响了你的智商——哦抱歉,如果它曾经存在的话。不过没关系,邓布利多已经把随时带走波特们的权力赋予了我。”
“我们发誓不会乱跑,不会添麻烦,不会做任何危险举动。”哈利举手发誓,“如果我们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您尽可以将我们打晕丢进行李箱里。”
斯内普教授低头看了看两只波特,哈利紧张地挺起胸膛,试图用认真的表情说服斯内普教授。而黛儿看起来更加不安,她抿着嘴唇,当斯内普教授看过来的时候,她勉力开口了,“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黛儿!”小天狼星惊呼,他恼怒地瞪着他的宿敌老蝙蝠,“你要把他们吓坏了!”
斯内普也没想到黛儿居然变得如此胆小,这可跟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他用他的阔鼻冷哼了一声,“够了,再废话下去,比赛都要结束了。”
哈利昨晚几乎没能睡好,他一直在思考巫师们的魁地奇世界杯赛场会在哪儿,而他们又将如何前往。但当小天狼星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马蹄铁时,哈利还是愣住了。
“门钥匙,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吗?”小天狼星解释道,“只不过这是一次性的,噢,我们得想个办法同时碰到它。这可没上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