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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凝魔艮只能用一次,你忘了?”南宫煌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接着,他面色一改戏谑,沉静下来,单手拍了拍星璇的肩,对他低声道:“你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办!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既然承认我这个大哥,你就要听我的。”
“嘿嘿,既然承认我这个兄弟,你就要让我帮。”南宫煌不依不饶:“做兄弟的,怎能让大哥孤身涉险,你想让我良心不安,背负一世骂名吗?”
星璇看着他的脸,沉默了良久,终于双肩一垂,点了点头:“……唉……也罢!现在让你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好!”他也将手臂放在南宫煌肩上,眼神的慌乱和犹疑逐渐被坚定取代,道:“我们兄弟两人就一起吧!”
“好!爽快!”南宫煌开心地点点头,一把反握住星璇的手,急道:“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可是对他一直以来闭口不言的“大事”相当好奇呢。
“之前打通火地脉的人,杀我们父母的仇人,都是燎日!”星璇咬牙切齿,眼睛一丝猩红闪过,映着山洞内昏暗的烛光,让人忍不住一哆嗦。
“啊!?”南宫煌惊得后退了一步。他吃惊,不是因为敌人真的是燎日,他一早感觉到星璇的戒备和对抗,而是星璇散发出的强烈的恨意。他喃喃道:“我就觉得中间有古怪……难道是他对我下的毒?……哎,不是……”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慌忙掩住了嘴。
可是已经晚了,“你中毒了?”星璇忙抓起他的手腕,发觉了什么似的,惊恐地看着他:“燎日到底还是对你下毒手了?什么时候?我一直都盯着他的!”
“……是晚上,我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对不起,没有听你的叮嘱……”南宫煌挠了挠头,老实言道。就在燎日留宿他们住内城的那一晚,他偷偷跑出去闲逛,不想遇到了燎日。倒是没说什么,燎日只是问了问他蜀山的近况。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燎日下手的……不过,细想下来,正是从那以后,身上的五灵轮,便开始失常。
“是什么毒?有没有让蓬絮看过……”星璇皱眉,担忧地问身畔的王蓬絮:“他的毒到底怎样?不碍事吧?”
“暂时没有大碍,但是毒发的时候有可能心智失常……”王蓬絮摇摇头,秀眉微蹙,眼神忽而游移到了洞口的温慧身上,似是有意回避星璇锐利的目光。
“心智失常,是很厉害的毒啊!走的不是身体发肤,而是经络内息……”星璇倒是没细究她的小心思,眉间几乎拧成了疙瘩,看向她:“这毒你不能解吗?”
“煌哥哥的毒,还有其他方法可解,况且,他有了雷大哥的仙丹,五年以后才会发作。”王蓬絮颤颤巍巍地拿出五毒珠,绿光流彩,映着星璇变幻莫测的脸。他脸上有惊讶,有不安,也有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唯独没有王蓬絮所期望的喜悦。
王蓬絮心底一沉,劝道:“但你的毒,等不了那么久了,只有五毒珠能解,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絮儿担心……”看着他越来越严峻的脸,她娇柔的声音也越发微弱,最后恍如蚊蝇。
“我说过,我不用!”星璇宽袖一甩,转过身不看她。
“……人家……人家很辛苦才修炼好的……”王蓬絮碍于他的气势,不敢上前,只得委屈的看着手里的五毒珠,流光反射着她亮晶晶的双眼,似乎要哭出来。
“对不起,现在形势很不利,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一切都解决以后再说吧。”星璇长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安抚她。
“嗯!絮儿听你的……”王蓬絮乖巧地点了点头,收起五毒珠,又看了一眼南宫煌:“你们两个的毒,絮儿都会想办法的!放心吧!”
“我的毒……再说吧……”星璇眼眸阖上,不愿抱希望。
“不行!”王蓬絮见他语气放软,勇气也大了起来,撒娇一般地坚持道:“你们两个都是病人,絮儿是大夫,你们都要听絮儿的话。”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星璇莞尔一笑,终于不再强硬。
虽然他的笑有些无奈,王蓬絮还是羞红了脸,小声低道:“谢谢……这是絮儿的一份心意。”她臻首微垂,不自然地撩了撩本就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暖暖的气息浮动,任谁都能感受到个中的脉脉温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此刻温慧抿了抿嘴,一抬眼,正接触到南宫煌凝视的眼眸,相顾无言,视线一触即离。
短暂的温情过后,便要奋力齐心去面对前方的敌人。
星璇双眉一凝,沉下语气,对他们道:“现在燎日又要再度强行打通火地脉,我为复仇一事已经布局已久,不能被他打乱,只能提前起事了。思堂已经去地脉探察,我也下令所有部众,在里蜀山入口集结……”
“啊……”话音未落,洞内便青光一闪,思堂一袭黑衣,单手压住起伏的胸口,剧烈地喘息着,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思堂!你怎么了!?”星璇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刚才几番联系不上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这会见到他这样回来,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唔……咳咳……”思堂仍是喘息不止。星璇定了定神,口中默念咒诀。一缕柔和的白光自思堂头上生起,继而缓缓沉淀,将他笼罩其间。承奉天道,承载万物,这招“承天载物”是土系的高级疗伤法术。
渐渐地,思堂的喘息稍匀,绿瞳便立刻望着星璇的眼,道:“小心……火……火魔……”
星璇用手势阻止了他,这几个字,已经说得他极为艰难。星璇对他了然地点点头:“什么都不必多说,我的法术仅能缓解你一时之危,但你内息过于紊乱,恐怕早已伤及经脉,须得立刻静坐调养,往后数日间都不可妄动妖力!”
“……头领……”星璇才说完,只听一个尖细嗓子微弱地响起。
“怎么了?!”星璇身子一颤,南宫煌几人也跟着循声望去。洞口旁,一个身披蓝羽的羽民虚弱地倒在地上,细长的眼睛噙满了痛楚,“桥头……”它金黄的喙子一张一合,似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桥头有埋伏,大家……全部……中计了……”它的声音越来越低,吐出的最后一个字,连同它的身体,一起消失在山洞中。
全都……中计了?
“……怎会这样?!”星璇不敢相信地看着它的消失,瞪大着眼睛喃喃道:“难道我所有的行动都在他掌握之内,为什么?为什么?!”
他凄厉的声音响彻山洞,充满了绝望,似是在质问命运。
“为什么……”星璇颓然地垂下身子,整个世界轰然倒塌。自己多年来处心积虑,赔尽小心,每一步都走得颤颤巍巍,以为就算没有完全的把握,也多少能有些许实力与他对抗……想不到,终究还是端端地被他捏在掌心,将自己的一切小打小闹看在眼里,却从来默不作声,冷眼旁观——他是从没将他放在眼里?根本就不屑于动手?
星璇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忽然觉得自己的这副模样很可笑。在里蜀山,十几年被唤为“少主”,便真的以为自己有地位有权力,真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他却忘了,他是“少主”,是因为有那“正主”,底下的人对他谦恭、对他卑微,从来都不是因为他……
蚂蚁缘槐,蜉蝣撼树,一切都是他自己为了不起吗?
“星璇……”王蓬絮心里不忍,小心翼翼地在他身畔蹲下,轻轻的攥住了他的长袖。
“哥……”南宫煌低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定定心神,不要慌张。”
“对!”星璇猛的站起身,只允许自己有一刻的颓败消沉,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不能轻言放弃:“胜负还属未知,尚有余地一搏,我们走!”
屋舍俨然,灯火依旧。
幽冥空旷的道路上,说不出的寂静荒凉。
南宫煌环顾着里蜀山内城,喃喃自语道:“奇怪,不是说中了埋伏?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小心!”星璇察觉到了什么,暗暗扣紧武器,凭借习武之人的触觉,这里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
少顷,前方地上的枯草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只觉地面开始缓缓震动,脚步声纷至沓来,正有什么东西蠢蠢而出。
其余的人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只见不远处,偌大空旷的道路上乌泱乌泱地涌来一大批妖怪,密密麻麻地瞬间占满所有空地!
“这是!”南宫煌讶然地看去,近千个妖怪朝他们涌来,仔细一看,都是原先内城的居民,见到他们的时候,立刻剑拔弩张,双眼发射出嗜血般的红光,一拥而上,那还会顾及是谁?
“不好!他们已经魔化了!”星璇惊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日夜训练的一众人马,竟远远比不上内城这批魔化的军队严整疯狂!
顾不得多想,星璇纵身一跃,当先而立,施展“断空绝灭”,光华刺眼,狂风凛冽,将涌上来的敌人逼退了一部分。
温慧随之而上,长枪横扫,将围拥过来的敌人退至一米开外,长辫飞扬间尽显战士英姿。
王蓬絮蓄起强大风力,一股狂暴的卷风朝对方呼啸而去,饶是不被吹散,也难以前进半步。
但是这些怪物虽是乌合之众,无自主意识,但此时却如同被施了军令的将士,前赴后继,只顾向前冲。
“天哪!太多了!”南宫煌但见密密麻麻的魔怪,单个对付极为容易,但风总有间歇的时候,力气总有不怠的时候,面对着凝聚成群的敌人,就算能打完道最后也会筋疲力竭,又哪有力气去对付燎日?他灵机一动,就要催动“摄灵法阵”,无奈,那五灵轮自上次地脉失灵以后,像是坏了似的,任凭怎么用仙气催动也没反应。
那群涌上来的妖魔带动土地剧烈震动,如同千军万马般压迫过来。
眼见就要被压成肉酱,只觉眼前白影一跃,星璇一声喝道:“跳上房顶!”
其余的人立即纵身而上,“刷刷”几声,就在人群涌上来的前一秒钟,安然站在了原先的民居屋顶。
四人交换了一下神色,调理喘息,再不浪费体力。
“去燎日宅!”星璇施展轻功,其余的人跟在身后。矫捷的身影,在一排排整齐的民房顶上飞速跃动着,映在清明的月光之下,燕子一般地轻盈美妙。
里蜀山内城入口是桥,外面是水,深处是山,恰如蜀山的构造。而燎日宅,便在里蜀山内城的最深处。那涌动的妖魔只在最外围,是以待民居渐稀,四周便重归空旷。
四人自屋顶跃下,走上通向燎日宅唯一的道路。
长长的路将华丽的府邸与内城分隔成两个地界,燎日宅依山傍水,宛如坐落在半岛之上。房屋清晰的影子,倒映在下方平静的湖面上,粼粼泛着波光。
“燎日就在里面?”南宫煌望着安静地透着诡异的屋子,不确定地问星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