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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口直疼,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掐住,又死命地拧了好几个疙瘩。他拧着眉头,长吸了几口气,才将那口气勉强顺了顺,不至于气晕过去。想了想,他又跺脚摇头道: “……不对!应该是目光短浅的女人,一点小恩小惠就变心了……可恶、可恨、可恼!”他边说边比划着手脚,一腔怒气唯有向面前无辜的空气发泄。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炽炎甲,有一种想把它一把扯下来的冲动,但随即,又想到温慧那时宜喜宜嗔的模样,便把伸出的手收回来,愤愤道:“都怪那个姓雷的!貌似忠厚,暗藏奸诈,哼!我掐死你、我踢死你!我打死你!”
“……呼!”折腾了半天,两个人已经看不见了,倒是自己累得够呛。南宫煌忽的一下子没了力气,全身都要瘫软下来。他落寞地摇摇头,只得往另一个的方向走去。
“爹!我回来了……”
常纪见到南宫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切地凑上前:“怎样?病治好了?”见他不答,又试探地问道:“还是化妖水没拿到?”
“拿到了,喝下了,掌门说没事了……”南宫煌随手抄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那太好了!”常纪高兴地捋捋胡子,看他仍旧不高兴,不禁望了望门帘,好奇道:“怎么没精打采的?温姑娘呢?没和你一起来?”
“别跟我提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了?”常纪见状,察觉到了什么事的,眉梢轻扬,道:“闹别扭啦,跟爹说说。”
南宫煌敷衍地摆摆手:“爹你是道士,别掺和这等俗事,小心坏了修为。”
常纪“呵呵”一笑,见他推诿,却愈发地来了兴致。他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欣欣然问道:“道士怎么了,爹这道士本来就当得马马虎虎。快说吧,爹帮你参谋参谋。”
南宫煌别过脸去,故意放大了声音赌气道:“人家是王爷千金金枝玉叶连蛮夷胡虏的大王她也看、不、上,怎可能看上咱们这草民百姓,爹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不会……”常纪沉吟了一下,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我看那温姑娘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他年过半百,游历江湖,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个平日里在家被宠坏的小姐,本以为出得门来,也是冷眼睨世的,谁知她的心肠却也锦绣,一点也不骄矜,知人知事,一言一行,真真是豪门闺秀的气度。
南宫煌闷闷地沉下声去,泄气一般道:“她是人,我是妖,她连同样是人的外族都瞧不起,怎会看得起我这半人半妖……”
“不许这么说!”常纪忽而喝止他,敛然说道:“用了化妖水,以后不允许再提什么妖不妖的,知道吗?全蜀山也就掌门、两位长老和爹知道这事,你自己不要乱说,听到没?”
“好——”南宫煌唯有老实地点点头。
常纪见他答应,面色舒展,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道:“那温姑娘可能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过两天就好了,你要哄哄她,女人就要这样……”
女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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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慧和雷元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絮儿也失踪了……”南宫煌走进空荡荡的地脉,每一步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之前的一路旅程,有温慧相伴,絮儿虽然有些神秘,却也总是如影随形,就连那雷元戈也是阴魂不散……现在,却一下子就剩自己,真是凄凉啊~
南宫煌看了看身上的炽炎甲,自嘲地一笑。虽然有了更好的装备,修为大增,一个人也能勉强闯地脉,但又如何比得上伙伴在侧?
“要是星璇在就好了”他嘀咕地找到太阳华池洞口,想起星璇武功高强,而且处事沉稳,最重要的是跟他在一起有一种像家人般的安心自在感,忽而心念一转,又觉得不可能,“不过他上次进出阴属性地脉就费了很大劲,阳属性地脉他一定进不来了……”他边走边低咒:“这个地脉真麻烦。神界也真是的,弄个蜀山给人间也不弄结实一点,整天修修补补,听爹说十几年前锁妖塔坏了,现在是蜀山坏了,下次不知道该坏什么了……”
一入太阳华池,他便眼前一亮,一个熟悉轻盈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粉翼闪闪,纤弱如旧。
南宫煌,心底一喜,笑道:“絮儿!你在这里,太好了!”
41)何处相逢非故人
“嗯!”王蓬絮乖巧地点点头,人淡如菊,身轻如絮,顾盼间浅笑依旧,她像南宫煌热络地招了招手,“你终于来了,絮儿已经等很久了。”南宫煌身上的炽炎甲明晃晃地相当耀眼,她好似没看到一般只望着他的脸。
南宫煌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半是生气半是玩笑道:“上次从地脉出来你就不见了,去哪里了?从实招来!”
“我……”王蓬絮笑意不见,目光闪烁不安,她垂下眼睫,小声嗫嚅道:“我下山回家了……”熟悉的理由,如今再搬出来却是毫无信服力。
“少骗我,那天晚上你还出现在经库旁边呢!”果然,南宫煌这回不买她的帐,眼见为实,铁证如山,这回她别想糊弄过去。
“哪天晚上啊?”王蓬絮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似是撒娇似是装傻地摇摇头:“絮儿不记得了……”
“哼!”南宫煌别过头去,闷闷地赌气道:“你们每个人都这样,不把我当朋友。”温慧也是,雷元戈也是,就连星璇也是,一个个都是神出鬼没的,搞得他自己反而像个傻子一样,什么秘密都给人知道了。
“煌哥哥~”察觉到他真的动了气,王蓬絮不敢再糊弄他,不由得放软了语气,认真地看着南宫煌,道:“我不想骗你,但是又不能告诉你真相,我有我的苦衷。但是絮儿发誓,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肯原谅絮儿吗?”
“原谅你?我想想……”南宫煌看她语气诚恳,面色难过,本来也跟着心软了;况且她这一路都在帮自己,原本也没有怀疑她是来害人的,“不行!”南宫煌故作认真思考了一般,道:“我太亏了,要罚你!”
“要、要怎么罚我呢?”王蓬絮小心地问。男女之间所谓的“罚”早就变了意味,不似惩罚反倒似机会。她红着脸说道:“……罚我、罚絮儿一辈子煮饭给你吃好不好?”语气透着殷切。
“真的?”南宫煌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面露讶异地看着她。动辄就说一辈子……南宫煌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盯着她问道:“你会吗?”
“嗯!当然会!”王蓬絮忙不迭点头,随后看着他没有立刻拒绝的意思,想了想,又嗔道:“不会可以学嘛。”
“会不会一边煮一边自己吃,最后把我饿死在饭桌前啊?”南宫煌没想到她这般回答,只是联想到她之前多次的贪吃经历,忍不住顺势打趣她。
王蓬絮一愣,随后发现他故意取笑自己,娇嗔道:“我不依,你就知道笑话絮儿。”
“哈哈!”南宫煌摇摇头,笑道:“谁叫你这么贪吃的……”
王蓬絮轻笑了一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道:“你服下化妖水了?现在觉得身体如何?”
“现在感觉不错,就是略微有点没力气。”南宫煌晃了晃手臂,如实言道。
“那样……”王蓬絮秀眉微蹙,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声音有些无力:“那样的话你就不是半妖,而是完整的人了?”
“好像不是这样吧?”南宫煌想了想,继续道:“掌门说只是化去我的妖力,但我爹是妖,这是一个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想起温慧口中的“妖物就是妖物”,心底又是一凉,狠了狠,猛然宣誓一般道:“人也好,妖也好,我是不会以自己的爹娘为耻的,我一定要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那就好,”王蓬絮终于露出轻松的微笑,点点头道:“絮儿还怕你心里不痛快呢!这下可放心了。”
“嗯?”南宫煌语调微扬,好像抓到了什么似的,眯着眼质问她:“化妖水你也知道,可见你一直都在蜀山,对不对?”
“呀~~”王蓬絮自知失言,但也没有开始的惊慌,只得小女儿似的摆手耍赖道:“不是我,就不是我~~”
“什么声音?”南宫煌正想说什么,却不期然听到身畔的机关门传来动静,像是沉重的脚步声。“门后有怪物?”他不以为然地看了看门,现在他们有两个人,不怕那群小妖怪!他有意卖弄技艺,对着王蓬絮道:“你退后,我来,看我试试从景老板那里学来的手段!”
这开门手法虽然不难,但是出其不意,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想起景天之前教他时候那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还特意强调连重楼都不会。南宫煌转念一想,不过要是重楼,莫说是机关门,恐怕就是对整个地脉,也不用一根手指便能拍碎,哪像那蛮丫头,几拳下去不但没打开,反倒还把自己伤到了……
他边开边想,不一会机会门应声而下。
南宫煌蓄势待发,正要上前攻击,却在看清了来人之后,又是一阵惊喜。
面前的人身姿挺拔、白发瀑悬,不是星璇还能是谁?他不由得兴奋道:“星璇!是你?!”刚才还念叨他不会来呢!没想到……嘿嘿!
“是我。”星璇对他点点头,原本哀伤的脸上浮现出暖暖笑意。
“啊?!”王蓬絮却不似南宫煌那般开怀,不期他会突然出现,想起刚才跟南宫煌颇具暧昧的对话,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有些心虚,忍不住小心地问道:“那、那刚刚你都听到了?”
“……不是,我刚到门后。”星眸低垂,语气颓然,骗自己或许不够,骗骗她却是够了。
南宫煌没发觉他们二人的尴尬,只是看着星璇苍白的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上次不是说进阴地脉已经很勉强了吗?”他看了看四周,和不远处直接连通蜀山的地脉大门,再次确认道:“这是阳地脉耶,你不会有事吧,不要勉强,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应付的,不用为我担心哦!”
星璇摇头道:“如果地脉没有异状,谁也不可能进入。但目前火、雷、土三对地脉已通,思堂用空间法术传我入地脉已轻松很多,连阳性地脉也能进入了。”他看着南宫煌,以示安抚。
“轻松很多……”南宫煌重复着他的用词,又望了望他的脸,不由得皱起眉头,摆明了不信,这两个人,说谎功力可真是一样的不咋地。“真的吗?不会是骗我的吧?我说啊,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不要硬撑。”南宫煌想起之前在太阴归尘那次,他联络思堂传送药材,还把丫头给骂了一顿。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索性一下子说破:“我看不止思堂要耗费法力,你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星璇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是默然不语,今时不同往日,他已是这般不好打发。
“没话说了吧?”南宫煌知道被自己说中,得意之余是深深的感激。他摆了摆手,轻松道:“好啦!交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