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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着喉咙里奔腾的什么东西,“斯内普,你跟以前一样愚蠢!难道你还没听明白吗,虫尾巴就在这儿,在黛儿身上!”
“你以为你能像哄骗两个孩子一样哄骗我吗?”斯内普教授的语气非常尖锐,“够了!”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了一束白绳,如蛇一般将小天狼星的手脚紧紧束缚住,小天狼星愤怒地挣扎着、咒骂着他能想到的一切恶毒言语。
“斯内普,你可以对我们充满憎恨,但能不能给他哪怕一次机会!”卢平教授朝斯内普扑过去,他似乎想一拳砸在斯内普的脸上,“哪怕是为了这两个孩子!”
“你怎么敢提到他们!”斯内普教授将魔杖调过来直指卢平教授眉心,“凶手,以及帮凶!”
“斯内普教授,”哈利挣扎着说,“教授,我觉得,他们也许没有说谎……”
斯内普教授没有分神搭理他,“哈,摄魂怪们会感谢我,今晚将有一场盛宴。你跟你的凶手朋友,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不对,这样下去不对。哈利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让他无法忽视,因此他鲁莽地行动了。哈利从黛儿手中取下瓶子,将它高高举起,“斯内普教授,我想知道真相!”
“哈利!”黛儿惊呼,“你想做什么!”
“黛儿,肯定有什么能强制阿尼玛格斯变回人类的魔药,是不是?”哈利双手捧着瓶子慢慢后退,他感觉皮肤接触瓶子的部分似乎在灼烧,“如果它不能变回人类,那么就把他们交给摄魂怪。只要五分钟,斯内普教授,求您了……”
“只要一个简单的魔咒……”卢平教授立即说。
“想都别想,”斯内普教授冷冷地打断了卢平,他的语气满是失望,“波特,你果然跟你父亲一样天真,你若继续这样……”迟早有一天跟你父亲混到同一个下场。但最后半句话,他不知为何竟未能说出口。斯内普看到黛儿犹豫着从斗篷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最终还是提点道,“用黑咖的迷梦汤药。既然你连化尸水都做出来了,显然也会有那伴生物。”
“是的,教授。”黛儿手中忽然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它在黯淡的月光下隐隐有些紫色流光。斑斑仍在昏睡,她将它的鼠嘴轻轻撬开,瓶口对准,将里面液体全部灌了进去。
“抱歉,”她轻声说,“只要确定了你不是巫师,我马上给你解药。”
然而下一秒,黛儿忽然觉得斑斑似乎变重了。她有些无措地看着斑斑从她的膝盖上滑落到地面,几息间便膨胀成了一团人形黑影。黛儿吓得立即跳到哈利身边,哈利也差点将瓶子摔在地上。
“虫尾巴……”小天狼星发出犹如恶魂般的声音。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卢平教授压抑着激动,“小天狼星是无辜的,真正的凶手是他。斯内普,你还不肯相信你看到的吗?”
哈利踩着虚空的步子走到地上那男人身边,他甚至听见了他轻微的呼噜声。就是这个毫无特色、毫无防备的男人,造成了他们的家破人亡?哈利靠近虫尾巴,却忽然不知应该用什么咒语了。他不想就这么看虫尾巴舒舒服服地睡着……然而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装睡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抢过哈利低垂的魔杖反制住了他。
“哈利!”
“我不想伤害他,”虫尾巴佝偻着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实在没有办法。西里斯,我对不起你……让我走吧……”
“你还想伤害他的儿子吗,虫尾巴!”小天狼星怒吼着,他拼命挣扎,“离他远点!”
哈利被魔杖戳得生疼,他抓住虫尾巴的手腕试图反抗,但魔杖射出的光束让他浑身麻痹。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黛儿的喊声,“哈利,瓶子!”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于是松开手指,让一直紧握的圆肚瓶摔到了地上。
呯地一声脆响,哈利周身瞬间腾起了一片浓烈的白雾将他跟虫尾巴重重包围,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后怕,就觉得大脑一顿,同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黛儿只是在耍诈,那个瓶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化尸水啦。她知道小天狼星知道她的确做过那东西,才敢这样骗人的。
以及这里本来有个Bad Ending,就是如果那瓶子里真的是化尸水,她就间接害死了哈利……黛儿就彻底黑化了,嗯,作为亲妈的我怎么可能这么残忍呢!
☆、小天狼星的邀请
当哈利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再次躺在了医疗翼的病床上。这张小床简直成了他的私人专属,哈利默默吐着槽,揉着酸软的腰背从床上爬起来。窗外是霍格沃茨清冷的晨雾,微冷的病房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从病床正对的大门处飘进来,似乎有人正在病房外争吵。
哈利轻手轻脚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扭动把手将门推开了个小缝。
“……绝对不行,就算有了小矮星彼得,也不能证明他全然无辜,”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正情绪激动地说,他有些谢顶,如果不看他腰间别着的精致魔杖,他看起来就跟费农姨夫生意上的那些客户一模一样,“小天狼星布莱克必须接受进一步的讯问。”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必要,福吉部长,”邓布利多教授和蔼地说,“当然,我知道魔法部的程序,但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这么多年来的折磨,”那个被称作部长的男人看起来像是被谁打了一拳,他张着嘴想反驳什么,但邓布利多没有给他机会,“我知道,当年为了尽快抓捕伏地魔的残党,你们没有足够的人手组织更深入的调查。”
“当年的证据已经足够清楚……”
“我想现在的证据也足够清楚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语气非常认真,“只要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公之于众——我们有人证、物证,我想大家都会相信小天狼星的无辜。”
福吉部长始终在抖动的面部肌肉终于松弛了,“好吧,”他咬着牙说,“好吧,但这些事情最好经由官方途径公布出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邓布利多教授欢快地说,“那我们算是达成了一致?我也会确保布莱克的安全,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找我们共同解决……哈利,你醒了?”
哈利有些紧张地看着校长跟那个被称为部长的人。难道在他面前的就是传说中的魔法部部长?哈利只在电视里见过英国首相的影像,他不确定魔法世界里面见官员是否有什么固定的礼仪。
不过看邓布利多校长对待福吉的样子,似乎这个部长的称谓也没什么特别的。
“哈利·波特,真高兴你恢复得不错,”福吉部长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沮丧,“好吧,我得走了……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必送了。”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哈利最后一眼,便大步朝走廊尽头离开了。
“你感觉怎么样?”邓布利多校长看起来心情不错,“西弗勒斯向我保证你只是中了高浓度的催眠药物,它甚至不会让你做梦。但你也知道,他的魔药有多么折磨人……哦,你在找黛儿?”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点点头。
“她正跟西里斯在一起,他们之间有点小麻烦要解决,”邓布利多教授几乎要笑出来了,“去吧孩子,他们在二号温室里。”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很想立即飞到黛儿身边,但他昏沉的大脑还充斥着太多疑问,“您已经知道了一切,是吗?当年害死我父母的其实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而是小矮星彼得……他怎么样了?我是说,那个彼得?小天狼星布莱克可以不用回到监狱去了,是不是?”
“你的问题太多了,哈利,”邓布利多教授叹息道,他深沉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哈利脸上,“你跟黛儿,你们鲁莽的行为几乎破坏了全部校规,但感谢你们的鲁莽,否则小矮星彼得不会这么快落网。”
邓布利多教授对哈利眨眨眼,“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说服麦格教授跟斯内普教授不扣你们分数。我说到哪儿了?对了,小矮星彼得,他跟你一起中了催眠药剂,目前已被送到了个守备更森严的地方。至于小天狼星,是的,他可以不用回阿兹卡班了。尽管不情愿,但斯内普教授仍表示他愿意为小天狼星布莱克作证。”
“快去吧,孩子,”邓布利多教授觉得他已经告诉了哈利他需要知道的全部消息,“黛儿跟小天狼星正在第二温室等你……或许那儿还有一点小摩擦需要你来居中协调。”
当哈利气喘吁吁跑进第二温室时,发现这里气氛有点诡异。几乎所有常年跟着黛儿混早饭吃的朋友们都到了,罗恩、赫敏、金妮三人跟往常一样坐在他们常坐的木桩上,汉娜则拉着丽莎坐在靠近黛儿的草丛里,卢娜依旧非常随意地坐在透着冷风的角落里,手里举着倒置的《唱唱反调》。与以往不同的是,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尴尬,似乎都想早点逃离这儿。
但今天最有存在感的,莫过于弓着背坐在黛儿身边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似乎打算用自己凌厉的目光对德拉科千刀万剐,后者一脸镇定的样子,但巫师袍的微微颤动暴露了他的紧张。
黛儿木着脸啃一张没加任何佐料的大饼,上身微微向德拉科倾斜。为了离小天狼星远一点,她整个人几乎快贴到德拉科身上了。这一点也是令小天狼星如此愤恨的理由之一。
“嘿。”哈利举起手晃了晃,招呼声后,他惊悚地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甚至能听见几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小天狼星也看到了哈利,他的表情似乎瞬间被点亮了。
“哈利!”他的愉悦里夹着些紧张,“我是说……我能这样叫你吗?显然我并没能给你留下什么好印象,但……”
“没关系,”哈利赶紧说,“我知道。”
小天狼星的表情这才真正松懈了一些,他露出了笑容,哈利从未见过有谁笑得那样直率而真诚。哈利也笑了,但当他看到黛儿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立即将笑容收敛。
“呃,黛儿,”哈利不知道黛儿在为什么而生气,“你还好吗,昨晚你没受伤吧?”
“没有,”黛儿干巴巴地说,“哈利,快坐下吃早餐吧。”
“唔,哈利都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罗恩鼓足勇气开口,其他人也充满期待地看向黛儿,“可以走了?那个,今天的饼我可以带走的……”
哈利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张超级巨大的饼,那个大小几乎够克拉布跟高尔两个人吃上一天的。哈利很想扶额长叹。当黛儿罕见地没心情料理食物时,她就会拼命捶打面团然后把它们做成这种超级巨大的饼。如果黛儿心情特别糟糕,那她甚至不会在饼里添加任何佐料……很显然,罗恩手里那块留着他牙印的大饼上,连一颗芝麻都找不到。
“哦……”黛儿点点头,张嘴咬下一大口面饼,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见黛儿终于肯放人了,小伙伴们立即非常没义气地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将第二温室留给波特姐弟俩跟那个前逃犯。事实上他们早就想逃了,今天的黛儿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从小天使直接变成了小恶魔,她要求所有人都把饼吃完,不然不许离开温室——那饼超级难吃啊!
德拉科内心小小挣扎了一下,但他觉得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里,最好还是别跟那只“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