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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活地捏着他的心口。
她去哪了?她不是答应他了,十五还要一起去里蜀山么?难道,她忘了?
“丫头……”南宫煌低声轻唤,最初的称呼只是调侃,但是后来越叫便越发地亲昵,带着满满的怜惜与眷恋。
天际一声新雁长鸣,他本能地抬起头,却见孤雁斜飞,天际偶尔也有翅膀划过的痕迹,它在搜寻同伴,呼唤伴侣。
大雁是忠贞之鸟,双雁结合后,终日双飞双宿,不离不弃。公雁若死,母雁绝不再嫁;母雁若亡,公雁也绝不再娶。
孤雁逐涛暮暮朝朝。南飞候鸟北归巢。南宫煌想到这里,忽然不知怎的,心里一凉。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想将心里的落寞和惆怅压下去,脚步一拐,决定今天回家,哪儿也不去。
不料,从途径无极阁的路上,南宫煌竟然发现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他大略听了几句,依稀是关于掌门隐退的事。他心下诧异,拦下常年守在无极阁门口的宁曜,他为人宽和,相较于其他人好相处的多,对南宫煌也没恶意。
“你不知道吗?”宁曜看着很吃惊:“自从那天你见了掌门之后,他就一直闭关,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宣告要引咎离去,让常浩长老继任掌门,独孤师兄任真武长老,他自己效法清冷仙人,从此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什么?!”南宫煌大惊,后退了一步道:“这怎么行!蜀山离不开他啊!”
宁曜点点头,“也有人这么劝他,但是他说什么蜀山风风雨雨数百年,没有离不开谁的道理……当进则进,当退则退之类的话……”宁曜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地脉恢复以后,众弟子们又可以下山除妖了。虽然我觉得打打杀杀并不是好事,但我一人之见,并不足以改变什么……”说着,自顾自的摇头走了。
“这怎么般啊?背后捣鬼的人还没告诉掌门呢!”南宫煌心里着急,想起常浩长老那张冷硬的脸,叹了口气,想了想,猛的跺了一下脚,步伐一拐,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我要找臭酒鬼商量商量。”
如今蜀山能信任的人,寥寥无几,也只剩臭酒鬼了。
“司徒大哥!”臭酒鬼今天屋内的酒气淡了许多,令南宫煌稍稍有些讶异。
“哈哈~~”司徒钟一见他,眼睛一亮,凤眼弯弯,笑道:“正好你来了,下山帮我买壶酒好不好?”
南宫煌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埋怨道:“就知道喝酒,是不是掌门真的要走?”
“是呀……掌门的决定还真快……”司徒钟干脆地点了点头,略一沉吟,神色却是有几分了然,摇摇头道:“可能早就心生厌倦了吧……常浩长老当掌门,师兄升职成真武长老,接替常授长老的位子。师兄倒还好……其他人就……唉!这蜀山……就更没意思了……”他自顾自地说着,还时不时地不忘叹息。
南宫煌见他如此,忍不住调侃道:“你看人家,年纪轻轻就做长老,你也应该发奋图强才是。”有这么个师兄整天压在上面,憋不憋屈啊!
司徒钟“嘿嘿”一笑,剑眉一扬,毫不在意:“我不是那块料……”想了想,拿起随身的酒壶,得意地晃了晃:“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剑、仙!”
“可是……”南宫煌忽而想起了什么,心中不安,摇头道:“不行,我要再去劝劝掌门。”
“唉……”司徒钟叫住他,“恐怕掌门已经离开蜀山了……”
“啊呀!”南宫煌大惊,“这可糟了!我还有事情忘记跟掌门说了。”
“那有什么关系……”司徒钟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可以和新掌门说。”
新掌门?常浩那老头?“这事情,常浩长老未必肯信……”南宫煌苦笑。
“什么事情?”凛然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铿锵有力,继而独孤宇云便身着一身新袍走入屋内。
他身形笔挺,剑眉入鬓,如今换了身华丽的衣服,比原来的素色衣衫,显得整个人更加英气勃勃。
果然当了长老变威风了。南宫煌无暇多理会,敛了笑意,对他正色道:“就是上次跟你们提过的,里蜀山有人操纵地脉的事情,虽然地脉已经打通复原,但依然有重大隐忧。”
独孤宇云点点头,皱了皱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生出几分为难:“这件事情我已经禀报掌门,但没有真凭实据,掌门并不相信,况且现在蜀山上下对你多有不满”
“哼……”司徒钟轻蔑地嗤笑道:“这些人也真是无聊,嫉妒也该有个限度啊……”
独孤宇云阖上双目摇摇头,声音微低:“不是嫉妒的问题,宁馨师弟去世了……”
“什么?!”南宫煌和司徒钟顿时一惊,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蜀山宁字辈是目前最小的一辈,而宁馨师弟入门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为人老实宽和,南宫煌经常有事没事地逗他几句,怎么会突然……
独孤宇云剑眉拧紧,望着南宫煌失神的模样,解释道:“就是喝了地脉异变后锈红色的水,一直腹泻不止,昨天夜里去世了。”
“这……”司徒钟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南宫煌,对独孤宇云坚定地摇摇头道:“这事虽然不幸,但和南宫无关!”
独孤宇云无奈地摇摇头:“大家觉得有关就是有关,众口铄金,人言可畏……”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很多人觉得南宫打通地脉一直都是在蛮干,真正解决地脉问题的是殊明,掌门认为南宫是清冷仙人派来蜀山的卧底,更有人提出南宫的身世问题……”说到这,他突然停下,看了一眼南宫煌。
“身世?”司徒钟瞪大眼睛,困惑地看了看南宫煌,不解道:“南宫的身世有什么不妥吗?”
独孤宇云道:“我也不知道,看样子掌门和常德长老知道些什么,总之,南宫不宜继续留在蜀山……”他看着南宫煌,语气似是嘱咐,似是命令:“你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最好尽早离开这里。”
“我……”南宫煌只觉一颗心沉到谷底,但强打着精神摇摇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至少要下月以后才能离开。”
“什么事情必须要在蜀山办?”司徒钟好奇中带着关切,打气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先在唐家堡暂住一段时间不行吗?我去找你喝酒!”
独孤宇云点点头,“今晚我们去你家,和你父亲详细谈谈,商量一个对策。”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南宫煌神色落寞。人言可畏,他自然知道。他知道自己是对的,想坚持到底,不使那些嚣嚣谗口的嫉恨者看自己的笑话。可是,从来活在他人眼光里的人最是不易,而从来又有几个人可以自娱自适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无论是儒家的宠辱不惊抑或道家的超然物外,说起来都何等轻易,但那种种旷言与高谈终归是违拗人性的,只能沦为书本上激扬的言说,骗骗未经世事的少年人罢了。
每个人到最后,都不得不在别人的眼光里生活,为了改变别人的眼光而改变自己,这就是人类的天性,与生俱来,无法逆转。无论是非对错,注定且无可奈何。
南宫煌无力地垂下双肩,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好吧,我先回家等你。”
日暮低垂,迎接黑夜的吞噬,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家里意外地不见烛光,黑乎乎的,没有半点温暖,更没有看到常纪期盼中的慈祥笑容,来融化自己冰冷的心。
南宫煌缓缓摸索着点亮蜡烛,搬了个椅子坐下来。
心沉入深井,冰冷,黑暗,不住地往下坠,又达不到尽头。
为什么连爹也不在,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南宫煌环视着偌大的空屋,想着连日来的遭遇,和自己几番历经生死的经历,却换来一份这样的结果,一股恐惧攫获了他,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失落和空虚。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那天温慧兴高采烈搭着雷元戈离去的背影,红衣翩翩,却与他渐行渐远……
又是那股强烈的感觉在蔓延,那只妖冶的魔爪又开始在他心口肆虐。……不!他死命地抓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想拼命抓住什么,不要让自己的心那么的空,却在角力间,发现头越来越重,眼前的桌子椅子开始飘忽,再也抓不住半点思绪……
温慧跟雷元戈烧纸回来的时候,正遇到从山下回家的常纪,于是打了招呼之后,两人便同行。
“蜀山这些人真是忘恩负义!除了臭酒鬼每一个好人!”温慧兀自为南宫煌愤愤不平。
常纪叹了口气,似也是颇感失望,却又看了看温慧,欣慰地笑笑,“温姑娘,他只要有你陪着就好……”
这话却说得温慧心里突地一跳,她心虚地别过脸去,不知道怎么答才好。
撩开门帘,却见到南宫煌一动不动地扑在地上。
“煌儿!”常纪忙上前扶起他,只见南宫煌脸色发红,是那种类似发烧的病态红晕。常纪把南宫煌抱在怀里心疼地摇晃道:“这是怎么了,煌儿!!”
“爹……”须臾,南宫煌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见常纪,安心地一笑,:“是你啊,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昏……”说着,站起身,看到温慧也站在一旁,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心底开始回暖。
“什么没事?你脸色这样怎么会没事?是不是中毒了?”常纪自顾自地问道,转头又看向温慧,“温姑娘,看这样子,煌儿应该是中毒了,你们前些日子有没有碰到过毒物?”
南宫煌却愣愣地狐疑道:“我的脸怎么了?我怎么没有感觉……”
“……没有啊。”温慧想了想,摇摇头。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一起,就是中毒也应该是一起中啊!
“是啊,爹!”南宫煌也附和道:“我们同伴中有个絮儿姑娘,她最擅长解毒了,如果我中毒的话,她怎会看不出来?”
常纪却忧色不减,摇头道:“有些毒物可以潜伏多日,伤人于无形,就算是用毒高手也未必看得出来。”
“……嗯,对了!”温慧猛地想起在厥阴蔽日里星璇曾经给南宫煌疗伤,脱口而出道:“会不会是星璇”
“不可能!”南宫煌心下一慌,厉声否认道。
“怎么不可能?”温慧反问:“他身体本来就带毒,把灵力注入给你的时候说不定就把毒带给你了。”
“不会的!”南宫煌更加激动道:“星璇是我哥哥,怎会害我?!”
“你说什么?!”常纪惊疑地问。
南宫煌便把里蜀山遇到星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常纪,还说两人约定好十五要去找杀父母的仇人报仇。
常纪听罢,忧色愈深,轻轻摇头安抚道:“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报仇什么的,没必要天天念着,如果你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也想你们兄弟好好活着,不会希望你们冒险为他们报仇的。”
“说得也是……”温慧看他这么激动也不忍心,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