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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在家,叔嫂两人相处得很和谐随意,月英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眉清目秀的脸面,没有孔明的睿智成熟沉稳,或许是因为闲云野鹤惯了,带着阳光的洒脱,却也是个出众的青年才俊。
“均可是有何不妥的地方,嫂嫂不妨直说?”被她这样直白毫无顾忌的打量,诸葛均没有感到羞涩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奇怪。
月英一笑,开门见山道:“先生娶我时二十有五,叔叔如今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许多男子这个岁数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月英想问,叔叔可有看上的意中人……”
她的直白让诸葛均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的闪躲着她调侃的目光,轻咳一声道:“嫂嫂取笑了。”
月英收起笑脸正式道:“不是取笑你,先生临走前跟我提了,你年纪正好,是时候娶亲生子了,他要我看着帮你订门亲事……”
诸葛均羞红脸更是坐立不安,尴尬道:“嫂嫂,阿兄二十有五才娶妻,我……我还早呢。”
月英不置可否,在现代男人三十而立结婚的大有人在,二十岁相对来说是太小,但在这个时代却一点也不早,思量着道:“按理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叔叔二十岁年纪也可以娶妻成家了,我的意思就是询问你一下,可有中意的女子,如果你们愿意,我就上门提亲,为你们做主把婚事办了。”
诸葛均满脸通红,讪讪道:“嫂嫂,均虽然行为洒脱不拘小节,但礼防还是懂的,所谓非礼勿视,哪有……不敢私下偷窥哪家小姐私相受授。”说着目光闪烁了下低下了头。
月英一时没留意到他闪烁不定言不由衷的神色,感到有些遗憾,其实她更希望他能有个两情相悦的对象,那么她就轻松一点,只要打探一下那姑娘的人品,如果合适就直接提亲把他们的婚事办了,一举两得,可惜他到底是古人儒家思想,迂腐。
“既然如此,那叔叔对择偶的条件可有什么要求,比如要贤良淑徳,还是才女佳人,或者孝义道德……”
“嫂嫂!”诸葛均脸红得差点滴血,他都被她直白得羞窘得无地自容,怎么她倒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月英才看见他的羞窘,有些哭笑不得,调侃道:“叔叔是不好意思了吗?男婚女嫁是很正常的,长嫂如母,不用跟我害羞的,你不说我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万一给你讨了个跛脚的,满脸麻子的或者刁蛮任性不懂孝义的……”
“嫂嫂……”诸葛均满头黑线的制止住她,真是,这古灵精怪刁钻古怪的女子,也只有他的兄长才制得住。
月英“噗嗤”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那你就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妻子?”
诸葛均考虑思量了一下,突的认真道:“嫂嫂,我不想那么早成亲,我……我想入仕。”
月英一怔,看他凛然正经不像开玩笑,三国演义中并没有记录他之后的事情,她不知他以后会怎么样,想了想问道:“你跟先生提过吗?”
诸葛均摇摇头,孔明回来后曾跟他抵足而谈,但他却没有跟他提过入仕,或许月英随和亲近的气度感染了他,忍不住把这心底的秘密告诉她。
“为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想要入仕?是为男儿在世,欲要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还是想要荣华富贵,流芳百世?”
诸葛均沉默了下,摇摇头道:“都不是。”他眼眸里闪耀过一丝不明的惆怅迷惘,茫然而柔情。
月英很是诧异,又有些不解,他刚刚那么明确的表示没有意中人,可是现在这神情眼色,明明是含着不可抑制的爱慕,无奈和茫然,那是相思爱恋的眼神,他在爱慕什么人?两人间有什么曲折波难,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
正想着诸葛均叹息一声,低下头,猛然看见月英若有所思的探究目光,又涨红脸尴尬的咳嗽一声,讪讪道:“嫂嫂,我的事不急,亲事……亲事以后再说吧。”
月英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又笑道:“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嫁给你阿兄吗?”
诸葛均一怔,她的话题转变的太快,他有些跟不上,惊讶着还是回道:“这……均不知。”
月英不是普通女子,她有很强烈的独立思想,便是黄承彦和孔明都不能随意撼动她的决定,所以她绝不是因为什么儿女的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的人,她是想嫁给孔明才出嫁的。
月英微笑道:“一来是为了了却安慰时日无多的母亲的心愿,二来是因为先生是个好男子!这个乱世有英雄,奸雄,枭雄无数的真汉子,可是能在我心里称得上好男人的寥寥无几,先生有才识有担当有能力,最重要他懂得尊重我,给我这个乱世不应该有的尊严。”
月英有些出神感慨:“我的个性很要强,如果要出嫁,必须是能压制得住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要么就是只能尊崇我,让我当家做主的居家男人,选择后者我会很累,所以我愿意嫁给先生,先生会成为我的避风港我的天!先生是我自己选择争取回来的,你是他的兄弟应该清楚他的性子,他能够纵容宠溺爱护我到现在,我也付出了我的所有,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是前途亲人还是感情,都要努力付出才有收获,你想要一样东西,就应该首先付出,如果第一步都没有勇气踏出,那你就什么都不会拥有。”
诸葛均全身一震,急忙起身施礼:“嫂嫂见识过人,诸葛均受教。”
月英微笑道:“我只是给你个建议参考,最后该怎么做得看你自己。”
诸葛均沉吟着点头:“嫂嫂高义。”顿了顿看看月英明亮的眼睛,犹豫着问道:“嫂嫂才智过人,见识一流,均想请问嫂嫂,有……有才识的……女子是否对未来的夫君都会要求有功名才气,才能比翼齐鸣,就如同嫂嫂是否也要求阿兄出山建功?”
月英一怔:“这是因人而异的,比如我,我是无所谓要求先生是否出山仕途,我只是尊重他的选择,他愿出我便辅助支持他,他愿闲云野鹤,我亦愿伴他随清风。当然别人如何我不能客观的评论说事,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是正常人追求的权力,我们不能指责他利欲熏心,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东西,你若是在意非他莫属,你有能力条件为她牺牲拼搏也未尝不可,只是我并不建议为了别人改变自己,随心所欲就好。”
诸葛均很认真的听了后,沉默了半响,再次向她行了大礼,眼眸却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月英离开诸葛均房间后,一直反复思量他的话,凭直觉若她没有看错会意错,他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只是这个意中人大概是有才识见识,身份地位或许不低,还有些清高爱慕虚荣,要求自己的夫君有一定的权力功名,所以诸葛均才想要入仕争取权力功名。
那么这样的女子可是良配?可值得诸葛均搏拼?
月英急忙唤清溪让她留意暗中调查一下诸葛均暗中思慕的女子。
☆、素言的算计
今日阳光明媚,乡里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诸葛均难得的好心情,带着果儿去踏青,月英派遣了奶娘一起跟去照应。
素言自跟到诸葛草庐以来,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很少出来走动,很安静的呆在房里弹琴作画。
军师夫人说了她的命是她的,不再是自己的,她不能反抗,因为她不想再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她真的怕了。但不反抗不代表她就心甘情愿屈服于她黄硕,可是乱世烽烟中,她又不得不低头寄人篱下寻求庇护。
月英派清溪请她去高堂时,她皱了皱眉,还是起身过去了。
“奴婢参见夫人。”素言不卑不亢的行礼,既不刻意讨好,也不骄作傲慢。
月英冷冷的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怒火中烧,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向她砸去,怒道:“素言,很好,你好得很!”
茶杯砸在素言的额头上,登时砸起了个包,很快就青紫了一块。
素言惊呼了一声,捂住额头惊恐的看见月英震怒的脸色,不敢言苦,急忙跪下来忍痛颤声道:“夫人息怒,奴婢请罪。”
看她一副委屈卑抗的神色,月英怒极冷笑道:“你何罪之有?”
“……奴婢知错!”
“错在哪里?”
素言跪在地上咬牙硬挺,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却不敢轻举妄动,含泪道:“请夫人明示。”
月英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不知悔改了。素言,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声令下,立刻让人将你一刀两断砍了丢进池塘里,也没有人知道你丢了条贱命,你有多大的胆子敢算计,谁给你的胆量敢爬到我的头上谋算?”
“夫人冤枉,奴婢不敢算计夫人,请夫人明察!”素言惊恐着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口,不停的向她磕头。
“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敢做不敢认吗?你什么身份便敢算计肖想诸葛家的人?你屡屡欲要接近勾引诸葛家的人有何居心?”
素言脸色一白,死死的咬牙道:“我……我没有,请夫人……夫人明察!”
“死到临头还要狡辩,你背着我私下使手段引诱诸葛均,别以为无人知晓,他一个闲云野鹤的隐士,欲要逍遥自在,你却使手段千方百计要他入仕途,你图的是什么?”
素言登时感到崩溃了,她怎么知道的?她难道真的那么神通广大,算出来的吗?这事她认为她做得不留痕迹,天衣无缝的,她怎么就知道了。
月英淡然道:“先用才识美貌吸引,再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欲罢还休,你很聪明,懂得拿捏一个男人的心理弱点,诸葛均虽然才情出众,却没有实战经验,受到你的迷惑很正常,那么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引诱迷惑他?你的目的究竟何在?”
素言脸色惨白,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月英苦笑道:“诸葛夫人才智过人,难道您还猜不出来?”
月英拍案而起怒喝道:“素言,我要你性命如同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最好在我面前收起那一套,我的底线是有限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你却步步的算计预谋,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清溪,把她捆了丢进池塘里。”
“不,不要夫人,不要,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做牛做马再也不敢有异心……”素言恐慌着扑到她月英的脚下苦苦哀求。
“不必了,我受不起你做牛为马,我害怕有一天被你算计了,反过来要给你做牛为马,还是现在就把你解决了永除后患,清溪,拉下去。”
“不要啊,夫人,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夫人求求你,夫人……”素言眼见清溪冷着脸上前,嚓的一下拔出了匕首,早知道她曾经在军伍战场上进出杀人,武艺超群,惶恐着反身抱住月英腿脚哭道:“夫人饶命,奴婢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替父报仇,为母兄弟赎身,奴婢是迫不得已,不敢为谋算计夫人,求夫人饶命再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