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子不答,出现的突然,离开却更是神秘,像住在这里一般,幽蓝色的光影几下明灭,她便消失在重重黑暗之中。
“她会不会就是月纬?” 王蓬絮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离宫道:“你见过月纬吗?”
“我不知道,”离宫摇摇头,“我认识陆大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人了,那时候他刚失去月纬姐姐,很消沉……”说话间,她一双大眼睛一刻不离陆北亭,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担心。
“这样吧,”南宫煌想了想,对离宫道:“我看这位陆大侠需要人照顾,离宫,你留下来照顾他,最好带他回寨子,我们继续深入,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
“嗯。”离宫点点头,又俯身紧紧握住陆北亭的手。
“多加小心。”温慧看着这会的她,突然有些不忍心。
“放心吧!”离宫坚定地点点头,看着陆北亭,“我会拼上性命保护陆大哥安全的。”
哎……温慧无奈点点头,心中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外围的森林如同厚厚的蚕茧,被他们几人层层剥开深入其中之后,树木渐稀,岔路也越来越少,只剩下脚下的一条又粗又长的灰白色石路。路的两旁,爬满了浓密奇花异草,泛着幽暗却诡异的光华。借着有限的亮光,一行人这会才发现,这石路是由一块块的石板连接而成,只是这石板却不方正,而是中间凹陷,四周凸起,就像……就像一根残骸的脊梁;而它的两旁,十分平衡地伸展出几条对称的岔路,上面斑斑驳驳地铺满绿色青苔,若是放远了观测,宛如一具飞鸟的骸骨。只是,什么鸟,会这么大?
路上不乏村民口中的“精怪”,只是还没等其余的人出手,南宫煌便略一抬手,并动用五灵轮,将其尽数吸去。
温慧起初并不在意,只是,她毕竟常年习武,也识得仙术,这一路的闯荡,令她也能从外表约莫估测出敌人的实力——这些妖怪并非等闲之辈。
若是从前,只有他们战斗过后,在精怪元神涣散时方能用摄灵法阵吸纳进去,而此刻,他们却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嘿嘿……丫头,是不是觉得本大仙很厉害?”南宫煌望着温慧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地挑了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要不要考虑嫁……”
“得瑟个什么!”温慧啐了一口,抢着打断他,想了想,又问:“难道现在什么样的鬼怪都能被五灵轮吸进去?”
话说,这个五灵轮的用法,当初还是殊明授予的,吸取虚弱的妖孽而获得,根据其属性积攒灵气,当五灵为盈满状态,便可将其释放来达到呼风唤雨,具有改变天候之能。
“这些弱的当然没问题啦!”南宫煌胸有成竹地大手一挥,想了想,又沉吟道:“不过……强大的或许……”
“什么人?!速速远离!”话音未落,便听得一个警觉的声音,饱含着命令与威胁,如同一股冷峻的风一般卷入耳膜。
一行人反射性地抬眼望去,却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苍灰色锦衣的男子。他长发飘飏,剑眉入鬓,即使此刻双眼缠着厚厚的白绸,也遮不住那清浚出尘的五官。只是他此刻薄唇紧闭,毫无血色,看着有些虚弱。
“你是什么人?”南宫煌并不理会他的威胁,径自走上前,吊儿郎当地反问道:“凭什么命令我们?”
男子冷冷道:“我是这里的主人。”
温慧听他说是月光城的主人,便跟着上前一步,问道:“那陆北亭是怎么回事?月纬又在哪里?刚刚的女人是谁?”
男子不答,大声喝道:“别妨碍我的大事!时间就要到了!”他声音发抖,像是在急迫地迎接着什么重要的事。
王蓬絮疑惑地望着他,忍不住,伸出食指,对着他的胸口轻轻点了一下。
谁知,男子敏锐异常,发觉有人对自己施法,更加恼怒,厉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王蓬絮被他的气势吓得一阵发抖,忙不迭地解释,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善意,柔声对他道:“你、你身体很差,心情也不好,我们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为什么?”男子不答,只是仰天长啸,原本清俊的声音也变得撕心裂肺,充满了浓浓的悲恸和不甘:“难道天意不让我逃脱命运?”
南宫煌察觉他面色有异,不禁问道:“你说什么”
不料,话没说完,便见男子猛地低下头,面对着众人,宛如拼尽全身的暴戾,咬牙狠狠道:“你们不走,那就是死!”
话音刚落,众人便感觉一阵狂风突起,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是风虽然强烈,却也不至于把人吹走。待狂风止息,温慧南宫煌感觉不出异样,正在奇怪这男子究竟是何意思,却突然听到王蓬絮大喊:“我的风系法术被封住了!是风灵兽!大家小心!”
“哼!已经晚了!”男子冷言,说话间长袖一拂,又是一阵狂风卷席,扑面而来,带动着地上的沙石土砾,打到众人的脸上一阵阵刺痛,稳住自身已是勉强,更遑论睁开眼睛,上前攻击了。
风灵兽,是蕴含世间风灵精华而生的灵兽,拥有人间最强的驽风之力。之前种族繁盛,遍布大地。只是最近数千年,由于地脉失衡的影响,已只剩硕果仅存的一只,即便如此,也逃不过日渐衰微的命运。
“不行!”温慧定了定神,握紧手中的武器。这是一柄靛蓝色的长枪,由于枪缨装饰着雁翎而唤作雁翎枪,是她从离宫所住的地方‘烂银血渡’得来的。枪尖由碧色的特殊材质打造而成,枪身则由硬木制成,质地轻软,非常趁手。
她咬了咬下唇,这般被动,只有挨打的份!待风暴稍歇,她瞅准时机,抡起长枪一个箭步刺了过去。
哪知,还没前进几步,男子此刻,又迅速念起咒语,宽袍中双臂齐挥,宛如收合的双翅。下个瞬间,一道劲风卷着雪花便扑面而来。
“是风雪冰天!温姐姐小心!”王蓬絮法术被封,无法施展“仙风云体术”加快速度,不由得暗暗着急,风灵兽速度太快,他们根本近不得身,她不由得边躲,边对男子大声解释:“我们没有恶意的!你先冷静……”
可是风灵兽此刻有如走火入魔一般,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攻击一波接着一波。
“哼!本大仙比他更快!”南宫煌霎时间红光笼罩,狼身毕现,释放五灵之力。他算着距离,纵身一跃,一道劲力泼开,绵长不觉,冲着男子的胸口,狠狠就是一击。
“唔……”风灵兽闷哼一声,好似受到重创,单手捂着胸口,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半跪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身体,剧烈地呼吸,极为戒备地防着众人。
“风郎!”纤弱的鸭卵青色一闪,伴着一个熟悉的女声关切的呼喊,女子飞一般地跑了过来,扶住了男子。
男子徐徐伸出手,与她单手反握。他虽身子虚弱,但众人能感觉到,他手里的力度,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住女子,一声轻唤:“月纬……”
月纬……
这一声,听得众人皆是一惊,也皆是恍然。
“原来她就是月纬。”温慧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虽然之前王蓬絮早有猜测,但此时知晓,众人心里的谜团却更多了。
只见月纬扶着他,重重地摇摇头,沉痛的语气带着自责与愧疚:“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们会进来,更没想到他们能伤到你。”
风灵兽轻轻拍着她的手,一改原先冷淡暴戾的模样,摇头柔声安抚道:“不是你的错,我的听觉和触觉已经不灵敏了,直到他们走近才感觉得到……”
月纬凝眸望着他,眉间似是不忍,双眼已然含泪。忽然,她转头看着众人,近乎乞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丈夫吧,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什么?”南宫煌怀疑自己听错了,惊愕地退了一步,不敢置信道:“他是你丈夫?”
“是,”月纬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看了一眼风灵兽,对着众人继续道:“我是月纬,三年前,我与未婚夫陆北亭遭遇妖兽,我被他救下,就成了他的妻子,并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你为什么不跟陆北亭说清楚?”温慧同样愕然,回神了之后愤愤的上前一步,追问道:“为什么要让他三年来不断找你,不断受伤,但又要救他?”她明明能见到陆北亭!还为他包扎疗伤,为什么不交代清楚?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还累的离宫那么纠结!害得他们几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
月纬只是垂眸,轻轻扶起风灵兽,似是不愿意多说,轻描淡写道:“我丈夫重病缠身,需要我照顾。”
“但是再怎样也应该告诉他啊!”南宫煌也不平言道。这女人好奇怪,什么意思?跟了别的男人,还吊着原来的情人,不清不楚,还不依不饶的?这个女子,似是浑身都被一股强烈的东西浸透着、控制着,也许是执着,也许是什么别的情绪。虽然她表面尽力维持着淡然,但是任谁都能感觉到,这种岌岌可危的淡然,只一点便可崩溃,掀出滚滚奔流的岩浆。
“月纬!”众人正想追问,一个沙哑的男声,带着深深的难以置信,痛呼道:“你就这么恨我?!”
52)直到流萤舞成眠
月纬身子一震,静默片刻,终究是像下了极大决心一般,抬起头,对上了来人的双眼。
原本泛黄的脸色,待看清了对方,骤然变得紧绷。
她双唇不自觉地抿成一线,嘴角连带着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双眸流转,内心似有情绪翻江倒海,如同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孱弱的身子就要承受不住。倒是相由心生,任凭五官清秀,那股翻腾的情感此时将她的脸扭曲得狰狞可怖,让人不敢,也不想接近。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月纬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对方,似乎是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与觉醒,咬牙一字一句道:“我被魔兽抓住,衣不蔽体,命在顷刻,我大声呼救,你却弃我而去!” 语气因激动而颤抖不稳,显得有些神经质地失控。
南宫煌几人俱先是一愣,而后心底一惊,唯有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说不出半句话。
“月纬!”陆北亭神色凄怆,就要挣开身旁扶着他的离宫上前,却不料身子一抖,似是牵动了伤口,只得望着她,道:“我好悔,我好恨,我发誓一定要救你!”
月纬却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刚才说出的那些话,令她显得疲惫不堪,无力地摇摇头:“有些事是一次也错不得的,如果当时没有他,我早已经死了……”她声音渐低,转头怜惜地望着身旁的风灵兽。刚才的一番战斗令他他的身体更加虚弱,紧握着的手掌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月纬又看了看陆北亭,他浑身是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包扎完好,只是早年那意气风发的脸早已不复当年,下巴长满了凌乱的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