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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整理妥当,三人正想离开,却不料突然听到温慧惊呼她的镜子不见了。南宫煌转头看向她的胳膊,那原先的镜盒还在,但是里面的镜面却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可能,是刚才追逐雷音鸟的时候不小心弄掉如血池了。
想讥讽她,却在看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时心里不忍。
于是,三人在这一层找了许久,终是一无所获。眼见温慧双眼灰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复昔日神采,南宫煌便提议到下一层接着找,毕竟,以前听爹说过,这锁妖塔每一层的血池都是相通的,总有些可能性。温慧立刻点头答应,不想雷元戈却多番阻止,说是越往下越危险,不过,他终究是拗不过煌慧二人的坚持,三人于是便到了第五层。
原来,根据这锁妖塔的构造,偏上层是层层白玉石铺就,而越往塔底则玉石渐稀,到了塔基就更是只有七根巨型剑柱,均是浸泡在滚滚血池之中;是以,越是往下走,路,就越少,血池则越多。
难怪,雷元戈会说下面危险。这一层,白玉石路已是极为少见,唯有条条粗壮铁链勾连成路;比之前上面的所有塔层加起来,还要艰险难走。
“快来!快来,呼!真麻烦啊……”好不容易攀上了一处平台,南宫煌看着温慧愁眉不展的脸,极为夸张地摇头叹气:“蜀山派也真是的,这锁妖塔道路这么复杂,也不先预备一份地图。其实咱们应该画一份出去卖,一吊钱一个,包管赚翻了,你说是不是。”
“我这里都急死了,你还有闲心说笑。”温慧忍不住低声埋怨,语气却显得有几分娇嗔。
“我这还不是想让你开心嘛!”南宫煌笑得理所当然,盯着她的脸,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继续道:“别皱着眉头,你这样粗枝大叶的,想装楚楚可怜也装不像啦!”
“哼~”感觉到他有意哄自己开心,温慧终是禁不住也跟着翘起了嘴角,宜喜宜嗔,笑骂道:“贫嘴滑舌……”
“笑了、笑了!”南宫煌嘴角裂得更开,得意与满足的感觉,让他整个表情化为了痴傻的笑容,呆呆地傻愣在原地。她笑起来的瞬间,仿佛是尽心呵护许久的花儿终于为自己绽放,“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这昙花一现的悸动、烟花盛开的绚烂,晃得自己头昏眼花……霎时间,天地大开,光明顿降,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整个身子也跟着轻盈如燕,宛若踩在云端,就要飘飘欲仙。
只可惜,他并不是神仙。
“啊—!”突然,南宫煌感觉脚下一踩空,身后一倒,整个人失去重心,笔直地往身后浓浓的血池仰下去……
不好!
“小心!”雷元戈大声叫道。他面色凝重惊恐,似是预见到不堪设想的后果,慌忙伸手去够他:“掉下去你会死的。”
“抓紧坚持住!我会救你的!”温慧刚才猛然间扯住了他的手,但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石台平平整整,不只是掉落的南宫煌在平滑的壁上攀附不到任何东西,饶是温慧天生神力,这会也使不出任何力气,“啊……”
“我、我抓不住啦”下个瞬间,手心一滑,温慧手里一松,再也抓不住南宫煌。她心底冰凉,俯视着南宫煌惊恐的脸,就要沉进血水,忍不住大呼:“笨蛋……煌!”
出其不意的,眨眼间,下落的南宫煌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继而,身子开始缓缓上升,飘到空中,然后缓缓落在她身边。
南宫煌的周遭被一团红光所笼罩,他们几番见识,早已再是熟悉不过,这里面蕴含着深不可测的魔力与威力……
又是他。
38)竹林绵延渝州东
对于他们几人来说,重楼每次的出现,是极为突然的,却也是相当及时的。
温慧惊疑不定地看着南宫煌,还未从刚才的惊恐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心兀自怦怦直跳,喘息不定。
“多谢救命之恩。”南宫煌死里逃生,回过神之后望着眼前的重楼,赶忙拱手拜谢。
重楼只是一“哼”,旋即红眸微眯,盯着几人道:“到此何事?”
“来取化妖水,治我的伤。”南宫煌在他目光的逼视下无暇多想,只得言简意赅带过。原来重楼他也在锁妖塔,难怪,他们会遇到魔界才有的雷音鸟……
“治伤?”重楼剑眉微皱,有些不信:“姓徐的不能治?”
“你是说掌门吗?”南宫煌余光瞟了一眼温慧,避重就轻一般地歪头反问。他听出重楼言语中的蔑视,却也不觉生气,毕竟才见识过他的实力,也隐隐从他与掌门二人的对话间,感觉出那千丝万缕的过往,不敢多问,但终究是好奇的。
“哼!”重楼不屑地嗤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摇头道:“为什么总有不相干的人拼命帮蜀山。”
“哈哈,”南宫煌见他没有敌意,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不由得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还不是一样?”
“胡说!”不料,重楼听罢却骤然变了脸色,赤红双瞳如血,额间一点朱砂,浑身戾气,右手也开始蓄起红光,隐忍的怒气化为魔力,一触即发。
“对、对不起!”南宫煌后退了一步,慌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连连否认道:“你别动怒……”
重楼收回手,望着脚下血池滚滚,若有所思。他沉默了片刻,红瞳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低沉的声音似是叹息:“本座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人?什么人?”南宫煌这回不敢乱猜,试探地追问道。
“是你喜欢的人吗?”感受到他眸间的忧伤,温慧心中一动,檀口轻启,就这么说了出来。
“嗯?!”隐藏在镶金黑袍后的硕大身躯猛地一震,重楼眼神一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她不会说话,你别介意,你别介意!”南宫煌发觉他情绪的变化,以为他又一次被惹怒,一把挡在温慧前面,忙不迭地又是赔笑又是讨好道:“你这么大本事,不用和女人一般见识。”
“你干嘛啊?!”温慧见他突然拦在中间,又是不解,又是不服。
“去!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南宫煌对随意她晃了晃手,随后又仰头对重楼道:“是吧?”
“……烦!滚出此地!”重楼脸色变了变,猛地一下子背过身,不再理会他们俩。言语的背后,有烦躁,有无奈,甚至带有一股隐隐的羡慕,却唯独没有杀意。
南宫煌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眨巴了几下眼睛,忽而眼珠子一转,故意垮下肩,夸张了语气叫苦不迭,道:“也不是我们想逗留啊,这里又大又复杂,我们想出也出不去……”说话间,他一直偷偷留意着重楼的反应,继而顿了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边说边摇头道:“只好一辈子困死在这里了……”
“哼!”重楼声音微扬,转过身看着南宫煌,嘴角不着痕迹地翘了一下:“想套话让本座帮?”
“你肯?”南宫煌听他没有拒绝,心下燃起希望。
重楼似想起了什么,不置可否地轻拂了一下长袖:“你这种人本座碰过,废话少说!”
南宫煌虽然心下好奇,但心知时机难得,此刻他既没有消失,却也没有答应,只好退而求其次,以商量的口吻继续道:“那你帮我们另外一个忙吧?好不好,我们自己出去,一个换一个,你也不吃亏,我们也没占便宜,大家谁也不欠谁,如何?”
“哼!也会讨价还价。”重楼嘴角再次勾起,露出了少有的戏谑之色。
南宫煌趁热打铁,开始用手继续比划着:“……就是地脉中有一个机关石门,这么大,青色的,上面有古代蝌蚪文字,好像下面有机关的样子,怎么打也打不开。你帮帮忙。”
重楼不答,又是一声冷哼,淡淡道:“这点小事,去找别人帮。”
三人还没弄懂他的意思,便顿时感觉周身红光大盛,脚下开始浮动,血水与汉白玉铸成的建筑渐渐黯然,眼前一黑,萦绕在鼻尖那股浓烈气味越来越淡,身子也轻盈地就要腾空飘起……
“站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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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人心脾的空气吸入肺腑,满满都是新叶与氧气的味道,与锁妖塔内密闭的潮腐气味全然不同。
和风拂面,睁开眼,尽是一片浓绿。不管远方还是眼前,密密实实的翠竹绵延不绝,竹叶压弯了竹杪,团成一团,远处坡上的竹团与坡下的竹团层层相叠,望去如绿色水波。晴天里,和风下,绿浪翻滚,万叶千声,另有一番情致。
“这是……”来不及欣赏,便忽听得“彭”的一声巨响,只见重楼一把踹开身后房屋的红门,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温慧和南宫煌对望了一眼,只得老老实实地一同跟着。进去前南宫煌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头顶上方的牌匾,好像是写着“新安当”三个字。
“啊呀!我的门!我的宝贝门……这可是前朝皇宫战乱大火中仅存的门啊……”还未完全进门,南宫煌便听到里面传出细细碎碎、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只是声音却意外地有些耳熟。
“哼!丢人。”重楼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兀自对着那倒下的大门唉声叹气,不由得嘴角勾了勾,站到了一旁。他贵为魔尊,一言一行都掩不住骄人的气势,几番来无影去无踪,无论到哪里都不会顾虑半分,更遑论拘束。只是,这次他到了这里,三人却分明从他言谈间感觉到一份从未见过的随意与自在。
“你——啊?!”地上的人闻声站起,原本叫苦不迭的一张俊脸,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明显地一亮。温慧仔细打量着他,此人大概三十上下,衣着华贵,眉目清朗,若不是那唠唠叨叨的抱怨,和那夸张的动作损了形象,倒也是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不亚于重楼或是徐长卿。
那人不敢置信地指着重楼,面色又惊又喜,兴奋道:“红毛!是你!你怎么来了?”
“哼!我不能来吗?”
那人似是同重楼极为熟稔,既不害怕,亦不敬畏;他清亮的目光又瞧了瞧倒在地上的门,忽的指着重楼,一副耍无赖的小孩子模样,喋喋不休地抱怨道:“你把我的门弄坏了,怎么赔我?上一次是永安当的我管不着,这次可是我的耶!瞧你这么大一个人,干嘛一见门就踢,长手是做什么用的?不会用手开吗?”
面对他的胡搅蛮缠,重楼只是冷哼一声,懒得多言。
“你……”南宫煌却忽的想了什么,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指着他道:“我记得你的声音,啊!上次在唐家堡捉妖是你指点我的?”是了,声音是他错不了,只是,那日他隐在帘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平添了神秘感,对捉妖之事又一语中的,很容易让人联想为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却不料,今日得见,却是这般、这般的……
“呵呵,”那人看了他一样,狡黠一笑,点点头道:“不错,你耳力真好。”
“原来是