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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安慰人的方式总是直接的…叫人出乎意料。”墨儿无奈地摇摇头,这事和那事怎么就扯在一起了?不过他确实没必要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在意,即便那是他的父亲。
东晋的改朝换代总是特别快,孟芳夏望着朝廷新公布的旨令,暗叹着难怪在位六十年的康熙能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敢情还真没几个当皇帝能当得比他久的啊?
如今新的历年将为太元初年,还是这一任皇帝的第二个历年号,也不知道会撑多少年?听说皇帝如今才十四岁,真是年轻哪…不过是否有为就不好说了。
几年前,梁老夫人在亲眼见到梁家第二个儿子出生后,知道梁家后继有望,某日夜里便含笑而逝,之后不久,梁山伯荣升尚书郎,便带着祝英台和两个儿子进京去了,至今只余书信往来而已。
而马孟两家呢?其实去年也搬离会稽,一起来到了晋安郡,因为一直在当官的孟雁南突然接到朝廷任令,将他高升并派至晋安郡为郡太守,因两地距离甚远,孟芳夏又挂心不知道几时可能发生的叛乱,便说服已经不作官的马老爷和马文才一起搬迁过去,当然也没忘了两条尾巴,沈预和墨儿。
本来马老爷不以为孟雁南能在晋安郡当多久的官,有些不想跟着亲家去,不过在孟芳夏不知道私下和马文才说过什么话之后,马文才便坚决要随孟家一并搬迁,而且不会再回来这里,马老爷虽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就跟着来到晋安,也没料到他们居然当真在这里一住就是好些年,直到他合眼之前都没有再回去过会稽。
而马欣雅的郎君自然也是到了晋安之后,马文才和孟芳夏两人细心物色的对象,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偏偏人家一见马欣雅就上心了,让孟芳夏心里极为吃味,她总觉得自己当初也没那等好运呢,怎么到了女儿身上就事事顺心?
“妳觉得我对妳还不够上心?嗯?”马文才自从得知孟芳夏当真来自未来的另一个时空,而且过来的时间正是到书院之前的时候,便认定自己是因为眼前的她才会动心,偏偏这女人竟会为了女儿的事生出莫名的醋意,让他不得不想着要怎么好好叫孟芳夏回忆一下当初的事。
“难道不是吗?你会娶我不是因为哥哥说服你的?”孟芳夏理直气壮地回道。
“我怎么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已是妳我有婚约之后的事?那时我没把妳放在心上吗?分明是妳自己太迟顿!”马文才特意强调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与她所以为的不同。
“我哪里迟顿?!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知道你想什么不成?”孟芳夏缩着脖子,心虚地辩驳道。
“是吗?不如…趁着此时无事,我们慢慢回想当初甚是值得回忆的事情,妳说好不好?”马文才勾住孟芳夏身前的衣带,轻轻一扯,孟芳夏身上的衣服就松了大半。
“呃?!现在?!郎君~大白天的,圣人有云:不可白日宣哪啥的。”孟芳夏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道。
“咱们又不是用说的,只用做的而已。”马文才微微一笑,轻轻贴上孟芳夏的唇瓣,虽是十多年夫妻,可是孟芳夏全身上下仍无一处不吸引着他,而孟芳夏对于闺房之乐的反应也永远生涩地如同初次那般,完全没有像她平日信口胡诌时那样开放,偏偏这样的她还是叫他欢喜得紧。
几次云雨收尽时,才不过日落西山之际,孟芳夏红着脸卷在被子里,听着马文才从容不迫地到门边叫人送热水进来,想着门外几个小丫头偷笑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脸烧得都快羞死了,十几年如一日,她始终争不过马文才,口才不成,连体力也不成,她的人生果然是杯具!!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最后一章,是为总结END,若看什么番外之类的,请尽早提出唷~~~不然等过了N个月之后,某柔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47
47、第四十七章 。。。
不知为何,孟芳夏总觉得自从她向马文才坦白她真正的来历,还试图借着自己仅剩下那点可谓七零八落的历史记忆,让马文才明白她的顾忌,并希望马文才能说服马老爷同意举家搬离会稽之后,这家伙似乎就对自己越来越黏腻呢?虽说以前对她一直很不错啦,但是怎么说呢?那时候可以感觉他偶尔还是有一丝别扭吧?但是原因?她一直只是隐约猜测却又不太肯定,唔…或许现在能肯定了。
只是马文才时不时地一口一句娘子,彷佛把孟芳夏缠得更紧了,这又让孟芳夏深深懊悔自己一时的嘴快,因为等孙恩之乱到来时,已经很久以后的事了,那时的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呢,只是这种不吉利的话,她更不敢当着马文才的面说了。
孟芳夏自然不能非常清楚马文才的想法,试想,当年两人刚见面不久,马文才就已经晓得自己的未婚妻是个换过蕊的人,却从来不曾开口去探问孟芳夏的来历和过去的人生,他仅是默默地一直等,等着孟芳夏主动告诉他一切,虽说十多年过去才等到孟芳夏的坦白,好歹也是等到花开结果了,他心中自然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不停地漫延着全身,那种喜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又几年过去,年轻一辈的他们陆续送走年老一辈的几个人,且又迎来了更多的新生命,因着时局的更加动荡不安,不久后,孟雁南亦辞去官职,众人再次迁到离县城不远的乡村居住。
孟芳夏虽然不愿意参与太多的历史,可是却不能阻止其他人的参与,太元八年的淝水之战,年轻又正值满腔热血的马云清跑去参加战争了,他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孟芳夏的心也吊在半空中好几个月。
好不容易看到一身尘土的儿子回来时,孟芳夏已经懒得去猜测儿子身体是否无恙,她的愿望低到只要儿子还是‘走’着回来就成了,若真要去扒下儿子的衣服数他身上的伤痕,那岂不是要折好几年寿命?所以说她不是一个适合活在战争时代的人,只有丁点大的胆子,没被吓破已经是万幸了。
沈预与墨儿均是五十岁左右的‘高龄’过世的,好吧!或许对孟芳夏来说,这真算不得高龄人口,毕竟二十一世纪里,活到七八十岁的比比皆是,不过考虑到两人都没有后代,孟芳夏早早就让马云涛拜他们俩为干爹,好歹也有个死后送终、年年上香的子孙辈。
孟芳夏任由次子马云涛扶着她站在墓地里,默不作声地望向沈预和墨儿合葬的墓碑,思绪有些飘移的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墨儿当年会那么轻易地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她?
“我的琴艺说起来应该算是母亲教的吧?当年的母亲琴艺一绝,在洛阳城内赫赫有名,可惜…她只是青楼里一个卖艺女子,后来遇上四处游玩的父亲,两人大概也算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然而父亲离开时并没有带走母亲,当时是说母亲已经怀了我,怕她路上受不了折腾,留下了一笔钱久后,便从此不再出现。”
这是有一次,墨儿与孟芳夏在月下习琴的时候,墨儿突然有感而发地一段话,孟芳夏才知道墨儿的父亲竟也算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虽然后世的历史上仅有寥寥数句。
孟芳夏在这个时代的朋友本就不多,在沈预与墨儿先后离去之后,接着便是各奔东西之后就未曾再谋面的梁祝二人,孟芳夏最后一次收到祝英台的信时,是在她五十岁生日的那一年,祝英台曾写信告诉她,梁山伯为朝中政务日夜劳累,年前即身染重疾,尔后又久治不愈,某月初已经撒手归天,加上她的身子骨也逐日不见好转,如今只得随大儿子回会稽诸暨定居。
孟芳夏当时就有预感,这将是祝英台最后一次与她的联系吧?果不其然,某次马云涛回鄞县照看还在当地开设的几家店铺时,曾绕道去诸暨拜访梁家,回来后才告诉孟芳夏,祝英台回诸暨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也已经因病去逝了。
“现在就剩下你跟我了…不晓得我们还能活多久呢?”孟芳夏靠在马文才的肩上,低低地叹了一声。
孟芳夏还是习惯待在马文才身边,以前是他黏人,现在反而是她黏着马文才了,在马云涛离开他们的院子之后,她望着窗外,心想时间真快,现在的她都五十多岁啦,而马文才也将近六十岁了,眼看这人生似乎就快要走到尽头。
但是她总觉得以后看起很慢很慢的日子,突然之间变得好快,好像不过一眨眼而已,她竟然在这个时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不管多久,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的,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抛弃妳。”马文才满布皱纹的大手紧紧握住孟芳夏的小手,手的力度依旧不减。
孟芳夏想起当年在书院时,马文才最喜欢握住她的手到处去散步,原来那时候的他就已经许了那样重的承诺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居然都不曾忘记吗?”孟芳夏抬起另一只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她才不承认即使已经老眼昏花的她,听着还是觉得很感动呢!
“傻瓜!”马文才怜爱地抱住孟芳夏的腰身,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这么傻里傻气的娘子,叫他怎么舍得先离她而去?
马文才果然也没有比孟芳夏先一步离开人世,两个人还隔着遥远的距离,经历了孙恩之乱,之后流窜到晋安郡的卢循也让他们心惊肉跳好一阵子,幸好卢循逃到广州之后就安份了好些年,不过再后来的事,他们就无缘亲见了。
孟芳夏刚过完六十大岁之后,她突然觉得身体日渐虚弱,郎中来看过几回,却只说年纪大了,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谁也束手无策。
马文才见几个郎中来诊视的结果都是如此,他便只能放弃了,日日陪在孟芳夏身边说些儿孙辈的趣事给她听,趁着自己还有体力,对孟芳夏的起居生活也是事毕躬亲,不假儿孙之手。
这样的日子也不过延续了几个月,孟芳夏没有度过又将要到来的新年,义熙元年十一月底,第一场大雪刚落下的那一刻,孟芳夏正式挥别这个让她即使能再一次穿越也不想割舍的亲人与爱人。
马文才握着妻子逐渐冰冷的手,泪盈满眶却不敢滴下来,因为妻子说过她若是看见了会舍不得离开,为此,马文才说什么也不愿落泪。
寒风阵阵,腊月未尽之时,马文才亦随妻而去,他只答应了不会比她早走一步,却忍受不住没有妻子在身旁的日子,熬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也随妻子脚步而去,生前遗愿亦是让儿孙们将他们两人合葬一处。
*祝英台小番外
祝英台病逝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躺在床上,幸而子孙辈还算孝顺,每日总会轮流来关切她的情况,虽然日子很无趣,但是时时能静下心来回想过去的年轻时光,倒也是种幸福,只是曾经好多个夜晚,她都会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那是一段她出外求学时的经历,但却与她过去经历过的一切大相径庭,梦中的郎君仍然是那个呆头鹅,还有马文才也出现了,偏偏就是没有那个一开始与她不对盘,但后来又和她培养出多年深厚情谊的孟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